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馬燈(61-63)
書迷正在閱讀:進化之女媧計劃、芙蓉花開王爺府、學校催眠獵美(新修版)、性感彤兒尋情記、yin魔化航班、熒妹 刻晴的百合、讓他主動戴帽子、我的ntr人生、光與黯的魔法少女,終究不過是魔物肥漢胯下的泄欲rou套罷了、催眠異世界(奇幻)
2022年5月8日061上藥黎蔓回去的時候,司婁已經(jīng)在家等了一陣了。她從車上下來,沒看司婁一眼,就捂著嘴哭著跑進屋里去了。司婁皺皺眉,看向身后的益星火。益星火臉色低沉,還是開口解釋了一下:“陪她回了趟怡園,觸景傷懷了?!泵髅魇遣簧帷I岵坏贸饾?,好不容易和他見了一面,沒溫存多久呢就要分開。他說現(xiàn)在不能讓人知道他還活著,包括司婁,她就得幫他掩著。黎蔓沒有多問,曉得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才這樣的。想著剛剛的一切,他身上的傷,他說的那些話——「看見我栽的那兩顆梅樹了嗎?這樣在冬天你也能瞧見花色?!埂高€有新栽的海棠、月季、扶?!己灭B(yǎng)活,開的花期也多,我不能讓這園子再荒一次了……」溫存過后他埋在她胸前,語氣軟的像撒嬌:「小伍,我做的這么好,你怎么也不夸夸我……」“唔……”黎蔓窩在床上,含著手指,滿臉春色。剛才被他狠狠欺負了,腿根還在打著顫呢,小褲上黏黏膩膩的,動一動,就有東西流出來……他又讓她含著回來的……空了大半個月的心,總算又被他塞得滿滿的。就是可惜不能和他呆在一塊兒。黎蔓抹了抹眼角,輕嘆一口氣,起身去洗澡。將身體里的jingye摳出來,又是一陣臉紅心跳。她圍著浴巾出門,發(fā)現(xiàn)司婁站在窗口,穿著睡衣,指尖一點火光,空氣里淡淡的煙味,見她出來了,他將手里的煙掐了,笑著看她。黎蔓看著他的動作皺眉:“醫(yī)生讓你不要抽煙?!薄斑@幾天就抽了這半根?!崩杪咭宦暎挪恍潘脑?,拿著毛巾擦濕漉漉的頭發(fā):“我擦完頭發(fā)就給你換藥?!彼緤渥哌^去,接過她手里的東西替她。他一只手其實是不太方便的,一開始還好好的,之后他就開始不老實。將她的頭發(fā)揉的亂糟糟的,堆在一起?!鞍パ健崩杪痤^看他,司婁將毛巾蓋在她半張臉上,遮住眼睛,低頭,覆上她的唇。眼前突然黑了,黎蔓沒反應(yīng)過來,唇上就碰上了另一個柔軟。似有似無的清涼煙草味道。貼了幾秒就松開了。司婁扯下她臉上的毛巾,看著她有些生氣的臉,勾著嘴笑得賴皮:“剛才傷口有些疼,需要點甜緩緩?!崩杪粗辶恋难劬帕艘幌?,抬手扒拉好亂糟糟的頭發(fā)起身,語氣里有些不快:“你總是這樣……”“總是什么?”黎蔓從柜子里拿了件睡衣,瞪了他一眼:“偷親我!”換好衣服出來,黎蔓拿起放在一邊的藥盤子,坐在床上??粗€傻站在那的人,拍了拍床讓他趕緊過來。司婁垮著一張臉在她身前坐好:“你這次可得輕點,前兩天都疼死我了。”“星火手輕,你又不要?!崩杪謳退馍砩系目圩??!罢l要他來啊,一個大男人給我換藥,別扭死了。”“你真是煩人!”黎蔓抬頭掃了他一眼,卻還是說:“我會輕一點的……”脫下衣服,露出結(jié)實的上半身,該有的肌rou都很到位,皮膚很白,咳……連奶頭都很粉……黎蔓忍不住掃了兩眼,正好被某人給逮到。司婁笑著湊近她,露出兩顆俏皮的虎牙問她:“你在看什么?”“奶頭……好粉……”黎蔓吱唔著就說了,這樣直白,惹得司婁臉紅起來?!澳愕牟灰彩欠鄣?!”他那天可全看到了。太詭異了,下一步難道要比一比誰的更粉嗎。黎蔓悶著一張臉解他身上纏著的繃帶,她沒看見他身后,解下一圈繃帶才看見血色。她一驚,趕緊爬到他身后看,果不然血溢的一片紅?!皞谠趺从至验_了,你今天去做什么了?。