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紈绔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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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遙淺淺地應(yīng)著。 雖然此番沒能如他們所愿,先去完錢塘再去江州上任,但她相信李懷敘,他們遲早會回去錢塘,會一起去看望她的娘親,一起去看看她自小長大的地方。 江州的百姓要緊,她不急這一時半刻。 李懷敘見狀,垂首又輕吻了吻她的額間:“娘子昨夜辛苦了,咱們剛離開揚州,要到下一個驛站還需要好幾個時辰,你先好好補個覺,等到了我再喊你?!?/br> “你也知道昨夜累死我了……” 公孫遙悄悄地嘀咕著,不覺將腦袋又往他肩膀深處埋了埋。 李懷敘兀自發(fā)笑:“這真不怪我,昨夜分明是娘子自己誘我的?!?/br> 那不是想著都快離開揚州了,在揚州買的一些東西,再不用就沒趣味了嘛……公孫遙耳根子有些突如其來地冒煙。 要說民風(fēng)開放這一方面,揚州比起長安,那是完全不遑多讓的。 她和蟬月半個多月前不過一道去街上的成衣鋪子里溜達了一圈,便發(fā)現(xiàn)了好大的驚喜。她還是頭一回知道,那等稀奇古怪的東西,也是可以正大光明擺在鋪子里售賣的。 她起先還并不是很想買,只是和蟬月不約而同地注視到了那幾塊破布。但實在拗不過老板娘能說會道,一番伶牙俐齒,直接便將她的耳根子給磨軟了。 她說,穿上她家的這些衣裳,保管她的丈夫,能被磨得三天三夜下不來床。 公孫遙也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是怎么鬼迷了心竅,拎著那幾塊燙手的布料,竟一邊覺得羞恥一邊又買了下來。 可惜后來將那東西帶回家,她又實在沒有勇氣穿,將它們?nèi)釉谙涞?,久而久之便忘記了?/br> 直至昨夜,他們馬上要離開揚州,她收拾行囊時,突然又翻出來那幾塊破布…… 之后的事情不提也罷,出發(fā)去江州的時辰本就定的早,公孫遙連自己昨晚有沒有睡夠一個時辰都不確定。 她原先是從來不信那老板娘說的什么,將男人磨的三天三夜下不來床的,可是昨晚的幾個時辰,當(dāng)真叫她覺得比三天三夜還要漫長。 她在心底里暗暗發(fā)誓,日后再也不要穿那等東西,料子不禁撕便罷了,穿上去衣不蔽體也就罷了,最后受折磨的還是她,爽快的只有一個李懷敘,實在不劃算。 她混混沌沌地陷入了沉睡,睡眼惺忪地醒來時,他們正好快要到驛站。 后來,自揚州到江州的這一段路,她幾乎每日都是這么困頓著過來的。 待到馬車終于駛?cè)虢莸亟?,她才稍微睜開了點眼睛,望著窗外一路的明山秀水,與李懷敘感嘆: “都說揚州如今是江南第一城,我瞧江州也并不差呢?!?/br> 因為從前同屬于江南道,如今一個為江南西道,一個為江南東道,江州與揚州,總是時常會被一起提及,用作比較。 其結(jié)果自然是追捧揚州的人更多,至于江州,雖繁華程度不容小覷,但也始終有一層不可逾越的籠罩在。 與揚州一樣,江州亦背靠大江,下轄有潯陽、彭澤、都昌三縣,水路陸路皆為發(fā)達;但與揚州不同的是,一路走來,江州的視野都要比前者開闊不少,山高水清,就連江面上吹來的風(fēng),都比揚州要肆意張狂,清爽透氣。 公孫遙吹著舒服的夏風(fēng),看著城外一路上不亞于揚州的人來人往,聽李懷敘道: “那是自然,江州在江南西道上,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上州。這里盛產(chǎn)瓷器、茶葉、銀元,水路陸路皆為四通八達。