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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吻 第185節(jié)

    姑娘咬住唇瓣,臉紅得滴血,說不出話,只能發(fā)出一聲貓貓似的嗚咽。

    鄭西野側(cè)身將姑娘平放下來,捏住她的下巴,薄唇在黑暗中尋到她的唇,淺觸柔啄:“崽崽小同志,喜不喜歡教導(dǎo)員疼你。”

    許芳菲:“……”

    許芳菲腦子嗡嗡的,覺得自己這會兒就像一只烤架上的烤鴨,被他撩得指尖和心尖都在微微發(fā)抖,毫無招架之力,完全不知如何作答。

    鄭西野挑挑眉毛,不輕不重咬她嘴唇一口:“怎么不說話。”

    許芳菲臉燙得可以煎雞蛋,窘迫地支吾:“嗯?!?/br>
    得到她的答案,鄭西野嘴角微勾,親了親她的臉頰,一聲一聲溫柔低啞地哄。

    眨眼之間,他背部便多出幾道可愛的貓爪印。

    許芳菲的這張單人小床,是很多年前買的,由mama喬慧蘭購于某并不高檔的家具市場,質(zhì)量算不上好,彈簧床墊,致嘎作響。但她個子嬌小骨架也輕,平時自己一個人睡,無傷大雅。

    但鄭西野體格太過高大,擠在這里,一雙大長腿和大長臂簡直無處安放,只能把懷里的姑娘抱得死緊。

    許芳菲知道m(xù)ama睡眠淺,怕被mama聽見動靜,又緊張又害怕,一面得應(yīng)付鄭西野,一面還得留心主臥那邊的所有動靜。

    鄭西野當(dāng)然也難受。

    施展不開,只有換個地方。

    很快,小姑娘喉嚨深處便溢出破碎壓抑的啜泣,柔柔弱弱哭著喊他名字,一聲接一聲,每個字音都敲在他心尖尖上。

    “鄭西野,鄭西野……”

    “噓,我在,我一直在?!编嵨饕拜p柔地親吻,強(qiáng)硬地索取,柔聲道:“乖寶寶,這次盡量別出聲?!?/br>
    結(jié)束時已經(jīng)是半夜三點多。

    家里其他人已經(jīng)睡熟,整個屋子里很安靜,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清晰聽見的靜。

    次臥門打開,鄭西野抱著懷里樹袋熊似的崽子走出來,步子極輕,帶她去洗手間沖熱水澡。

    怕驚動mama喬慧蘭和外公,兩人全程沒說一句話,彼此之間只有眼神和手語交流,場景著實滑稽又搞笑。

    洗完,鄭西野把許芳菲抱回臥室的床上。

    小姑娘立刻裹著被子躲開,縮到小床最里側(cè)的墻壁邊,離他最遠(yuǎn)的位置。

    鄭西野見狀挑起眉,將人一把拖過來,屈指賞她一記輕敲,壓低嗓子:“小沒良心的。又準(zhǔn)備提起裙子不認(rèn)老公?”

    “你快出去睡覺。”許芳菲眼睛濕漉漉的,小臉也紅紅的,“明天我們還得回老家,要開一個多小時的車呢,你今晚得休息好。”

    鄭西野捏捏她的小鼻尖,漫不經(jīng)心地輕嗤:“和你隔著一扇門睡覺,心猿意馬,能休息好才怪了?!?/br>
    許芳菲羞得拿腳踹他,面紅耳赤地小聲罵道:“你是狗嗎?怎么喂都喂不飽?!?/br>
    “罵誰是狗?”鄭西野瞇起眼,“你男人是狗,那你是什么?”

    許芳菲呵呵:“我是仙女?!?/br>
    鄭西野輕輕挑了下眉,手指捏住她下巴,低頭,舌尖撬開她的貝齒強(qiáng)硬鉆入。

    親親抱抱膩膩歪歪。

    在情勢再度脫離正軌前,他才戀戀不舍將她放開。

    鄭西野輕撫著她鬢角柔軟的發(fā),在她眉心處落下一個吻,柔聲說:“乖,快睡覺。等你睡著我再出去?!?/br>
    “晚安?!痹S芳菲甜甜地彎起唇,拉高被子,小聲擠出一個稱謂:“老公?!?/br>
    *