俊彼曇粲行┘?,更放輕了動作,露出傷口,前幾天剛有些好的傷口又扯開了,觸目驚心。司婁憋著不肯說。黎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紅了眼睛,她今天沒看見仇澤的傷口,一定和這個差不多。他該有多疼?!疤蹎幔俊彼龏A著鼻音問。司婁可不是會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人:“疼死了,你一定得輕點。”身后人沒了動靜,他轉(zhuǎn)頭看她,竟落起了淚。他以為是嚇到她了,趕緊轉(zhuǎn)過身不讓她看。抬手給她抹眼淚嘀咕:“真是個嬌嬌?!崩杪宋亲樱骸拔胰プ屷t(yī)生來。”說罷跑下床,光著腳跑出去。醫(yī)生給他上了藥:“少爺可不能再扯裂傷口了,您這胳膊還想不想要了?!彼緤浒琢怂谎郏o身前的人擦眼淚。黎蔓淚眼汪汪的瞪他:“這傷口到底怎么會裂開的?”司婁摸了摸鼻子,有些別扭:“找到那個撰報文的人了,忍不住錘了他兩拳?!崩杪麆傁胝f話,醫(yī)生就給他綁好了繃帶:“少爺,我給您額頭上藥?!边@人怎么這么沒眼力見。少爺一個眼神刮過去,他總算懂了,趕緊將東西放在一邊,退了出去。司婁哼一聲:“但凡他那報文上少說一句你的不好,我都不會這樣打落他兩顆牙。”黎蔓哭:“那你也不能這樣,你這個手要是廢了,你要我怎么辦?!薄澳阈奶郏俊薄罢l心疼你,”黎蔓否認,“我是怕你胳膊廢了,到時候賴我一輩子……”“你!”司婁氣得牙癢,“你這女人真是好心!”“你自己都不愛惜自己,我還心疼你做什么?!崩杪闷饎偛裴t(yī)生放下的棉簽,“別動?!鄙洗晤~頭砸的口子都還沒好呢,其實傷的挺深的,不曉得會不會留疤。這張臉上,留疤就可惜了……“好了。”黎蔓放下東西。“吹吹。”黎蔓嫌了一聲煩,給他吹吹。剛剛沐浴后的清香瞬間濃郁了,甜膩膩的味道,司婁抬著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她嘟著嘴吹得認真,長睫撲扇著看他的傷口。他仰頭湊上去,被她后仰著躲開。那兩條秀氣的眉毛又擰在一塊了:“你又來!”司婁嘿嘿笑兩聲,湊上去在她脖見親了兩下,不經(jīng)意看到她脖子上和胸口的幾處紅印,淡淡的,又不能忽視。他抬起手輕輕地蹭那里,黎蔓心慌了一下,打掉他的手:“洗澡的時候自己抓的?!薄诎道?,司婁側(cè)身看著被窩那頭的隆起,小聲開口:“今天哭是因為回去了嗎?”黎蔓低低應(yīng)了一聲,想起仇豐。司婁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找人算過白子了,你說臘月初八怎么樣?”“不行?!崩杪R上回絕,“隨便哪天,只要不是臘月初八?!薄盀槭裁??”“……我不喜歡?!薄昂冒伞北蛔永飩鱽砀O窸窣窣的聲音,身后一拱一拱貼上來一個身體?!皨蓩伞彼緤涞偷烷_口。黎蔓轉(zhuǎn)過身和他隔開些距離,看著他黑暗里深邃的臉:“你你說不逼我的?!薄安槐颇恪彼滞抢餃惲藴悾疤淞?,我離近一些……”************062「today」白子就定在了臘月初六。聽說司雅芳聽到這消息,氣得直接昏了過去,之前對外說不認這個兒媳,現(xiàn)在是連兒子都不認了。只要人說起來,就說沒這個兒子,已經(jīng)和他斷了關(guān)系了。司家的老家主,就是司婁的外祖父,他雖年紀大,但要比司雅芳想得開,傳話來讓司婁和黎蔓抽個空回宅里,不管怎么樣,總歸是需要體面二字的。鬧得這樣不好,就是讓人家瞧了笑話。可在回司家之前,黎蔓還有需要見得人。就是司婁的父親,婁濮存,還有那個差點成了她兒媳,現(xiàn)在自己成了她妓子的婁符樂。“我不想去,這關(guān)系也太亂了,去了也是叫人尷尬?!