娘子瞧外頭這些農(nóng)田,阡陌交通、井然有序,也足以佐證這邊土地尚算富饒,百姓日子過得不會太差?!?/br> “看來你還是做了不少功課呢?”公孫遙頗為驚喜地回頭看他。 李懷敘挑眉,上揚的嘴角瘋狂透露著得意:“哼,你夫君我是誰,既然要來上任,不做點準(zhǔn)備,到時候怎么唬住那幫刺史和長史們?” 公孫遙被他挑起了些興致:“那關(guān)于江州,你還知道些什么?” “我還知道這里城南過去二十余里,便是傳聞中大名鼎鼎的廬山?!崩顟褦堉绨?,到了江州簡直如魚得水般自在。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他們將廬山描述得如此出神入化,待他日得空,我必是要與娘子一道去見識見識,瞧瞧是否真如詩中所說的那樣。” “好?!惫珜O遙也徹底被他勾起了興趣,振作起精神,與他一并乘著馬車進了城門口。 此番到江州,惠娘并不與他們一道。 她是正宗的錢塘人,生在錢塘,長在錢塘,二十多歲為了照顧公孫遙才跟著去了長安。 如今公孫遙已經(jīng)嫁了人,日子瞧來也還不錯,夫妻和睦,她便沒什么好再擔(dān)心的,遂決定一個人先回去錢塘,看望許久不曾再見的故土。 公孫遙知曉她的心思,也不攔她,只是給她撥了幾個護衛(wèi)與丫鬟,叫她在錢塘等著自己,她早晚也會回去。 江州刺史與長史,因為知道李懷敘的特殊身份,所以自那日收到他要啟程來江州的消息后,便每日都派人在城門十里外的地方看著,注意若是有可疑的馬車靠近,立馬回去通報,他們也好及時到城門處相迎。 今日李懷敘和公孫遙的馬車,便被他們逮個正著。 一行人的馬車方駛進城門口,便被截停。公孫遙正要疑惑是怎么回事,便聽見馬車外傳來兩道齊頭并進,甚有默契的聲音—— “臣章伯安恭迎瑞王殿下大駕,恭迎瑞王妃娘娘大駕!” “臣俞青山恭迎瑞王殿下大駕,恭迎瑞王妃娘娘大駕!” 章伯安,俞青山。 公孫遙先前聽李懷敘提起過,這兩人,分別是如今的江州刺史與長史。 她趕緊陪著李懷敘下車,面見這兩位江州的重臣。 見到他們下來,章俞二人立馬又恭恭敬敬地朝他們再行了一遍禮—— “臣章伯安……” “臣俞青山……” “行了行了!”李懷敘比公孫遙還受不了這等過于客套的場面。 “兩位大人有禮了,本王初來乍到,只是一個被父皇外放的五品官,何德何能要二位如此重禮相迎,實在折煞我了,折煞我了?!?/br> “不折煞,不折煞!” 對面二人忙又搖搖頭,繼續(xù)躬著身道: “瑞王殿下能到江州來,實在是江州百姓之幸,此等大事,自然不得怠慢!” 好嘛,這二位大人既然知道他是瑞王殿下,那難道是沒有聽過他李懷敘在京中的盛名嗎? 公孫遙看看李懷敘,想,江州百姓之幸,虧他們說的出來。 不過,若是真實一面的李懷敘,她又暗自思忖,那倒的確也可能是江州百姓之幸吧? 她聽著李懷敘同那兩位大人來來回回地拉扯著,到最后,總算是李懷敘認輸,由著他們將他抬到高位上,殷勤道:“王爺與王妃娘娘遠道而來,江州地偏,實在沒什么好招待的,便特地為二位準(zhǔn)備了一桌魚席,全都是剛從大江里撈出來的,最為鮮美不過?!?/br> 李懷敘十分捧場道:“早聽聞潯陽魚席,赫赫有名,本王來的路上就想著能吃上一口,不想二位安排如此周全,那本王與王妃,可就不客氣了?” “別客氣,千萬別客氣!” 二人簇擁著李懷敘和公孫遙,一路往江邊早就安排好的酒樓上請。 魚席顧名思義,便就是以魚為主要食材的一桌宴席。桌上有酒糟魚、廬山石魚、鮮豆腐胖頭魚……江州背靠大江,這些魚全都是直接自江上現(xiàn)撈上來,現(xiàn)殺現(xiàn)做的。 李懷敘為公孫遙盛了一碗鮮嫩濃白的魚湯,撇去她最不喜愛的蔥花,要她喝這第一口湯。 