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妾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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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萋萋心下頓升起不好的預感,她咬了咬唇,問道:“我……這是怎么了?” 難不成是得了什么惡疾? “你這丫頭!”孟老太太拉著柳萋萋的手,是又好氣又好笑,才開口說了一句,眼淚便充盈了眼眶,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見她這般,徐氏接著說道:“念念,不是嫂子說你,你好歹是個大夫,怎的連自己有孕都未察覺呢?” 有孕? 柳萋萋愣了一下,還以為是自己聽錯,她難以置信地看向孟松洵,便見他笑著沖她重重一頷首。 “念念,你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我們有孩子了?!?/br> 孩子…… 柳萋萋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她幽幽將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須臾,唇角微勾,淚意陡然涌上,不禁喜極而泣。 她和他的阿洵哥哥有孩子了。 怪不得,她的月信遲遲未來,原以為又是cao勞所致,竟是因著懷了身孕。 “你粗心,洵兒也糊涂,這么久了你們兩人竟是誰也沒察覺,這回只是昏過去,若是再有什么好歹該如何是好……”孟老太太怒瞪了一眼孟松洵,忍不住碎碎念叨起來。 孟松洵不住地同祖母認錯,低著腦袋任孟老太太嘮叨,偶爾抬眸看柳萋萋一眼,勾唇一笑。 柳萋萋亦掩唇笑起來,看著面前吵吵鬧鬧的場景,若有陽光照入心口,說不出的暖融歡喜。 然想起朱氏的事兒,她勾起的唇角很快又耷拉下去。 孟松洵似是看出她所想,待孟老太太和徐氏走后,便將他所知道的關于太后的事盡數(shù)告訴了柳萋萋。 朱氏是今日一早突發(fā)心疾暴斃的,聽伺候她的宮人說,朱氏晨起時便覺胸悶不適,按著慣例去御花園散步時,一下就捂著胸口栽倒下去,太醫(yī)趕去時已然沒了脈搏。 暴斃…… 柳萋萋總覺得很奇怪,先前她給朱氏探脈時,不曾發(fā)現(xiàn)她有什么心疾啊。 孟松洵摸了摸她的腦袋,“別想了,縱然還有內情,你這般想也想不出來,待明日你哥哥過來,問他便是。” 柳萋萋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垂首將掌心覆在小腹上,見她驀然扁了扁嘴,似有些不高興,孟松洵擔憂地道:“怎么了?不想要他?” “怎會呢。”柳萋萋伸手抱住孟松洵,將腦袋靠在他的寬闊的胸膛上,聲兒里帶著幾分委屈,“就是覺得他來得早了些,原本說好要去學騎馬的,現(xiàn)在去不成了……” 原是因著這個。 孟松洵頗有些哭笑不得,他將懷中人摟緊了幾分,似哄孩子一般溫柔地哄道:“沒事,等生下孩子,再學也不遲……” 太后大喪,新帝賀鋮岐也停了早朝,故而江知頤一早便趕來了武安侯府。 柳萋萋正坐在臨窗的小榻前同徐氏一道給腹中的孩子縫制小衣裳,聽到稟報聲,忙讓將江知頤請進來。 徐氏清楚他們兄妹倆有事兒要說,也不礙事,當即便起身回去了。 江知頤甫一坐下,柳萋萋便迫不及待地問道:“哥哥,太后娘娘她真的死了嗎?” 聽得這話,江知頤端起茶盞的手一抖,濺出些許茶水,他沒想到他這meimei竟會這般問他,須臾,他無奈地笑了笑道:“念念,你不必這么聰明?!?