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紈绔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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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遙只覺得自己頭疼得很:“你少得寸進(jìn)尺啊,今日若非我在街上撞見了那姓王的,我還不知道你瞞著我這么多事情呢,我肯原諒你,這便已經(jīng)是法外開恩了,你少想些有的沒的?!?/br> 主要是,他若是想些簡單的,那倒也就罷了,她能做的,自然會給他露一手,但他居然想要吃蟹粉獅子頭?那可是揚(yáng)州名菜,是她一時半會兒能學(xué)會的嗎? 聽她又提起刺殺之事,李懷敘只得又理虧地閉上了嘴。 兩人沉默地坐在桌邊,一人用飯,一人便就看著。 待到他將最后一口小菜也吃光,公孫遙突然便揪住了他的衣擺,要他坐著好好聽自己說話。 “李懷敘,我今日生氣,不是因為氣你不肯告訴我實情,也不是因為氣你瞞著我什么,我是氣,你不擇手段傷害自己……” 公孫遙真的不想一說到什么事情就哭,可她真的好像天生就是愛哭,尤其嫁給李懷敘之后,她的眼眶好像變得格外敏感。 “李懷敘……” 她話還沒說多久,聲便已經(jīng)哽咽了。 “你不許再這樣傷害自己,你有什么事情,你好好說,我不是不會同意……你下回若是再這樣,我就真的不理你了,我真的真的,不想理你了……” 她低低地垂著腦袋,淚水大滴大滴地砸在手背上,嗚咽的哭聲飄飄蕩蕩進(jìn)李懷敘的耳朵里,比為了見程恪又故意劃破的傷口還要叫他難受。 他撲過去抱緊公孫遙,跟她腦袋貼著腦袋,肩膀靠著肩膀。 “我知道錯了,娘子,我不會再這么做了,我真的不會再這么做了。我知道我是在亂來,我害得娘子擔(dān)心我了,我發(fā)誓,我日后一定都不會再叫娘子擔(dān)心我,我一定不會再做這種混賬事……” “真的?” 公孫遙一聳一聳地抖著肩膀。 “真的?!?/br> 她聽見李懷敘道。 霎時,她的嗚咽聲又在李懷敘耳邊傳開。 極容易掉眼淚的小姑娘,委屈了哭,得到丈夫的承諾了,也哭。 李懷敘不厭其煩地安慰著她,好聲好氣地哄著她,邊哄還邊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帶著油印的吻。 公孫遙嫌棄至極:“你嘴巴好油!” 李懷敘聞言,頓時捧著她的臉頰笑開來。 “你還嫌棄你的夫君?” 果然是連說話也帶著一股小籠湯汁的味道的。 公孫遙邊抹著眼淚邊扭過頭:“你今晚不許親我?!?/br> “那是不可能的!” 李懷敘故作兇狠地將她扛上肩頭,三兩步便跨回到了床榻上。 “剛才誰教你逃走的,嗯?” 他衣裳本來也就沒好好穿,隨便輕輕一扯就掉了,惡龍復(fù)蘇的觸感緊緊地貼著公孫遙,叫她一下便慌張到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是剛,剛? “你不累的嗎?”她著急地推拒了他兩下。 “你夫君什么時候才累,你沒有點數(shù)嗎?”李懷敘俯身下去,不消多久便將她也扯的同自己沒什么兩樣。 “你煩透了!” 公孫遙又哭又笑地抱緊他的脖子,沒過多久,卻又自己主動翻身坐了起來。 他受傷了,不好多動。 她難堪地別過臉,不想今夜到最后,還是逃不掉這種糟心的事情。 最后累到脫力。 迷迷糊糊將要入睡之際,她終于想起來白日里買回來的一對白兔玉雕,喊李懷敘去將掉在床下的衣裳撿起來,將東西拿出來。 李懷敘摸著那一堆岫玉做的白兔,無端笑出了聲,俯身又極為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耳朵。 “娘子合該是貓兒,買兩只白兔,是什么意思?是要給我生兩只小兔崽子的意思?” 這人是沒完沒了了嗎? 公孫遙已經(jīng)困到眼睛都睜不開了,聞言只得又拉高了被子,躲得他遠(yuǎn)遠(yuǎn)的,恨不能這輩子再也不見他。 可李懷敘到底沒對她再做什么,只是不停地將她擠到角落里,與她親密無間地抱在一起,過了一個舒暢又心安的夜晚。 此后在揚(yáng)州的數(shù)日,夫妻倆都再沒吵過架。好像是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公孫遙不會去過問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李懷敘在每夜睡前,都會把白日里做了什么大致與她稟報一番。 雖然知道他定是挑挑揀揀,把能說的說,不能說的囫圇遮掩過去,但公孫遙多少還是滿意的。 他不故意去將自己折騰弄傷,她便已經(jīng)再滿意不過了。 待到六月二十四這日,是傳說中的觀蓮節(jié),荷花壽辰。公孫遙特地精心打扮,想要與李懷敘午后一同去二十四橋的湖岸邊賞蓮。 在家中用過午飯,她便迫不及待地要拉著他出門。哪想,還沒走出家中大門,她便見著了程恪。 這位許久不見的舅父,依舊板著一張不是很容易親近的臉,看見他們一齊準(zhǔn)備出門去,面色不是很好。 “這是要去做什么?”他問。 “舅舅?”