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眼為情苗,心為欲種
屋外的雨,滴滴地落在水池里,穿堂的風,颯颯地吹著。 滴滴颯颯,都遠去耳畔,只剩一個聲音清晰可聞,“殿下的眼睛,很好看。” 她的眼睛才好看,又大又圓,黑得發(fā)亮,像一汪靜默的水。唯其靜默,故顯情癡。被這樣一雙癡癡的眼睛盯著,直教人無所遁逃,也淪為癡人一個。 神癡了,心卻跳得厲害,怦怦然,直到嗓子眼。 陳杳用力握了握召兒的手,風雨雷霆般,將召兒從椅子上打橫抱了起來。 毛筆脫手,掉落在地上,重重砸出一個大黑點。 召兒尚未反應(yīng)過來,被抱著走了幾步,朝著里屋,方才有點后知后覺,攀著陳杳的脖子,提醒說:“殿下,門還沒關(guān)?!?/br> 門未關(guān),窗未閉,紅燭未息。 渾忘了。 陳杳又折回去關(guān)門,抱著召兒騰不開手,只得用膝蓋頂上門,胳膊肘推好門拴。 窗和燭,便隨他去吧。 綠幔間里,白紗帳中,只有微弱的火光透進來,昏暗而又逼仄。 卻足夠他們看清彼此。 陳杳放下召兒,掌心貼著她紅潤的臉頰,大拇指從她的顴骨滑過,干啞地問:“害怕嗎?” 面色深沉而平靜,眼里卻蘊著這夜滂沱的風雨,即將席卷一切。 召兒搖頭,想起了皇后娘娘的告誡。 于是召兒摟上陳杳的脖子,微微抬臀坐起,輕輕吻上他的眼睛。 少女的唇瓣貼合眼窩,像半熱的藕粉糕,軟而彈。還有那股淡淡的香味,雜著這夜?jié)駶櫟挠隁?,一呼一吸間,充盈肺腑。 想嘗嘗。 于是陳杳仰起了頭,便吻到了召兒的下頜,卻不敢咬。 這里,分明是那么脆弱的地方,連接著咽喉,交織著血管,卻只覆有一層薄薄的肌膚。 慢吻輕含,唇下是她汩動的血脈,好像一點力氣,就會咬破。 分明是這樣輕柔的廝磨,也惹得她頸項伸展、嬌喘微微,連帶著脈搏也跳動得更快了。 正因為輕如鴻羽,若有似無,才會有那種似癢非癢的感覺。經(jīng)陳杳吮過的喉管,仿佛被一團絨絮堵住了,呼吸不上來。 吻至胸口,更覺氣悶。大口喘著,一雙乳就要從淺黃色的抹胸里跳出來,上頭的蓮花似乎都被撐大了一圈。 未幾,胸前這塊布解開,悶的一口氣終于得以釋放。 并不是陳杳主動解開的。陳杳沒解過女子胸抹,連系帶都沒找到在哪里。是二人瞎摸亂碰間,衣服松散脫落了。 綠抹子滑落到腰間,露出白膩膩的rufang,又被她的手臂擋住。 好像不應(yīng)該捂,召兒想。于是召兒又緩緩地放下了手,并褪下了褙子,展示出自己赤裸的上身。 凹陷的鎖骨,墳起的胸脯,皆泛著柔和微弱的光,卻差點亮瞎陳杳的眼睛。 一眼都不用,欲念已經(jīng)齊刷刷涌出來,推著陳杳撲向召兒,壓著她倒到床上。 才躺倒,召兒的腿就盤上了陳杳精壯的腰。 召兒是按照書上說的做的,成男女之道,但有些步驟能跳有些步驟不能跳,衣服就不能不脫。 召兒清了清一團絮的嗓子,切切地問:“殿下,你不寬衣嗎?” 她真是嫌惹他不夠,腿掛他身上,還問他脫衣服的事。 出于一種逞強,更是逗弄,陳杳拉著召兒的手到腰間帶鉤,“你來?” 他脫了她的,換她動手脫他的,也算公平。 男聲低沉,語調(diào)卻是輕佻上揚的,如他的玉帶鉤。 想第一天召兒要給陳杳寬衣解帶,陳杳甚至退后半步,如今也能說出這樣調(diào)調(diào)的話。