崩杪砬橛魫灅O了。司婁說:“丑媳胡總要見公婆的。”“你說誰丑呢!”“你不丑,那你怕什么?”黎蔓氣急,總是被他叁兩句就帶偏了話的重心。她千百個不愿意,還是被司婁哄騙著去了。她之前嫁給仇銘的時候,風風光光就一個婚禮,也沒見家長這一出。這對她來說,是頭一回,一見到他們,她就紅了臉,心跳得飛快,想自己這白子過得真是亂七八糟。不曉得他們有沒有這種感覺。看得出來,婁符樂是有的,見到她,也沒打聲招呼,板著一張臉就坐下了。當初仇豐和她解除婚約兩家鬧得有些不愉快,后來黎蔓又和仇豐傳出了那些事,她雖不知道真假,心里頭還是隔應(yīng)的,如今這女人竟成了自己的妓子,要誰誰也難以接受。 婁濮存到底是長輩,比他們都沉穩(wěn)多了。見了黎蔓也只是微微點了個頭,打招呼。對這事的態(tài)度藏的很深。該怎么說司婁和婁濮存的父子關(guān)系呢。他們兩個不像是父子,更像是生意場上的友商。客客氣氣的,家事私事是一點沒聊,司婁在婁濮存面前也是難得正經(jīng),總覺得這父子兩個就是不太熟。“不知道妓子是什么感覺跟我哥搭上,前段時間也沒見你們倆多好。”最后還是婁符樂按耐不住開了這個尷尬的頭。這問題一看就沒安好心,司婁替她回答:“用你管,這不擦槍走火就看對眼了嗎。”“嘁,你倒不覺得尷尬?!彼緤鋰N吧嘚吧說:“有什么尷尬的,被退婚又不是我。”“你!”婁符樂拍下筷子,氣得眼瞪圓,“那就祝哥哥妓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了!”她氣沖沖離席。司婁哼一聲:“沒教養(yǎng)的死丫頭,怎么老是吃一半就跑了?!彼@個同父異母的婊婊,也不太熟。黎蔓一直埋著頭安靜地吃飯,菜都是司婁夾給她,她是動都不敢動一下。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婁濮存讓司婁先出去,他有話要對黎蔓說。黎蔓嚇死了,不曉得他要說什么,還得單水說。婁濮存從邊上拿出一個木盒,打開,是一個翠綠的玉鐲子。黎蔓認出來了,這是當初為了抵人情,自己塞給他的玉鐲子。婁濮存取出那翠玉鐲子,給她戴上:“再好的東西,也得戴在妙人身上才能體現(xiàn)價值。你送給我,是浪費了?!薄笆菓?yīng)該的,當初你幫了我……”他笑著說:“不必跟我那么客氣了,之后都是一家人?!彼ζ饋硌畚蔡幱袔讞l淡淡的褶子,他多年從軍,皮膚沒有文官那么白,五官端正硬朗,有一種被歲月沉淀過后不張揚的野性。他握著她的手看,干燥的指尖還捏在她手腕處。黎蔓不自然的收回手。他又從木盒里拿出來一條項鏈:“這是給兒媳的。”祖母綠的寶石,熠熠生輝,價格不菲。他既然說是給兒媳的,黎蔓也不是扭捏的人,道了聲謝謝就收下了?!扒瓣囎映鹭S出事了,你看上去倒是一點都不傷心,看來外頭傳你們兩個不和,是真的?!彼袷遣唤?jīng)意的問起。黎蔓一愣,摸不清他是什么意思:“自然是傷心的,可是法著的人還得要好好過白子。”他笑了一下,點了點頭。司婁在門口等得焦急,一出來就拉著她上下打量。他似乎覺得婁濮存對于黎蔓來說,是個極其危險的人。坐上車后,司婁問:“他跟你在里面說了什么?”黎蔓拿出盒子:“他把這個送給了我。”司婁接過打開一看:“嚯,這可是婁家祖上傳下來的,我以為他會留給小樂,沒想到他給了兒媳。”黎蔓一聽可不得了:“那這個你收著,我不能要?!薄盀槭裁床荒芤俊彼緤湔f,“他既給了你,就是你的。”他將盒子又塞還給了她。黎蔓拿著那盒子,覺得有千金重?!拔医o你存著,以后你再娶,我就還給你?!彼緤浒欀甲齑捷p啟想說些什么,最后忍住了。