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吻 第1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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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親昵無間的戀人,也是彼此信任共同進(jìn)退的戰(zhàn)友,鄭西野適應(yīng)之后,便覺得這種相處方式也還不錯。 一切都在往很好的方向發(fā)展。 因此,面對小技術(shù)女兵毫無征兆的怒火,鄭西野指揮官著實(shí)有點(diǎn)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冥思苦想地琢磨。心想,難不成是昨晚給她看火的時(shí)候,他偷摸親她嘴被她發(fā)現(xiàn)了? 不至于吧…… 就在鄭西野心思百轉(zhuǎn)之間,小姑娘的背影已經(jīng)消失無蹤。他中斷思緒,扭過頭,視線又在一眾男人身上冷掃一圈。 鄭西野語氣不善,淡淡地問:“你們,誰惹咱女同志不開心了?” 眾人滿臉茫然,搖頭的搖頭,擺手的擺手,一個個跟二愣子似的,比他還費(fèi)解。 鄭西野無語,只好又往嘴里塞了幾片餅干,東西往手邊一撂,大步跟出去。 姑娘和男人就這樣一前一后,進(jìn)了裝備庫帳篷。 門簾垂落,整個空間內(nèi)只剩他們兩個人。 鄭西野走上前,自然而然地便伸出胳膊,牽起她的手裹進(jìn)掌心。他垂眸盯著她,柔聲問:“怎么了這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br> 許芳菲猛一下抬起眼簾,急道:“我才知道,長期在高原生活,對人體的負(fù)面影響那么大。之前那兩年多,你竟然一天都沒有離開過昆侖。你知道這等同于什么嗎?等同于慢性自殺?!?/br> 鄭西野親親她的指尖,淡笑:“別聽安則他們胡說,哪有這么夸張?!?/br> 許芳菲心都揪緊了,見他還一副懶耷耷沒所謂的樣子,氣得直接用手指甲戳他下巴:“而且我聽說,那次你們一共去了七個人,除了你,其它六個中途都回過家?!?/br> 鄭西野語氣很平靜:“他們回家,一半是家里出了重大變故,一半是家里有老婆有孩子。我就想著,把回家的機(jī)會讓出去,其他人比我需要?!?/br> 聞言,許芳菲只覺鼻尖發(fā)澀,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生氣,該感動,還是該心酸。 她抬眸定定瞧著他,瞧了好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重重地呼出來,將心情平復(fù)。然后,她又沉聲關(guān)切地問:“你回云城之后,有沒有去醫(yī)院做過體檢?” 鄭西野點(diǎn)頭:“單位安排著做過?!?/br> 許芳菲緊張起來:“你沒有什么問題吧?心肺功能什么的。” 鄭西野彎起唇,手指輕柔捏了捏她的小耳垂:“沒有。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有什么問題嗎。” 許芳菲懸著的心悄然落地。她還是有些后怕,反手握住他的大掌,強(qiáng)調(diào):“上次這件事就算了。我先跟你說好,下不為例。隊(duì)員們有家人有老婆有孩子,你為他們考慮沒有錯,但你也不能完全不為自己考慮?!?/br> 鄭西野:“我知道?!?/br> 鄭西野嘴角微勾:“以前我獨(dú)來獨(dú)往無牽無掛,可是從今以后,我有你了。” “你不只有我。” 許芳菲兩腮突的發(fā)燙,沉吟了幾秒,低下頭,輕聲繼續(xù)說:“未來,還會有我們的孩子。” 鄭西野聞聲,沉靜的眼眸里頓時(shí)泛起莫大的欣喜同愉悅。他直勾勾地瞧著她,饒有興味道:“崽崽同志,你對咱倆的未來,謀劃得挺長遠(yuǎn)啊?!?/br> 許芳菲又羞又窘,抬手打了他一下,小聲嗔道:“我這么真誠,你還在這兒開我玩笑。鄭西野,你不要太過分!” 鄭西野被這妮子?jì)杉t艷麗的臉蛋一勾,手掌心都麻了。他伸手將她抱進(jìn)懷里,頭微垂,閉上眼,一個柔軟的吻便落在姑娘眉心。 