    云城地處南方,一年四季,很少能見到雪的影子,但年后不久,一場突如其來的冷空氣卻令這座繁華都市下了一場數(shù)年難遇的大雪。

    城東唐宅。

    偌大的莊園別墅開著暖氣,室內(nèi)溫暖如春。三樓主臥內(nèi),唐玉穿著藍(lán)色睡袍安靜地站在落地窗前。

    玻璃窗外,昏曉相接,雪花宛如飛舞在空中的柳絮,被風(fēng)吹著打旋兒,翩翩然落下。眨眼的功夫,庭院的地面,樹木的枯枝,枯黃的草地表面,便全都蒙上了一層細(xì)密的白紗。

    看了會兒雪,唐玉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坐回床上。余光掃過擺在床頭柜上的日歷,頁面正中是一個醒目的黑色數(shù)字“13”。

    底下還跟著一行小字:諸事不宜。

    唐玉看著“諸事不宜”幾個字,心頭莫名發(fā)慌,升起一絲不祥的預(yù)感。須臾,她閉眼輕輕揉了揉太陽xue,抬手“啪”的聲將日歷扣下。

    不多時,一輛銀灰色邁巴赫徐徐從林蔭路的那頭駛來,長驅(qū)直入,長途無阻地進(jìn)了莊園大門。

    唐玉起身,看了眼停在院中的不染纖塵的轎車,然后面無表情地拉好窗簾,拿出提前收到的蕾絲睡衣禮盒,放在了床上,

    藍(lán)色睡袍滑下,堆落在女人纖細(xì)白皙的腳踝處。

    唐玉換上蕾絲睡衣,戴上腕帶,拿起眼罩,徑直走進(jìn)直達(dá)地下室的電梯。

    昏暗的地下空間亮著幾盞暖色壁燈,光線昏黃而曖昧。

    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真皮沙發(fā)上,裹在西褲里的兩只大長腿優(yōu)雅交疊,只是這一次,他手上沒有拿紅酒,而是拿著一支純黑色的新式手槍,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

    唐玉低下頭,恭敬地招呼道:“boss?!?/br>
    “來了啊?!?/br>
    黑彌撒語氣閑散,隨手將槍丟到面前的桌子上,身子懶洋洋往后一靠,撩起眼皮看唐玉,招招手,“過來?!?/br>
    唐玉走過去。下一瞬便被黑彌撒捏住手腕,拉著坐到他腿上。

    黑彌撒捏住唐玉的下巴,淡聲說:“那個姓趙的男孩子被抓了?!?/br>
    唐玉暗自做了個深呼吸,竭力穩(wěn)住聲帶不發(fā)顫,回話:“boss,您放心,我們給趙書逸進(jìn)行了很長時間的洗腦,非常成功,他是奧秘死忠的信徒,就算是最后死路一條,也不會背叛組織。國安局不可能從他嘴里挖出任何對您不利的東西。”

    黑彌撒笑,輕輕拍了下唐玉的臉:“我只是順口跟你說一句,看把你緊張的。”

    唐玉沒有吭聲。

    “你總是這么怕我?!焙趶浫鍪终乒孔∷∏傻南骂M骨,將她的紅唇擠得變形,溫柔地吻上去,語氣溫藹:“小玉,你從幾歲起就跟在我身邊,是我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你應(yīng)該知道,就算你真的有什么失誤犯了什么錯,我也從來就舍不得,拿你怎么樣?!?/br>
    唐玉輕輕滾了下喉,平靜地說:“我知道,您對我很好?!?/br>
    黑彌撒貌似有些苦惱,道:“的確。從小到大,你給你的都是最好的,你要上學(xué),我送你去常青藤,你要衣服,我送你超季高定,你喜歡藝術(shù),我送你一整樓的名家藏品,但是你好像永遠(yuǎn)都不開心?!?/br>
    他瞇著眼睛,認(rèn)真而專注地打量著眼前年輕清麗的容顏:“你到底想要什么?”

    唐玉回答道:“我擁有的已經(jīng)足夠多,沒有什么想要的?!?/br>
    黑彌撒輕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唐玉便也沉默。

    地下室內(nèi)陷入幾秒鐘的死寂。

    片刻,黑彌撒再次開口,說道:“下個月就是氣候峰會,七十幾個國家的政要首腦齊聚云城,這么大一件盛事,我們當(dāng)然也應(yīng)該準(zhǔn)備一份厚禮?!?/br>
    唐玉問:“boss,首領(lǐng)是有什么示下嗎?”

    “首領(lǐng)只是說,要讓世界看到奧秘的實力,其余的,我們自由發(fā)揮?!焙趶浫鰞?yōu)雅地彎起唇,“想不想聽一聽我的計劃?”

