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吻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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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慧蘭先開口,柔和笑問:“怎么了呀?” “大姐,真不好意思又來打攪你們?!眴斡Hmama似乎很難啟齒,遲疑好一會兒才接著說:“我女兒聞到你家的香味,說想吃西紅柿炒雞蛋。大姐,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女人話沒有說完,但喬慧蘭已經(jīng)明白對方的來意。她轉(zhuǎn)身走到飯桌前,把兩碗燴飯直接合在一個碗里,折返回來。 “給。”喬慧蘭把燴飯遞出去,“拿回去吃吧?!?/br> “不用不用,這太多了。”單親mama急忙擺手,“大姐,就用一個小碗分點給我們就好,我女兒吃不了這么多。” 西紅柿雞蛋飯撒了蔥花,香氣撲鼻,小女孩眼巴巴地咽了口口水。 許芳菲心里五味雜陳,從喬慧蘭手里接過飯碗,直接塞到了單親mama手上。 “拿回去吧?!痹S芳菲目光復(fù)雜,看著單親mama道,“小朋友還在長身體,多吃點,營養(yǎng)才跟得上。” 單親mama遲疑地點頭,“謝謝?!闭f完,牽起女兒便轉(zhuǎn)身下樓。 走出沒幾步,小女孩卻驀的轉(zhuǎn)過頭來,沖許芳菲喊道:“我叫李小萱。jiejie,你叫什么名字呀?” 幾歲的小小姑娘,嗓音奶聲奶氣,麥芽糖似的,甜進(jìn)人心坎里。 許芳菲柔聲回她:“我叫許芳菲?!?/br> 小女娃終于露出了罕見的笑容,燦爛無邪:“菲菲jiejie,你真好!小萱喜歡你!” 小女孩突如其來的告白,讓許芳菲莞爾。隨之便朝小家伙揮手告別:“好啦,快跟mama回家吧?!?/br> 小小姑娘一步三回頭,最終依依不舍地離去。 * 第二天,凌城下了一場大雨。雨勢傾盆,像是天空破了一個窟窿,有天上仙人在天幕背后拿著瓢,狠狠將水往人間潑。城南到城北,整座城被澆了個底朝天。 入夜已經(jīng)良久,雨柱仍肆意沖刷著世界,教學(xué)樓外觀成了水簾洞,雨珠連成串子,從屋檐處滑落,窗戶上也是一片片連綿流動的水幕。 這樣的天氣,學(xué)生的注意力也被窗外的大雨吸引,一個個東張西望交頭接耳。 英語老師見狀,氣得拿著教鞭直敲黑板,斥道:“高三學(xué)生了,外面下個雨都值得討論嗎?注意力集中,這張卷子待會兒全部交上來,我挨個兒打分!” 一聽試卷要上交還要打分,教室里頓時響起一陣埋怨。 大家伙罵罵咧咧,只好埋頭趕進(jìn)度。 英語晚自習(xí)很快結(jié)束。 交完試卷,許芳菲背起書包離開座位,一抬頭,正好看見楊露朝她走來。 楊露說:“外面下這么大雨,你們前十名不會還要留下來講卷子吧?” “剛才我問了一下,好像不用。”許芳菲回答。 “那正好。”楊露伸手挽住許芳菲的胳膊,道,“今天下大雨我媽開車接我,你正好和我一起走?!?/br> 許芳菲本來不想麻煩楊露mama,可一聽外頭那噼里啪啦的雨聲,又只好厚著臉皮點點頭,笑說:“嗯,謝謝?!?/br> 楊露作勢打她:“謝你個頭呀,跟我還這么客氣。” 兩個女孩各打一把傘,說說笑笑走出校門。 