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麟趾振振
"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麟之定,振振公姓,于嗟麟兮。麟之角,振振公族,于嗟麟兮。" 傲因昏死前最后腦中竟然還能想出是誰,還算是有文化,敗的不算冤。 黑鬼群中撕咬亂叫,葉片凌亂,俊美的男子轉(zhuǎn)著右手拇指上玉板,右眼墨玉眼罩,服飾隱隱約約變幻出松與竹的刺繡,一襲月白龍淵白渟絹勁裝,衣襟袖口跟下擺繡著丹青色云波海濤圖騰。 "大舅!" "柳莊主?。?/br> 簡直見到親爹都不要太興奮!要不是害怕柳問麒一腳一個踹翻他們,楊柳二人幾乎要跪下抱住他大腿! 柳問麒左眼掃過群鬼,鬼怪們見主人被打趴猶豫要不要回去搬救兵,傅存嘁了一聲道:"我還道是誰呢!原來是柳問麒??!你怎么也來昭明神殿偷武降神書了?" 柳鳳跟楊笑一起躲到柳問麒背后,柳鳳扯著柳問麒衣袖告狀道:"大舅就是他!他跟那個傲因要殺我們!" 雪鷹打橫抱起紀容,退到柳問麒旁邊,柳問麒見他滿臉憂慮的抱著紀容,兩人穿著成親的喜服,左眼泛著奇異的閃爍,持著歧鷺劍指著傅存道:"你是什么東西也敢直呼本莊主名諱?" 傅存在修真界是個籍籍無名之輩,他最近之所以出名便是沿途殺人分尸禁錮魂魄為己所用,他的通緝令在立生門內(nèi)部漲到五百兩銀子,他還為此得意很久,門內(nèi)均知傅存是個自我中心之人,除了對于初九堂堂主岑殤比較上心,他眼神總是像是看著破爛一樣瞧著眾生,他滿口粗話毫無修養(yǎng),很多人都不明白為何岑殤堂主要收這個流氓入堂。 柳鳳道:"他是初九堂的叛徒,被曹真…….就是楊兄的朋友追殺,他不但拒捕還沿路殺人分尸!現(xiàn)在投靠十過府?。?/br> 楊笑道:"沒錯!這傢伙壞的很!" 柳問麒道:"我很久沒去立生門走走,公西驚跟岑殤兩個廢物,一個小小的殺人犯都抓不到,看來我有必要找他們兩人來沐云山莊坐坐。" 傅存道:"啊唉!我忘記立生門現(xiàn)在歸沐云山莊管了,以前上官門主在的時候姓柳的可不敢這么放肆……嗚?。?/br> 柳問麒陰側(cè)側(cè)提膝一計"麟趾振振"踹斷他肋骨發(fā)出劇疼的喀啦聲,傅存很能忍痛,悶哼一聲就不再叫,邪笑道:"嘿嘿嘿!怎么?聽到我家門主的名字心里不高興?告訴你!你根本沒資格管理立生門,就是你跟槐安害死門主的!還有那條犬容狗,怎樣?不用擺出一副要替天行道的樣子,我告訴你真要替天行道,你就該宰了槐安跟犬容狗,然后橫劍自刎!我看到你就想吐!我呸?。?/br> 柳問麒臉色乎白乎青,倒像是受傷之人是他,楊笑低聲問道:"柳莊主這是怎么了?那個上官門主是誰?" 柳鳳道:"我也不清楚……." 柳問麒道:"你們幾個先延著冰道出去,我還有話要問這垃圾。" "我去你……." 啪啪啪! 柳問麒順手就給傅存幾個大耳刮子,反反覆覆打的對方眼冒金星,柳鳳拉著雪鷹,楊笑示意快點走他一點都不想看到柳莊主拷問傅存的暴力情景,柳鳳正想開口,柳問麒厲聲道:"還不快滾!