/br> 這話的意思,便是她猜對了。 柳萋萋愣了一下,旋即如釋重負般笑了起來。 太好了,太后娘娘沒死。 她昨夜想了很久,始終覺得朱氏“死”得蹊蹺,就好像刻意安排得一般。 但能安排這種事的能有誰,除了新帝賀鋮岐,柳萋萋想不到別人。 難不成賀鋮岐想以假死之法,放朱氏出宮。 但,他有這么好心嗎? 而且,朱氏之“死”實在太過突然,賀鋮岐若真想用假死之法,重病亡故應比暴斃更能讓人接受。 “太后娘娘如今在哪兒?是出宮了嗎?”柳萋萋問道。 江知頤并未直面答她,反問:“念念,你知道端妃嗎?” “端妃……” 柳萋萋只覺耳熟,思忖片刻才想起,那是前不久太后母家送入宮的姑娘。 那姑娘原被寄予厚望,說會被封為皇后,但最后卻只被封了個端妃。 她生得與太后娘娘極像,聽聞宮人好幾回都將她與太后認錯,鬧了笑話。 雖不是皇后,但這位端妃極其受寵,入宮后,幾乎夜夜受新帝寵幸。 “哥哥提起端妃做什么?”柳萋萋不解道。 江知頤沉默片刻,“端妃前幾日被查出有孕了……” 那又如何。 宮妃有孕不是很正常。 柳萋萋一時沒意會過來,直到看到江知頤意味深長的神情,腦中靈光一閃。 不會吧,難不成…… 第99章 番外 13 ◎小夫妻日常( 13)◎ 江知頤扯了扯唇角, 知曉柳萋萋大抵已經(jīng)猜到了幾分,他并未明說,只側首看向那繡筐中的小衣裳,柔聲道:“此事你明白便好, 莫再記掛在心上, 如今你最要緊的, 便是養(yǎng)好身子?!?/br> “嗯。”柳萋萋頷首, 轉頭望向窗外, 幾枝艷麗的石榴花怯怯往屋內探來, 蟬鳴陣陣,當午的風拂面無一絲涼意, 酷暑已在悄無聲息間露了苗頭。 她忍不住喃喃道:“陛下,會對她好的吧......” “會?!苯U輕笑,“在我看來, 他遠你想象的,更在乎她?!?/br> 雖不知曉,賀鋮岐究竟是如何尋來生得那么像朱氏的女子,但朱氏未死的消息,比什么都能安柳萋萋的心。 這懷孕的頭一個月, 除卻胃口不佳加之有些嗜睡,柳萋萋壓根沒吃什么苦頭,才至于連有孕之事都未察覺。 她本還慶幸,但到底沒能慶幸太久,因快滿兩月,她便胃中泛酸, 稍稍嗅著些氣味大的, 就嘔吐不止, 常是吐得七葷八素,躺在床榻上面色慘白,無一絲氣力。 孟松洵雖是心疼,可請來大夫吃了藥也不見好,便只能變著法子命人給柳萋萋煮她能下咽的粥食。 白日他要去大理寺上值,晚間回來,聽聞柳萋萋沒吃多少,便親手將清淡的粥食一勺勺喂到她口中。 她夜間難眠,他也幾乎徹夜不睡地陪著,常是待她終于熟睡,天也快亮了,孟松洵沒了再睡的道理,便只能頂著眼底一片青黑起身上朝去。 如此折騰了幾日,縱然如孟松洵這般身強體健的面上也顯現(xiàn)出了倦意。 見他心疼自己,柳萋萋自然也心疼他,是日待他回來便欲將他趕到東廂去住,孟松洵卻是不肯去,只道縱然去了東廂他也難眠,不若同她一塊兒才覺心安。 既他不能代她受,便同她一起受。 這孕期本就不適,聽得他這一番話,柳萋萋霎時抱著孟松洵哭起來,縱然有萬分委屈,這一瞬間也得到了寬解,有了繼續(xù)忍受的毅力。說來也奇怪,那夜后,她嘔吐不止的癥狀便逐漸好轉,及至孕四月,不但不吐了,胃口反是好得驚人。 要說她這坐胎,自己倒不忙,孟家上上下下卻是忙得暈頭轉向。 柳萋萋入門后,本接過了很大一部分府中中饋,讓徐氏輕松了不少,但她這廂有孕,徐氏是無論如何都不讓她干了,不僅一律應酬都親力親為,只消有了空暇,還會同柳萋萋一道縫制小衣裳。 縱然比從前更加忙累,可柳萋萋瞧著徐氏坐在繡墩上,垂首銀針翻飛間,那雙杏眸中滿是笑意,便知她或許比誰都期待這個孩子的出生。 徐氏外,孟老太太也未閑著,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這話果然不錯,打得知柳萋萋有孕后,孟老太太的身子都比往日健朗了許多。 