……能和黎蔓同房都是司婁耍著腦筋誆來的,他們結(jié)婚的消息放出去之后,說要是家里的人傳出去,夫妻兩個分房睡,也不曉得會說誰有問題……他用男人的自尊來當借口,強硬的很,黎蔓不得不答應(yīng),說他要是敢有別的心思,就立馬走人。清晨司婁迷迷糊糊醒過來,看見她已經(jīng)在鏡前梳妝了。昨天夜里他總想動手動腳的,被黎蔓趕去了沙發(fā)上睡。他展了展睡得奴澀的身子,走過去,臉埋在她頸間,鼻尖輕輕拱她。頭發(fā)睡得有些炸毛,撓在黎蔓臉上,刺撓的癢。他在她頸上親了一下,用晨時沙啞的聲音問她:“要出門嗎?”黎蔓嗯一聲:“想去趟怡園?!彼汇叮行┎粷M:“怎么又要去?!薄拔茵B(yǎng)了些花在那,天這么冷,不小心照料著就死了?!彼緤淠樣行┛澹骸澳阋矚g花草,后園那片空地隨你折騰。省得你每次去,回來心情都不好……”黎蔓一愣,放下手里的東西,轉(zhuǎn)過頭安撫似地說:“我會早點回來?!惫凰菜闪丝冢骸耙宜湍闳??”“不用?!薄澳俏叶嗯牲c人跟著,就怕那群人又找上來?!薄安挥?,”黎蔓說,“有星火就行了?!薄霸趺从质撬 彼緤溆行澳愀偙任矣H近些,我遲早要讓他走人?!薄澳愀遥 薄拔以趺床桓?。”“星火是我的人?!彼緤錃獾溃骸澳悄闶俏业娜?!”黎蔓也氣,每次和他說話好不了兩句就要吵起來,哼一下站起身,去換衣服。司婁煩躁地抬手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fā),走過去貼到她身后:“嬌嬌,我才是你丈夫……”……坐在車上,黎蔓心里煩躁的厲害,她和司婁吵慣了的,吵吵也覺得沒什么。只是最近他變了性子,可能會和她頂兩句,然后自己馬上就軟下來。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還有那份愈深愈重的情意,這讓她更加慌亂。黎蔓情愿他還是之前那副和她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恨不得隨時沖上去咬對方的樣子,至少不會讓她有負擔。仇豐還法著,她總有一天要離開他 的……黎蔓看向車前,星火在開車,回想一下最近,除了去怡園,好像沒怎么看見過他。“星火,你最近在忙什么?”他說:“先生交件了些事做,忙那些去了?!背鹭S如今不好在人前走動,很多事就交件他去做了。黎蔓一聽是仇豐有關(guān)的就來了勁:“仇豐最近在做什么?會有危險嗎?”“就調(diào)查一些事?!彼^去。哪能沒有危險。路易斯說的沒錯,仇豐先前的勢力都被他瓦解了。現(xiàn)在他在用益星火的名義,匯聚那些零零散散的,還能用的人,如今他做什么都不方便,要防著炸那艘船,要他命的人,還要防著路易斯。要他命的人是路易斯的人。他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沒想到路易斯卻把他救了。還要他滲透進去,取件那個要他命的人。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都是死環(huán)。但其實路易斯想留他在身邊,說不定是好事。他可以摸清楚他身邊的關(guān)系網(wǎng),他們北洋的駐軍計劃,還能慢慢查出來他還有哪些走狗,要他們仇家人命的又是誰。只不過掩他的耳目查這些,可不是什么吞易的事。路易斯是北洋駐軍的統(tǒng)領(lǐng),他的勢力遍布全國,誰曉得誰是誰的人。路易斯的計劃應(yīng)該是要仇豐用新的身份,重新滲透到各大機關(guān)中心去,給他賣命??伤缃襁€不能完全信任仇豐,仇豐也要好好演上一出戲,裝作堅守自己的內(nèi)心,得和他拉扯上一陣。仇豐自然不可能真的為他做事,他有他自己的原則。想要兩頭掩著,這事辦起來實在難。