只是召兒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要幫陳杳脫衣服,竟然是在床上。 召兒當然不像陳杳找不到地方,但因為姿勢不便,衣帶盤扣也解了半天。 剝到最后一層,剩一個褻褲褲頭。召兒摸找著,指下觸碰到的盡是堅實的肌rou,一塊連著一塊,有明顯的起伏感。 沿著肌理間的凹凸,召兒細撫著,想知道到底有幾塊。 這可苦了陳杳。女孩家修得圓潤的指甲,滑來滑去,玩兒似的。陳杳只覺得腹內(nèi)一團火蹭蹭蹭地燒,炙得血液都往下流去。 “別瞎摸?!标愯谜f著,吻上召兒的唇,終于嘗到了個中滋味,比糕可美妙多了。 唇便是唇,是世間任何一物也比擬不出的觸感。 召兒說不出話來,同意也好,拒絕也罷,只能在心里想。 陳杳果然是個當官的,不讓她動手動腳,他又干嘛要摸她? 這個時候,他又不要他的公平了,這就是男人骨子里惡劣的霸道與主導(dǎo)欲。 這樣的霸道與主導(dǎo),是那樣經(jīng)不起深究。肌膚磋磨,頸項相交,隨著情心yuhuo愈演愈烈,已分不清到底是女人挑著男人的欲望,還是男人領(lǐng)著女人的情潮。 感覺上頭,陳杳順著召兒腰線下?lián)?,來到腿心,碰到一叢毛發(fā)。 果然,男人和女人哪里都是不一樣的,連這處的毛也比他的稀疏細軟。 叢中有點潮熱,陳杳撥拉了一下,便聽到召兒咿呀了一聲,咬唇攢眉。 “不舒服嗎?”陳杳停了下來,竊竊地問。 是一種很難用一個詞概括的感覺,但并不是不舒服,還有點被碰觸的不慣感。 長到十八九歲,即使陳杳這般的男子,也摸過自己的下體,但女孩兒卻不一定。召兒真正認識自己的身體,還是到陳國后嬤嬤教的,教她如何服侍夫君。 召兒搖頭,用仍帶著哼喘的嗓音說:“殿下,你……應(yīng)該進來……” 女人情動會變得濕滑,男人情動會變得硬挺。陳杳胯下那一團,已經(jīng)鼓成巨物,再經(jīng)不起召兒如此這般言語挑逗。 抬身靠近,撞了過來。莖頭由上到下,從yinchun碾過,三番四次。每次都能碾出水來,越來越潤滑。 “殿下!”召兒被磨得頭昏昏、眼迷迷,又別有一種空虛,高聲央喊道,“不是……不是那里……” 陳杳有點臉燒,親昵地抵著召兒的額頭,“那……是哪里?” 便是根棍,也要有個洞才能杵進去,總不能在她身上生捅出個洞來吧。但凡他用手摸摸,也曉得那洞在兩瓣花唇下頭。 在“你摸摸”和帶著摸兩個中間,召兒選了第三者。 召兒自己探手分開了兩瓣唇,另一只手扶著他的一端,對準了他的棍和她的洞。 召兒引著進入了一點點,后頭是陳杳自己用力聳進去的。 此時方是真的不舒服,有一瞬間輕微的痛。 “嗯……”她輕聲嚶嚀,摟著陳杳,頭嵌在他臂膀間。 陳杳也覺得有點疼,被狹小的甬道擠著,更多卻是舒服,熱乎的,膩歪的,緊致的。 縱有千般眷戀、萬般不舍,她既不舒服,陳杳也只好咬牙退出來。 方才退離二寸,她的腿又緊緊銬了上來,將他往里推了推,又因為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呻吟得厲害,嬌嚷著:“呃……不要……” 陳杳一時也分不清這句“不要”是不要他去還是欲拒還迎,不過這一出一進,意趣翩然而至。 出出進進,興味更濃。 外頭的雨,掩著女子的吟唱、男人的喘息,久久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