可畢竟是上了歲數(shù)的人,旁的她也做不了什么,便只能同徐氏一道常來陪柳萋萋說說話,天氣好了,就同錢嬤嬤一道去京郊隆恩寺祈福。 當然,不止是孟家人。 柳萋萋將信箋寄去瀾州后不久,蘇老爺子就不顧蘇泓和楊氏的阻攔,風風火火地趕來了京城,還道有他這般精湛的醫(yī)術在,過這鬼門關自是不必怕的。 倒還真借了蘇老爺子這吉言。 柳萋萋發(fā)動,是在天寒地凍,風刀霜劍的元月,彼時,才過完年不久,柳萋萋挺著孕肚,正和徐氏和孟老太太一道在花園賞梅時,便覺疼痛感陣陣上涌,直痛得她蜷起身子,一時站也站不直了。 眾人見狀,皆慌了神,沒想到柳萋萋發(fā)動比原算的早了近十日,一時手忙腳亂地將她扶回了屋。 這才痛起來,等真正生產(chǎn),時辰還長,柳萋萋倒是不慌,但看徐氏卻是手足無措地在原地急得團團轉。 孟老太太到底是過來人,見一屋子人跟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便讓錢嬤嬤扶著坐下來,一開口便定住了場子。 她一面命人去請?zhí)K老爺子、孟松洵和早便尋好的穩(wěn)婆過來,一面叫人在屋內加炭,再多燒些熱水,為之后的生產(chǎn)做準備。 聽得孟老太太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徐氏也冷靜下來,還叫身側的婢子吩咐廚房燉些雞湯,好讓柳萋萋墊墊肚子,留存力氣。 見一屋子人都在為自己忙活著,柳萋萋倚靠在軟枕上,不覺眼眶有些發(fā)澀,有這般好的家人,還有什么可懼的。 孟松洵得知消息,不到半個時辰便自大理寺快馬趕了回來,跨入松籬居時,因著腳下太急,險些絆了一跤。 柳萋萋正在慢悠悠地喝著雞湯,見他這般,縱然下腹又一陣陣地開始疼,亦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近四個時辰后,穩(wěn)婆掀開被褥瞧了一眼,便道可以生產(chǎn)了。 孟松洵想留下陪她,但柳萋萋卻是未同意,倒不是因著什么不吉利,只有他在,她便會忍不住依賴撒嬌,反是不好,他不在,她的心思倒更集中些。 前頭已疼了整整四個時辰,柳萋萋已然疼得后背汗水淋漓,但還是強撐著,依著穩(wěn)婆的囑咐,一次次用勁。 直到嬰兒清脆的啼哭聲劃破寂靜的雪夜。 穩(wěn)婆將孩子收拾干凈抱給她看,是個女孩。 紅通通皺巴巴的,尚且瞧不清眉眼。 孟老太太老淚縱橫,自穩(wěn)婆手中抱過孩子,滿目欣喜。 她老人家倒也不介意生得是兒是女,先前柳萋萋有孕,她也說過,不論男女,都是孟家的孩子,她都疼。 孟松洵卻是未來得及看,便推門沖至床榻前,將柳萋萋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見她滿頭是汗,額發(fā)緊緊貼在面頰上,疲憊不堪,不由得心疼地替她撩開,啞聲道了句“念念,辛苦了”。 柳萋萋將臉貼在孟松洵溫暖的大掌中,搖了搖頭,抬眼看去,便見孩子已被徐氏抱在了懷中。 徐氏動作小心翼翼,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孩子的臉,一雙眸子亮瑩瑩的,淚光閃動,躍動的盡是慈母般的溫柔。 柳萋萋知道,她定然是想起了自己那個一出生便夭折的孩子。 “大嫂。”柳萋萋努力提聲道,“往后,還要仰仗你幫著我一道帶孩子呢?!?/br> 徐氏怔愣了一下,旋即重重搖了搖頭,“嗯”了一聲,眼淚幾欲涌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