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紈绔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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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為何在濟寧寺不過碰到了她一回,便要叫淑妃娘娘確認下是她呢? 公孫遙不知不覺間又擰起了眉頭,緊閉的雙眸,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她心底里其實是有一個模糊的答案的,結合李懷敘近幾日的表現(xiàn),那答案,好像也十分合理。 可她不是很愿意接受。 她心煩意亂,最后趴在桌子上,居然真的就這樣睡著了。 夢里她又見到了娘親,是她抱著她坐在船頭,與她咿咿呀呀學唱南曲。 那時候的爹爹早已經(jīng)走了,只留下她和娘親在錢塘,相依為命。 可是她們在錢塘時的日子,其實過的還算不錯。 五歲那年,公孫遙記得很清楚,有個教書先生經(jīng)常上她們家的門來,給她們送這送那的。 娘親起初還不要他來,無論他送什么,她都叫惠娘還回去,但后來,不知怎的,他又送來東西,娘親卻收下了。 后來,他們兩家便時常來往。 就在她以為,娘親馬上要嫁給那教書先生,他們兩家即將成為一家人的時候,娘親突然病了。 她病的很重很重,光是請郎中看診和吃藥就花光了家里幾乎所有的積蓄,可依舊沒什么起色。 教書先生起初還是會時常來看她,為她煎藥,送吃的,后來便不知道去了哪里。 聽惠娘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知道娘親這病是個無底洞,他便跑了。 再后來,便就是娘親去世,爹爹親自到錢塘來接她。 三年不見的父親,再見到他時,她甚至都不敢叫他。 他好威風,身后帶著好幾個家丁手下,他把她抱起來,叫她迢迢。 一連幾日沒有清理過的胡渣刺得她臉頰生疼,她縮在爹爹懷里,突然之間放聲大哭。 她終于見到了爹爹,可是她沒有娘親了。 如若再見到他的代價是失去娘親,那她寧愿這輩子也不要再見到他。 她想留在錢塘,留在娘親身邊。 離開錢塘的船只在夢里逐漸飄的很遠,很遠,江面上霧靄朦朧,她從一開始的被娘親抱坐在船頭,成了被爹爹抱坐在船頭。 她不知道該拿什么去面對未知的未來,她只有縮在爹爹懷里,不住地放聲大哭,哭累了,夢里才能見到娘親,心情也才會安穩(wěn)。 …… 打濕的衣襟浸在公孫遙的臉上,她的鼻子一抽一抽,鼻腔里嗚嗚咽咽,不知是夢見了什么。 蟬月抬頭看看如今這日頭,又看看她不對勁的樣子,小心翼翼地上手,將她拍醒。 “小姐?”她道,“小姐,醒醒吧,再睡下去,晌午都該過了。” 公孫遙總算睜眼,迷迷瞪瞪地去摸自己的臉頰,卻只觸到一派粘膩又濕滑的淚水。 她是又在夢里夢見娘親了嗎?她神情還有些恍惚。 抬頭也看看如今的日頭,問:“他回來了嗎?” “還早呢?!毕s月道,“剛去了一個時辰不到,這皇宮一趟來回,怎么也得是半下午了,小姐還是自己先去用午飯吧?!?/br> 公孫遙迷迷糊糊地點頭,在她的攙扶下?lián)u搖晃晃地起身,稍微穩(wěn)了穩(wěn)身形,才往花廳回去。 午飯是她一個人吃的。 她用完飯,又回到屋里徹底安穩(wěn)地躺了一會兒,才算終于清醒。 在屋里看賬簿看到半下午,她又起身,想要去花園的池塘邊散步喂魚,放松一下。 在池塘邊看到那尾躍動地最厲害的錦鯉,她忽而腦海中靈光閃過,想起兩人初見那日,李懷敘曾送與自己的那條。 那條錦鯉被他送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脫了不少時辰的水,她拎著它還沒回到家,它便已經(jīng)不成氣候了。 她最后只能把它給扔了。 她眨眨眼,望著那尾仍舊生龍活虎的胖錦鯉,總算又招來蟬月問:“他回來了嗎?” 蟬月還是搖搖頭:“還沒呢?!?/br> 公孫遙點點頭,知道如今時辰尚早,便也沒放在心上。 她在池塘邊繼續(xù)喂魚,待到覺得累了,便又叫蟬月把書取來。 春日的光陰實在是好,她舍不得浪費一絲一毫,便就坐在池塘邊的廊下,讀些閑書。 待到天色漸黑,書上的字已經(jīng)開始看不太清,她才闔上書頁,順便又問蟬月:“他回來了嗎?” 蟬月仍是搖頭:“還沒呢?!?/br> “還沒?”