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有道(雙重生)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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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郁棠理了理鬢邊的碎發(fā),抬手撩開了紗幔。 季路元為她準(zhǔn)備的常服是一套淺鵝黃的交領(lǐng)襦裙,最外層則是一件桃粉色的對襟比甲,衣領(lǐng)的位置用金線繡著大片盛放的海棠花,不論樣式或是尺寸于她而言都頗為貼合。 郁棠站在銅鏡前左右照了照,“這并非我衣箱里的襖裙,是你提前準(zhǔn)備的嗎?” 季路元含笑望著她,云淡風(fēng)輕地應(yīng)了一聲。 “嗯,你的衣飾我很早就著手準(zhǔn)備了?!?/br> 兩世都是如此。 作者有話說: 鄭頌?zāi)辏耗銈兙涂芍乙粋€人嚯嚯是吧 第25章 借刀(一更) ◎“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只是因?yàn)槲蚁胗H你?!薄?/br> 二人推開堂屋的小窗, 做賊似的翻出自家的內(nèi)院,自后門一路繞到了季府宅邸的外圍。 澤蘭與商言錚彼時已經(jīng)候在了那里,前者坐在墻角之下, 尤自悶悶不樂地托著下巴,后者則蹲身與她視線齊平,掌心托著只活靈活現(xiàn)的木雕老虎,一臉寵溺地逗著她玩。 “這是怎么了?”郁棠指了指澤蘭, 轉(zhuǎn)頭問商言錚道:“你惹她了?” 商言錚連連擺手, “我哪兒敢啊, 是她要一刀斬了那賊人的雙手,我出言勸了幾句, 說那賊人不能傷,你們世子還要留著人家回去通風(fēng)報信呢, 她就不高興了?!?/br> “……” 郁棠哭笑不得地將澤蘭拉起身,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 “嗯?賊人?什么賊人?” 澤蘭從地上抓了一把土,攤在掌心湊到郁棠的鼻尖下,“公主,有人在咱們宅子的四周灑了火油?!?/br> 季路元‘嘖’了一聲,將澤蘭的手臂稍稍推遠(yuǎn)了些,“你讓她聞這些做什么?這又不是什么好東西?!?/br> 商言錚‘嘖’的比他更大聲,攬著澤蘭的肩膀往自己身邊帶了帶,“你說話就說話, 推我們家孩子做什么?” 季路元懶得理他,他神色晦暗地摩挲著手中的竹骨扇, 眉頭習(xí)慣性地皺了皺, 隨即意識到郁棠當(dāng)下就在他身邊, 便又刻意斂了斂眉眼間的戾氣,努力做出個和善的樣子來。 “那賊人已經(jīng)回去復(fù)命了?十一跟去了嗎?” 商言錚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去了,但其實(shí)也無需十一跟著,我瞧著那賊人撒過火油后直奔隆北大街,江祿海的私宅就在那處,正如你先前所料,這人八成就是郁肅璋派來的?!?/br> “郁肅璋?他已經(jīng)回京了嗎?”郁棠訝然,“他為何要設(shè)計(jì)燒了你的宅院?” “當(dāng)然是因?yàn)槲胰⒘四?,他心存不滿又無計(jì)可施,所以只能用些齷齪下作的手段來撒撒氣。” 季路元冷哼一聲,合攏的扇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在掌心, “四日前我便發(fā)現(xiàn)了,江祿海的干兒子從京中的私炮房偷偷購入了一批火油,今日一看,這火油果然是郁肅璋要用的?!?