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lboro010 那件事(上)
大二下學期學院組織了一次春游。 每次集體活動,輔導員與羊姐都比較辛苦—— 點名,帶隊,檢查裝備。 好在班上女生多,秩序上不容易出亂子。 不像16歲和宗介,在山里跟別的游客吵成一團。 羊姐總找輔導員說想要副手,但輔導員的意見是班上就十四個學生,弄正副班長有點過了。 ——你看酒店四十幾個人也就一個班長啊。 其實羊姐能力很強—— 她只是習慣了身邊有“隊友”的日常。 盡管已經沒有希望,她還是一直想要回歸賽場。 我猜我永遠不懂她的渴望與迷茫。 因為我沒有夢想。 …… 總之那次春游我成了羊姐的副手。 理由很簡單——寒假我們交了朋友。 作為出借浴室的回報。 我跟了她一路,幫她的忙。 因為忘不掉她洗過澡后寬松t恤下的裸足—— 私底下我總喊她大白腿。 她一笑置之。 就是這種地方讓我覺得羊姐挺灑。 …… 大二的春游安排其實特別敷衍。 湖邊野餐加劃船。 被輔導員叮囑看管行李,我和羊姐待在岸上。 邊聊邊留意大家的狀況。 船有兩種。 一種有握把,是腳蹬踏板就能前進的卡通船。 船頭安著天鵝腦袋。 ——每造一艘就有一只天鵝慘遭殺害。 另一種就是字面意義上的木船了。 拿槳劃的。 古色古香。 大家都選了卡通造型的腳踏船。 唯獨死胖子例外—— 一個人坐在小木船上,左右交替著劃槳。 意外的是他兜了幾個圈子就悟到掌控方向的要領。 小處女和雙子已經踩到湖面中央—— 兩人并排坐在天鵝船里。 腿不夠長所以身體位置比較靠前,像剛拿到駕照的實習司機。 岸邊除了我與羊姐,還有蝎蝎。 沒人邀她一同乘船。 我說你跟死胖子一起吧,她搖頭,手機上輸了三個字—— 蠻怕翻。 看了看承載死胖子的小木船——那吃水深度,確實有那可能。 羊姐問我死胖子多少斤。 我說不知道,大概是我兩倍。 “他打球嗎?” “你看他像?” “他很高啊?!?/br> “沒你高?!?/br> 羊姐說下個月院里要辦籃球賽,班長負責報參賽人員,她想報我跟死胖子。 “他要能擠到籃下沒幾個擋得住他?!?/br> 老實說我想象不出死胖子打球的模樣。 和抱枕摟在一起倒可以。 …… 聊了會,我們在岸邊拆自帶的零食。 羊姐在吃上沒有特別忌口的東西。 不像小處女或亞希,跟男生一起時會吃的很秀氣。 羊姐到哪里都始終如一。 性格使然。 這點很贊。 加上經常運動,代謝率高,不容易發(fā)胖。 她的身材一直健康飽滿。 當時我跟她分了盒蛋卷。 沒吃兩口就看到她從包里拿出“來一桶”。 紅燒牛rou的。 ——生啃面餅這事并不稀奇,多少人都干過。 但當我面這么干的女孩羊姐是頭一個。 她撕掉碗蓋,用塑料叉叉起上邊的一塊面餅, 蝎蝎錯過了有趣的一幕—— 她坐在稍遠的石凳上看裝在mp4里的小說。 羊姐啊嗚一口—— 面餅碎屑落進碗里。 我靠了聲,說你也太不講究了。 她邊嚼邊說以前經常這么干啊。 ——可方便面是垃圾食品。 “你不是運動員么?!?/br> “現在不是了?!?/br> 她又咬一口。 我起身去租船屋找老板借開水瓶,總算還原了泡面的身份。 ——類似這樣的爺們事跡還有很多,說不完的。 反正后來, 就是這位不拘小節(jié)的羊姐,在描述她與她家大叔的感情時對我說了一段讓我受益匪淺的話—— 歸納起來就是女孩子很簡單。 有時候你一個動作,一次付出,甚至一句話,就能她讓認定“那個人”是你。 只要一個瞬間, 或者說總有一個瞬間, 那個瞬間過后的一秒,也許半秒,女孩子決定把自己奉獻給你。 接受你的背景, 忽略你的缺點, 忍耐你。 ——我原本并不覺得這話有理。 畢竟我不是女孩,不可能體會她口中的“瞬間”。 但拿我與亞希的情況參照,又驚訝的發(fā)現好像確實是這么回事情。 有特別吻合的地方—— 那件事。 以“那件事”為起點。 “那件事”發(fā)生后亞希似乎無限制的擴大了對我的忍耐界限。 甚至給我造成了“無論做錯什么”都能得到原諒的錯覺。 …… 或許“那件事”就是亞希認定“那個人是我”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