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紈绔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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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遙靠在他懷里,聽他又是一副無憂無慮的嗓音,獨自一個人陷入了沉重的苦悶。 作者有話說: 老九:不瞞你說,你夫君八百個心眼,說不定還少了~ 作者:別再嘚瑟了,你媳婦快發(fā)現(xiàn)了qaq — 感謝在2023-03-03 23:08:27~2023-03-04 23:08: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ren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四十二章 ◎他穿官服◎ 說是要罰跪上一天一夜, 但因為這日是李懷敘正式上朝的第一日,皇帝終究還是發(fā)話, 要他一大早便起來, 準(zhǔn)備去上朝,順便,連他的官服都叫人備好了一份送到承德殿。 在幾個拼湊的蒲團上縮了一夜的李懷敘, 換上暗綠的官服, 梳整齊發(fā)髻,一時又俊的不是單單好看兩個字足以形容。 公孫遙在淑妃宮里用過早飯, 便一直等著他下了早朝來接自己。坐在屋中陪著淑妃聊天的間隙,她的眼神便時不時地瞟向屋外。 她擔(dān)心他又會出什么幺蛾子,被皇帝扣在身邊出不來。 但幸好, 在烈日的光暈將將照耀到屋門口的時候,她看見背著晨光, 有一道綠色的身影在大刀闊斧向自己走來。 平日里的李懷敘, 穿的用的都是上好的綢緞, 裁剪得體,滿眼華貴, 穿這種純素色的官服, 倒是頭一遭,公孫遙不過只瞥了一眼, 便覺得眼前一亮。 六品屯田司員外郎,按朝廷的規(guī)制,便是暗綠官服,腰間銀飾, 外加一頂幞頭, 方圓正好, 束縛著官員的身姿。 按理說,這樣的打扮,完全沒法同尋常時候李懷敘的衣著相提并論,但也就是這樣的打扮,叫平日里對他常常是無動于衷的公孫遙,覺得自己看過之后便移不開眼了。 他的身姿板正,正經(jīng)起來的時候,其實很有名士儒雅的風(fēng)范,這一身暗綠的官服,雖然有些許束縛住了他活潑愛動的天性,但也徹底激揚出了少年意氣風(fēng)發(fā)之感。 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哪個少女在閨中的時候,沒有幻想過這樣一位登科及第,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郎婿呢? 即便還有淑妃看著,即便還有不少的宮人們圍著,公孫遙望著他,嘴角還是忍不住直往上揚。 是,只要此刻沐浴在陽光底下的李懷敘不要說話,便就是她曾幻想過的,最好的郎婿模樣。 他在一步步向她走來,打算接她回家。 “母妃!娘子!” 可惜,李懷敘天生有嘴,且極愛說話。 他一張口,便打破了公孫遙所有的幻想,叫她立時拉平了嘴角。 “母妃,娘子,瞧我今日這身如何?” 他邀功似的,張開雙臂在她們面前展示。 公孫遙捧起茶盞,佯裝淡定。 淑妃則是直接蹙起眉,道:“叫你去上朝,你以為是叫你去試衣裳的?” “我……” “若非是你父皇開恩,今日放了你過去,我看到時候百官們會怎么笑話你,第一日上朝,還敢惹事。” 淑妃滿臉的沒有好氣,顯然是不想聽他的解釋。 “你今日回府之后,記得好好閉門思過。一人受罪也就罷了,還累的遙遙擔(dān)心你,連夜掐著宮門快關(guān)的時候過來。你如今是成家的人了,做事不能只圖一時享受,還得想想你的妻子,你們將來的孩兒,你知道嗎?” 李懷敘本還想再反駁反駁,但一聽到妻子和孩兒,登時便老實了。 順便,他還瞥了一眼公孫遙,暗戳戳藏著亮光的眼神明晃晃地在告訴她,原來她昨夜那么擔(dān)心他,他都知道了。 他按捺住心下的竊喜,在淑妃面前畢恭畢敬道:“是,兒臣知道了?!?/br> “你若真是知道便好了?!笔珏中彼谎?。 “賭坊之事,我會想辦法與蕭貴妃解釋,你回去不許再給我惹禍,下回再想干什么事情,記住我的話,務(wù)必給我想仔細了!” “是?!?/br> 李懷敘嘆一聲氣,知道公孫遙回到寧福宮,必定會把賭坊的真相告訴母妃。 待他們一道退出寧福宮后,他才放肆地抬起一只手,摟上了她的肩膀,故作輕松地問道: “王妃適才可都聽到了?” “聽到什么了?” “母妃說能解決此事,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我不需要再向三皇兄他們賠禮道歉了?” “……” 公孫遙咋舌于他的心大,不答反問:“你先告訴我,你三皇兄今日早朝時,情況如何?” “不太好?!