那兩個官員原本還一直在恭維著李懷敘,要他動筷,開今日的宴席,見到他的動作,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這瑞王殿下原來是個實打?qū)嵉钠薰車馈?/br> 二人不禁想起前幾日聽到的一些傳聞,互相使了個眼色。 宴席過半,公孫遙一路舟車勞頓,又有些困了。 李懷敘想要陪她先回落腳的地方,那兩位刺史同長史卻紛紛拉住他,一臉為難道:“午后還要同王爺具體商議過幾日各縣如何安置洪澇災(zāi)民的情況,不知王爺是否有空再到府衙一趟?” 李懷敘聞言,直接蹙起了眉頭,想要問這事明日商議難道來不及嗎? 豈料公孫遙聽到那些話,直接先他一步,善解人意道:“我沒事,有蟬月陪我先回府就夠了,你還是留下來,同二位刺史和長史再吃些,吃完了一道去府衙議事吧?!?/br> 李懷敘有些不滿地看著她,公孫遙卻捏了捏他的手,附到他耳邊安撫:“你好歹第一日來,人家好吃好喝地招待你,就等著你來商量這件事情呢,你別太不給人面子了。” 這是面子不面子的事嗎?李懷敘只道自家妻子是太不明白這官場中的彎彎繞繞。 未到江州之前,他還在猜這兩位急于寫信要自己到江州來做政績的官員究竟會是什么樣子的,如今這一頓飯吃下來,他已經(jīng)可以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他只得先送公孫遙到樓下,將為期撥給她,叮囑她回家好好休息。 待他自己回到這樓上所謂雅間的時候,果不其然,那兩位刺史和長史的臉色已經(jīng)變了。 變得比之前還要諂媚,且不懷好意了。 方才公孫遙在,他們都不敢多提喝酒的事,而今公孫遙一走,他們便迫不及待喊人端上了江州近來最為出名的綠醅酒。 章伯安親自為李懷敘斟上了一杯,滿面春風(fēng)道:“我等還早就安排好了舞姬獻姬,是王爺最為喜愛的西域舞,如今正在隔壁屋子里等著,只待王爺一聲傳喚!” 作者有話說: 迢迢:你敢傳一個試試?(拳頭in了.jpg) — 感謝在2023-04-14 21:08:20~2023-04-15 22:14: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起了還重睡 2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春田花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八十二章 ◎你夫君我差點就被人輕薄了!◎ 江州這日實在艷陽高照, 公孫遙回到她與李懷敘的住處,沒過多久便枕在涼席上睡著了。 入夏之后, 她便總是愛犯困。這邊的宅邸雖然不如揚州的山水園林那般有特色, 但勝在依山傍水,枕著竹席入睡倒也沒有多么炎熱。 外頭安放行李的事,長闕在一進城的時候便先帶著一堆下人過來辦妥了, 所以也不需要她多費心。她只管躺在寬敞明亮的臥房里, 安安心心地睡了個午覺。 睡醒后,屋外依舊天色敞亮。 公孫遙估摸著如今當(dāng)正是半下午, 慢吞吞地自竹席上爬起身,想要喚蟬月進來說會兒話,抬頭卻聽見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還不待她開口, 李懷敘便已然怒氣沖沖地推開了臥房的門。 “睡睡睡,你整日便只知道睡!” 他面色瞧來是生氣的, 腦門頂上頭發(fā)都豎了不少根, 但說的話, 卻莫名透著一股好笑與稚氣未脫。 公孫遙思緒還不夠清醒,半懵半醒間, 又一把被他撈進了懷里。 不是, 是被他撲進了懷里。 李懷敘將腦袋埋在她身前,狠狠地吸著她身上香甜的氣息, 長臂圈緊她的腰身,與她緊緊相貼。 夏日里,即便這屋子再涼快,也禁不住他這般擁抱。何況, 他身上還帶著外頭燥熱的太陽氣, 甚是gunt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