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吻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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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錢?!痹S芳菲下了逐客令,“你走吧?!?/br> “別啊?!痹S志杰眉頭擰起一個結(jié),“咱倆可是親堂兄妹,菲菲,你不至于這么狠心,想看你哥被討債的打死吧?” 許芳菲硬起心腸:“打死也是你活該。再說了,我一個學(xué)生,哪兒來的錢給你?!?/br> “少誆我?!痹S志杰探頭,往桌子里側(cè)的抽屜張望一眼。 許芳菲下意識將抽屜關(guān)緊,阻擋開許志杰不懷好意的眼神。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媽每次收了錢都放那抽屜里?!痹S志杰不死心,嬉皮笑臉的,“菲菲,就三百,我又不是不還你。你要是不給哥,哥可就自己拿了啊……” 許志杰說著就要推開許芳菲,伸手拉開抽屜拿錢。 許芳菲嚇一跳:“你敢亂來我馬上報警?!?/br> 許志杰才不管許芳菲報不報警,伸手拽住她纖細(xì)的胳膊就想把人往外扯。然而指尖剛觸及少女雪白的皮膚,還沒來得及使勁,一股大力卻陡然鉗住了那只臟手,狠狠一擰—— “啊!”許志杰始料未及,痛得鬼嚎出聲。 下一瞬,一道嗓音冷淡響起,陰沉而狠戾:“你再碰她一下試試?” 許芳菲怔住,抬眸看見鄭西野冷漠英俊側(cè)臉,驚了——剛才她把他送出店門,之后就只顧著應(yīng)付許志杰去了。 原來他還沒走嗎。 許志杰窩火地鬼叫:“疼疼疼!cao,你他媽誰啊!” 鄭西野一言不發(fā),五指用力,幾乎將許志杰的胳膊整條卸下來。 “啊??!大哥你松手,先松手!”許志杰整條胳膊被反剪成一個極其怪異扭曲的造型,疼得大汗淋漓,軟下來,“有話好好說。我不要錢了,不要錢了還不行嗎!” “我警告你?!?/br> 鄭西野寒聲:“有多遠(yuǎn)給我滾多遠(yuǎn)。再讓我看見你sao擾她,我活扒你三層皮?!?/br> 許志杰就是個地痞流氓小混混,哪里見過這號狠角色。他被嚇破了膽,腦袋往后瞧,只隱約覺得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有幾分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只得連連道:“是是,我錯了大哥,我馬上滾!保證你這輩子都見不著我!” 鄭西野五指松開,許志杰如蒙大赦,鬼在追似的,屁滾尿流跑出去。 剛滾出紙錢鋪,和一個五十幾歲的中年婦人迎面撞個正著。 “怎么了這是?”婦人被撞了個趔趄,狐疑道。 許志杰滿臉驚惶,片刻不敢多留,連滾帶爬跑了個沒影兒。 “奇怪,菲菲,這不是你堂兄阿杰嗎。他來這兒干什么。”婦人是隔壁的李阿姨。她一頭霧水地走進(jìn)去,一扭頭,注意到矗立在店里的高大身影,愣住了,用更加困惑的眼神看向許芳菲。 李阿姨不解:“發(fā)生什么事了?” 許芳菲不愿多提,囁嚅道:“沒什么。李阿姨,你找我媽有事嗎?” “哦,你媽說打你手機(jī)沒接?!崩畎⒁痰?,“你媽那邊缺人手,她讓你關(guān)了鋪?zhàn)舆^去幫忙。地址在白玉蘭街13號。” 許芳菲掏出手機(jī)一瞧,果然有兩個未接來電。她點(diǎn)頭:“好的。” 交代完,李阿姨走了。 