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有一個女兒嗎?
陸謙在展館里站了一會兒也離開了。外面的雨已經(jīng)停了,只剩下樹梢還在滴水,走在人行道上,仍時不時被落下來的雨滴弄溼頭發(fā),衣服上也都是一小圓圈一小圓圈的水痕,像被暈開的眼淚。陸謙也不避,就這樣直直往前走,也不知道一直走下去,終點會在哪里。 他走著走著,經(jīng)過一家店,它的櫥窗擺了很多漂亮的人體照片,陸謙被吸引的停下腳步。店門口站了幾個年輕人說說笑笑在抽菸,一邊盯著陸謙看。 陸謙發(fā)覺有人在看他,他也轉(zhuǎn)頭過去對那幾個年輕人笑笑,他指指櫥窗,又指指店門,其中一個人對他點個頭,帶他進(jìn)去了。 陸謙進(jìn)去后,跟對方交涉了幾句,對方確認(rèn)了陸謙的要求,點點頭同意。然后陸謙背對那人解開了衣扣、脫下衣服,上了床。他閉上眼睛疲憊的想:沒關(guān)係吧,他都說了不介意。陸謙微微皺眉,承受那微不足道的、被刺穿的疼痛。 徐揚(yáng)跟齊少白還有張小婷一直躲在休息室,齊少白從柜子里找出零食分給大家吃。 「你什么時候變成你老闆的未婚妻?」齊少白嘴里塞著薯片,終于忍不住問了。 「剛剛。十分鐘之前?!箯埿℃锚b獰的拆了一根士力架,塞進(jìn)嘴里,惡狠狠的嚼:「一定要叫他給我來個十克拉大鑽戒,以賠償我名譽(yù)的損失。」 「靳朗怎么變成這樣?」徐揚(yáng)坐在沙發(fā)上臉色有點難看:「他對陸謙真的,很有敵意?。《既炅?,還在生氣?」 「他們到底怎么了?」張小婷好奇的要命,lang大師會把她拉出來當(dāng)擋箭牌,表示他跟陸總監(jiān)有什么過往,而且一定是情感糾紛??尚鞊P(yáng)跟齊少白都搖搖頭,不肯透露。 他們?nèi)齻€人待了半個多小時,出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樓下兩個人都走了。 「馬的,走了也不說。」徐揚(yáng)生氣的罵:「讓我們在上面餓肚子。走,我們?nèi)コ源蟛?,報你家老闆的帳!」張小婷原本覺得徐揚(yáng)莫名其妙,應(yīng)該是乙方要請甲方爸爸吃飯吧,還想拒絕這么奇怪的要求,一走到停車場發(fā)現(xiàn)車被lang大師開走了,一時之間覺得徐總監(jiān)的提議十分有道理,于是跟著乙方老闆吃飯去了。 而靳朗將車子開走之后,也沒個目的地,就只是開著車亂跑,等靳朗回過神,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跑到寧康園。他坐在車子里發(fā)了會兒呆,想想還是下車看看蘇琳,畢竟再一個月就又要離開,雖是母子緣分淺薄,但都到門口了,進(jìn)去看一眼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主要也是不想一個人待在酒店。 靳朗到蘇琳屋子的時候,隔壁吳太太也在。這半個月蘇琳經(jīng)過吳家那對夫夫的暴擊,整個人都蔫蔫的。她躲了吳太太好一陣子,今天吳太太親自過門來問她怎么回事,她反倒不好意思。 兩個女人談了很多,哭哭笑笑的過了一下午,靳朗進(jìn)去的時候,吳太太正好要走,她別有深意的看著他:「你就是蘇琳的兒子啊,一表人才,不錯不錯……」邊說邊走了,笑得讓靳朗莫名其妙。 