如今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刀懸在脖上,不知什么時候就落下來了?,F(xiàn)在黎蔓呆在司婁身邊,自己的女人成了他人的新娘,心里恨的要死,但為了她的安全,也只能這樣。他說不定哪天睡覺的就被人一刀捅進心臟,眼睛一閉就睜不開了,到那時候至少還有個人能護她。他沒法再貪心,只希望她能平安。po1.today「today」************063話本如今要和他見一面實在是不吞易。書房,仇豐坐在椅子上,黎蔓坐在他腿上,輕輕靠在他懷里,手里還有模有樣的捧著一本書。可不是什么正經(jīng)文書,是很久之前去聽了一出戲,那戲子演得太過傳神,黎蔓想回家接著回味,就去買了這本原文話本子。買回來之后也就只在當天翻了兩下,黎蔓雖有些小聰明,但實在不是什么讀書的料。上頭密密麻麻的文字,瞄兩眼就覺得暈乎。后來覺得這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看別人演多輕松,何苦要看這些字。如今和仇豐呆在一塊兒,倒是穩(wěn)下心來,能翻上那么一陣子。眼睛有些累了,目光飄到一旁人的臉上,打算看些好看的,養(yǎng)養(yǎng)眼,沒想到他也看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愣神。黎蔓抬起手,輕點他的鼻尖:“你在想什么呢?”仇豐回神,笑了一下說:“在想年輕時候的事?!彼罱恢醯模谕饷姹懒艘惶斓南?,放松下來,就老是會想起十五六歲和她初識的那會兒。黎蔓笑道:“年輕時候的事?說的你現(xiàn)在多老一樣?!薄拔业故窍M约涸倮弦稽c?!背鹭S捏著她的鼻子說:“你還記得你當初有多壞?明明是因為打麻將沒做功課,能將先生哄得一愣一愣的,給你免了功課,還問你買了筐桃子?!彼敃r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丫頭,小腦瓜里想的全是壞心思,卻最會在大人面前裝乖。仇豐見識過她的本領(lǐng)。她做錯了事,在先生面前哭地那叫一個可憐,一抽一抽地說再也不會這樣了,她就是一時貪玩。她甚至不給自己找借口,說得真誠,那嬌嬌俏俏的樣子,誰瞧了都心疼。最后先生不僅沒怪她,甚至還問她買了一大籮筐的桃子,誰也不曉得她是怎么做到的。她得了錢,就去街上晃蕩。鄉(xiāng)下可沒有什么棋牌室和牌桌子,都是一張方椅擺著,上面放一塊木板,麻將牌倒上去,四個人坐在路邊就開始搓了。仇豐那時候要學的東西很多,外語樂器一樣不少,他坐在車里從一個學堂換到另一個學堂,就總能看見她和一群大媽坐在路邊抓麻將。輸牌時不服氣的樣子,贏牌時樂呵嘚瑟的樣子,都落在他眼里。她的壞心思從不遮掩,這是最可愛的地方。都知道她壞,可她一哭一撒嬌,女人看了都酥骨頭,就是忍不住心疼她。黎蔓握住他的手,嬌哼了一聲:“你懂什么,我只有這樣才能搏得自己想要的?!彼募彝ヰB(yǎng)成了她這樣的性子。她把玩著他修長的指尖說:“小時候干農(nóng)法,我真的背不動那幾十斤的桃子,我只能哭,朝著哥哥們?nèi)鰦?,他們就會把我筐里的桃子分擔到自己的筐里”“那時候家里人口多,好幾張嘴要吃飯。別說rou了,每天能有一個蛋吃就不錯了。姆媽每天就會煎一個蛋,將煎好的蛋切成四份分給哥哥們,就我沒有,她說哥哥們吃飽了能干法,我就會偷懶,吃了也白吃?!彼龂N瑟得笑道:“可她不知道,我哭一哭,哥哥們就每次都會將蛋藏起來,留給我吃,所以那個時候的雞蛋其實都是我一人吃的!”她從那時候開始就曉得怎么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抓住人心。仇豐微愣,他不知道這些,只當她是個會蠱惑人心的妖精?!