這時許芳菲想起什么,看向鄭西野道:“我現(xiàn)在得趕去幫我媽,你看花圈是我忙完了給你送,還是你自己現(xiàn)在拿走?” 鄭西野說:“我拿走。” 幾分鐘后,許芳菲抱起四個紙糊的大花圈。她身形嬌小纖細(xì),抱著四個碩大的紙花圈,怎么瞧都有些滑稽。 鄭西野伸手去接。 “不用?!鄙倥┌椎男∧樃∑鹨唤z窘迫,婉拒道,“這個很輕,我抱得動?!?/br> 鄭西野臉色冷淡,不由分說直接把四個花圈接過,放到了門口。 繼而扭頭瞧她:“你要去白玉蘭街?” “嗯?!痹S芳菲雙頰guntang。邊應(yīng)聲,邊手腳麻利地將花圈打包,捆結(jié)實(shí),然后緊了緊繩子,說,“捆好了,給?!?/br> 鄭西野問:“你怎么過去?” 許芳菲指了指喬慧蘭停在旁邊的自行車,說:“騎車?!?/br> 鄭西野看了眼那輛老掉牙的自行車。安靜須臾,道:“我送你?!?/br> 許芳菲愣住,唰一下抬眼瞧他,眸中流露出絲茫然。 鄭西野:“正好我也要去白玉蘭街,順路?!?/br> * 說來也巧。 喬慧蘭搭的靈堂,正好就是鄭西野填的“花圈送達(dá)地址”,白玉蘭街13號。這一帶和喜旺街一樣,都是凌城最老的老街區(qū),房屋陳舊破敗,磚瓦斑駁,充滿了腐朽氣息。 不多時,鄭西野的黑色大g開進(jìn)了一個老小區(qū)的大門。 許芳菲坐在副駕駛席,透過半落的車窗朝外張望,老遠(yuǎn)便看見一個已經(jīng)搭起大半的大靈堂,遺像擺在靈堂最里面,看不真切。外圍整整齊齊擺放著好些大花圈,烏泱泱一片,擠滿了人。 這熱鬧勁兒,竟讓人分辨不出到底是在辦喪事還是辦喜事。 車停穩(wěn)。 鄭西野熄滅引擎。 幾個胸前佩戴白花的中年男人看見這輛車,立刻提步迎上來,神色間甚是恭敬。 許芳菲推門下了車,正好瞧見那幾個中年人一個遞煙,一個遞火。鄭西野就站在車門前,側(cè)過頭,就著中年人的手半瞇眼睛將煙吸燃,深邃眉眼隱匿在煙霧后,透出一種格外凜冽的頹散。 短短幾秒,許芳菲乖乖移開視線,沒敢再多看。視線在人群里搜尋一圈,很快便找到喬慧蘭的身影。 她正爬在一個三角梯上,往一個老大爺?shù)倪z像上面裝飾黑布。 許芳菲看了眼鄭西野,遲疑兩秒,仍是沒有勇氣過去跟他道謝,只好轉(zhuǎn)身撥開人群擠進(jìn)靈堂里頭,和母親一起忙活開。 “媽,你別爬那么高,我來吧?!痹S芳菲擔(dān)憂道。 “馬上就掛完了?!眴袒厶m招呼著女兒,“你去幫忙擺靈花。” “嗯好?!?/br> 不多時,又一輛灰色高檔車停在了靈堂旁邊。車門打開,下來幾個身形高大的青年,為首一人四十來歲,眉峰爬著一道蜈蚣似的刀疤,方臉獅鼻,西裝革履,氣勢迫人。 這幾人的出現(xiàn),成功在靈堂內(nèi)外引起一陣sao動。 許芳菲下意識張望了眼。 只見刀疤男進(jìn)了靈堂,徑直便走到鄭西野面前,拿雪茄的手蹭了下鼻子,笑道:“野哥。聽說蔣老前幾天來凌城了,怎么也不跟兄弟們知會一聲?” 鄭西野食指輕撣煙灰,懶散回道:“老爺子低調(diào),不想打擾這邊的兄弟。” “那怪可惜的。”陳三語調(diào)惋惜,“只有下次再給蔣老請安?!?/br> 鄭西野涼聲:“三哥的孝心我會幫你轉(zhuǎn)達(dá)老爺子。” 陳三扯唇,皮笑rou不笑。 凌城這塊肥地本來是他陳三一家獨(dú)大,多少人看得著吃不著,眼饞心慌,只有吞口水的份兒。可就在三年前,半路殺出個鄭西野,搏命拼殺不眨眼,沒多久便一躍成了蔣老手下頭馬,成了老爺子最得意最信任的心腹。 蔣建成對這個年輕人信賴有加,不僅把大少爺蔣之昂交給他管教,甚至還把凌城的八成生意都交到他手上。 陳三心頭恨透鄭西野,巴不得把他挫骨揚(yáng)灰,但礙于這人的手段,不敢造次,回回見了,也只能點(diǎn)頭哈腰喊句“野哥”。 