2-1 那個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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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時間,因為太陽正烈,萬如春懶得去買飯,就回當(dāng)鋪樓上的住家做了個涼麵,想了想,反正都開伙了,倒是可以先燉湯。 他把昨天青瑜收到的貢品鱸魚拿出來,處理乾凈,切塊備用,一邊把冬瓜和薑絲放到水里煮,然后加進幾顆紅棗枸杞,等到煮滾,再把魚rou、米酒、麻油、鹽巴加下去,小火燉煮。 沒多久,香味逐漸飄散,萬如春把麵拿到客廳吃,順手開了電視,卻忽然聽見飄忽的聲音,幽幽的從背后傳來── 「你在煮什么?為什么趁我睡覺的時候吃好吃的?哎呀太陽要把我曬成灰了,萬如春你快把窗簾拉上!」 在他把窗簾拉起來的時候,鍋蓋掉落的聲音伴隨著痛呼聲響起,他回頭,視線越過吧臺,就看到用抗uv外套把自己包緊的某人一臉委屈的瞪著瓦斯?fàn)t上那鍋湯,鍋蓋已經(jīng)不在湯鍋上──顯然是想偷吃卻失敗,自己還被燙到。 到底他是怎么敗給這廢柴的? 萬如春無奈地拿了抹布把蓋子拿起來,然后看了眼時鐘,把火關(guān)了,從烘碗機拿了大碗公,盛了一碗,連筷子一起拿到茶幾上,知道她喜歡重口味,還順手拿了辣椒醬。 青瑜視線和腳步隨著那碗湯移動,最后眼巴巴的盯著。 「你不吃嗎?」萬如春回頭看她。 「吃吃吃!」她一秒就到桌邊,盤腿坐在沙發(fā)上,喜孜孜的喝了起來,喝了一半加了點辣椒,又喝了幾口她蹙了蹙眉,但隨即眉頭又松開。 青瑜吃東西很安靜,萬如春也不是喜歡主動開啟話題的人,一時之間客廳里只有電視的聲音,萬如春漫不經(jīng)心的偶爾瞄一眼,直到女記者高亢的嗓音響起。 「今天早上第三分局成立專案調(diào)查小組,調(diào)查日前發(fā)生的分尸案……」 萬如春抬頭看去,螢?zāi)簧铣霈F(xiàn)的是警方召開記者會的情況,這案子他倒是有印象,事情是在週一發(fā)生的,有做資源回收的老人從垃圾箱發(fā)現(xiàn)了死者的頭顱,報警之后陸續(xù)找到了軀干,還有四肢。 星期三的時候,有記者挖出死者正在假釋中,但跟黑道似乎有什么過節(jié),推測是黑道尋仇,只是……現(xiàn)在特地成立專案小組,就讓人感覺事情不那么簡單。 「萬如春,你改天做水煮魚給我吃吧?雖然冬瓜魚湯也不賴,但未免太清淡了。」青瑜看了一眼新聞就移開了視線,自顧自地說。 「我不吃辣?!挂馑际菫槭裁匆笏约翰怀缘氖澄铩?/br> 「但我吃啊?!挂馑际亲鳛閮W人,就該聽主人的要求。 萬如春沉默了下,垂死掙扎,「我買你上次說好吃的極辣韓式泡菜給你?」 青瑜瞄他一眼,笑容嫵媚,「我兩個都要?!?/br> 萬如春還來不及再掙扎一次,門鈴忽然響了,而且是連續(xù)不停的響,他面無表情的走到對講機前面,看到螢?zāi)焕锏娜耍櫫税櫭?,直接按了開門,并把鐵門打開。 沒多久,一個戴著眼鏡,理著平頭,穿著成衣西裝,領(lǐng)帶已經(jīng)拉開的男人走進了門,他先是用袖子抹了抹汗,然后打了個大噴嚏。 「雖然外面是很熱,但你家冷氣也太冷了?!鼓腥丝s了縮脖子,抱怨了句,接著看到正在廚房舀湯的青瑜,又笑著打招呼,「青瑜,真難得在這個時間看到你醒著,欸,是魚湯啊,我能不能喝一碗?」 青瑜立刻警戒的看他,抱緊了湯鍋,「這都是我的?!?/br> 男人差點笑出來,但終究忍住了,舉起手上的塑膠袋,「這是伴手禮?!?/br> 青瑜小心的把湯鍋放到自己背后,這才接過他手上的塑膠袋,一看之后兩眼發(fā)亮,是冰淇淋啊,而且是萬如春怎么也不肯買的哈根達斯。 她立刻挑出兩小杯,其他的通通塞進冷凍庫,再拿了一個碗,舀了一碗湯,想了想又多挑了一塊魚rou,附上筷子遞給男人,笑嘻嘻的說,「禮尚往來?!?/br> 「感謝感謝?!鼓腥说挂矝]嫌青瑜小氣,笑著接過了。 萬如春看著這兩人,感覺自己的眼角抽了抽。 那兩人倒是彷彿毫無知覺,一人捧著湯,一人捧著冰,坐到沙發(fā)上吃,還異口同聲的招呼他── 「阿春,快來坐。」 「萬如春,來吃冰?!?/br> 真是謝謝你們還想著我喔。 萬如春吁了口氣,坐到沙發(fā)上,看了看青瑜幫他拿的口味──芒果味的,他跟她兩個人都不喜歡的口味,她的目的是什么很明顯。 默默把冰放到另外一個人面前,萬如春問,「王延亭,你跑來干什么?」 「來避暑啊?!?/br> 騙誰,萬如春不說話。 「好好好我說我說,我早上去了……就是這個分尸案的記者會,見到了一個人,就想說來跟你說一聲?!?/br> 萬如春喝著冷泡茶.漫不經(jīng)心的問,「誰?」 「徐毓芯警官?!?/br> 萬如春頓了幾秒又問,「誰?」 「你在南部時那個有大長腿的學(xué)姊,那個被你甩了的學(xué)姊,你問我誰?」王延亭拔高了聲音。 青瑜愣了一下,從電視劇知識里找出了甩了這個詞,瞬間八卦的看向萬如春。 萬如春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然后喔了一聲,「是她啊……」 「我聽我在警局的內(nèi)線說,她這幾年一直在調(diào)查一個連續(xù)殺人犯,幾乎要走火入魔了,分尸案的事情一出來她就注意到了,特地北上?!?/br> 萬如春又興趣缺缺的喔了聲。 「然后這個是沒對外公布的消息,幾個月前那個殺母弒父的犯人落水的意外事件,她把它列進專案小組的案子一併要調(diào)查?!雇跹油ゎD了頓,看向萬如春,「這才是我來跟你說的原因,你之前因為這個案子被詢問過不是嗎?」 萬如春終于蹙起眉頭。 「不管因為哪方面的理由,她在資料里看到你的名字一定會來找你的,你……好好應(yīng)對人家吧。」 萬如春沒有回答他這句話,反而問道:「她為什么會關(guān)注起分尸案?難道案子不止一樁?」 他大概知道徐毓芯在追查的連續(xù)殺人犯是什么,也猜得出來她把林民誠跟分尸案連結(jié)的原因──因為死者都是一般意義上的歹徒。 但是,依照那個女人的脾氣,只是一個案子,還無法勞動她大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