修為低的跟螻蟻一般想在這里被鬼吃嗎?" 柳鳳本想說:"大舅我們等你一起走吧?。⑹菗乃陌参?,沒料想好心又被吼一臉,心底不爽的跺腳大步離開,楊笑跟雪鷹也一起往一條被結(jié)凍的道路逃離。 柳問麒沿途過來的道路結(jié)成冰,他傲然而立眾鬼不敢圍攻上來,土壤伸出幾個鬼手抓裂傅存膝下冰封,傅存破冰而出道:"宰了這麒麟?。?/br> 柳問麒指尖微微顫抖,細微的空隙被傅存瞧在眼里,他將一個裂口女鬼推到前面道:"柳問麒你沒靈力靠我家門主的配劍才能在這里囂張,心虛嗎你?你的麒麟劍呢?為什么都現(xiàn)在還只敢拿著歧鷺劍?哼哼!我知道你做的好事!今天我不分尸你奪回歧鷺劍我就不姓傅?。?/br> 柳問麒胸口陣痛不斷,面上依舊沉沉道:"你這個垃圾可以試試。" 裂口女鬼見到傳說中大名鼎鼎的"南麟"簌簌發(fā)抖道:"傅大人可以不要把我推出去嗎?各人造業(yè)各人擔?。。?/br> "那個,傅大人我們還是去請畢方君來吧?。?/br> "是啊!是說有鬼看到主人去哪了嗎?主人消失好久了?。?/br> "主人不是常常這樣?他八成又醉倒在哪里了。" "要不幾位長老派鬼去下找找?" "不用了吧!反正主人也不想成親只是穿穿喜服走過場,現(xiàn)在新娘被崑崙派的牛鼻子搶走了,連那個臭小子都穿走新郎官的喜服,我看我們就西哩呼嚕的撤吧?。?/br> "也好,那我們……." 眾鬼一致看向傅存,其他長老已經(jīng)帶上昏迷不醒的傲因準備閃人,柳問麒靠著平常造成的威信震懾嚇唬他們,實則現(xiàn)在隨便一個鬼甚至楊歡都能弄死他,柳問麒表面演得很像,其他鬼畏懼他不敢貿(mào)然上前,傅存罵罵列列道:"好!我撤?。?/br> 轉(zhuǎn)身時柳問麒暗自松口氣,眼前一黑一個滿口利牙的餓鬼迎面撲來! 傅存假意要離開卻是隨手抓一個鬼擲向他,而且故意從右方眼罩的死角丟過去,他懷疑柳問麒是假裝的,事實上他真的沒錯! 柳問麒一個踉蹌側(cè)身閃避不及,惡鬼一爪化破他胸口在深一些就要見骨,柳問麒退開的腳步沉重,惡鬼嗤一聲在對方左胸到右肋骨劃開一道口子,喜道:"他是裝的?。?/br> 其馀鬼興奮道:"好哇!感欺騙傅大人?。?/br> "宰了他?。?/br> "呵呵呵我還沒嘗過麒麟rou呢!會不會像是唐僧rou一樣能長生不老呢?" "仔細看這南麟長的很不錯??!可惜瞎了一眼?。?/br> 柳問麒右手握緊歧鷺劍顫抖,鬼氣入體多日早就呼吸困難全身如刀割劇痛,他沒有靈力護體,直接跳過消化靈力過程造成體力上更大的負擔,他森然笑道:"一群垃圾,畢方那個廢物怎么不自己出來?派你們這群狗東西來搞笑當跳樑小丑嗎?" 傅存摀住傷口坐下來大搖大擺的命令道:"對付你這瞎眼麒麟哪里用著畢方君大人?去,把他吃了連骨頭都不要給老子剩?。?/br> "麟趾振振"威力大減,被攻擊中的鬼們哈哈嘲笑,其馀女鬼見柳問麒長的俊美紛紛靠近他道:"他長得這么好看不如先來給我們玩玩在吃了。" 一個衣衫稀少的女鬼用胸部頂住他胸膛笑道:"這么英俊的男人死了真可惜,要不跟meimei好,我會好好對你的。" 