李懷敘興高采烈道,“您來的正好,今日是觀蓮節(jié),我同娘子正要出發(fā)去保障湖邊賞蓮,舅舅可要一道?” “賞蓮?”程恪仿佛覺得此事甚是荒謬,“先別去了,帶我去書房,我有事要同你說?!?/br> 李懷敘不解:“有什么事不能等我陪著娘子玩回來了再說嗎?” “保障湖的蓮最近幾日都在,不差這一時半刻?!?/br> 程恪看了眼他,徑自掠過他們夫婦,往家中走去,擺明了這事情是非得今日說不可。 李懷敘一頭霧水,只得安撫公孫遙先在廳里等著自己,而他自己,則是馬不停蹄地跟上程恪,追在他身后進(jìn)了書房。 “你還受著傷,少跑幾步?!?/br> 書房的大門關(guān)上,程恪見他總是這般毛毛躁躁的,不免又要數(shù)落。 “知道了。”李懷敘沒心沒肺地站到他面前,“舅舅究竟有何事要與我知會?” “你……”程恪深深地望著他,方準(zhǔn)備說出口的話,臨到嘴邊,又換了主意。 “你來時在陳塘渡之事,我已經(jīng)派人去調(diào)查過了。陳塘渡雖偏,又處廬州地帶,但我請教過廬州刺史還有當(dāng)?shù)氐目h尉,說陳塘渡一帶的山匪和賊寇,在早幾年便已經(jīng)剿滅干凈,往來行船幾乎從未有再在那里出過事的。而你說的那個酒家,當(dāng)?shù)厝苏f,早在數(shù)月前,它便經(jīng)人轉(zhuǎn)手,不是原先的那對夫妻老板了,所以……” “所以?”李懷敘仿佛還不能理解自家舅父的意思。 看著他這副蠢樣,程恪只得直白道:“你之所以離開京城,是不是因為在京中得罪了你哪個皇兄?” 作者有話說: 好了,所以大家知道為什么故意弄傷自己了嗎! 第七十九章 ◎放花燈◎ 公孫遙在廳里等了李懷敘將近一個時辰, 等到臉上的妝都快要熱化了,才看見他姍姍來遲的身影。 “娘子!” 他或許也是知道叫她等急了, 腳下步步生風(fēng)的同時, 面上也滿是愧意。 “叫娘子久等了,我們可以走了。”他一上來便要牽公孫遙的手。 可是在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之后,公孫遙還瞧見了程恪穩(wěn)健的步伐。 她不敢先接李懷敘的手, 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從椅子上起來, 朝程恪行了禮。 “湖邊人多,記得帶好隨身的護(hù)衛(wèi)?!?/br> 程恪依舊是那副嚴(yán)肅且不茍言笑的模樣, 隨意叮囑了他們一句,走進(jìn)廳中連口茶都沒喝,坐也沒坐, 便就又轉(zhuǎn)身朝外走去,抖著兩袖清風(fēng)。 公孫遙頓在原地, 不免好奇:“舅父突然找你是做什么?” “找我說前幾日城塘渡一事?!崩顟褦⒏降剿? 默默低語。 公孫遙聽罷, 心下忽而一咯噔:“那他是知道了……” “娘子想什么呢!”李懷敘忙止住她道,“此事天知地知, 我知娘子知, 舅父是萬萬不能知曉的!” 這是為何? “難不成你是怕舅父一旦知道你是自己故意受傷的,立馬便會將你逐出揚(yáng)州城不成?” 公孫遙本只是隨口這么一說, 但哪想話音落下之后,她自己竟也慢慢覺得,此事并非不可能。 照程恪的做事風(fēng)格來說,若是李懷敘完好無傷地要在揚(yáng)州賴上十天半個月, 那他必是不會縱容的, 只怕不出三日, 他便要親自上門驅(qū)趕,轟著他們即刻赴任江州了。 她雙目灼灼地看著李懷敘,李懷敘也略顯心虛地看了一眼她,兩相對望下,李懷敘慌忙摁住她的肩膀,將她往外頭推去。 “娘子天生聰慧,疑是文曲星君下凡,好了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了,趕緊出發(fā)去賞荷吧,再晚些,二十四橋只怕都擠不上人了。” 知道他這是在故意打岔,公孫遙無聲地嘆了口氣,便也隨他去了。 她到底是不想深究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她只是要他每日都平平安安便就好了。 待到二人乘馬車至二十四橋保障湖邊,正是傍晚快要日落的時刻。浪漫夕霞鋪了滿天,映在堆滿碧綠荷葉的湖面上,不顯突兀,只叫一片落英繽紛。 在國朝,這樣大片大片絢爛多姿的色彩,是最為人所追捧的,公孫遙即便不是很向往,但看到這樣攝人心魄的美景,心下也不禁變得松弛,心曠神怡。 她同李懷敘兩人來得遲,保障湖邊和二十四橋上果然都已經(jīng)是人擠人,待到好不容易擠到幾個空的位置,兩人居然又雙雙空著手,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對面的姑娘分荷包的分荷包,吃荷葉粽的吃荷葉粽。 李懷敘忍了一會兒,終于學(xué)著公孫遙往常戳他的樣子,適時也戳起她軟軟的胳膊。 “娘子可有何準(zhǔn)備沒有?” “……” 公孫遙從前便不常出門走動,荷花壽辰什么的,聽是聽過,卻從未參加過。她覺得自己今日能換身好看的衣裳出門,賞賞荷看看湖,便已經(jīng)足夠了,哪里還會想著要準(zhǔn)備這些東西。 “我就知道。”李懷敘瞧著她一時失語的窘迫樣,干凈利落地打了個響指:“長闕!” 狗腿小廝長闕立馬端上來兩只不知是打哪買回來的荷葉粽,殷勤地送到兩人面前。 公孫遙眼睛稍稍睜大,滿目皆是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