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lboro008 是女孩子幫你打的吧
沒有什么是停不下來的。 ——后來16歲的簽名改成了這個。 一切都有終點。 他告訴我他離開了魔獸世界。 我很吃驚。 我一直以為他活在卡利姆多里。 他自己也說過會在wow待一輩子。 如果真要離開—— 他會釣幾條魚,做一頓飯,然后去地獄咆哮的墓地敬禮。 ——連告別的方式都想好了。 可事實上——他afk的輕描淡寫,像一張紙飄落地面。 某天他日常下線后便再沒登錄。 如此簡單的結(jié)束了與魔獸世界的感情。 對我來說也是如此—— 之前那么輕易的決定喜歡亞希。 …… 我是非常容易飄然的類型—— 做過幾次就以為嘗遍世上魚水的樂趣。 想當(dāng)然的認為所有床笫歡愉都不過如此—— 出不了固定的感覺模式。 妄臆里我已身經(jīng)百戰(zhàn)。 早不稀罕來自女生的接觸。 這份幼稚很快被小處女粉碎。 那天她在圖書館揉我耳垂—— 麻痹感沿著血管朝脊椎擴散。 酥軟得膝蓋都直不起來。 迷離是我當(dāng)時的狀態(tài)。 眼中的一切趨于靜止。 時間將我放逐到欲念的彼岸—— 陰暗潮濕的海灘,我看見隨浪潮帶來的深邃幻想。 那是與亞希一起時不曾有過的欲望。 我想扭頭咬住小處女的手指,用我的虎牙。 或者—— 讓她咬住我的。 咬斷為止。 …… 后來我跟她泄底——你幫我穿洞的那天我對你起了反應(yīng)。 很誠實的反應(yīng)。 所以一直夾著腿,不想你發(fā)現(xiàn)。 “變態(tài)?!?/br> 我一轉(zhuǎn)身,她冷不丁伸手過來,使勁掐住我的耳朵。 “有反應(yīng)嗎?” “痛死了!” …… 如小處女所說,她確是個穿孔高手。 “我比很多店里打的都好?!?/br> 因為她會找角度。 “別人都是平行穿孔,我?guī)湍愦虻氖切钡?,有角度?!?/br> 這樣戴比較重的耳環(huán)時不會出現(xiàn)耳洞被拉長的情況。 老實說我不太懂。 也沒打算在耳朵上掛多重的東西。 她叮囑我一周不要洗頭,也別拿手去碰傷口。 當(dāng)時剛好是冬天,這些很容易做到。 一切辦妥后她用手機拍我的耳朵,給我展示效果。 我晃了晃腦袋——十字架的銀墜也跟著晃蕩。 “等你耳洞固定了這個墜子要還我的哦?!?/br> ——她提醒我。 我說我知道,銀的嘛。 “不是這個原因?!?/br> ——這副耳墜是她男友給她的禮品。 “你就這樣給我了?”我愣了下。 “不是給你……說了要還我的啊?!?/br> 她解釋了好幾次因為手頭上確實沒有其他銀質(zhì)的東西。 “你男友真可憐。” 她努了努嘴,沒有反駁。 …… 我同情過她男友,也羨慕過。 因為小處女說會嫁給他—— 在一輛搖晃的公車上。 那會我們已經(jīng)互相出軌了。 她靠在我的肩膀,我繞著她的頭發(fā)。 我們都明白這段感情不會久長,可誰也沒有放手的打算。 ——偷來的感情是毒品,有很強的成癮性。 我們在一起時從不談未來,選擇話題謹慎而注意。 盡量避重就輕,聊讓對方開心的事情。 只有那次例外—— 或許她下了某種決心,或許她在變向提醒她自己。 總之她告訴我她將來會嫁給她的男友。 那個老是跟她冷戰(zhàn)的男人。 我很佩服說出這句話的小處女。 我了解她—— 她是成熟的人。 越是成熟便越難做出“結(jié)婚”的決定。 選擇婚姻的人總該在某種程度上對生活的真相抱有不切實際的幼稚幻想。 看過一個節(jié)目,采訪的小羅伯特唐尼,談他的戒毒經(jīng)歷。 rdj說戒毒并不困難,難的是做出“不再吸毒”的決定。 當(dāng)時的我看來—— 結(jié)婚遠比戒毒恐怖。 因為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 我想就算我四十歲也不會找到歸宿。 …… 說回打耳洞的經(jīng)歷。 小處女對她的“作品”相當(dāng)滿意。 有時上課坐的近—— 她就盯著我的左邊看,眼神里全是炫耀自己的專業(yè)水平。 這是只有我兩的回憶。 班上沒人知道左耳的耳洞出自她的手筆。 ——大家都見過她的男友。 光明正大有光明正大的正義,暗里牽手也有暗里牽手的刺激。 …… 許多影視作品會神化女性的直覺。 這不是沒有道理。 染發(fā)加耳洞后的周一,我到亞希所在教室外等她。 大一的學(xué)生都在新建好的教學(xué)樓,那邊的教室靠走廊的墻上裝了超長的玻璃窗。 她們班在上英語。 女老師拿著粉筆敲黑板上的語法問題。 我給亞希發(fā)了短信—— “看走廊”。 她轉(zhuǎn)頭。 我朝她招手。 撩起左邊的頭發(fā),露出耳朵給她。 手機響了。 她的回信—— “你哪位?”跟了一個調(diào)皮的表情。 …… 去包機房的路上—— 她說原來你周末干這個去了,難怪沒有告訴我。 “想嚇嚇你嘛?!?/br> 她夸張的遮住眼睛,說我腦袋好亮。 “干嘛把人家說的跟禿頂一樣?!?/br> 我們笑了會—— 歡快的氛圍在她發(fā)現(xiàn)我的耳墜時陷入泥沼。 她沒有生氣(至少不會表現(xiàn)出來),也沒有責(zé)問的表情,只是收了笑—— “是女孩子幫你打的吧?!?/br> “……” 我心里一驚。 你要在我當(dāng)時的語境,也能明白她真正想問的事情—— 她壓根不是在問幫我打洞的“店員”是不是女性。 她知道對方不是“店員”。 她在意的是我與那個“女孩子”的關(guān)系。 當(dāng)時的我完全跟不上這個推理的邏輯。 十字耳墜的造型并不女性。 我不認為能看出是女生的物品。 我也明白自己沒有現(xiàn)編故事的能力—— 況且那時的我還沒有與小處女展開任何劇情,沒什么值得心虛。 很自然就講了實話—— 同學(xué)幫我打的。 “她怎么想著幫你穿耳洞呢?” “因為我教她抽煙害她不爽了?!?/br> ——這種事當(dāng)然不能說。 …… 那天亞希明顯有些低落。 盡管還是很配合我。 我記得我們玩紅俠喬伊,她無故死掉很多次。 死掉的時候跟我說對不起。 我說別在意,游戲而已。 她取下眼鏡,揉了揉眼睛。 …… “我很容易沒有安全感?!?/br> 后來她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