幾個貌美卻著陰森慘白肌膚的女鬼,拉開自己薄紗貼在他周邊媚笑道:"柳莊主喜歡什么樣的?像我們這樣的可愛俏麗類型好不好?" "嗯~你怎么不看看我?我還會吃了你不成?" "你的胸肌好健美??!呵呵呵!瞧你俊的想不到身材這么好,嘖嘖嘖!這個肩膀真結(jié)實,我們這樣柔弱的女子最喜歡像你這樣有擔當?shù)哪腥肆耍。?/br> 一群妖異女鬼圍在他身邊不斷調(diào)笑,柳問麒氣得滿臉通紅,卻連自戕的力氣都沒有,正想著咬舌自盡免得受到一群妖孽凌辱,要是殘了才真是求死不能! 下巴一緊,一個臉頰上橫向刀疤的女鬼扣住他下顎,眼神淡淡的透出一股很隱諱的意思- "狹路相逢勇者勝………?為什么她要這樣說?她是對我說的?" 柳問麒不確定的用眼神詢問她,那女鬼伸手不經(jīng)意在他左掌心捏一下,好像在暗示他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七字,那女鬼很快隱沒在眾多鬼怪中消失無蹤,柳問麒看著眼前群魔亂舞的恐怖場景,思忖道:"現(xiàn)在哪里是狹路?跟本絕路!" 女鬼們不斷yin辭穢語逗弄簡直不堪入目! 柳問麒怒道:"不知羞恥!滾開?。?/br> 他胸膛衣衫破裂,斜斜一道傷口鮮血直流,傅存旁邊的女鬼為他幫扎好傷口,他煩躁道:"你們要先姦后殺再姦再殺都行!快點動手?。?/br> 女鬼們紛紛伸手去撕扯他衣衫,柳問麒寧可被殺也不想被這些妖怪凌辱,閉上眼握緊拳頭腦海飛快翻閱過往經(jīng)驗,對于那刀疤女鬼一點印象也沒有,那平庸到過眼就忘的面容,他怎么想都想不到修真界有這一號人物,右腳往地面一踏,震的落葉紛紛- 傅存道:"你不用掙扎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要好好感謝我?。。?/br> 柳問麒右眼發(fā)出金光,面如寒冰一字一字道:"我定不放過你。" 轟! 柳問麒身邊所有鬼怪被震飛,傅存怒道:"有完沒完?又是哪個妖艷賤貨來壞爺爺好事??。。?/br> 樹林閃過一個嬌小的女鬼身影,她的身影很快被一個高大的男子取代- 黑袍銀鶴紋,黑冠墨玉,手掌青筋浮出,按在洞簫上- 音律曠古悲懷,眼前枯木流水,孤燕遠帆。 紅袖迅速躲回百鬼群中,沒鬼注意她默默歸隊,她暗想著:"阿鷹希望你一切平安。" 江北望的"燕別孤山"聲聲凄涼,柳問麒上衫被抓爛,他將條條破布扯去劍尖指前嚇阻女鬼們,后者大嘆可惜。 傅存怒道:"你是什么東西?!敢在傲因大王地盤撒野?。?/br> 江北望面無喜怒的看著上身染血赤裸的柳問麒,似乎在思考要怎么處置他,柳問麒閃過雪鷹穿著喜服橫抱穿著新娘服紀容的畫面,惡俗警惕的厲聲道:"你敢碰我就死定了!也不準脫衣服給我!" 江北望詫異的看看他又看看傅存,洞簫低吟帶著凈化鬼怪的仙力,群鬼痛苦的嚎叫奔走,場面混亂,傅存被幾個傲因的心腹攙扶著逃離,傅存恨恨的看著柳問麒手上的歧鷺劍罵了幾聲,江北望眼神透露出威嚴將敵人逼退,簫聲傳遍樹林。 柳問麒簡單包扎一下傷口,對他道:"有看到小鳳嗎?