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暗涌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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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司異看著她眼里瀲滟的一片水濛,突然問了句:“喜歡我嗎?” 酒精在和神經(jīng)打架,施今倪完全對不上他的問答。她不受控地伸手戳戳他唇角,扯偏話題:“你不要總板著臉,我喜歡看你笑。” “為什么?” “你笑的時候,很好看。我希望你過得開心?!?/br> 他真的笑了,反問:“是嗎?” “是,就算我說過很多假話……”施今倪閉了下眼睫,聲音低到快要聽不清,“但這句一定是真的,我希望漆司異好。” 漆司異和那伙朋友打了聲招呼,牽著她往外走。 才出門口,施今倪就往下蹲。怎么也賴著不動,黏黏糊糊的嗓音:“走不動了,背我?!?/br> “好嬌?!彼菩耐兄橆a,指腹輕輕刮增了幾下,“這么會撒嬌,誰教的?” “天生的。”施今倪醉的不輕,被他指腹蹭得又臉疼。不耐煩地拍開他手,皺著細(xì)眉爬到他肩膀上。 漆司異背著人往前走,感受到她臉頰和涼涼的唇瓣貼在他后頸。 他垂眸,喊她名字。 她嫌吵,但還是應(yīng)了聲,問他干嘛。 困到要再次闔眼時,才聽見他說“以后惹我生氣了,就試試這招。” - 作者有話說: cite:[1]歌詞源自《暗涌》。 第34章 ◎看看她是選你,還是選我◎ 八月初, 朗御的準(zhǔn)高三生已經(jīng)提前進入學(xué)校補課。 高中進入最后一年,17、8歲的青春痘似乎總是伴隨著睡不醒的午覺、成績單上的分?jǐn)?shù)、被汗浸濕的校服后背,以及對暗戀的人的膽怯與自卑。 筆尖落在紙上的沙沙聲斷斷續(xù)續(xù), 榕樹上的知了在夏末叫個不停歇。自習(xí)課上太安靜, 后排突然傳來桌椅挪動聲。 “咔吱”響后,前面快睡著的人被驚醒, 往后看過去。某張座位已經(jīng)空了,有人提前放學(xué)離開。 施今倪坐在講臺上值日, 也朝開了的后門那邊看:漆司異的位置上面沒了人。 幾秒鐘后,她看了眼手機上他發(fā)來的消息。 他:【警長生病, 你待會兒自己回家?】 “警長”是他爺爺家里的那只杜賓犬, 雖然一直是在漆老爺子那養(yǎng)著。但在漆家這一大家子人中,杜賓只認(rèn)漆司異。 施今倪回了個“點頭”的表情包, 又錯眼看見了幾個未接來電。在放學(xué)鈴響后,她給那邊回了電話。 對面是鐘析的母親, 鐘蓉。 鐘蓉其實比他們大不了多少,她18歲出頭就被28歲的漆司異父親養(yǎng)在公寓里。因為年輕貌美留住了這個男人,沒多久就懷了孕。 哪怕如今年近四十也風(fēng)韻有余, 嗓音聽著仍像是不諳世事的少女。 只是她情緒并不平靜:“看見我給你發(fā)的照片了嗎?” 是送她和鐘析去澳洲的兩張機票, 時間就在下月初。 “看見了?!笔┙衲哂行o力地垂下眼睫。她在暑期就已經(jīng)聽漆司異說過這個打算, 并不驚訝,“鐘姨,您和小析沒有在國外獨立的能力,小析的腿也還在康復(fù)期……” “你不用跟我說這么多!我當(dāng)然知道不能去。” 鐘蓉還在等漆仲和他前妻離婚, 費了這么長時間才到這一步。沒嫁進漆家, 沒讓鐘析得到該有的股份資產(chǎn), 她怎么可能舍得現(xiàn)在離開。 當(dāng)初看見鐘析躺在病床上, 她看了他的博客日志才知道他在朗御受了很多委屈。 所以當(dāng)施今倪自作主張地說要去朗御懲罰那幾個學(xué)生和那個物理老師時,她樂見其成。 一個沒爹沒媽、在市井俗世里長大的漂亮女孩。見得臟,心眼兒比誰都多,能把那些溫室里的花朵玩得團團轉(zhuǎn)。 就像她在施今倪這個年紀(jì)已經(jīng)耍手段跟了一個有錢男人,享受著榮華富貴。 鐘蓉話頭一轉(zhuǎn),緩了緩語氣:“我前些日子瞧見漆司異把你帶回家了,看來他對你很滿意。可是他也過得很瀟灑,你明知道他才是小析痛苦的根源?!?/br> 施今倪張了張唇,艱澀搖頭:“他不是,他什么也沒做過?!?/br> “你胡說什么?他和那些欺負(fù)小析的人有什么區(qū)別?我知道了,你心思也是重啊……騙我花這么大功夫送你進朗御,是為了讓你去和漆司異談情說愛嗎?” 鐘蓉忍不住字句刻薄,咬牙切齒地斥責(zé)道:“今倪,鐘姨對你這么好,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和小析的?” “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你和我們才是一條船的,這兩年是誰供你上學(xué)和生活,你倒是以為能借此攀上漆家的小少爺了……”鐘蓉冷笑,“他知道你是個什么樣的姑娘嗎?他知道你是怎么盯上他的嗎?他要是知道了,還會和現(xiàn)在一樣喜歡你嗎?” 施今倪厚著臉皮把那些諷刺和辱罵全聽完。低著頭,最后以一句“你們不要接受那張機票,我再想想辦法”結(jié)束了對話。 其實她依舊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但她知道她該離開了。 