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雨彈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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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央先冒雨帶狗狗回家,利用特殊權(quán)限請獸醫(yī)來家里看診,所幸小狗沒什么大礙,只有一點皮rou傷,醫(yī)生開給她一包藥讓她按時替狗擦藥。 小黑狗是一隻黑柴犬,眉毛上有兩撮白毛,因此命名為「小白點」。 客廳里,奶奶坐在搖椅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啜茶,她的視線始終落在窗外,注視逐漸放晴的天空與斜射過來的夕陽,彷彿沒有注意到雪央已經(jīng)回家一陣子,以及家中出現(xiàn)的新成員。 「奶奶,你看,這是我今天救回來的狗狗,公的,牠叫小白點?!?/br> 雪央獻寶似的把小狗放到奶奶懷里,白發(fā)蒼蒼的老婦人垂首,疑惑的和小狗對望,半晌她才開口,聲音沙啞宛如快要走不動的時鐘,拖沓而綿長。 「你回來了……野京?!鼓棠虒氊惖膿肀“c,小白點似乎有些嚇到,瑟瑟發(fā)抖。 「奶奶,他不是爸爸,是狗,是小白點?!寡┭肷焓直ё咝」罚改棠探裉煜胍允裁??麻油雞好不好?」 「好,野京煮什么我都吃?!?/br> 「奶奶,我不是爸爸。」雪央無奈的說,溫暖的光暈照射在老人面頰,奶奶看起來簡直是泛黃的老照片,記憶只剩下過往,不過沒關(guān)係,她和奶奶的記憶一直存于心中,由她來記住就好。 她是由奶奶一手帶大的,母親難產(chǎn),父親在她七歲時被捲入事故中死亡,從那之后,她就和之后才成為異能者的奶奶相依為命到現(xiàn)在,只是,近兩年妖毒的副作用讓奶奶記憶錯亂,甚至有幻聽幻視,幸好她擁有使用高級醫(yī)療艙的福利,能夠延緩奶奶的疾病,不至于快速惡化死亡。 她對妖精的瞭解不多,唯一知道的是,妖精是種一旦接觸就無法甩開的毒,所有異能者每過一段時間都必須食用妖精,她見過奶奶渴求妖精而瘋狂的面貌,奶奶第一次發(fā)作在屋里亂摔東西時,她才十二歲。 從那以后她就下定決心,絕對不會碰妖精,若是連她也上癮那誰來照顧奶奶? 「野京啊我跟你說,今天泡得茶非常成功,你待會喝喝看?!?/br> 「好?!寡┭肟匆姀N房流理臺上有好幾個杯子,裝載各種顏色的茶水,泡茶是她年輕時的興趣,即使記憶紊亂,有時分不清現(xiàn)實,奶奶依然能泡出一手好茶。 「咦?奶奶你今天沒有去治療嗎?」發(fā)現(xiàn)茶的數(shù)量實在太多,照理說,需要整日治療的奶奶只會比她早一點回到家,哪來這么多時間泡茶? 「隔壁的林太太說野京長得太男性化,嫁不出去,我很生氣。」 聽著奶奶的胡言亂語,雪央暗自嘆氣,正色道:「奶奶,爸爸是男的不需要嫁,你不要轉(zhuǎn)移話題,明天一定要去哦,你看就是沒去才會變嚴(yán)重!」 奶奶瞇起滿是皺紋的眼角,笑得很慈祥:「好,野京說什么都好?!?/br> *** 翌日,雪央帶著黑眼圈去上課,前一晚和小白點玩到很晚,睡前想起罰寫還沒寫,一邊念「異能者的話馬上就可以復(fù)製完」一邊認命抄寫,寫完居然已經(jīng)午夜兩點。 鹿行今天的臉色也不太好,雪央努力撐住要闔上的眼皮,在她眼前揮揮手:「小鹿?在嗎?」 「嗯。」 「你精神不太好,難道你也被罰抄了?」 鹿行搖頭拿起書包,指著側(cè)邊一個空蕩蕩的鐵環(huán),說道:「昨天回家后我發(fā)現(xiàn)吊飾不見又回來學(xué)校找,可是怎么樣也找不到。」 「是那個彩虹吊飾嗎?」雪央依稀記得那是某年暑假,她拖著鹿行去某間飾品店玩手製,她做出來的成品像三歲幼兒的黏土作,而鹿行卻有一雙巧手,把細小的珍珠串成彩虹,后來還在上面加上她家橘貓的貓毛。 