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妾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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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驚詫過后,滿意地點點頭,果真如她想的一樣,上過妝后是個美人兒,且著這般素凈不惹眼的裝束,一看便知是個有分寸的。 “見過大奶奶?!绷螺鹿Ь吹馗A烁I怼?/br> “侯爺既說讓我?guī)е阋坏廊?,我也不好拒絕?!毙焓系?,“但你記得到了那兒定要安分,可以看可以聞,但不要隨意給我惹事,不然到時就算有侯爺護著你也不好使?!?/br> “是。” 見柳萋萋點頭答應下,徐氏才由婢女鈺畫扶著上了車,柳萋萋亦坐了上去,一路上都乖順地垂著腦袋,默默不言。 馬車在棲翠湖邊停下,下了車便能看見泊在岸邊的畫舫。 才一落地,就有婢子上前,領著他們上了畫舫,畫舫有兩層,其上彩繪精致,木雕美倫美奐。 入了畫舫內,便有一身著華服的雍容婦人笑著來迎,年歲大抵比徐氏長上一些。 看這架勢,應當就是承辦這次盈香宴的安國公府夫人王氏。 “薇瀾,你來了?!眿D人親昵地握住徐氏的手,“同在京城,卻是好些年不曾見過你了?!?/br> 薇瀾…… 跟在身后的柳萋萋忍不住垂首默念這兩個字。 這是大奶奶的閨名嗎,可真好聽。 “也是薇瀾失了禮數(shù)。”徐氏道,“府里的事情太忙,還要照料祖母,便實在沒顧得上去看看jiejie,薇瀾這廂給jiejie賠罪了?!?/br> 見她要低身,王氏忙一把將她扶起來,“唉,知道你忙,你今日能來,我便已很高興了,不必賠什么罪?!?/br> 她說罷挽著徐氏往內走,兩人落座后,徐氏看向各個桌案上擺放的香具和香材,好奇道:“不知jiejie今年這盈香宴,又是何主題?” 歷年盈香宴,王氏都會定一個主題,聽聞去年是“春”,前年是“書”。 “但也不算什么主題,只想著邀來京中各個制香手藝絕佳的婦人貴女們,幫我還原一種香?!蓖跏洗?。 “還原香?是何香?” 王氏放下手中茶盞,抿了抿唇,遲疑半晌,才道:“都是好姐妹,倒也不瞞你,二十年前,我?guī)煆摹瓗煆念櫡蛉藭r,她曾命人在屋內燃了線香,那香氣我至今念念不忘,只可惜當時并未問得香方,這么多年我也試圖還原過,可無論如何都差了一些,好似少了一兩味香材,總有微妙的區(qū)別。你也知我嗜香如命,年月一長此事不知不覺也成了我的心病,所以今歲這盈香宴我便想著以“復”為題,看看能不能讓這些我邀來的客人幫幫忙,同我一道還原出此香……” 顧夫人…… 說起制香的顧家,柳萋萋只知道一個。 她秀眉微顰,有些納罕,因她分明記得,顧家夫人尚在人世,若想知道香方,直接去問便是,為何還要大費周折地去還原呢。 難不成不是她想的那個顧夫人? “這想知道的事得不到解答確實難受?!毙焓细型硎艿?,“希望此番jiejie能得償所愿?!?/br> “但愿吧?!蓖跏祥L嘆一聲,但轉而又流露出幾分喜色,“不過今年我可是請到了那位顧家大姑娘,如今京中女子數(shù)她制香手藝最佳,此事大抵還有希望?!?/br> 她話音才落,便見一人端莊而來,藕荷牡丹紋滾邊長衫,散花百褶裙,嬌俏若湖邊盛開的桃花,她裊裊行至兩人跟前,低身施了個禮,“筠眉見過安國公夫人?!?/br> 又轉而看向徐氏,莞爾一笑。 “見過孟大奶奶。”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 2- 23 22:60: 2 2~2023-0 2- 28 22: 23:6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阿皮的jiejie 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6章 徐氏雙眸微微瞇起, 打量著眼前昳麗動人的女子,對這位顧家大姑娘,徐氏的印象并不深, 只從前另一位顧家姑娘, 她小叔子的未婚妻來時,她也會跟著一道來,只安安靜靜地不說話,難以讓人注意到她。 “倒是許多年不曾見過了?!毙焓闲Φ?。 “是有許多年了。”顧筠眉道,“不過過了這么多年,大奶奶還如從前那般貌美?!?/br> 徐氏聽得出來, 顧筠眉說這話是為了討她歡心, 可她或是不知道,她這人性子直, 向來不喜被人恭維,便扯了扯唇道:“哦,我瞧著你倒是不一樣了,從來不愛說話的小姑娘, 如今口齒伶俐, 嘴也夠甜?!?/br> 顧筠眉不是傻子, 并未看不出來徐氏語氣中的不喜, 她強笑了一下, 不再多言。 緊接著便聽安國公夫人王氏笑道:“今年這盈香宴, 能請到顧大姑娘, 我可著實是意外, 往年這宴會顧大姑娘都是不來的。” 顧筠眉聞言面露愧意, “是筠眉的錯, 雖是想來, 但先前祖母身子不好,筠眉時時照料,實在勻不出時間來,如今祖母故去,夫人盛情,這宴筠眉無論如何都是得來的?!?/br> “顧大姑娘至孝,全京城都知道,今日能來便好,這宴還有好一會兒才開始,顧大姑娘先去吃點茶水果子,休息一會兒?!蓖跏险f罷轉頭看向身側的婢女,吩咐道,“帶顧大姑娘去休息?!?/br> 顧筠眉福了福身,也不多做打擾,“那筠眉便先下去了?!?/br> 折身的一瞬,視線無意間瞥見站在孟大奶奶徐氏身后的人時,顧筠眉稍愣了一下,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張臉似曾相識,好像在哪里見過。 但她并未多留意,端莊地笑著由婢女領著往畫舫的另一側而去。 方才走了幾步,卻聽身后王氏納罕的聲兒響起。 “薇瀾,這位是……看著不像是你的婢子。” 徐氏答道:“這是阿洵后院的妾,倒是有些制香手藝,我便自作主張將她帶上了,沒能跟jiejie提前商量過,還望jiejie莫怪。萋萋,快同安國公夫人請安?!?/br> “柳萋萋見過安國公夫人?!?/br> “起來吧?!蓖跏闲ζ饋恚斑@點小事,不必在意,多個人,反而更熱鬧些……” 顧筠眉步子微滯,又忍不住回首,深深看了眼那位孟松洵的妾,不由得絞緊了手中的帕子。 難不成她覺得眼熟,是因前兩日就在棲翠湖邊見過? 這倒是個厲害的,不僅得她阿洵哥哥喜歡,還能討得孟大奶奶歡心,將她帶到這等宴上來。 柳萋萋站在徐氏座椅后頭,聽她同安國公夫人閑談了好一會兒,今日參宴的貴客們才陸續(xù)到齊。 盈香宴正式開始,各家貴女貴女們被領著坐在事先安排好的座椅前。柳萋萋環(huán)視了一圈,好些都是熟面孔,不乏先前在凜陽侯府見過的貴女們。 她瞥向一個角落,視線卻是凝滯了一下,有些意外竟在此處見到了那位即將與沈韞玉完婚的褚三姑娘。 或是她的眸光太灼熱了些,那廂竟幽幽轉頭看來,對視的一瞬,柳萋萋下意識垂下頭去,唯恐對方認出自己來。 雖說她如今上了妝,看起來有些不大一樣,但畢竟先前她在凜陽侯招惹過這位褚三姑娘,若教她認出自己來,未免有些尷尬。 宴會起,畫舫也漸離了楊柳岸,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飄蕩。 舫內,安國公夫人王氏坐于上首,欣然笑道:“今日多謝各位賞光,能應邀參加在此舉辦的盈香宴。只今日這宴與往年有所不同,開始制香前,我先要請各位先品一品香。” 她話音未落,身側的婢子已將一線香遞至王氏手邊,王氏接過,燃起線香插入爐中,示意婢子將香品遞給在座各位貴客品聞。 傳至徐氏處時,柳萋萋雖站在后頭,但因著靈敏的嗅覺,依舊可以清晰地聞見那股香氣,此香馥郁卻不熏人,初嗅時若烈酒般濃醇,但很快濃醇褪去,留淡淡余香縈繞鼻尖,若置身山野之間,百花縈繞,沁人心脾,使人陶醉其中,不可自拔。 不知為何,柳萋萋總覺得這股香氣很是熟悉,有種似曾相識之感,緊接著便覺腦袋一陣抽痛,眼前驀然閃過一個陌生的畫面。 畫面里,她似乎坐在一個小榻上,面對著滿桌香材,而她眼前正有一個身姿窈窕的女子背對著她在搓些線香。 或是這兩日喝了那位程大夫的香湯有了些療效,柳萋萋這回痛得倒不是很厲害,且沒一會兒便不疼了。 香品傳遞罷,座下,其中一貴婦問:“此香甚是好聞,也不知此為何香?” 王氏無奈地嘆了一聲,答道:“我也不知此香為何名,二十年前,我曾在故人處聞過此香,記憶深刻,至今難忘,只可惜當時未問得香名,便離開了京城南下,后再回來,故人已逝,此香的香方便也無從得知,我且這么多年來嘗試了無數(shù)次始終無法還原,如今各位聞見的是最接近當初我聞得的線香香氣,可惜始終是差了一些?!?