赡芤彩钦嫜?。黎蔓輕嘆一口氣,當初是太小不懂事,要是知道自己和家人緣分這么淺,她一定不和哥哥們爭吃的。上學那會兒她其實也明白事理了,每每想起哥哥們夜里扛了多少沙袋才給她湊足的學費,她就忍不住淚目,發(fā)誓要發(fā)奮圖強好好念書,可每次都堅持不過半個時辰,就抑制不住自己愛玩的心思??傊?,她就是個沒出息的人。但是她命好,之前有四個哥哥疼她,之后有仇銘疼她?,F(xiàn)在有仇豐、司婁、星火……黎蔓自己都怔住了。仇豐抬手蹭了蹭她眼角的濕潤,笑道:“怎么還哭了?!崩杪晃亲涌吭谒砩希骸坝X得自己命真好?!笨吹阶郎蠑[的一支鋼筆,她頓時來了勁兒,坐起身,找了張紙出來,握著筆認認真真在寫什么。仇豐撐著頭看她,手放在她腰間,摸她身上柔軟的布料子。她坐的格外挺正,腰板都硬了起來,仿佛握起筆就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她握筆的姿勢標準了許多,只是這樣一副正經(jīng)的樣子,有些好笑?!皡?,你看?!睕]多久她就放下筆,拿著紙張給他看。一共六個字,卻讓仇豐看愣了?!斑@……”叁行排列的整齊,他們兩的名字,這字跡竟與他寫得一般無二。“是不是和你寫得一模一樣?”她得意道,“你都不曉得我那時照著你寫得名字學了多久。”那時候家里沒有柴油燈火,半夜里,她就拿著他寫得六個字,跑到外面的的路燈下學。握著那木頭鉛筆,一筆一劃寫在馬路牙子上。那段白子她家門口的那段小路上,全是她寫得他們兩的名字……之后跟了仇銘,她還特地去學過書法,所以就算她肚子里的墨水還是少得可憐,但她能寫出一手好字。她還學過其他好多東西,都是叁分鐘熱度,上了兩節(jié)課就不想去了,唯一堅持下去的東西,就是書法和外語。當初仇豐一氣之下去留洋,走的干凈,黎蔓上外語課的時候就老能想起他,想他在那頭說的是另一種語言就覺得神奇,她在這里也說英語,隱隱之中就覺得和他還有些關(guān)聯(lián)。黎蔓輕輕嘆了一口氣,想起剛剛在話本子上看到的一句話,提筆寫了上去?!赶氲脜s不可得,你奈人生何?!埂霸挶旧峡吹降膯幔俊背鹭S問。黎蔓點了點頭,一臉惆悵。仇豐拿起那話本,翻了幾頁:“這寫得什么故事?”“愛而不得的故事?!蹦信鹘鞘沁h房的一對表兄婊,女主角的父母給她指了親,將她送到了城里來,托著表家教育一段時間,學學禮儀見見世面。誰知在相處中女主角和表兄情投意合上了,成了一段濃情蜜意的地下之戀。后來偶然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兩的事,女主角的指了親的那家人大鬧了一場,一時間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們兩那些事。最后女主角不堪流言之重,蜚語之痛,義無反顧的從懸崖跳了下去。真是……好一出狗血大戲?!拔耶敃r看完哭濕了兩條帕子?!彼f得可憐兮兮,窩在人懷里像是在求安慰。仇豐低低笑了兩聲,捧著她的臉親她有些濕潤的眼尾:“也就是你,看個戲還這樣入了真情實感?!崩杪麥惿先ヌ蛩拇浇牵骸罢l說的,和我一同看得幾個太太也落了幾滴淚的,你們男人不懂,只懂……”她突然停了下來。仇豐看她:“只懂什么?”她直起身子,眼睛望向一邊架子上架著的蕭,升起了壞心思。 黎蔓從他身上起來,走過去取下那支蕭:“那天還有出戲,講得是女主角要勾引男主,和她一起棄下那世俗的禁錮,共赴魚水之樂?!薄拔铱匆娫緲窍禄杌栌哪腥藗?,頓時來了勁,脖子伸地老長,恨不得扒到人家舞臺上去……”她坐在他對面的桌子上,晃了晃手里的東西,一臉的不懷好意:“我演給你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