還有其他小子?" 江北望道:"左川跟曹真在外接應(yīng),放心。" 柳問麒道:"那就好,燕別孤山果然名不虛傳。" 江北望道:"過譽。" 兩人一路無話的往東首的方向走,樹林中不時傳出沙沙聲。 "何方妖孽!吃我一劍!" 夾著咸水劍風迎面撲來,雪鷹跟柳鳳同時低頭避開,楊笑迎面中招頭上一個大包痛的敖敖叫! 楊笑摀住頭道:"左師兄是我??!你怎么叫我妖孽??。?/br> 左川跟曹真站在地界邊上,樹林外射下楊光增添人氣,空氣芬芳草木翠綠,天光大好,曹真擔心的看著楊笑,很想上前關(guān)心他最后還是忍住了,左川收起搏海劍道:"原來是楊師弟不好意思?。∥乙姷侥闩赃厓晌慌右詾槟闶菈娜?,雪師弟是鳥窩頭很好認…….霍!小鳳你穿這樣真是…….真是…….很那啥……." 曹真道:"很新奇。" 左川打量柳鳳長裙及妝容道:"真是蠻新奇的。" 楊笑頭上腫一個大包,柳鳳道:"怎樣?很好看吧?。?/br> 雪鷹放下紀容,左川跟曹真見他兩人打扮成新婚樣子臉色都很怪異,紀容風流成性沒半點真心的傳聞,跟男女皆可水性楊花的個性烙印眾人心里,他們不是覺得奇怪,畢竟紀容愛好龍楊怪癖什么事情做不出來,只是為什么連雪鷹都被荼毒了? 柳鳳見他們一副想問又故作矜持的樣子便道:"阿鷹是裝成畢方君的樣子所以才穿上新郎官的衣服,紀師兄則是被畢方君抓上山當押寨夫人的。" 左川問道:"畢方君喜歡男人?" 曹真問道:"雪鷹抓紀容成親?" 柳鳳道:"你們怎么一個聽前面一個聽后面?不是!是雪鷹不知道怎么偷取畢方君的喜服到了洞房,紀師兄是怎么進去的我就不知道了,至于畢方君是不是喜歡男人……..我也挺好奇的…….楊兄你別揉了我?guī)湍悴了幇桑。?/br> 曹真本能的伸手遞出藥,柳鳳奇怪的看他一眼接過傷藥,靠近楊笑幫他涂抹,雪鷹始終抱著昏迷的紀容擔憂不已,左川蹲下來探探紀容脈搏突然被電到一樣縮回手,遮掩似的起身道:"他應(yīng)該沒事,等師尊出來檢查一下。" 柳鳳知道他是被紀容體內(nèi)強大的"參同契"凍傷,卻還是故作沒事的樣子忍不住吐槽一聲"大男人?。⒔又N近楊笑幫他包扎,楊笑鼻尖幾乎貼在他頸窩被他發(fā)絲弄得很想打噴嚏。 眾人各自找地方窩著等柳問麒及江北望出來,雪鷹讓紀容枕在自己腿上,柳鳳跟楊笑坐在樹下胡亂間聊,楊笑問道:"為什么你大舅見到你穿女裝一點都不驚訝?你很常在家穿女裝?" 楊笑看著他嘴角永遠勾起暖陽笑意,眉毛畫的細長,紫水晶耳墜搖晃,打扮妝容明艷動人,只要待在柳鳳身邊他心里就會升起欣喜與愉快,這種情緒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微妙又美麗。 柳鳳沐浴陽光下,白面紅唇耀眼,道:"偶爾啦!只要我內(nèi)功心法背的熟修為有提升,不要在重大集會場合穿他就不會管我。" 楊笑突然摸索一番,將腰封卸下來翻找,洩氣道:"完了完了!我把牛角搞落了!輝夜又要危害人間了!我真是太大意了?。?/br> 柳鳳道:"搞洛就搞落唄!她一直糾纏你我早就看她不爽了,嘿嘿!