/br> 說罷,她抬眸脧視了一圈,抿唇而笑,“在座的各位皆制香手藝不凡,今日我便厚著臉皮想借這盈香宴讓各位幫我還原當初聞得的線香香方。我方才燃的線香香方及香材已置于各位面前的桌案上,大家倒也不必太拘謹,就算復原不出也無妨,只當是來玩樂一遭?!?/br> 王氏話音才落,便聽一婉約動聽的聲兒響起:“敢問夫人,夫人既說您如今制得的香與當年嗅得的不同,可否請夫人說說,究竟是何處不同,我們還原此香時才好有個方向?!?/br> 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顧家大姑娘顧筠眉。 “還是顧大姑娘考慮周全,倒是我疏忽了,忘了這么重要的事兒?!蓖跏舷肓讼氲?,“與如今制得的香不同,當初我在故人那廂嗅的味道更清新,余調帶著點草木香氣,又好似揉雜著果香,那果香氣很像柑橘,可我試著在香方中添加橘皮,雖說香氣甚是接近,仍是有些差別,似乎并非此物……” 顧筠眉聞言垂眸思索片刻,才抬首看去,“筠眉知曉了,定盡力一試。” “以顧大姑娘的本事,想來要還原此香定是輕而易舉,若是連顧大姑娘都不能還原,只怕我們這些人可都難了?!濒持?,有人恭維道。 “是啊……” 此言一出,登時有不少人跟著附和。 雖說先前因著顧長驟殘害少女制香的事兒,顧家深受百姓唾棄,但顧家家主顧長奕卻是個如何懂得cao控人心的。他不僅決絕地了斷了與顧長驟的關系,將他移出了族譜,還主動散家財,拿出兩千兩銀子制驅瘟疫的香品,送至春疫泛濫的南方,救了不少百姓的性命。 此舉讓顧家的風評一躍回到了從前,再加上天弘帝對顧家的圣眷依舊,如今的顧家依然穩(wěn)穩(wěn)地立住了自己在京中的地位,仍無人敢小瞧。 聽著眾人的吹捧,顧筠眉眼底笑意漸濃,面上卻謙遜,“眾位謬贊了,筠眉的手藝也不過如此,不過若能誤打誤撞完成夫人的心愿,自是好的?!?/br> 聽得此言,王氏露出滿意的笑,又對眾人道:“這舫上準備的香材到底做不到完備,各位若有缺的,只管差身邊的仆婢,她們自會乘船去岸上采買?!?/br> 眾人應聲,便開始拿起手邊的香方,埋下腦袋琢磨起來。 徐氏側首看了眼身后垂眸思索的柳萋萋,“可有想法?” 被突然這么一問,柳萋萋心虛地抿了抿唇,她確實有想法,但這般場合,又有這么多制香手藝絕妙的貴婦貴女在,她這個學香不過幾月的還是別丟人現(xiàn)眼的好,便違心地搖了搖頭。 徐氏掌家多年,閱人無數(shù),哪里看不出柳萋萋是在說謊,她并非那種將高低貴賤看得極重的人,也不會因著柳萋萋只是個妾便輕待她,便道:“我的制香手藝并不精,也想不出如何復原此香,你若有什么法子,只管說出來便是,不必顧慮太多。” 不必顧慮太多…… 柳萋萋只覺這話有些耳熟,似乎孟松洵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看著徐氏透著真誠的眼眸,她咬了咬唇,坦然地道出心中所想。 “妾覺得,似柑橘,又不是柑橘的香,會不會是枸櫞,枸櫞香氣清新,妾也曾在一本香譜上偶然見過,其香氣確實與柑橘很像……” 徐氏聞言沉思片刻,也未多說什么,只在桌案上看了一圈,“或有可能,這里似是沒有枸櫞,你便吩咐人去買吧……” “是?!?/br> 柳萋萋勾唇笑起來,抬首看去,正見一個婢子欲出畫舫登小舟離開,便上前同她道了一聲。 那婢子面露詫異,“可真是巧,顧大姑娘的婢子也正讓奴婢去買此物呢,那奴婢便一道帶來吧。” 柳萋萋亦有些意外,但轉念一想,也沒什么好意外的,那位顧大姑娘如此厲害,她都能想到的事,那位顧大姑娘又緣何會想不到呢。 她道了句“多謝”,折身走了幾步,卻忽覺有些不對。 她分明記得,方才安國公夫人說了,除了果香,還有草木香,若只是枸櫞,其內怎會有草木香呢。 她站在原地沉思半晌,方才犯頭疾時閃過的畫面又出現(xiàn)在眼前,她依稀記得那擺著香材的桌案上似有一物…… 她雙眸微張,正欲向那位婢子再要一物,卻見她已登上小舟離開。 柳萋萋無奈,只得告知另一個婢子,讓她幫自己采買。 剛囑咐罷,一轉身,柳萋萋便見一身影擋在自己面前,耳畔旋即響起略有些冰冷的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