「小羊,你今天能陪我一起找嗎?」 「啊,好?!?/br> 于是她們在每堂下課進行地毯式搜索,甚至去翻垃圾桶,放學(xué)后連找兩個小時也找不到,雪央十分疲憊,滿腦子想回家睡覺。 「小鹿,不要找了,下次再帶你去做一個?!顾叴蚝乔愤呎f。 不知是語氣隨意的關(guān)係還是話中內(nèi)容惹毛對方,鹿行柳眉倒豎,清新脫俗的臉上難得出現(xiàn)這樣的表情。 「雪央,因為對你不重要,你才能事不關(guān)己。」 即便同樣是細如蚊蚋的聲音,雪央能從對方叫自己的全名中察覺到鹿行的怒氣,她感到疑惑:「你干嘛生氣?不過就是個吊飾而已,我沒說不重要,但丟了就是丟了,重做一個不就好?」 「不是什么都可以重做,假如遺失的是你很重要的人呢?比如你奶奶,你也覺得丟了就丟了嗎?」 雪央怒意升騰,回嗆:「人和東西怎么可以比?」 「只是打個比方而已,你不是我,不可能瞭解我的心情?!孤剐邪迤鹉樧呱蠘翘荩磥硭蛩憷^續(xù)找,雪央暫時不想找她說話,轉(zhuǎn)身往大樓外走去。 才剛踏出屋外,灑著暖黃馀暉的天際立刻轉(zhuǎn)黑,天空降下雨珠,雪央本不在意,不料雨幕猶如不甘被忽略似的無盡增強,嘩啦嘩啦,一股腦全降到她頭上,不得已,她只得跑回大樓內(nèi),在屋簷下望著夸張的雨勢。 「剛剛還是晴天吧?」 不美麗的心情因為這場雨更加惡劣,她坐在地上,愣愣地思索和好友爭吵的事。 不拘泥于過去錯了嗎? 「可惡,說什么我不懂她的心情,她才不懂我的心情呢,憑什么拿奶奶的事來說?故意在我傷口上灑鹽,有父母的人才無法體會我的痛苦吧,明明那么幸?!陕锛m結(jié)一個吊飾?」雪央把頭埋在膝蓋里碎碎念,彷彿這么做就能發(fā)洩不滿。 「走開,你擋到路了?!挂坏览淙绾穆暰€打斷她,雪央抬起頭,見到一名金色短發(fā)的男人提著長傘站在她身后。 那是一張俊美而淡漠的臉龐,妖異的黑藍雙色瞳毫無生氣,死死盯著她,見她不動還拿傘戳她。 「夕言學(xué)長?!挂姷叫膬x的對象雪央連忙跳起來,「得救了,傘借我一起撐好嗎?到街角那邊的商店就好。」 「不要。」 「學(xué)長好小氣,我保證不會碰到你?!寡┭霟o害的舉起手,做出投降之姿。 這個學(xué)長社交恐懼癥非常嚴(yán)重,十分討厭和人接觸,也鮮少來學(xué)校,因此被留級兩次,雪央會對他有好感是因為他曾經(jīng)簡單又粗爆的拒絕校花,當(dāng)時她也在場,覺得這男的有個性,那時便開始注意學(xué)長的動向并展開追求,可惜學(xué)長很少來學(xué)校,就算她窮追猛打得到的成效也有限。 總歸一句,人家不喜歡她就是不喜歡,不過,她還不打算放棄,努力到現(xiàn)在至少能和學(xué)長保持一把雨傘的距離。 「走開?!?/br> 「好吧,那傘借我一下?」雪央從側(cè)邊貼墻緩步遠離,學(xué)長依舊不善的瞅著她,她無奈的說:「我離你五公尺遠了。」 目送學(xué)長離去的背影,雪央懊惱的抓搔雜亂的頭發(fā),和朋友吵架,心儀的對象追不到,整天在罰寫,還有什么比現(xiàn)在更糟心的事? 有,還真的有。 學(xué)長沒多久又走回來,距離她一把傘的位置停下,雪央以為對方想開愿意讓她一起撐傘,開心的跑過去。 「不要靠近我?!?/br> 學(xué)長,你這樣好傷學(xué)妹的心。 「你身上太臭了。」 學(xué)長,你這樣跟女生說話對嗎? 「充滿妖精的酸臭味。」 學(xué)長,你……「嗯?你說什么?妖精味?」 「還有,你以后出門最好帶傘,這片雨云是你引來的?!瓜ρ哉f完拋了一把小七傘給她,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雪央木然地見他走遠、收傘、抖傘,愉快的在另一頭沒下雨的區(qū)域漫步離開,而自己所在的這片區(qū)域,依然是…… 狂風(fēng)大作,暴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