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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假紈绔在線閱讀 - 假紈绔 第54節(jié)

假紈绔 第54節(jié)

    在公孫遙看來,床笫間的談話總是比普通時(shí)刻要更容易一些的,不然也就不會(huì)有枕邊風(fēng)這一種說法。

    她睜著最后一點(diǎn)困頓的神情,糾纏著李懷敘。

    而李懷敘手上動(dòng)作不減,原本已經(jīng)閉上的眼睛,卻因?yàn)樗脑?,又再次睜了開來。

    近幾日長(zhǎng)安的氣候?qū)嵲谑呛芎茫兹绽锴缋?,入夜后又總是星月高懸?/br>
    即便屋內(nèi)早已經(jīng)在兩人上榻的時(shí)候便吹滅了所有的燭火,但也擋不住明亮的月色,隔著一層霧似的床帳,仍舊能朦朦朧朧地照耀進(jìn)人的眼睛。

    李懷敘恍惚了一下,便就垂眸去看公孫遙。

    她還枕在他身上,呼吸微淺,是真的立馬就該睡著。

    可她還在強(qiáng)撐著最后一點(diǎn)精神,想要聽到李懷敘的回答。

    “好。”他終于說出令她滿意的答案。

    低頭咬了咬她的耳骨,他又繼續(xù)附在她耳邊,道:“但娘子也要說到做到,不能叫我再等了。”

    意識(shí)到他說的是什么事,迷迷糊糊的公孫遙還是沒忍住紅了耳朵。

    可她到底也沒有拒絕,反倒用漸漸抬起來、搭在李懷敘腰間的手來告訴他,自己肯定的回答。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情竇初開的少女,依偎在自己尚算欣慰的夫婿懷里,嘴角無意識(shí)地微微上揚(yáng),終于安靜地潛入夢(mèng)鄉(xiāng)。

    —

    翌日晨起的早膳,是惠娘親手做的。

    雖然公孫遙才出嫁半月不到,但她總覺得,自己上一回吃到惠娘親手做的東西,已經(jīng)是大半年前了。

    “這是惠娘最擅長(zhǎng)的龍井酥,你嘗嘗?!?/br>
    她剛坐下,便給李懷敘夾了一筷子色澤青嫩、表皮酥脆的糕點(diǎn),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似乎是想要聽他品嘗過后的回答。

    可李懷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被她親自夾到自己碗里的龍井酥,忽而還有些舍不得。

    這可是她頭一回屈尊,親自給他夾東西。

    見他一時(shí)未有反應(yīng),公孫遙好像也終于緩緩意識(shí)到什么,立馬收回殷殷期待的眼神,故作正經(jīng)道:

    “這是惠娘親手做的,你快嘗嘗吧,想來就算你從前時(shí)常出入宮中,也未必吃過這么好吃的龍井酥,今日算是你的福氣。”

    李懷敘挑眉,只得一口將福氣吞入腹中。

    入口便清甜即化的龍井酥,最關(guān)鍵的地方有兩處。

    一處是外層的酥皮。需要做到軟而不塌,軟而不潮,才能保持最好的口感與最佳的觀賞價(jià)值;

    而另一處便是里層的餡泥?;菽锝袢盏酿W泥用的是豆沙,原本該是甜膩至極的味道,卻因?yàn)橛兄m當(dāng)?shù)凝埦柘愕闹泻?,而顯得恰到好處,多一分少一分,都是不行。

    李懷敘一連嘗了兩個(gè),才不確定道:“惠娘這手藝,怕不是從前在錢塘待過吧?”

    龍井酥是錢塘名點(diǎn),淑妃宮中從前便有個(gè)錢塘來的廚子,也是做的一手這種好茶點(diǎn)。

    他此言一出,公孫遙和惠娘倒是雙雙都愣住了。

    互相倉皇地對(duì)視了一眼,惠娘立馬不動(dòng)聲色地回道:“是,老身祖上是錢塘人,少時(shí)也是一直在錢塘長(zhǎng)大?!?/br>
    “哦,那倒難怪?!?/br>
    李懷敘忍不住,又夾了一筷子糕點(diǎn),細(xì)嚼慢咽之后,又狀似隨意地問道:“不過惠娘祖上是錢塘人,怎的會(huì)跑到千里迢迢之外的長(zhǎng)安來做活?”