這時,楊露不知看見了什么,驚訝地咦了一聲,扯扯許芳菲的袖子,抬手道:“許芳菲,你快看!” 許芳菲心下不解,循著楊露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雨幕纏綿,一輛黑色大g安安靜靜停在路邊。 在凌城中學(xué),像許芳菲這樣的貧困生只是少數(shù),并不乏楊露這樣家庭條件不錯的學(xué)生。因此,豪車也不算多罕見。 罕見的是那個站在車旁,撐黑色雨傘、身穿黑色襯衣的高大男人。路燈光線昏暗,卻依舊不影響他容顏絕倫,氣質(zhì)無雙。 看見她,男人視線分秒不離,沖她微微勾了下手。 許芳菲:“?!?/br> “他是來接你的?”楊露怔然問。 “可能……是吧?” 幾分鐘后,楊露揮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地走了,許芳菲只身一人朝黑色大g走去。 見她走近,鄭西野先是打量她幾眼,確認(rèn)她沒怎么被淋濕后,便轉(zhuǎn)身替她拉開副駕駛室的車門,撐傘在她頭頂上方,說:“上車?!?/br> 下著雨,有話當(dāng)然也不能在雨里說。許芳菲點點頭,嗯了聲,收起傘便準(zhǔn)備坐進(jìn)車?yán)铩?/br> 然而低眸掃見什么,她身形微僵,頓了頓,仍是硬著頭皮上了車。 鄭西野緊隨坐進(jìn)來。 許芳菲嬌小的身子縮在門邊,小心翼翼不壓到放在座位上的東西。數(shù)秒后,終于忍不住,拿指尖戳戳身旁的空氣,有點尷尬地道:“這么大一捧風(fēng)信子,好漂亮。你準(zhǔn)備拿來送人呀?” “嗯?!?/br> 鄭西野神色如常,隨后側(cè)目看向她,說,“送你的,乖乖抱好?!?/br> 許芳菲:“?”! 第30章 鄭西野說這句話的語氣,自然得就像說草莓在冬天應(yīng)季,聽得許芳菲有點懵然。 密閉車內(nèi)空間內(nèi),飄散著清淡宜人的花朵幽香。 許芳菲看了看男人臉,英俊凌厲,又扭過頭,看了看身旁的花束,淡淡的淺藍(lán)色,清艷夢幻,漂亮得有些失真。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用最輕的力道,小心翼翼,戳了戳風(fēng)信子的花瓣。 觸感很柔軟,沾著一絲濕潤的水汽,充滿生命力。 是真花呢。 許芳菲眼瞳驀的一亮,再次望向鄭西野:“為什么忽然要送我花?” 鄭西野視線已經(jīng)收回去。他發(fā)動汽車引擎,唇線的弧度平直卻柔和,淡淡地回答她:“昨天去你家搬東西,偶然看到客廳電視柜上有一幅畫,畫著這種花。剛才我路過花店看見,順手就買了?!?/br> 許芳菲聞聲怔住。 她家的電視柜上確實擺著一幅畫,不是什么名家真作,而是她上幼兒園時胡亂畫的。依稀記得,那幅畫是幼兒園老師布置下來的家庭作業(yè),題目是《我最喜歡的小花》。 當(dāng)年她只有四歲,小小的手掌連水彩筆都拿不穩(wěn),畫紙畫廢一張又一張,急得嗚嗚直哭。爸爸為了鼓勵她,大半夜去商店買回一盒小朋友專用的小尺寸蠟筆,陪伴她一起繪畫。 最后,在父女倆的不懈努力下,這副《我最喜歡的小花——風(fēng)信子》誕生。 那次的畫畫作業(yè),是小芳菲第一次拿到繪畫小紅花。爸爸mama和她都很開心,便將這副畫裱了起來,擺在家里作紀(jì)念…… 幼兒時期的隨手亂涂,當(dāng)年能拿小紅花,用現(xiàn)在的眼光來看,卻連基本的美觀都談不上。 許芳菲怎么都沒有想到,鄭西野居然會注意到那幅畫,并且,還記住了她最喜歡的花,是藍(lán)色風(fēng)信子。 