蘇琳看到難得一見的兒子忽然來訪,心里很高興,但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眼睛紅紅的一直看著他。 兩人安靜地對坐了一會兒,靳朗開口問:「你怎么了?」他從一進(jìn)門就看見蘇琳那個剛哭過的眼睛,本來不想問的,但又覺得這樣枯坐著也不是辦法,就問一句,當(dāng)作聊聊天。 「什么?沒,沒怎么?!固K琳想了一想,下午吳太太的話又上心頭,她看著這兩次來看他的靳朗,實在覺得這個孩子心事重重。以前只覺得他是因為不想看見自己,可今天?她覺得靳朗不只因為這個。蘇琳看著靳朗,覺得該是母子間談?wù)劦臅r候了:「朗朗啊媽問你,你在法國這幾年,有沒有交往女朋友?。俊?/br> 「沒有,上回不是說過了嗎?」靳朗有點不耐煩。 「為什么不交女朋友?都沒有遇到喜歡的嗎?」蘇琳問。 心情已經(jīng)不好了,還遇到蘇琳囉囉嗦嗦,他更煩。一張口就嗆:「我就是個同性戀,交什么女朋友。」哪像那個誰,不要臉的都生孩子了。 靳朗一臉黑。蘇琳也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蘇琳輕聲的問:「那,有男朋友嗎?」 「……」靳朗奇怪的看了蘇琳一眼,沒好氣的說:「沒有?!?/br> 「為什么?」蘇琳又問為什么。 哪里來那么多為什么,靳朗煩躁的又要嗆。蘇琳緊接著問:「是因為陸先生嗎?」 「才不是?!菇曙w快的回答。之后抿緊嘴很氣惱的樣子。 「……」就是為了陸先生,蘇琳嘆了口氣。她看向窗外,想著吳太太的兒子媳婦,他們兩個人的出現(xiàn)讓園里的一些住戶不安,甚至有些保守的老人表示相當(dāng)憤怒。可是吳太太說:那干我什么事呢?為了怕他們生氣,難道我就不活了嗎?這還不讓人辦生日跟兒子團(tuán)聚呀!蘇琳后來問她:你不怕他們這條路走的太辛苦?吳太太說:就是這條路辛苦,才要更支持啊。大家都不理解,難道我這個當(dāng)媽的也要跟著外人欺侮他們?不理解他們?你看看我兩個兒子多孝順?他們兩個多快樂?哪里有什么好辛苦的…… 吳太太的兒子看起來真的很快樂,那個小程也是。 曾經(jīng),那樣的笑容,他也在自己的傻兒子跟陸謙的臉上看過。 現(xiàn)在,兒子不太笑了,這么多年來一直自己一個人。而那個陸謙,這幾年一直默默的對自己伸出援手。 當(dāng)年,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蘇琳將目光調(diào)回靳朗身上,他坐在那里無精打采的捏著一顆桃子。 「朗朗,你上次為什么說陸先生是你的金主?」蘇琳下定決心要弄清楚。不管這兩個人有沒有可能要走下去,她都不想靳朗誤會、輕賤自己。 「因為那是事實。我賣,他買。白紙黑字寫的。」靳朗百無聊賴的說。 「可是他跟我說那錢是你跟他借的?!固K琳說。她告訴靳朗,當(dāng)初她曾經(jīng)單獨找陸謙談話:「陸先生自始自終都堅持你們兩個人是戀愛關(guān)係,他告訴我他對你是真心的?!菇熟o靜的聽著。 「那個時候王世強(qiáng)來找我要封口費,說不然要爆料你被包養(yǎng)的消息,我太害怕了,跑去要求陸先生離開你。他不肯,他說你也不會同意的。那個時候我還給他看你跟別的女孩的照片……」靳朗很錯愕,他打斷她:「什么別的女孩?」 「就是在陸先生家附近那個咖啡廳,你出國前跟一個女孩子約在那里被我看見了,我拍了照拿給陸先生看。我跟他說你是喜歡女人的,你只是拿了他的錢,配合他作戲,假裝跟他談戀愛?!固K琳很小心的語氣,怕靳朗忽然暴怒。 