許芳菲臉更紅,被嚇得忙忙推搡他,囁嚅道:“……放開,一會兒有人來了?!?/br> 緊接著,聽見頭頂上方輕聲開口,說:“崽崽,等你畢業(yè),我們很快就會有一個家?!?/br> 許芳菲聽出他的言下之意,內(nèi)心甜蜜,雙臂抱緊他的腰,嘴里卻低低“切”了聲,嘀咕:“有的人,都沒跟我求婚,就在這兒花言巧語畫餅?!?/br> 鄭西野嗤:“有的姑娘,都用孩子來畫大餅了,還倒打一耙說她男人畫餅。” 許芳菲傻乎乎地直樂,嘻嘻笑了會兒,整張小臉都埋進(jìn)他胸口。 安靜相擁片刻。 鄭西野親親她的臉蛋,耷拉著眼皮看她,道:“出來這么長日子,你應(yīng)該很想家了吧?!?/br> “最后一次跟我媽打視頻,還是在木石溝,這都一個月了?!?/br> 說到這里,許芳菲想起什么,大眼睛驀的一亮,喜道:“聽說今天你要給大家放小假?” 鄭西野勾了勾嘴角,說:“最近趕工,所有人都很辛苦,明天就是元旦,也該讓大家跟家里聯(lián)系一下了?!?/br> 許芳菲笑著笑著,又皺起眉:“可是,離這兒最近的信號覆蓋區(qū),應(yīng)該就是木石溝?那么遠(yuǎn),往返來不及吧?!?/br> 鄭西野說:“我知道有個坐標(biāo),那附近應(yīng)該可以打出去電話。離這兒車程也就一個多鐘頭。” 許芳菲睜大眼,開心得拍拍手:“真的?太好了!” 鄭西野被她感染,面上的笑色也更濃幾分,柔聲道:“一會兒上午的工作忙完,下午我就帶你過去,給你mama、外公,還有小萱丫頭打電話。” “嗯,好!” * 一個月沒有聯(lián)系,電話里,mama喬慧蘭的語氣充滿焦灼與擔(dān)憂,又是問許芳菲天氣怎么樣,又是問許芳菲吃得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有沒有生過病。 許芳菲不想讓mama擔(dān)心,很是松快地回:“什么都挺好的,媽,我們這邊可漂亮了,藍(lán)天白云,還有很多可愛的小動物?!?/br> 喬慧蘭知道女兒一管報(bào)喜不報(bào)憂,并未多問,只是嘆了口氣,悵然道:“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顧自己。mama不知道你具體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幫不上你忙,也只能動動嘴皮子了?!?/br> 許芳菲又問:“媽,最近外公身體怎么樣?” 喬慧蘭回答:“還是之前那個咳嗽的老毛病,冬天了,天氣一涼,晚上咳得更厲害。我準(zhǔn)備過兩天去給你外公抓點(diǎn)兒中藥吃?!?/br> 聽見外公身體抱恙,許芳菲眉心霎時(shí)皺起,道:“吃中藥是一方面,還是應(yīng)該去醫(yī)院做個檢查,拍個ct什么的?!?/br> 喬慧蘭:“這個你就別cao心了,我知道?!?/br> 聊完外公的病情,許芳菲又想起小萱丫頭,緊接著又問:“小萱呢,小丫頭最近沒有淘氣吧?” “沒有?!眴袒厶m笑起來,“小萱乖得很,老師們都說她聰明、學(xué)習(xí)能力強(qiáng),是棵讀書的好苗子。” 許芳菲沉吟須臾,又有點(diǎn)猶豫地問:“那她和學(xué)校的同學(xué)相處得怎么樣?” 喬慧蘭像是被問住了,認(rèn)真思量了會兒,回答:“應(yīng)該還好吧,沒聽小丫頭回來說過什么?!?/br> 許芳菲叮囑:“總之mama,我跟你說,小萱的身世還有她父母,你一定要保密,盡量不要讓她學(xué)校的同學(xué)知道。不是說不光彩或者怎么樣,而是小孩子的世界太簡單、太直白、太殘忍,我怕小萱會受到傷害?!?/br> 喬慧蘭說:“知道了?!?/br> 許芳菲嗓音沉幾分,有點(diǎn)不安:“媽,小萱爸媽吸毒的事,你應(yīng)該沒有說出去過吧?” “你媽又不是大嘴巴,上哪兒說去?!眴袒厶m頓了下,又道:“不過上次開家長會,小丫頭的班主任問我是李小萱的哪個親屬,我說我是姨媽,她又問我們家住哪兒,我說喜旺街9號?!?/br> 許芳菲聽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又跟mama閑聊幾句后,她說:“媽,我先不跟你說了,再見。” “等等!”聽筒里的喬慧蘭拔高嗓門兒。 許芳菲狐疑,重新將手機(jī)貼緊耳朵:“媽,還有什么事?” 喬慧蘭清清嗓子,問:“你和阿野,最近還好吧?” 