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魔尊,悠悠我心 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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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悠悠:“……” …… 葉悠悠收拾了碗筷,洗了手,坐在燈下給指甲染色。 她與南宮青野閑話:“你宗門的那個人,有些奇怪。” “哪兒奇怪?” 葉悠悠有些擔憂南宮青野。 “看著不像是壞人,行為舉動卻有些奇怪……你初來乍到,還是小心些好?!?/br> 南宮青野眼神微瞇:“你擔心我?” 葉悠悠垂下眼眸,專心把搗碎的鳳仙花敷在指甲上。 燭火下的手指,瑩白如玉,襯得赤色鳳仙花愈發(fā)鮮艷。 破碎的花汁散發(fā)淡淡的香味,流轉(zhuǎn)縈繞在鼻尖。 清淡悠長。 “其實你可以對我的事情置之不理的,你又不是我真正的夫君?!?/br> 她小聲說,“但是你還是摻和進來了,你知道可能會沒命?!?/br> “這個世界上,能舍命去救不相干的人,已經(jīng)是難得的俠義?!?/br> “您是個俠義之人?!?/br> 她垂著頭,用粗布長條,將手指包起來。 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南宮青野安靜地看著葉悠悠:“你想要說什么?” “其實剛救你的時候,只是覺著偶然,我也不圖你什么報答。山中多精怪,常年在山中生活,誰都有遭難的時候,救個人而已,不算是什么?!?/br> 她沒頭沒腦地說起來兩人初識,“我救了你,你給我娘十八萬靈石,我們已經(jīng)兩清了?!?/br> 再多的情誼,付出巨額的錢財,也足以抵消了。 這世上錢財動人心,南宮青野與她已經(jīng)兩不相欠了。 “所以……” 她抬起頭,眼睛倒映著燭火,似是暈染了云霧,“你以性命來保我,我該怎么償還你呢?” 她與他不過是初相識不久,占著夫妻的名分,卻不過是陌生人。 他幫她脫離苦海,她有了短暫的自由,得以離開家喘息。 既然選擇了另外一條道路,那么現(xiàn)在遭遇的一切,她本該有一切預想,更該自己擔著。 拖他下水,已然是不義。 南宮青野略有些恍然,在城主府他護著她時,是以夫君的姿態(tài),夫妻一體,自然該護。 那時她緊抿唇,有些不安的模樣。 可是他們兩個人不是。 她承受不起他這樣的付出。 她想還,不知道怎么還。 南宮青野沉默須臾,“不算是償還不清,最起碼這些時日,我得以窺見一些……” 他頓了頓,斟酌用詞:“窺見一些真實?!?/br> “真實?”葉悠悠不解。 “嗯?!?/br> 南宮青野道:“我jiejie即將大婚了,我心中不虞,想要阻止這場大婚?!?/br> 葉悠悠眨眼,幾乎忘記了自己的事情:“為什么要阻止?是嫁的那個人對她不好嗎?” “不是不好?!?/br> 南宮青野心底慢慢想,他從未想過jiejie會嫁人。 他與jiejie并非血緣姐弟,他尊重她,儒慕她,敬仰她,卻從未想過她要嫁給別人。 如果jiejie喜歡一個人,要成婚,那個人,不能是別人。 這樣的心思,縈繞在唇邊,卻不會說出口。 他不想褻瀆她。 “我會做我決定做的事情,我從未后悔?!?/br> “只是,我還有很多不解。” 他淡淡道:“我需要你作為妻子的存在?!?/br> “并不僅僅是你需要我?!?/br> 葉悠悠聽的有些困惑,卻隱隱有些明白。 他想要做什么,卻不明白該不該做,他也許也只是局中人,困惑于自己的困惑。 既然這場名義上的姻緣對他來說還有用處,那么便不算是她毫無尺度的索取。 葉悠悠舒了一口氣,“好?!?/br> 夜風浮來,將她的發(fā)絲曳動,落在她臉上。 她的雙手被鳳仙花汁包裹著,微微甩頭,想要將發(fā)絲拂去。 修長的手指掠過,撥開惱人的發(fā)絲。 南宮青野的手指落下,輕微的接觸,只余下指尖的余香。 很軟。 很涼。 葉悠悠不敢看他。 她的聲音細弱蚊蠅,她低聲道:“謝謝。” …… 巍峨的城池就像是一只巨獸,深沉地坐落在城都正中央。 燈火輝煌的城主府大殿,一道水晶般流轉(zhuǎn)的天機鏡懸浮在正中央。 都廣野揮了揮袖子,天機鏡畫面不見了。 天機鏡是他常用的神器,能窺探他掌控范圍內(nèi)的所有事情,唯一的缺陷是并不能聽到聲音,只能看到畫面。 而且有時效的限制。 溫曲來報后,都廣野的案前,關(guān)于小草精葉悠悠與南宮青青的所有信息,便都呈現(xiàn)在他面前。 在“都廣野”這座城池里,他便是唯一的君主,唯一的王。 天機鏡里,小小院落中的場景便呈現(xiàn)在眼前。 畫面定格在南宮青青抬手,溫柔地為她拂去耳邊的碎發(fā)。 小草精耳朵微紅。 都廣野久居高位,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氣度,“你說,這是戰(zhàn)神殿下?” 溫曲額頭上汗都出來了,他連忙跪在都廣野面前:“殿下,我也覺著很離譜,無論是神界哪個人看到,都不會覺著這位是戰(zhàn)神殿下!” 怕是都會覺著他發(fā)瘋了! 南宮青野根本不可能與這樣不起眼的小草精成婚啊,更不可能將視線定格在第二個女人身上,更更更不可能的是伸手幫她拂過發(fā)絲,那手指尖可是蹭到了小娘子溫軟的小臉蛋??! 戰(zhàn)神殿下的一根手指,哦不對,一根頭發(fā)絲,都不會放在這卑賤的小草身上的啊! 溫曲幾乎被這樣的畫面震的腦子都成漿糊,好在他沉下心來,“其實還是有不對勁兒的地方,戈陽波怎么會突然拜訪他!” 天機鏡能窺探的不多,正好是從戈陽波離開那一方小小的院落開始的。 戈陽波離去的時候,目光發(fā)浮,腳下匆匆,怎么都沒有在上神身邊侍奉的時候目中無人的模樣。 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讓戈陽波都無法淡定的事情。 都廣野沉吟。 這確實是蹊蹺。 “天機鏡窺探半旬才得一次,下次便不知道什么時候了?!?/br> 他想了想,“明日將她帶過來,我親自會會。” 若是南宮青野…… 他剛想到這里,便微微搖頭,將這個可能否定了。 他對南宮青野知之甚詳。 南宮青野絕對不會愛上一個小草精,與一個卑賤的小草精成婚。 絕、不、可、能。 - 翌日。 葉悠悠一來,便有些誠惶誠恐。 “現(xiàn)在嗎?見城主大人?” 說實話,一個小草精,見過最大的官職,也就是草族的族長了。 那還只能等到逢年過節(jié)時候,穿上一年中唯一的新衣裳,才能去族長家中拜訪呢。 葉悠悠站起身來,下意識地摳著自己的指甲:“城主大人見我做什么?” 溫曲含笑:“大人聽說你要負責向混沌父神獻祭的禮物,便特意讓我?guī)阋娨灰娝2槐睾ε?,城主大人十分和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