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紈绔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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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早說嘛,想學葉子牌,那還不簡單,我等今日必定將王妃教會,保管叫您出神入化!” 公孫遙僵硬地勾了勾唇角,對這群人見錢眼開的性子,總算是了解了一些。 明明各個也都是出身不算很低的世家子弟,她想,她實在是想不通,怎么能一個比一個更加貪財。 不過她想不通歸想不通,李懷敘好不容易重新為她組起來的局,還是要玩的。 她是真的不怎么會玩葉子牌,上回順德賭坊見李懷敘玩過兩回,適才又見他玩過一回,這便是她關于葉子牌所有的印象了。 從前倒是也見那些世家貴女們在宴會上湊在一起玩過,但她沒興趣湊那熱鬧,自然便也沒主動去看過。 在牌局開始前,她先行看了看李懷敘,顯然是要他手把手教自己的意思。 李懷敘十分了然,直接搬著凳子與她挨得極近,一手攬在她肩膀上,一手搭在桌子上,等著抽牌。 這姿勢極為親密,不僅公孫遙自己覺得怪怪的,不過片刻,周遭一群人也都紛紛向他們投去怪異的注視目光。 不過大多都是只敢小心翼翼地瞅著,不敢真的光明正大地瞧。 堂堂一個王爺,光天化日下?lián)е约旱耐蹂?,親自教她賭錢玩牌,放在其他人身上,是有些離奇的;但放在李懷敘身上,倒好像也說的過去。 他們不再在意,一個個又專心投入到賭局當中,唯獨剩下公孫遙自己,對著緊貼在自己身側(cè)的李懷敘,時不時就得回頭張望一下。 他實在貼得太近了,叫她無論做什么都有些不自在。 在這樣的心不在焉下,即便有李懷敘幫她,她的第一局也很快便輸了。 一把送出去六張金葉子,她有些rou疼。 但是沒事,下一把總能贏回來。她告訴自己,不能再看李懷敘,要專心在牌局上。 就這樣,又過了一局,還是輸。 她有些氣惱了,回頭質(zhì)問李懷敘:“你是不是壓根不會教人?” “冤枉!”李懷敘嚷嚷道,“難道不是王妃總愛回頭看我嗎?” “我!”公孫遙莫名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劇烈地咳嗽了好幾聲之后,才恢復好神情,又怒瞪著李懷敘:“你再說一遍,是我的錯嗎?” “是……” 他不敢再瞎說,仔細思量過后,默默低下尊貴的頭顱。 “是本王的錯,本王不會教人,叫王妃輸慘了?!?/br> 公孫遙這才稍稍緩和了些情緒,似寬宏大量一般,撞了撞他的胳膊:“行,那你接下來好好教,若是再教不好,我就要請表兄來教我了。” 說罷,她還真的將目光投向了邊上看熱鬧正看得津津有味的程盡春。 一瞬間,程盡春只覺得自己如芒刺背。 還是被最親近之人,目光掃射。 他心虛地看了眼李懷敘,訕訕僵笑,表示自己絕對沒有要搶他主位之意思。 李懷敘卻還是危險地瞇了眼,如同宣示主權般的,將凳子搬的還想要離公孫遙再近一點。 卻被她嫌棄地推了推。 “就是你適才離我太近了,我才總是輸?shù)?,你這回離得遠一些。”她告誡道。 這人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生得有多么好看嗎?她別過臉之后,又在心底里氣呼呼地想,離得這么近,叫她如何能專心牌局? 何況,她對他…… 他如今離得太近,實在是不好的。 她一本正經(jīng)地坐直自己的身子,再次全身心投入到新一輪的牌局當中。 而李懷敘聽她的話,不遠不近地教著,總算也在這一局才覺得,自己的娘子于此道上,也不是蠢笨到無可救藥。 再剩兩回合,約莫著再剩兩回合,她就能贏! 望著眼前的局勢,公孫遙心下里暗暗祈禱,目光已經(jīng)鎖定了那幾片勢在必得的金葉子。 “不好了不好了!”可是蟬月行色匆匆地趕來,瞬間便將她屏息良久的情緒徹底打碎。 “發(fā)生何事?”公孫遙心思幾乎都還在牌局上,難得抽出一點空閑問她。 蟬月大喘著氣,道:“陛,陛下,還有,還有大皇子,一道來王府了?。。 ?/br> 第五十二章 ◎你欠罵嗎?◎ 公孫遙和李懷敘急匆匆趕到前廳的時候, 皇帝已經(jīng)坐在上首吃了小半盞今年新到的雨前龍井。 大皇子李懷宸坐在他的左手邊,如往常一樣, 噙著春風和煦的笑容。 “人都走了?”冷眼瞧著他們倆過來, 皇帝鼻腔里冷冷地呵斥了一聲,神情嚴峻。 公孫遙和李懷敘二話不說,立馬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父皇, 兒臣錯了。”李懷敘率先道。 “父皇, 兒臣也錯了。”公孫遙緊接著道。 “錯?你們倆倒是還知道錯。”皇帝實在老態(tài)龍鐘的身體微微前傾,目光一一掃過他們。 “若是真的知道錯, 還會有今日這一出?”他不客氣地問道。 跪在地上的二人只能雙雙硬著頭皮,無話可說。 “一個堂堂的王爺,一個堂堂的王妃, 自己在家中遛狗逗鳥也就罷了,被禁足了居然還敢召集人上門來聚眾玩樂, 到底是朕待你們太寬容了!” 皇帝咬牙切齒, 道:“你們夫婦二人, 自即日起,就一塊兒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家中, 一個月不許再出門!” “若是其間再叫朕知道, 有什么混不吝的上門來與你們玩樂,朕一定親自將他請進宮去, 叫他在居正殿前好好閑玩!” 他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咬的極為用力,既透露著對李懷敘此番行徑的忍無可忍,更多的, 卻又是對他怒其不爭, 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沒有哪個父親, 愿意看著自己的兒子這般自甘墮落。 何況他是皇帝。 他瞪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這對小夫妻,眸光在李懷敘身上駐足夠了,又開始逐漸轉(zhuǎn)移到公孫遙身上。 公孫遙正在懊悔,不明白自己當初怎么就鬼迷心竅了,居然答應了李懷敘要喊人上門來玩。 這下好了,不僅禁足的時日翻了倍,原本皇帝還沒有明確表示她也得禁足的,這回是直接了當?shù)囟ㄏ陆Y論了。 她欲哭無淚,垂著頭喪著氣,又想要安慰自己,好歹不是別的什么嚴重的懲罰,卻在下一瞬,聽見皇帝喊響了自己的名諱—— “皇后素來與朕夸贊,說公孫家的女兒,是長安城諸多女子中的表率,溫柔嫻靜,知書達禮,朕這才為你和老九賜婚。沒成想今日一瞧,還真是好一個溫柔嫻靜,知書達禮??!” 他這是在,譏諷于她? 公孫遙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往日里從未將什么公孫家姑娘的名聲當回過事,這一回,聽皇帝這么說著,卻竟然覺得自己格外羞恥。 她聽著那冰冷到極致的帝王語調(diào),只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地疼,心下里有委屈,卻不知道該怎么說。 “是,今日是兒臣叫父皇失望了……”她只能垂著眼眸,遮住自己快要藏不住的羞愧。 細長的眼睫輕輕顫動,眼角處,是不知何時醞釀好的guntang淚珠。 “王妃沒有錯,父皇何故譏諷于她?” 可還沒等她的淚珠滾落,她就聽見李懷敘這般道。 旋即,又不等皇帝說話,原本還是與她并肩跪著的人,已經(jīng)兀自膝行了兩步,直接大半個身子擋在了她的面前。 “父皇,今日一切都是兒臣之主意,人是我叫來的,局也是我組的,從頭至尾,都不干王妃之事,父皇好端端的放著我不罵,訓斥王妃做何?” “你還欠罵嗎?” 公孫遙驟然抖了抖身形,沒想到這對父子的對話,竟會如此邪乎。 聽著皇帝脫口而出的怒罵,她眼角的淚水,居然就這樣生生地被逼回去了。 是啊,李懷敘還欠罵嗎? 不欠。 她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他。 他明明是為了她才頂撞皇帝,可她此時此刻,除了當真一點也不想哭了之外,反倒有點想笑。 想要笑話他。 她心緒復雜,只能一邊忍著笑意,一邊忍著哭意,聽皇帝又繼續(xù)道:“從小到大,若能把你罵醒,朕早就把你給罵醒了!你瞧瞧你自己如今這個樣子,如今,你大皇兄,三皇兄,四皇兄,就連比你小的老十,都比你有出息不知道多少!你還半點不知道羞愧,被禁足在家中,居然還有臉想要同尋常一樣吃喝玩樂!” “你是有錯,且是最大的錯,跑不了,但你這王妃,也不是個能夠獨善其身的!你敢說,你做的這些事情,她從始至終都不知情?” 這話公孫遙自己是不敢說的。 她悄悄地抬頭瞥一眼李懷敘。 很好,他也不敢。 “既然不敢說不知情,那身為你的王妃,不對你這等行為進行規(guī)勸,她便就已經(jīng)是失職,自然也是得罰!” 話說的倒是有理有據(jù),公孫遙自己也覺得,這沒什么問題。 可李懷敘還想要詭辯一番:“可是父皇如何得知王妃并未對兒臣進行規(guī)勸呢?王妃其實早就已經(jīng)勸過兒臣了,是兒臣自己執(zhí)迷不悟,她勸不動……” “你問問你自己的好王妃,你說的這些話,她信嗎?” 皇帝似乎是已經(jīng)懶得再聽他掰扯了,直接大手一揚,又將凜冽的目光注視到了公孫遙身上。 公孫遙艱難地咽了下口水,知道自己不該信。 “今日的確是兒臣未盡到該有的規(guī)勸,父皇所言,兒臣皆認?!彼荒艿?。 “哼?!?/br> 宛如是終于吵贏了一場架,皇帝終于能夠舒坦地靠在椅背上,朝跪在地上的小兒子挑起一抹身為勝利者的笑容。 自家的王妃都已經(jīng)繳械投降,那李懷敘還能有什么話說? 他無奈地看了看公孫遙,無奈地搖了搖頭,滿眼盡帶著失望。 待到皇帝帶著辰王終于從他們家離去,公孫遙才逮著機會問:“你方才那是何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