她沒辦法、也沒想過要傷害漆司異??墒堑鹊秸嫦啻蟀啄且豢?,她的偽裝和虛情假意一定還是會讓他生氣。 施今倪不敢想那種結(jié)局。 把桌子里的東西收拾好,她背上書包出了校門。 放學(xué)后的街道總是無比熱鬧,拐過一條巷口,許久未見的柴近芝跟在她身后,面色慘白地喊住她:“施今倪,我們聊一聊?” 施今倪只瞧了她一眼,便皺眉:“我沒空。” 她轉(zhuǎn)身要往前走,口袋里的手機還沒來得及解鎖就被一只手熟練地?fù)屃诉^去。巷子口慢慢地被堵上,有七八個流里流氣的男生圍過來。 休學(xué)一年后的康景再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已經(jīng)完全沒了學(xué)生樣,和那些社會上的無業(yè)地痞似的,嘴角上還有被打過沒痊愈的烏青和痂。 而他身后得勢的黃毛男生也很眼熟,是康景視頻里曾經(jīng)跪在地上被他欺凌的那位。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她被算進了康景這邊。 黃毛男看著她,猙獰地笑了笑:“當(dāng)初還有你啊,差點漏了。” - 從寵物醫(yī)院回來,漆司異從電梯里出來才后知后覺地開始咳嗽,看向新來的保潔阿姨。 張嬸已經(jīng)請假半個月,或許是事情沒交接好,新阿姨正在客廳角落里的各個花瓶里放置新鮮采摘的木芙蓉和合歡。 這類花粉濃郁和絨毛碎雜的花對過敏者來說簡直是災(zāi)難。 漆司異身上得到的反應(yīng)很快,喉嚨已經(jīng)發(fā)癢,裸露在外的冷白肌膚漸漸在他搓磨下轉(zhuǎn)紅,起了疹子般發(fā)熱。 杜賓掙脫了他牽著的狗繩,猛地朝著保潔手上那捧艷麗的木芙蓉狂吠。 保潔嚇得不輕,立馬丟開了花,躲在鎏金色的大擺鐘后面怯怯道:“警長這是怎么了?不是去打過針了嗎?” 漆司異抬手捂著口鼻,嗓子低?。骸拔也幌矚g花,把花全撤掉?!?/br> “好,好的!”保潔才應(yīng)聲完,就看見那只杜賓犬突然又撲向了院子外面的鐘析,不由得尖叫出聲。 這一次不是嚇唬地吠了,是真撲。 杜賓直接以它健壯的體型將即將靠近漆司異的少年狠狠壓制在草坪上,露出威脅的犬齒獠牙。 漆司異走出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喊了聲:“警長?!?/br> 杜賓頓了下,把爪子收了,回到他腿邊乖順地蹲著。 鐘析喘著大氣,慢慢從地上艱難地爬坐起來,理了理凌亂的頭發(fā)和褶皺的衣擺。他這副模樣總是看上去特別弱小弱勢,又狼狽。 仿佛他什么都沒做,而全世界都對不起他。 漆司異看著他,突然笑了聲:“來我這裝什么可憐,不是總有人站你這邊嗎?總有人在替你委屈替你喊冤啊。” 鐘析沒理解這是什么意思,狐疑地盯著他處變不驚的表情,小聲說明來意:“我不是來裝可憐,我只是希望你能高抬貴手……我的腿還沒好,我和我媽都不想出國?!?/br> “那就從我家滾出去?!?/br> “……” 不想出國,又不愿意放棄賴在漆家。 這母子倆既要又要的德行真是讓漆司異厭惡透頂。 “不如你別通風(fēng)報信,我也想知道施今倪這次要對我怎么做才能讓你們留下?”他好整以暇地半蹲身,側(cè)了側(cè)額,以談判的姿勢徐徐開口,“我們一起看看她是選你,還是選我?!?/br> 鐘析驚愕地看著他:“你知道她———” 手機震動了幾聲,漆司異點進去看了眼消息。是康景發(fā)來的,零丁的只言片語。像是偷偷打的字,沒有標(biāo)點符號,只有一個地址。 剛才還云淡風(fēng)輕的表情瞬間陰沉了下來,沒聽完他的話就徑直起身離開。 - 康景得罪的這個黃毛男叫關(guān)隆,去年已經(jīng)休學(xué)。 混痞子在道上和那些無業(yè)游民混了一年多,玩的路子早就是社會里下三濫都看不起的那一種。 原本康景和柴近芝確實只是想找施今倪聊聊,但沒想到會在途中被關(guān)隆逮住。 拉人下水,他們有的是辦法。 尤其是當(dāng)柴近芝說出那句“你跪在地上被打的視頻就是施今倪放出去的”。 冤有頭債有主,這里面除了柴近芝是被牽扯進來的人,施今倪和康景在黃毛眼里都不無辜。 “施今倪,你不是很會勾搭男生嗎?”被推到樓上前,柴近芝惡狠狠地對她說,“去啊!跟這人睡一覺,你就能少吃很多苦頭了?!?/br> 她說的還真有點意思,畢竟關(guān)隆看見施今倪第一眼就對她這張臉喜歡得不行,直接把人帶進包廂來陪他。 而施今倪也明白,無非是要被占點便宜。真要帶去開房動真格了,她也不是不能憑借巧言令色的手段拖延時間去求救。 前提是,她不能惹毛了關(guān)隆這伙人。 她看著柴近芝那雙帶著恨意的眼睛,不由得笑了下:“你那個校外的接觸對象,原來是和康景攪合在一起?!?/br> “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柴近芝頭發(fā)被扯亂,攥緊了手心,“要不是康景,我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你和鐘析那個窩囊廢是一對,漆司異還沒揭穿你嗎?他那天可是氣得對康景都動了手!” 笑意僵住,施今倪嘴角逐漸抿得平直:“你知道我認(rèn)識鐘析,漆司異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