我看她就是去投靠十過府也掀不起什么風浪。" 楊笑徹底無語,在柳鳳閉目養(yǎng)神時指尖挑起一縷他的發(fā)絲,柳鳳的面龐線條柔和鼻梁高挺,眉目清秀帶著順從,跟柳問茹有幾分相似,不果這個面向更像是柳問麒,柳家人數(shù)這對兄妹最好看就連遠親柳絮飛跟柳問茹比上去也稍稍遜色些,他低頭靠近小憩的柳鳳一會兒才緩緩移開視線。 曹真遠遠的偷偷注視他,楊笑眼神飄過去他就立刻避開唯恐對方喊自己,左川召喚搏海劍在樹林上方盤旋尋找?guī)熥鹣侣洹?/br> 雪鷹握著紀容柔軟的手掌,拇指摩擦他指尖,貪戀這樣的擁抱,又希望紀容清醒時也是喜歡自己,雪鷹回想在洞房中被拒絕親吻心底逐漸明朗,師兄跟自己都是男子,自己喜歡他,而紀容有一百種理由可以拒絕自己,以后…….沒有以后了。 師兄,我想為你採擷,一生無悔,有天你離開我,下山成親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好,你的笑,你的一切。 想到此處雪鷹內(nèi)心酸楚難過,食中二指在自己唇上一吻,貼上紀容雙唇,對不起師兄,雖然你不喜歡我但我還是無法停止喜歡你。 雪鷹淚水無聲滴在紀容面頰上被陽光照耀的閃閃發(fā)亮,他將紀容放在草地上終是決心轉(zhuǎn)頭不再看他,楊笑見雪鷹面色木然,道:"雪師弟你要去哪里?" 柳鳳睜眼道:"阿鷹你做什么?" 雪鷹將青騮昭露水交給柳鳳道:"我想去找槐叔,他失蹤很久連傳音都斷了,我想…….你那個大舅很厲害……..北望師伯也很厲害,木神醫(yī)治好師兄的病傳音告訴我一聲,我要先走了。" 柳鳳道:"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東俠之前在平原附近要不我?guī)兔φ艺???/br> 雪鷹道:"不用了,要是槐叔不想讓人找到,世上就沒人能找到他,幫我照顧師兄,多謝。" 楊笑沉聲道:"既然你心意已決,那路上小心。" 柳鳳推推他道:"你就這樣讓他走了?" 左川一邊喚回搏海劍一邊分神看向他們,雪鷹沒再說什么,獨自踏上旅途往山道走去,柳鳳收起青騮昭露水道:"奇怪他不是最喜歡紀師兄的?現(xiàn)在怎么捨得先走了?什么事情比紀容還重要?" 楊笑幽幽道:"失戀了吧!" 柳鳳道:"什么失戀?他總是跟著紀師兄還有時間失戀?" 楊笑道:"就是常跟著紀容才失戀的,俗話說崑崙玨美勝萬神,一見紀容誤終身啊?。?/br> 柳鳳轉(zhuǎn)著折扇道:"你是說阿鷹喜歡紀師兄?" 楊笑道:"阿鷹對紀師兄的眼神跟本不是一般師弟會有的。" 柳鳳道:"我就知道!哈哈!我看他們就有貓膩果然哈!紀師兄這么愛去小倌館的習性,果然把純真癡呆的阿鷹迷得神魂顛倒,也是喔!他那絕世容貌真是花見花開人見人愛車見車爆胎?。?/br> 楊笑道:"這事你可別亂傳,要是被上清宮弟子聽到,阿鷹又會被找麻煩的,紀師兄人緣可好了,他們定會說是阿鷹糾纏找機會使絆惡整他。" 柳鳳用指尖戳戳他胸膛道:"這里好像就有一位上清宮的弟子哈!還是首徒呢!你說我該不該說???" 