「所以他就相信了?」靳朗皺著眉。他忽然想起來,在陸謙接受他之前,一直要他去過正常日子。所以是因為這樣,他才要我離開?要我去過所謂的正常日子?呵,我正不正常不知道,他倒是先過起正常日子娶妻生子了。都是藉口! 蘇琳搖搖頭:「沒有。他看起來并沒有被照片影響,還跟我說你不是這種人,他堅持你對他是真心的?!顾D了一下:「他也是。」 「……」靳朗有點莫名其妙。那他在發(fā)什么瘋? 「朗朗,」蘇琳看靳朗不說話,她又試探的問:「你知道你剛到法國時的費用,是陸先生支付的嗎?」 「什么?」還沒從照片事件想通的靳朗,又被蘇琳這句話驚到了:「不是啊,我的那些費用是我?guī)煾赶葞臀掖鷫|的,我后來開始有收入之后,也都還給師父了。誰跟你說是陸謙出錢的?」靳朗眼里充滿疑惑。 蘇琳告訴靳朗,當(dāng)時她擔(dān)心他在法國過的不好,又開始想賣房子紓解他的經(jīng)濟(jì)壓力,丁橋極力阻止,最后不小心說出陸謙一直在贊助靳朗。 蘇琳一開始不同意,就怕陸謙是對靳朗別有用心,可丁橋再三保證,陸謙是透過他來支付靳朗所需的費用,絕對不會對靳朗有任何額外的要求, 「我那時是真的很擔(dān)心啊,怕陸先生又在打你的主意,」蘇琳語氣一轉(zhuǎn):「可丁橋先生再三保證,他說陸先生只是看好你的天賦,想要幫忙你。他還說藝術(shù)界有很多這樣的,贊助者是經(jīng)由第三方匯款,絕對不打擾畫家本人,要我別擔(dān)心。最后他還說,陸先生贊助你的唯一要求就是,這件事必須完全對你保密?!?/br> 「……」靳朗簡直說不出話來:「真的嗎?怎么可能?」他低聲地喃喃自語,嘴里說著不可能,但心里卻很篤定,這就是陸謙會做的事。他說過的,他要供他學(xué)畫。 他抬起頭看著蘇琳,一臉疑惑充滿戒備:「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靳朗懷疑蘇琳才是別有用心,她過去的紀(jì)錄實在太糟了:「你在幫他說話?你不是一直很討厭他的嗎?」 看到兒子防著自己的樣子,蘇琳疲憊的往后靠上皮製沙發(fā)椅背,有點傷心說:「我是你媽呀,」她想到小吳跟小程那么幸福,對比靳朗現(xiàn)在這樣,真捨不得。憑什么她的靳朗不能像他們一樣快樂?而且陸謙看起來比吳太太那個男兒媳還好。蘇琳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睛又開始濕濕的:「我討厭他是因為擔(dān)心你?!?/br> 「我怕你被他騙了,怕你搞同性戀。」蘇琳聲音有點顫抖:「我處心積慮要你離開他,就是希望你能過得好?!?/br> 「可是你們分開這么多年了,你過的好嗎?」蘇琳捂著眼睛,眼淚從指縫中流下來:「這幾年陸先生一直有在照顧我,他是個好人。我能感覺得出來,他很喜歡你,是真心待你好的。我去年問他為什么要贊助你去法國學(xué)畫,他說你值得最好的。他還怕我擔(dān)心主動告訴我,說你開始賺錢以后,已經(jīng)把錢都還清了,你什么都沒欠他,他保證不會以此要脅你什么。」她頓了一下:「其實,這雪中送炭的情誼,哪是錢還給人家就算還完的呢?他肯定真的非常喜歡你…」蘇琳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的說:「如果你也還喜歡他,那就去試試。朗朗,我,我不反對你們了。我只希望你過的好,希望你開開心心的。」 