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暗涌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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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么嚴重!不過我看裝個攝像頭好像也不會有太大懲罰, 可能罰幾千塊錢,關幾天就出來了。” “也挺好, 多行不義必自斃,至少以后在朗御不會再遇到這種沒道德的老師了!而且那個和他一塊說小話的行政主任估計也肯定會被算賬?!?/br> …… 教室里哄哄鬧鬧,不管是會聊八卦的還是不會聊的幾乎都在討論這件事, 也都被迫知道了這件事。 張雁看著從外面回來的施今倪, 看了眼旁邊沒人注意她們, 湊過去輕聲問:“視頻給了嗎?” 她點頭:“給了?!?/br> 本來施今倪還愁怎么處理那張內(nèi)存卡,沒料到有警察會過來,正好還叫了甄時建帶的兩個班班長過去詢問他平時上課的情況。 這種事關女學生隱私和學校聲譽的事情,就算不公開, 朗御那邊的律師團維權(quán)部也會繼續(xù)跟進。 這已經(jīng)算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這事給出的聲明比以往快了很多, 畢竟朗御最讓家長滿意的就是雄厚的師資力量。 作為四大中學之一, 朗御高中對待老師的要求一年比一年高, 今年這個校區(qū)甚至有賓大碩士應聘生物科都被刷了下去。 但要是傳出里面還縱容著甄時建這樣的存在,風波估計就不會這么容易停下了。 大約一周后,朗御以師德敗壞、品行不端開除了甄時建。還繼續(xù)往上告,一直到教育部吊銷了他的教師資格證才作罷。 論壇里鋪天蓋地把甄時建的惡行不斷放大傳播的同時,朗御學生迎來了新學期的第一次摸底考。 - 這次考試的考場是根據(jù)上學期期末成績分配。 施今倪分在了第一考場。 前五十名打亂了次序,她身邊正好是柴近芝。 剛吃過早飯,回到考場里的人都不多,但算是學霸云集的考場也不算吵。有的在安靜看書復習,也有的在和伙伴聊天。 殳絮嘴里咬著包晨光甜牛奶,給施今倪丟過來了一包熱的,要趴在桌上補覺前又起身問:“你那有多的2b鉛筆嗎?” “有?!?/br> 自從之前有過前車之鑒,施今倪帶的文具都比平時多。她把那支備用筆遞給了殳絮。 正好一行人又拿著從小賣部買的各種東南亞飲品進來,從教室門口就聞到一陣甜膩的香氣。 幾個女生里,柴近芝走在最前面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她前邊的空位沒人坐,都知道是還沒回學校上課的漆司異。 一群人圍著她在閑聊:“近芝,你之前在微博發(fā)的近期分享視頻里,那個平價西餐廳在僑城的具體哪條路?。俊?/br> “我回頭把地址發(fā)你吧,他家沙拉還挺新鮮的?!?/br> “你最好了,親愛的。”女生笑聲清脆,好聽的話信手拈來,“人美心善柴近芝!” “對了,漆司異怎么還沒回來?”幾個人戲謔地推搡柴近芝,想問她知不知道內(nèi)情。 朗御不缺漂亮家境好的女孩子,但是家里有上市公司的家境好和父母是中產(chǎn)職工的家境好又不是一個概念。 在很多人看來,柴近芝好歹是能和漆司異那一圈人說上話的。 而且她自己也為了拉近距離,在某些時候總給大家一種誤導傾向,好似她和漆司異私下很熟絡的感覺。 被她們吵得耳朵煩的殳絮在這時抬了下頭,朝她們看過去,不給面子地直說道:“問她不如問我。漆司異奶奶臨時暈倒了,他人還在德國呢?!?/br> “……” 說完這話,她又似有若無地瞥了眼柴近芝:“他應該不會跟你報備這些吧?” 柴近芝臉色不善,但還是帶著笑:“我知道啊,剛才他還有回我消息,昨晚我也看到鄺盛發(fā)打球五缺一的動態(tài)了。” “是嗎?鄺盛怎么還沒屏蔽你啊?!?/br> “這不關你的事,鄺盛挺喜歡我的。他對你個男人婆才是煩得很吧?” 兩個人劍拔弩張地借著一件事又或是一個人敵視起來的情況很常見。施今倪從不參與,也懶得聽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小學生對懟。 她低著腦袋看了眼手機,點開置頂發(fā)覺她回復過去的消息遲遲沒收到他的回答。 或許是因為她昨天下午手機在維修店那一直沒回他后,漆司異也開始鬧脾氣地和她失聯(lián)了。 他:【柏林在下雨。】 (昨天13:57) 他:【柏林在下很大的雨?!?/br> (昨天17:11) 他:【柏林的雨快停了?!?/br> (昨天19:30) 他:【柏林現(xiàn)在不下雨了?!?/br> (昨天22:49) jin:【手機摔壞了,剛才才拿回來?!浚ㄉ衔?:20) jin:【奶奶身體怎么樣了?你最近幾天應該都回不來吧?】(上午8:21) 教室里人漸多,終止了旁邊這場幼稚又夾槍帶棒的“辯論”賽。 殳絮并不知道她自己還算是幸運的,畢竟這個年級敢明目張膽和柴近芝作對的人并不多,作對之后還能一如既往照常在朗御上課的更寥寥無幾。 后門那,班里的學習委員王序進門時突然喊了句“施今倪”。 施今倪詫異地轉(zhuǎn)頭,應了聲,以為是班上有什么事兒。