公孫遙總算稍微上了點心。 “是還沒出宮,還是已經(jīng)出了宮,在外頭與人吃酒賭牌,尚未回來?” 蟬月盡職盡責道:“已經(jīng)打聽過了,說是瑞王殿下自今日進宮后,便一直未有出來?!?/br> “一直未出來?”公孫遙心下頓時泛起不好的預感,手中的書本也漸漸卷成了軸。 “那可有消息送回來?”她最后不報什么希望地問。 蟬月也是搖搖頭:“也不曾有?!?/br> 完了。 公孫遙心底里突然發(fā)涼,想,李懷敘這回該不會又是犯了什么錯,被皇帝扣在宮里了吧? 她抬頭,望著隱隱已經(jīng)有月色吐露的天空,著急喊道:“蟬月,備馬車,我也要進宮!” 作者有話說: 遙遙:我沒有在意他,我只是怕他給我惹事qaq 第三十九章 ◎根本沒人在乎我的死活◎ 公孫遙掐著宮門最后關閉的時刻進了宮。 第三次進宮, 她其實于宮中的許多地方都還不熟悉,一路風馳電掣到寧福宮, 站在寧福宮門外整理好自己的發(fā)髻和衣裳, 這才裝出一副冷靜自持的樣子,請人去與淑妃娘娘通報。 淑妃正獨自一人準備用晚膳,聽見她來了, 自然喚她趕緊進來。 “見過母妃。” 公孫遙帶著幾個丫鬟, 腳步略有些急躁,規(guī)矩卻是一個沒少。 “遙遙來了。”淑妃好像還并不知道自家兒子被人扣在了宮里之事, 對于公孫遙的到來十分欣喜。 “怎么想著這個時候來看望母妃了?”她親自牽她到桌邊,又關心道,“晚膳用過了沒有?母妃還沒吃呢, 你若正好餓著,便陪母妃用些吧?!?/br> “母妃……” 公孫遙欲言又止, 略有些擔憂的神情無有掩飾, 直直地望著淑妃。 淑妃看她兩眼, 終于明白她這是有事要說,略一揮手, 屋中原本一群的宮人, 立時便井然有序地退了下去。 “好了,有什么事, 可以告訴母妃了?!彼挽闳缛碌拇猴L,不急不緩,即便知道了她是有要緊事,也依舊四平八穩(wěn)似每日都會東升的太陽。 “是王爺?shù)氖??!?/br> 屋中只剩她們二人, 公孫遙自然便是有什么說什么:“母妃, 王爺自從午飯前被父皇召進宮, 到如今都還未歸家,我適才問了宮門處的守衛(wèi),他們說王爺一直不曾出宮……” “你是為了他的事來的?” 淑妃聽完她的話,不僅沒緊張,反倒淡笑了起來:“倒難為你,成日里還要替那渾小子cao心?!?/br> “也是,這事也怪我,知道他被扣在宮里出不來,該叫人與你通報一聲才是,害得你如今這樣擔心,還要連夜進宮來,是母妃的不是?!?/br> 昂? 公孫遙覺得自己不大能聽明白她的話。 所以,她其實是知道李懷敘被扣在宮里的?可是她為何一點也不擔心,反倒還笑了起來?他被扣在宮里,難道是什么好事嗎? 她微微蹙起細眉,一臉的茫然。 淑妃見狀,又笑著搖了搖頭。 “遙遙今日想要見到他,怕是不能了。那渾小子,被他父皇罰跪到了承德殿,需得跪足一天一夜,才能出宮,用飯?!?/br> “一天一夜?”公孫遙驚愕,他這又是犯了什么混事? 看著她的反應,淑妃臉上的笑總算是成了苦笑。 “是,一天一夜。所以,遙遙今日進宮來,是見不到他了?!?/br> “那王爺究竟是因何事被罰?”秉持著刨根問底的精神,公孫遙又問向淑妃。 淑妃示意她先坐下,好好陪自己用飯。 盛湯的間隙,她才告訴她:“他今早同岐山公主的駙馬,金吾衛(wèi)中郎將薛將軍一道出城之事,遙遙可知曉?” 公孫遙點頭:“知曉?!?/br> “那便是了?!笔珏鷩@一聲氣,道,“他今早攜中郎將出城,根本不是為了什么好事。” 公孫遙不懂。 淑妃便又繼續(xù)告訴她:“那臭小子,月余前被人坑蒙拐騙帶去了京郊的一個地下賭坊,輸了約莫有千兩的白銀。事后,他才反應過來,那賭坊大抵是有人暗箱cao作,才使得他一口氣輸了如此之多。 他不服氣,知道這種地下賭坊,本就是避著朝廷建的,既不用上交賦稅,也不用接受朝廷的檢查,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必被查封。是以,為了報復人家,便于今早帶著岐山公主的駙馬殺了過去?!?/br> 岐山公主的駙馬,金吾衛(wèi)的中郎將薛明睿,正直不阿,于整個朝堂都是少見的。對于這種有違朝廷規(guī)章制度之事,最是不能忍。 李懷敘將他帶過去,目的無疑就是端掉整個賭坊。 這一點上,他倒還算是聰明的。 但是,他也僅僅只有這一點聰明了。 因為他完全沒想到,剛正不阿的中郎將,在端掉賭坊的同時,會把他也一并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