靳朗安靜地看著蘇琳,不知道蘇琳是受了什么刺激,態(tài)度居然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上次來看她,她還嚷著陸謙做了虧心事,是欠她的。怎么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改口,說他是好人,說她不反對了。 不反對了有什么用。 他現(xiàn)在知道陸謙當(dāng)年是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愛過自己又有什么用。 一切都太遲了。 他再怎么樣,也不可能去破壞陸謙的家庭。 「呵,」靳朗自嘲的呵了一聲,苦澀的開口:「你知道他有一個女兒嗎?」 「嗯?女兒?」蘇琳想了一下:「你說小鳳兒?現(xiàn)在大概三歲多了吧?他給我看過她的照片,挺可愛一個小女孩子?!?/br> 靳朗點點頭:「所以我們不該去打擾人家。」垂頭喪氣滿心無奈:「不可以去打擾他的家庭了。」 蘇琳愣了一下,想了想倒抽一口氣:「哎呀!你以為小鳳兒是他親生女兒?你誤會了呀,」蘇琳著急的說:「小鳳兒是他乾女兒,是他那個姊姊生的,有沒有,那個開酒吧的,你之前工作的那個酒吧啊,我想想她姓什么……」 「姓金?金小靡?那是金姊的女兒?」靳朗叫起來,他激動的幾乎要撲過去。 「是啊是啊,是那個金老闆的女兒啊。小女孩一出生就給陸先生當(dāng)乾女兒,聽他說感情好得很,小女孩很黏他的。」蘇琳急著澄清。 靳朗往后一靠,呼的洩了氣,氣鼓鼓的河豚終于癟下來,眼睛鼻子開始泛酸,心里又高興又難過。他罵自己笨,居然沒認(rèn)出金姊的背影,又氣那個小鳳兒,居然亂叫爸爸。 古有明訓(xùn),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同時具備雙重身份的小鳳兒,就是個臭逼巴的魂淡小孩。 靳朗又想著從他回國以來,那個傢伙一直小心翼翼的試探討好,心就疼的厲害。今天被自己徹底拒絕了,他一定很難受?;钤?!就該讓他嚐嚐幾年前自己被趕走的那種辛酸的滋味。 他一面想著陸謙活該,一面無法自控的起身,雙腳好像有了自由意志,此刻急著趕著要去哪里。 蘇琳看靳朗忽然站起來往外走,知道兒子想通了,她開口叫住他:「朗朗,」靳朗停下腳步,回頭看蘇琳。「希望以后有機(jī)會,你跟陸先生能一起來看我?!固K琳說。 靳朗看著眼前這個衰老的婦人,心里很復(fù)雜,他想了想,終究還是朝她點點頭:「今天謝謝你?!?/br> 靳朗快步衝上車,在車上一顆心蹦蹦的跳,小鹿亂撞似的??刹痪褪悄穷^小鹿在心里跑來跑去嗎?靳朗想著陸謙,激動興奮的在車子里揮拳,忍不住想在車?yán)锎蠼小K€是一個人,而且還又傻又認(rèn)真的在追求自己。靳朗低聲的笑出來。他太高興了,簡直壓不住嘴角,手也一直發(fā)抖,根本無法開車。 不行,得緩一緩。 他翻開自己的包,抽出陸謙給他的那本剪貼簿。翻開頁面的那一刻,甜蜜溢滿心頭。 靳朗好心情的拍開車內(nèi)頂燈,捧著剪貼本就著昏黃的光線,重新再次翻閱。這是這幾年來陸謙的心血,每一則整齊剪貼的報導(dǎo),都是陸謙的思念追隨。他是真的一步一步看著自己成長、羽翼漸豐。 原來他不是一個人。這些年的陸謙都沒有真的離開。他甚至還看見剛?cè)シ▏蘖?xí)那年,藝術(shù)中心年底那場展覽的英文簡介,那次他來了?靳朗傻傻的笑。 陸謙一直都在。 一頁一頁的往后翻,他看見最近的一則報導(dǎo)了,lang大師要回國展畫的宣傳。