    “娘子還說你是自小照顧她長(zhǎng)大的,那豈不是很早便來了長(zhǎng)安?”

    終于,惠娘和公孫遙握著筷子的手心,雙雙都沾滿了汗水。

    李懷敘的話,無疑正中了她們最無法言說出口的真相。

    該怎么說呢?說她是跟著公孫遙來的?

    那公孫遙明明是趙氏的女兒,又為何會(huì)打錢塘來?她該是從始至終都未曾出過長(zhǎng)安才對(duì)。

    他的問題,沒有人想要回答,也沒有人能夠用真相回答。

    公孫遙無可奈何,無比后悔昨日居然是自己非得央著惠娘給她做龍井酥吃;更無比后悔今早那實(shí)在多此一舉的舉動(dòng)。

    若非如此,他恐怕還不會(huì)注意到這盤龍井酥,更不會(huì)注意到錢塘。

    她胡亂顫了下眼睫,一個(gè)不經(jīng)意間,便將手邊盛著熱粥的碗盞打翻在了地上,還濺了自己的裙擺一身。

    聞著碗盞掉落的清脆聲響,李懷敘果然立馬回過頭來看她。

    “娘子沒事吧?”他緊張極了,平日里煞是好看的一雙桃花眼,被他睜的有車轱轆那般圓。

    似乎是擔(dān)心公孫遙有被燙到,他拉著她起身,仔仔細(xì)細(xì)地檢查了一遍她的掌心和手腕。

    眼看著他還要蹲下身去,看看她的腳有沒有被燙到,公孫遙慌忙拉住他的手不肯松:“我沒事!”

    她神情中帶著心虛,是不敢與他透露實(shí)話,只能以如此方式回避問題的無奈。

    李懷敘卻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貙⑦@理解成了她受傷卻不好同自己講,登時(shí)一個(gè)俯身將她攔腰扛在了自己的肩上,往臥房回去——

    “有沒有事,得我仔細(xì)檢查完了才算!”

    作者有話說:

    對(duì)不起最近有點(diǎn)忙,所以一直更新不規(guī)律,明天開始應(yīng)該就能恢復(fù)正常晚九點(diǎn)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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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雪山白玉,甚是壯觀(一更)◎

    李懷敘將人放到榻上時(shí), 公孫遙還僵硬地抻著雙手雙腳,不知該如何面對(duì)他。

    他熟練地替她褪去稍稍有些濕透的鞋襪, 掀起她的褲腳, 來回翻看,白玉似的雙足和腳脖子便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叫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或許有些事情, 夜里做和白日里做, 總歸是不一樣的。

    “檢查過了吧?真的沒事?!惫珜O遙微微有些紅著臉,催促著他, 想要他趕緊給自己穿回鞋襪。

    “我這不是擔(dān)心娘子嗎?”李懷敘檢查仔細(xì),確認(rèn)她是真的沒什么事之后,才肯松開她的腳脖子, 任她放松地搭在自己的腿上。

    “不過娘子真的是太不細(xì)心了?!彼樗槟畹?,“多大的人了, 居然還能把碗摔了, 這樣日后咱們?nèi)羰怯辛撕⒆? 苦的便是為夫我,需要一人照顧兩個(gè)娃娃?!?/br>
    “你……”

    這人如今說話真是越來越?jīng)]有分寸了, 兩句話不離孩子。

    “你娶我回來, 便就是為了生孩子,綿延宗祠的嘛?”公孫遙不滿地蹬了蹬他的腿。

    不過旋即, 她便自己覺得這問題沒勁。

    且不說皇家,便就是普通人家娶媳,不也就是為了綿延子嗣,繁衍后代嗎?遑論李懷敘還是皇子, 皇帝為他們賜這樁婚事, 不為了這點(diǎn)事, 還能為了什么?