許芳菲這次來昆侖的事,并未跟mama多提,mama自然也就不知道她這會兒就跟鄭西野在一起。 許芳菲臉突的微熱,下意識轉(zhuǎn)過頭,看向不遠(yuǎn)處。 數(shù)米遠(yuǎn)外,鄭西野面朝著雪域的群峰,正在安安靜靜地抽煙。側(cè)顏被雪光映襯得格外英秀而凜冽,不知在想什么。 “咳。”許芳菲眼神挪開,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挺好的呀。怎么?” 喬慧蘭立刻笑起來,“好就好,好就好?!?/br> 許芳菲狐疑:“你突然問我這個干什么?” 喬慧蘭說:“前幾天你爸給我托夢,說想看看他的姑爺。我就琢磨著,要是阿野今年春節(jié)有空,能不能讓他跟我們回一次老家?給你爸上柱香磕個頭,順便也讓你外婆看看這個外孫女婿?!?/br> 許芳菲哭笑不得:“媽!你這也太迷信了,怎么連‘托夢’的說法都冒出來了。” 喬慧蘭語氣卻突的嚴(yán)肅,數(shù)落道:“小孩子就知道亂說話,什么迷信。你爸托夢就是托夢,先人是全家的守護(hù)神,他們的心愿,可不能忽視?!?/br> “好好好?!痹S芳菲知道,mama做了半輩子身后事生意,這方面的思想根深蒂固,無法轉(zhuǎn)變。只好由她妥協(xié),無奈又縱容地回答mama:“我改天抽空問問鄭西野,爭取今年把他拎回來。滿意了吧?” “這還差不多?!?/br> 隨后,母女兩人便掛斷了這通相隔數(shù)千里的電話。 回營地的路上,許芳菲猶自思考著和mama在電話里聊過的家事,目光看向車窗外延綿千里的冰巒雪峰,怔怔地出神。 駕駛室內(nèi),鄭西野察覺到她有些心神不寧,側(cè)目看她一眼,問:“在想什么?” 許芳菲遲遲回過神來,說道:“我在想小萱的事?!?/br> 今天天氣晴朗,無風(fēng)無雪,路也好走。 鄭西野隨口跟她閑聊:“具體呢?!?/br> “小萱爸媽都是癮君子,之前李強(qiáng)在喜旺街家暴周明月,鬧得那一片人盡皆知。”許芳菲眉心微鎖,“小萱越來越大了,也越來越懂事,她如果繼續(xù)生活在喜旺街,今后可能會面臨許多異樣的眼光,和不友善的言論。” 鄭西野:“那你打算怎么做。” 許芳菲沉吟了會兒,苦惱地鼓起腮幫:“我目前沒有清晰的想法。只是單純覺得,應(yīng)該讓小萱離開喜旺街那個環(huán)境,那樣,或許她才能清凈健康地長大?!?/br> 鄭西野也陷入了思考,薄唇微抿,沒有出聲接她的話。 許芳菲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忽而促狹地?fù)P起眉,嗓音溫和:“好啦,親愛的鄭西野同志,別絞盡腦汁了。我只是順嘴這么一提,可沒想讓你跟我一起傷腦筋。” 鄭西野淡笑,漫不經(jīng)心地回:“媳婦遇到難題,做老公的當(dāng)然得想法子替她解決。而且咱倆這關(guān)系,你家的事不也是我的事?!?/br> 許芳菲雙頰發(fā)熱,抿嘴笑,輕斥:“你這張嘴,滑得像喝了三斤油。” 鄭西野挑挑眉,涼聲:“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姑娘就是缺根筋。我這么心疼你,事事為你著想,偶爾用語言表達(dá)一下內(nèi)心澎湃無處宣泄的情感,就成了‘油嘴滑舌’。” 許芳菲眨了眨眼睛,腦袋往他湊近幾公分,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他的側(cè)臉看。 鄭西野開著車,面容冷峻,目不斜視,一副不準(zhǔn)備理她的模樣。 許芳菲嘴唇蠕動了兩下,準(zhǔn)備說話。 豈料還沒開口,便被男人打斷。 鄭西野淡淡地說:“你別跟我說話,生氣呢?!?/br> 許芳菲:“……” 許芳菲憋笑憋得胸口疼,努力用這最鄭重的口吻,道:“教導(dǎo)員,開個玩笑都能生氣,你真是越來越幼稚了?!?/br> 鄭西野還是表情涼涼,不看她。 小姑娘只好軟下來,纖細(xì)的指頭輕輕捉住男人迷彩外套的右袖,拉拉扯扯,柔聲:“好了,我錯了。再也不開玩笑說你油膩和幼稚了?!?/br> 鄭西野本來就只是逗她,哪兒舍得真跟她置氣。見她撒嬌,他板成直線的唇弧沒繃住,舒爽得差點(diǎn)兒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