這應(yīng)該是最后一張剪報,他回來后沒多久,陸謙就把剪報本給自己了,就算有新的報導(dǎo),也來不及貼上去。 靳朗翻下一頁,沒想到還有一張剪報,顏色泛黃的字都要看不清了。他舉高剪貼本湊著車頂燈光,瞇眼看見一個斗大標(biāo)題: 【淳樸小鎮(zhèn)驚見男童遭虐姦??!】 嗯?貼錯了吧? ================================== emmmmm....這章啊,之前被質(zhì)疑過,所以我想先解釋一下關(guān)于蘇琳。 蘇琳這個人啊,你們看到這里,應(yīng)該知道她就是一個沒什么大腦又自私的女人, 本性壞不壞的另說,身為母親,至少在她知道老公出事的真相后, 她是一直想要【彌補(bǔ)解救】小朗的。只是方法一直很蠢很傷人。 有人質(zhì)疑過,為什么最后是讓蘇琳揭密? 也不喜歡陸謙后來去陪伴蘇琳的描寫,覺得他太卑微。 其實小鳳兒的誤會非常容易解開。小齊、徐揚(yáng),甚至歐陽夫婦帶著小鳳來看畫……這些都是曾有的選項。但是為什么月光最后選擇讓蘇琳來說? 因為在這些人選當(dāng)中,只有蘇琳做這件事情是有意義的。 只有蘇琳做這件事,她跟靳朗的關(guān)係能改變。(為什么他們的關(guān)係需要改變,下面會說) 至于為什么陸謙要去陪伴蘇琳,其實文中都有寫了: 一點點把人家兒子掰彎又送走的罪惡感、鹿鹿本性的良善無法對病弱的人視而不見……這些都是陸謙去看蘇琳的原因。 但其實最根本的想法,鹿鹿只是想離靳朗近一些。 他想為愛人承擔(dān)點什么,想要彼此不是真的完全斷乾凈,想要藕斷絲連。 陸謙不是要討好蘇琳什么的,他真的只是,想離愛人離的近一些…… 在我的畫面里,這兩年當(dāng)中,陸謙從一開始看到蘇琳會不舒服,到看了兩年已經(jīng)比較熟悉,這過程之中一定有一些小互動。隨便聊個兩句,聊聊工作、看個可愛小孩照片之類的。 這些是有可能發(fā)生的呀! 而蘇琳,她內(nèi)心其實并不是真的怨恨陸謙,而是因為靳朗,怕他對靳朗有企圖,所以一直防著他。表面討厭鹿鹿,內(nèi)心還是高興有人陪伴的。所以這兩年來,這兩個關(guān)係很奇怪的人,才會一直持續(xù)有互動。 然后為什么月光想要改善蘇琳跟靳朗關(guān)係。 因為現(xiàn)實生活中,很多人沒有這種被家人諒解運(yùn)氣。 上次看到一個節(jié)目,(不是戲劇,是類似紀(jì)錄片)兒子是同志,mama始終不接受他。 后來兒子生病死了,mama到最后依然還是恨他的,說出了【死了也好】這樣的話。 我一直大哭,覺得實在太悲傷了。 現(xiàn)實中,很多人至死都跟家人沒辦法和解。 不管死的哪一方,都是至親啊,也都是遺憾啊, 可能有人也會覺得,這樣的親有什么好至親的,死了算了。 但夜深人靜的時候,真的能平和的面對這種遺憾的缺口?﹖ 我不愿意靳朗有這種遺憾,所以,也不是要洗白蘇琳啦,只是希望我的主角能快樂。 我只是希望靳朗能快樂,希望小獅子跟鹿鹿的愛情多一個人祝福,僅此而已。 現(xiàn)實生活當(dāng)中的缺憾,在故事里我想給一個稍微圓滿的結(jié)局。 不僅僅是王子與王子幸??鞓返纳钕氯ザ?,我還希望他們得到好多人的祝福。 如果覺得這些部分看起來很奇怪,那就是月光描述的情境不夠完整啦。 (下次改進(jìn)....xdddd) 抱歉,廢話很多。xdd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