崩顟褦櫰鹂±实奈骞俚溃八幌略绯惚桓富屎叭チ司诱?,估計不會那么輕易地出來?!?/br> 居正殿便就是皇帝的御書房,通?;首觽兎噶隋e,便就是被拎到那里教訓(xùn)。 李懷敘雖然不是諸皇子中參與國事最多的,卻是去過居正殿次數(shù)最多的。 公孫遙一言難盡道:“今日早晨,我聽聞寧王妃也進宮了,應(yīng)該是去了蕭貴妃處。” 蕭貴妃是寧王的生母,如今他們夫婦倆犯了如此大錯,自然要進宮找她商量對策。 李懷敘欲言又止,默默邊走邊吞咽了下口水。 “但愿三皇兄能逃過此劫吧……”他喃喃道,“等他平安了,我一定請他好好吃頓酒,還是得自己賠了罪,心里才踏實。” 公孫遙最不想聽到的,便就是此類話。 還請他喝酒?真不怕他在宴上便直接對你拔刀相向呀? 她默默忍住又想要翻白眼的沖動,問道:“我昨日說的,叫你趁早想辦法去外放,你放在心上沒有?” “昂?真的要去外放?”李懷敘不確定道,“我才入屯田司第一日……” “那你昨晚說的,都是騙我的嗎?” “那自然不是!” 公孫遙撅起嘴,儼然不信他這種鬼話。 眼看著宮門就在前頭,自家的馬車也已經(jīng)安排好了,她掙開李懷敘的攬顧,自顧自走在了前面。 煙紫的裙袂隨風(fēng)飄揚,晃在李懷敘眼前,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她小巧的身影便已經(jīng)走出去一大截。 前方朱紫的城門,映著他的妻子,身姿極美,像是一只急忙要翩飛出去的蝴蝶。 “我說真的!我不是騙你的!” 他急急忙忙抬腿,追了上去,再次在宮門處攬上她的肩膀,旁若無人地俯身貼著她道: “我說真的,真的,真的不是騙你的!你待我先在屯田司裝模作樣幾日,好歹是父皇安排我去那里的,我總不能才干了一日就說要走,那他勢必又會狠狠地教訓(xùn)我一頓,萬一還生氣不放我走了,那豈不是功虧一簣?” 還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居然就這么貼了上來,公孫遙看看左右兩側(cè)的宮人和守衛(wèi),只覺自己臉都要丟盡了。 她甚至沒聽清他都說了些什么,只想奮力地推開他。 卻沒能同上回一樣如愿。 一番糾纏下來,只是叫李懷敘更加抱緊了她。 “我說真的!”他站在大道正中,非要堅持道。 “行行行,我知道你是真的了?!惫珜O遙無奈道,“你先松開我……” “那你回家之后,不能再因此與我生氣了!”他倒還知道為自己求一道保障。 公孫遙已經(jīng)難為情到不敢再去看四周的人,只能拼命點著頭,承諾道:“好,絕不因此對你生氣!” 李懷敘這才滿意,松開她薄薄的脊背的同時,又牽緊她的手。 “老九!” 正當(dāng)李懷敘把人哄好,兩人都準(zhǔn)備踏上馬車回家的時候,身后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 夫妻倆雙雙回頭,只見到是一位肚皮圓滾,富態(tài)盡顯的紫袍官員。 他正不徐不緩地向這邊走來,邁著四方步,臉上帶著祥和的笑意。 雖然不認識他是誰,但從他的官服和對李懷敘的稱呼上,公孫遙基本便能斷定,他是位李懷敘叔伯輩的王爺。 而且,很有可能便是跟李懷敘關(guān)系最好的那位,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淮王。 果不其然,李懷敘很快便爽朗地回他:“五皇叔!” “哎呦,老九啊,你真是不上道,新娶了媳婦這么多日,竟都不帶上皇叔家來瞧瞧,你瞧,我還是今日在宮門口碰見,才知道你這王妃原來長這樣!” 淮王話里雖然全是對他的責(zé)備,但眼里還是不可抑制地流露出對李懷敘的喜愛。 笑著與公孫遙點了點頭之后,他又拍著李懷敘的肩膀,欣賞了一番他穿著官服的樣子。 “好小子,今日上朝,差點沒認出你來,你若天天都是穿成這個樣子,那說你整日遛狗斗鳥,吃酒賭錢,還有誰信吶?” “那不是人靠衣裝嘛?!崩顟褦㈩H為靦腆地回應(yīng)著,眉峰上揚的弧度,卻將他真實的得意暴露無遺。 “行,你個臭小子!”淮王朗聲笑開,“怎么樣,今日初上朝堂,感覺如何?要不上皇叔家中小酌幾杯,皇叔為你指點指點將來的路子,順便叫你皇嬸也見見你這位新娶的王妃?” “那敢情好!” 公孫遙扯了扯他的衣擺,剛想暗示他拒絕,他卻居然已經(jīng)嘴快,直接答應(yīng)了下來。 她震驚地瞧著,礙著淮王的面,心中有話不敢言。 待兩人坐上馬車,她才錘著李懷敘問:“母妃叫你好好回去面壁思過,你就這樣去淮王府上喝酒了?” “小酌而已?!崩顟褦⒂檬种赴凳局拔冶WC,只喝一小杯?!?/br> 可他在她這里,已經(jīng)全然沒有可以值得信賴的地方了。 她忍不住,又多錘了他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