楊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疏漏,道:"你少說兩句成嗎?" 柳鳳胳膊壓在他肩膀搭在邊上道:"那是!我們楊兄跟上清宮任楠風啥的妖艷哪一樣呢!楊兄永遠都是站我站邊的對吧!我也永遠都是向著楊兄的,誰讓我這么有魅力呢?" 楊笑無奈道:"你要臉嗎?" 柳鳳吐吐舌頭,見樹林道口柳問麒跟江北望走來,柳問麒罕見的衣冠不整赤著上身,裸露的肌膚跟繃帶透出斑斑血跡,步履蹣跚,江北望依舊神色如常并肩而行。 眾人連忙過去,左川道:"師尊您沒事吧?" 江北望道:"無事,你帶曹真返山休養(yǎng),避免腳傷長期奔波惡化,導(dǎo)致日后行走不便,為師還有要事。" 曹真腳重傷走路緩慢,江北望在發(fā)現(xiàn)陰兵借道前,就先派左川保護曹真退回出口,所以他們兩人才幸免于難,左川道:"是,那弟子先離開了,師尊一路小心。" 兩人對江北望及柳問麒行禮后,搏海劍帶著左川及曹真飛離。 柳鳳打量柳問麒受傷的上身,柳問麒斥喝:"在長輩面前穿什么女妝?還不去換掉??。?/br> 柳鳳聳聳肩道:"穿女裝比你不穿好!" 說完很慫的躲到草叢中換衣衫,柳問麒額角青筋浮現(xiàn),楊笑想著:"我寧可赤著上身也不想穿女裝。" 江北望道:"阿鷹?" 他是問雪鷹去哪里了,一會兒楊笑猜測師叔意思回答道:"回師叔,雪師弟他說要去尋東俠下落,將青騮昭露水交予小鳳就先走了。" 江北望眼底升起一股看透什么的憂慮,默默穿過楊笑走到清醒的紀容身邊,紀容神色仍有些倦怠坐在草地上,江北望道:"如何?" 紀容在崑崙山是很討人喜愛的,不只是容貌品德,善察言觀色對于江北望面癱寡言的個性比起其他人,紀容可以用他少量的詞匯猜出對方心思,多年前江北望教過雪鷹橫笛,看他善用拳掌劍且也不善表達心里話,想著讓雪鷹學(xué)習音律亦能抒發(fā)情緒,便純粹的傳授奏曲技巧對于五音學(xué)術(shù)沒有教授。 紀容則是少見的天才,洞簫、橫笛、琵琶、古琴都擅長,紀容偏愛古琴,江北望便將渙兮琴贈與他,江北望雖面無大悲大喜個性低調(diào)不喜鋪張,但他對于純真善良的雪鷹是很喜愛的,這點心意唯有紀容看出來,紀容在雪鷹下山前還特意帶著他到太清宮演奏一曲"燕別孤山"表示辭行,雖然功力沒辦法深厚吹奏出洞簫獨特的蒼涼,但江北望坐在太清宮內(nèi)聽著心中很是欣慰,對于師妹收的這個小徒弟感到欣慰。 江北望言下之意是問身體好些沒有,紀容道:"沒有大礙,多謝師伯關(guān)心。" 紀容灰眸閃爍一種難堪、憤慨、妒忌、自嘲的復(fù)雜情緒,抿著唇看向雪鷹消失的方向,江北望默默與他并肩站一會兒,聽到柳問麒跟柳鳳在背后談話,柳鳳想跟楊笑護送紀容回神農(nóng)谷,柳問麒接獲到家書必須趕回沐云山莊。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紀容灰眸被一層水霧及憤世取代,江北望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