一抹小小的喜悅在心頭蔓延開,許芳菲伸出雙手,將那捧藍(lán)色小花溫柔地抱進(jìn)懷里。 看著一簇簇可愛的花朵,許芳菲嘴角揚,忍不住小聲道:“我們班主任經(jīng)常說,男孩子都是大馬哈,粗心大意。你倒是很不一樣。” 鄭西野聞言,頓了下,側(cè)目看她:“哪里不一樣?!?/br> 腦門兒冒出幾滴汗,許芳菲熱起來,像有無數(shù)只小蝸牛在臉上爬來爬去,燥燥得微癢。她輕聲夸贊:“你很細(xì)心,很善于觀察,也很關(guān)注細(xì)節(jié)?!?/br> 鄭西野想了想,搖搖頭,十分平淡地糾正:“我只是很關(guān)注你?!?/br> …… …… 他說什么? 只是很關(guān)注…… 你…… 心跳猛然漏掉一拍,臉上的溫度也越來越高。許芳菲突感心慌意亂,白皙的小臉泛起紅潤,像極了舊時女孩出閣那天抹的胭脂。 她連忙別過頭,不去看他,面紅耳赤,木登登瞪著懷里的花朵發(fā)呆。 車廂里陷入一陣寂靜,氣氛比之前更微妙。 前面剛好遇到紅燈。 許芳菲悄悄往身邊偷瞄,看見鄭西野踩下剎車,高大身軀靠在椅背上,指骨如玉,有一搭沒一搭敲著方向盤,好像等得百無聊賴。 待到紅燈跳綠,大約是終于難耐這樣的靜謐,她清了清嗓子,試圖轉(zhuǎn)換話題說點別的,便又開口:“阿野哥哥,你今天又是順路來我學(xué)校嗎?” “不是順路。”鄭西野應(yīng)她:“我是專程來接你?!?/br> 許芳菲微訝:“專程接我?” “下這么大的雨,打著傘都會淋濕?!编嵨饕翱此谎?,目光上下一打量,“就你這副弱不禁風(fēng)嬌嬌弱弱的小身板,會感冒?!?/br> 許芳菲聽出他話語里的關(guān)切,窘迫之余,心里蜿蜒開淺淺的暖溪,說道:“楊露mama今天也開了車,本來說可以順道捎我一程。如果你不來接我,我也可以坐她mama的車,不會淋雨?!?/br> 鄭西野隨口回:“麻煩外人做什么?!?/br> 許芳菲:“?!?/br> 許芳菲默,無言以對。心里囧囧有神地想:這個社會大佬,原來壓根沒把自己當(dāng)她外人…… 許芳菲心里一通胡七八糟地思索。 就在這時,身旁的鄭西野忽然又拋來一句話,輕描淡寫道:“對了,那箱磁帶都是正版,而且是高稀品。我那個搞收藏的朋友已經(jīng)收了?!?/br> “真的?”許芳菲睜大眼睛,驚喜得揮了揮拳頭,“那實在太好了!” 看著少女充滿感染力的笑容,和下意識的可愛動作,鄭西野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快樂這種情緒真的會傳染。不自覺地,他嘴角也微微一揚,緩慢道:“錢貨兩清。付的款都在我手機(jī)上,一會兒我直接轉(zhuǎn)給你mama?!?/br> “嗯好!”許芳菲應(yīng)完又有點好奇,問道:“那些磁帶,一共賣了多少錢呀?” 鄭西野說:“四萬?!?/br> 短短半秒,許芳菲一雙大眼睛陡然瞪得圓溜溜,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耳朵,繼而難以置信地問:“人民幣嗎?” 鄭西野扭頭瞧著她,略思索,不答反問:“不夠?” 許芳菲:“……” 許芳菲被嗆了下,慌慌解釋道:“不不不。我是覺得四萬人民都太多了!” 四萬塊,這可是她從小到大從來沒見過的數(shù)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