    她頓時(shí)覺得自己無趣透了,卻又還有點(diǎn)不肯死心,悄悄地拿眼睛去覷李懷敘。

    被他抓個(gè)正著,像頭餓狼似的將她撲抵在羅漢榻的側(cè)圍上。

    “想我娶你只是為了孩子?你未免也太沒有良心了!”他掐著公孫遙的腰,與她面對(duì)面地相望。

    一雙細(xì)長(zhǎng)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下彎,平白便透著委屈。

    他的聲音也不知是打哪學(xué)的,越來越會(huì)裝可憐賣慘,與她近在咫尺地說話,還要故意往她唇瓣上咬一口。

    “若只是為了孩子,我哪里還需要特地喊人下山去與母妃稟報(bào),說我要娶的是二小姐?我娶大小姐和三小姐,又有何分別?王妃真是越來越會(huì)冤枉人,待到好的也被你說成是壞的,白的也被你說成是黑的,把你夫君我生生氣進(jìn)了墳?zāi)估?,你就高興了。”

    “你胡說什么呢?”

    公孫遙原本還被他說的有些心虛,到后頭,卻越來越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重重拍了他一下。

    “這些話是可以胡說的嗎?你快把它呸了,不許胡說!”

    “這怎么能是胡說?王妃再這樣口無遮攔下去,你夫君我遲早被你氣到英年早逝!”

    那到頭來還都是她的錯(cuò)嗎?

    公孫遙不禁被他說的腦海里一片混沌,一時(shí)也有些不太確定。

    “好了?!崩顟褦⒁姇r(shí)機(jī)到了,又把語氣軟下來,埋首在她身前胡亂蹭了兩下。

    “王妃的擔(dān)憂我都知道,我日后不說王妃不愛聽的話便就是了。我娶王妃,綿延子嗣從不是頭等大事,想要王妃與我一般開心,才是最要緊的。王妃日后,切莫自己胡思亂想,要多往愉悅的地方想才是?!?/br>
    他到底還是知道說什么話最容易討公孫遙歡心的。

    公孫遙忍了又忍,實(shí)在不想就這般輕而易舉地被他哄笑,只能故意拉下點(diǎn)嘴角,與他保持著距離道:“你走開,我要換衣裳了。”

    可她不提這還好,一提這,李懷敘便越發(fā)不愿意離開了。

    “娘子自己換衣裳不方便,為夫幫你?!彼鲃?dòng)獻(xiàn)殷勤道。

    “我不需要。”公孫遙趕忙捂住胸口,當(dāng)真想要將他趕出去。

    而壓在她身上的人,怎么可能是吃素的。

    連日來的幾番親昵,已經(jīng)叫李懷敘很熟練地便就知道,姑娘家的襦裙大多是怎么解的,又大多是怎么系的。不過三兩下的功夫,他便就在公孫遙的掙扎下,得心應(yīng)手地替她褪去了輕薄的外裙料子。

    而眼看著如今的氣候是日漸炎熱,公孫遙褪去外裙后的上襦同小衣,料子也并沒有深厚到哪里去。

    大片雪白就這樣赤’裸裸地暴露在李懷敘的眼前,叫兩人一時(shí)不禁都噤了聲。

    身前那一層薄薄的蘭苕明綠,若有似無,實(shí)在比直接沒有還要勾人遐想。

    青天‘白日的,公孫遙立即想要拿手遮一遮。卻被李懷敘先行一步,直接擒住了她的兩只手。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眼睛的目的,不言而喻。

    “娘子雪山白玉,甚是壯觀?!?/br>
    他不禁再次出口成章,由衷地贊嘆。

    公孫遙卻簡(jiǎn)直羞憤至極,掙著手就要去打他,不想,又被他賴皮似的抱住,腦袋枕在身前,異常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