/br> 言至于此,季世子勾唇嗤笑,超然絕倫的精致眉眼間具是一派的不屑與鄙夷, “這世上竟會有如此鼠肚雞腸又錙銖必較之人,真是令人大開眼界?!?/br> …… 一旁的郁棠暗戳戳地?fù)P眸看了他一眼,心道你那心眼兒也比人家大不了多少。 季路元察覺到她飽含深意的游移目光,手中動作登時便是一頓。 “你如此看著我做什么?” 他收了扇子,一臉不悅地騰出雙手去捏郁棠的臉, “你這是什么眼神?你覺得我與他是一類人?” “……哪兒能?。俊?/br> 郁棠被他捏得直顰眉,訕笑著去掰他的手, “那我們現(xiàn)今該如何?直接報官嗎?可那澆灑火油的人沒能當(dāng)場抓住,這事就算鬧到京兆府,甚至鬧到父皇面前,我們也不見得能討到什么好處?!?/br> 季路元揉搓著她的臉不肯撒手,“為何要報官?郁肅璋既是想出氣,深明大義又心胸寬廣如我,自然要遂了他的心意,讓他放了這把火。” ‘心胸寬廣’四個字被他念得又緩又重,季世子愛不釋手地摩挲著郁棠的下頜,瞧著她面頰微鼓的萌動樣子,原本陰沉沉的眸子早在不知不覺間露出些笑意。 “咱們的好陛下送了那么多人來我的世子府,旁的不說,休憩的安排便是個首要的大問題。如若今朝舊宅損毀,匆忙購置的新宅又小,你說那些人該被安排到何處?” ——那自然是哪里來的回到哪里去。 郁棠恍然大悟,“季昱安,你真聰明?!?/br> 她一面像哄小孩似的稱贊著季世子,一面趁機(jī)將自己的臉頰從他手中解救出來, “可郁肅璋心思縝密,縱火之前勢必還要再勘探一番,我同你留在府中倒是無甚大礙,其他人呢?” 畢竟水火無情,屆時一旦火起,府中的老弱婦孺難保不會遭受些不測之憂。 “這就無需公主擔(dān)心了。”商言錚接過話頭,“季府里的人稍后便會被秘密送去新的宅邸,我會找些有功夫底子的人來代替府中原本的仆從做做樣子。至于你與昱安,同樣也不必留在這里?!?/br> 正直的商統(tǒng)領(lǐng)略一停頓,喜笑盈腮地望向了懷里的小丫頭, “我同澤蘭自會換上你們的衣服待在臥房之中,絕不會露出一絲馬腳?!?/br> * 一場‘順?biāo)浦劢璧稓⑷恕膽虼a商議完畢,四人就此兩兩分開,季路元牽來白馬,又遞給郁棠一頂兜帽,見她將面容完全遮蔽了,這才抬手將她托到了馬背上。 他隨即翻身上馬,將郁棠摟在身前,雙腿一夾馬肚,白馬便踢踏著四蹄跑了起來。 郁棠的馬術(shù)都是幼時季路元親自教的,早已習(xí)慣了與他共乘,只是今次,她卻意外顯得有些別扭,纖長的十指交叉在身前來回扭了扭,嘴巴張了又合,是個想說些什么卻又頗有顧慮的樣子。 “怎么了?” 季路元垂下眼眸,雙手插入她的指縫之間順勢一扣,就這么同她十指交握地牢牢扯住了韁繩。 “是覺得有何處不妥嗎?” “商大人對澤蘭……” 郁棠猶猶豫豫,“我對商大人的了解僅限于宮中的那點(diǎn)傳聞,他,他會不會趁機(jī)占澤蘭的便宜?” 季路元悶聲笑了笑,“人家兩個師承同門,未抵京城時,待在一起的時日比你我都要長。澤蘭自己都不擔(dān)心,你擔(dān)心什么?” 白馬出主路,轉(zhuǎn)而踏上了一條僻靜小道,季路元緩下速度,又湊到她耳邊問她,“餓不餓?你今日一路奔波,方才御宴上除去那一口醬牛rou,也沒吃到什么正兒八經(jīng)的東西?!?/br> 他不提還好,此刻一提起來,頓時便惹得郁棠紅了臉。 “你還說?”郁棠回過頭來,半拽半扯地攥了攥他的衣領(lǐng),“你既是有解酒藥,為何不早些拿出來吃?反倒還要借著醉意故意戲弄我?!?