但王序只是走過來,把兩盒蛋撻和一盒可頌放在她的桌面上。 幾個13班的女生正好轉(zhuǎn)移視線和話題,立刻打趣地說道:“哇,過關去bakehouse買的蛋撻?” “這個要排隊很久的!我上次都沒買到,好用心啊?!?/br> “學委居心不良~連我們班長也敢追,你情敵數(shù)不勝數(shù)哦?!?/br> “你們這群女的能不能別嘴巴雜得亂說啊,是鄺盛讓我?guī)н^來的。”王序皺著眉,滿眼不耐煩地往自己考號位置那坐下。 監(jiān)考老師這會兒也進來了,剛才還圍坐一團的女生們都各回各位置。 而殳絮還沒急著轉(zhuǎn)回去,有些狐疑地看著桌上這些東西,遲疑不決地問:“他剛剛說,是鄺盛讓他給你的嗎?” 施今倪把其中一盒蛋撻推到她手邊上,淺笑道:“鄺盛哪會這么好心給我投喂,估計是漆司異讓他帶的?!?/br> “啊,哦。”殳絮不客氣地拿走其中一盒,又反應過來,興師問罪的口氣,“我就說我過年那幾天在我家小區(qū)里明明看見了你和他走一起,你還說你沒來!” 其實不止一次了。 但殳絮本來就不在意這些事情,八卦心也沒那么強。況且她對施今倪總是特別寬容,覺得她要是談戀愛,也就漆司異能勉強配得上她吧。 而施今倪只覺得以漆司異那種散漫又我行我素的行事風格,要和她在學校里裝沒事兒的人也不太可能。 她說完這話,殳絮轉(zhuǎn)過去后,柴近芝倒是在一旁聽得一清二楚。手里的壓縮彈簧筆發(fā)出一下又一下的“啪嗒”響聲,像是把之前的細節(jié)也串了起來。 施今倪察覺到了右邊的那道刺人目光,側(cè)頭看過去。 柴近芝面無表情地回視她,那種視線像是在看一個背刺她的背叛者。筆尖無意識地落在白色草稿本上,研磨出一個個雜亂無章的圈。 下午的考試是理綜,三門共用一張答題卡。 這次摸底考也是四校聯(lián)考,由各校老師出題。大概是學校之間為了較量高下,對標高考來說的難度增加了幾十倍,后面好幾道大題做得人心煩意亂。 施今倪把這頁草稿本上寫滿了,最后一步得出一個不可能的結(jié)果之后,抓著頭發(fā)有些崩潰地想:漆司異還真是運氣好,不用來考這種鬼試。 離考試結(jié)束還有半個小時,監(jiān)考老師站起來在班里巡視了一圈。 忽然,一張小紙條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丟到了施今倪的桌子上。 因為是四校聯(lián)考,監(jiān)考老師也是交換的。這就是個隔壁學校的老師,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當即喊了聲:“這位同學!誠信考試,你桌子上是什么?” 施今倪也很茫然地抬頭,看到了桌角草稿本旁邊的那張小紙條。 監(jiān)考老師走過來迅速拿起,嚴肅著一張臉看向她,外面正好經(jīng)過的教導主任也見狀進來問是什么情況。 “您過來一起看看,朗御的學生這是在干什么?!?/br> 紙條上是物理最后一道大題的解析,又恰好是施今倪沒做出來的那道題。物證擺在這,壓根跑不掉。 教導主任看了她一眼,語氣生氣又失望:“其他人繼續(xù)考試,你出來?!?/br> “還有你,以為我沒看見是你扔的嗎?幫人舞弊也是一樣的?!北O(jiān)考老師指著另一個幫兇。 前面的殳絮眉頭蹙緊,摸不清頭腦地看著監(jiān)考老師指著的人:是柴近芝。 …… 她們倆人在眾目睽睽下因為舞弊被帶了出去。 教導主任在手機里找13班的班主任,但喬蓮這會兒還在城西的校區(qū)監(jiān)考,他只能自己管下這件事。 柴近芝的物理單科成績一向在校內(nèi)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水平。 教導主任還沒開始審,她就來了個“不打自招”:“老師,對不起。我不應該幫今倪作弊,下次再也不會了?!?/br> “你們兩個都是尖子生,是這次考試壓力大還是怎么著?犯什么傻糊涂!” 教導主任的電話一直在響,那邊顯然還有事兒要忙。他見施今倪“羞愧”得一句話不說,柴近芝態(tài)度又這么好,也沒多對這兩個優(yōu)等生刁難說太狠的話。 最后留下兩個人坐在辦公室桌子前,留下一支筆一張紙。 教導主任把門帶上,交代道:“一人一篇八百字檢討,你們這次理綜的成績都不作數(shù)!” “……” 一室歸于闃然,只剩下看似是“互幫互助,狼狽為jian”的兩個女孩。 柴近芝突然出聲,語氣諷刺:“你好像對發(fā)生什么事情都能接受得很坦然,總一副逆來順受的包容和可憐樣?!?/br> “你達成目的就好?!笔┙衲呃涞貙懼鴻z討,眼皮未抬,“不過沒想到你用了個搭上自己的蠢辦法?!?/br> 她撂了筆:“你為什么對我沒有半點抱歉?” “我需要對你抱歉什么?” “你本來是站在我這邊的??!”柴近芝驀地瞪著她,怒不可遏,“你明知道我對漆司異是什么感情,就這樣你還要去沾他!我把你當朋友,你每天假惺惺和我在一起玩的時候,原來背地里都是在勾引他嗎?” 這些話,她不可能在人前講出來。 人前的柴大小姐是修養(yǎng)品味好、身材苗條、家境成績都優(yōu)異的清純?;ㄈ嗽O,可是她此刻就快要發(fā)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