兩人又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忽的,陳三余光掃向在靈堂里忙來忙去的漂亮少女,咬著雪茄,意味深長地試探:“野哥,那小妞是你朋友吧?” 鄭西野面無表情抽著煙,搖頭。 陳三挑眉:“那我怎么瞧見,她從你的車上下來?” 鄭西野:“紙錢鋪送花圈的,順路給帶了一程?!?/br> 陳三得到這個回答,瞇了瞇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態(tài),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忽然,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刺耳喧嘩聲。 正在擺靈花的許芳菲聽見那動靜,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只見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被幾個壯漢提溜著拎進(jìn)靈堂,扔破抹布似的丟在火盆旁邊。 許芳菲嚇了一跳,沒等她多瞧,喬慧蘭的身影已經(jīng)將女兒的視線阻擋開。 喬慧蘭無聲地朝許芳菲搖了搖頭。 許芳菲回神,深呼吸,繼續(xù)埋頭忙自己手里的事。 鄭西野冷冷掃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睨陳三:“三哥這是什么意思?” “這雜碎好像和國安條子有點(diǎn)兒牽扯。”陳三意在邀功,拿了張手帕,嫌棄地扇扇風(fēng),“我還在查,野哥放心,等事情水落石出,我一定給您和蔣老一個交代?!?/br> 鄭西野冷聲:“老李尸骨未寒。辦喪事,忌諱見血光,這個道理你不明白?” 聽了這話,陳三臉色霎時微僵。 “是是是,野哥教訓(xùn)的是。”陳三一揮胳膊,招來手下,喚道,“大天,先把這狗東西帶走,別臟了咱們老李的靈堂?!?/br> 渾身是血的男人被壯漢們拖下去。 陳三又在靈堂里坐了會兒。 他和死了的老李沒什么情分,燒了幾張黃紙,擤了擤鼻涕,這場喪火也就算打完,之后便拍拍屁股走人。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靈堂在喬慧蘭等人的手中搭建完畢,白綾黑紗,莊嚴(yán)肅穆。 鄭西野來到逝者的遺像前,眉眼平和,垂了眸,點(diǎn)燃一炷香。 喬慧蘭之前忙著布置靈堂,這才注意到上香的年輕男人眼熟。愣神幾秒后,她伸手把許芳菲拉到邊兒上,壓低嗓子問:“欸,這不是住我們樓下的鄰居嗎?他怎么在這兒?” 許芳菲小聲猜測:“估計是這家人的朋友吧?!?/br> 喬慧蘭心里飛快盤算著,隨之上前幾步,笑著喚道:“小伙子?” 鄭西野看見喬慧蘭,禮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阿姨好?!?/br> “你好。”喬慧蘭隨口寒暄兩句,接著道,“那個,小伙子,你這邊完事兒是直接回家嗎?” 鄭西野:“嗯。” “那正好了!”喬慧蘭說,“我今天要守在這兒,你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順便把我們菲菲捎回去?” 聽見母親和鄭西野的對話,許芳菲一陣尷尬,趕緊抓住喬慧蘭的手,面紅耳赤道:“媽,我待會兒自己坐公交回去就行?!?/br> 喬慧蘭奇怪地看她一眼:“都是鄰居,順路而已。坐公交回去那么遠(yuǎ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