/br> 季路元順著她拉扯的力道傾身向前,含著nongnong的愉悅理直氣壯地反問她,“你說為何?” 郁棠被他這么一問,還當(dāng)真歪著腦袋認(rèn)真思考了一下。她不自覺地捏了捏耳垂, “因?yàn)槟阒烙裘C璋會派人來灑火油?所以才會借著酒醉早些離席,將送親的儀仗與御宴的賓客都提前送回去,好著手……” “自然是因?yàn)槲蚁胗H你?!?/br> 季路元打斷她,輕笑著抵上她的后頸, “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只是因?yàn)槲蚁胗H你。” “……咳!”郁棠被他驚得嗆了一口氣,抬手推開他的腦袋,“季昱安,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如此的信口胡言?” 季世子無奈地嘆出一口氣,“我沒有信口胡言。” 他邊說邊收攏雙臂,鼻尖靠回郁棠的頸窩,甕聲甕氣地呢喃道: “我只是有些害怕,害怕我們飲過那盞合巹酒后,你就會在我眼前消失不見了?!?/br> 前世的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地做過這樣的夢,有時是在京中的世子府,有時是在平盧的季氏祖宅,然不論身處何處,夢里的郁棠都是一身鳳冠霞帔,嫣然斂著吉服的大袖,笑眼盈盈地沖著他端起酒盞。 “季昱安?!彼龁舅斑^來飲合巹酒?!?/br> 季世子于是滿心歡喜地上前與她交臂對飲,可每每等到酒水入喉,眼前場景總會瞬間變換,光影暗淡,目之所見轉(zhuǎn)眼便消失殆盡。 他被迫從這美夢里清醒過許多次,起先還會悵然若失,久而久之便也麻木了,明白這夢中所盼所想之景,不過都是他眠思夢想下遙不可及的虛無幻境。 “我怕今日的喜宴只是一場夢,我并沒有真正地將你從宮里帶出來,所以才會在行同牢禮時親你一下,確定你并非幻影?!?/br> …… 郁棠不說話了,默然良久才偏過頭來,“有什么可害怕的?” 她頓了一頓,“再說了,娶到我又不是什么好事,實(shí)實(shí)在在到手的益處幾乎沒有,弊病卻是一大灘?!?/br> 畢竟她此番出降,不僅送親的儀仗潦草塞責(zé),封賞的食邑也同樣少得可憐,莫說開新的公主府了,季路元原有的宅邸都要因著郁肅璋的妒意而焚于火海。 更何況若不是因?yàn)橐⑺?,季路元此刻早就該?zhǔn)備動身返回平盧,何苦還要如當(dāng)下這般留在京中,殫心竭慮地應(yīng)付郁肅璋與永安帝。 燦亮的半月眼微微黯淡,郁棠尤自攥了攥指。 “別說傻話了?!?/br> 季路元察覺到她的消沉,輕輕捏了捏她的指尖。 “我從來都沒……” “季昱安?!?/br> 郁棠突然打斷他,轉(zhuǎn)頭直直迎上了他的視線。 “我會想法子助你回到平盧的?!?/br> 瑟瑟凜風(fēng)颯然吹過河灘,初冬落日徐徐隱入山峁,余暉斜映,郁棠就這么披著一身暮色,溫柔又堅(jiān)定地捧起了季路元的臉。 “過往之事雖然已成定局,但是你相信我,我會盡快想出辦法的?!?/br> 她臉上的胭脂還未卸盡,眉心的花鈿嬌嬈艷麗,一抹斜紅綴在眼尾,如同群山萬壑間成綺的云霞,流光溢彩又奪目燦爛。 季路元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 這是他喜歡了兩輩子的人,這人眼下就坐在他身前,懇摯誠篤地說要與他并肩而戰(zhàn)。 他心下悸動,許久之后才像尋回神志似的動了動嘴唇。 “阿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