    唐玉:“您說?!?/br>
    黑彌撒:“我要所有人,有來無回?!?/br>
    頃刻間,唐玉背后的汗毛一根根豎起來。她感到極其的毛骨悚然,駭然道:“boss,您想在峰會期間制造恐怖襲擊?”

    黑彌撒放開唐玉,拾起桌上的□□,慢條斯理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篤悠悠道:“只要那些人死在這里,各國政府之間必定互相推諉,互相指責(zé),再派些人到網(wǎng)上挑事,激起民憤,到時候,全球各地滿大街都是游行示威□□燒,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也就指日可待了?!?/br>
    說到這里,黑彌撒側(cè)目看向唐玉,柔聲:“小玉,你覺得我的計劃怎么樣?”

    唐玉瞳孔劇烈震顫著,不知道說什么。

    “你不說話?”黑彌撒輕挑眉峰,又很淡地笑起來,音量突的拔高幾分:“昂少,你覺得呢?”

    唐玉聞言大驚失色,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yīng),便聽見地下室里間方向傳來一陣巨響。

    唐玉嚇一大跳,飛快抓起旁邊的外套披在肩頭,快步?jīng)_過去。

    只見,一個年輕男人手里拿著槍,眼神渙散地倒在地上。他明顯是被人下過藥,神思已極不晴明,竭力掙扎,想要爬起來,無奈四肢虛軟,起身走出半步又跌跌撞撞倒在地上,還撞翻了旁邊的一套黑鐵刑具架。

    “蔣之昂?”唐玉瞳孔驟然收縮,焦急又慌亂,“你怎么會在這里?!”

    蔣之昂用盡全力握住手上的槍,牙齒將舌尖咬得出血,拼命想要維持住最后一絲清醒。

    “他是來殺我的?!焙趶浫鲩e庭信步走過來。

    看見黑彌撒的瞬間,蔣之昂內(nèi)心的仇怒滔天涌上。他憤然咬牙,拔槍對準(zhǔn)黑彌撒便扣下了扳機(jī)。

    然而,第一次扣下,□□毫無反應(yīng)。

    第二次扣下,仍舊毫無反應(yīng)。

    “……”蔣之昂愕然暴怒,喉頭甚至翻起一絲腥甜氣,險險要嘔出老血。

    黑彌撒目光憐惜,嘖嘖道:“昂仔,你這傻孩子,你用阿谷的女兒威脅他,放你進(jìn)地下室埋伏我,你就沒想過,阿谷如果真的敢背叛我,不僅是他的女兒,他一家老小全都會死無葬身之地。所以,他把你賣了,并且在你進(jìn)入這棟別墅的第一時間,換了你的槍,給你下了藥。”

    蔣之昂怒不可遏,憤然想破口大罵,但忽然一陣眩暈感襲來。

    他再也拿不穩(wěn)那把沒子彈的槍,五指松開,頹然如爛泥似的趴在了地上,只能死死瞪著眼前英俊溫雅的青年。

    幾秒后,蔣之昂忽然冷笑出聲,氣若游絲道:“總算知道,你為什么那么看重多壽佛的實驗室?!?/br>
    黑彌撒歪了歪頭,居高臨下俯視著他,目光冷漠,仿佛在看一具死物。

    蔣之昂嘴角和鼻腔里都流出血絲,諷刺地奚落:“靠著藥物維持年輕的臉,年輕的身體,但只是一副繡花枕頭,內(nèi)里虛,不行了,于是借用這滿屋子的破玩意兒玩年輕小姑娘。黑彌撒,唐玉他媽的是你的養(yǎng)女!你這個老畜生!”

    黑彌撒垂眸,優(yōu)雅地戴上白手套,為手槍槍管裝上消音器,半蹲下來,將槍口對準(zhǔn)了蔣之昂的太陽xue,陰森森道:“小玉是我養(yǎng)大的,她全身上下,每根骨頭每根頭發(fā),都是我的。你算什么東西,也敢置喙我和她的關(guān)系?”

    看著抵在蔣之昂頭上的槍,唐玉心口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她動了動唇,正要說話,卻聽見“咔”一聲輕響。

    幾滴血水飛濺出來,濺在了唐玉臉上。

    蔣之昂仰面倒地,兩只眼睛不甘而憤懣地怒張著,兩側(cè)太陽xue各有一粒血窟窿,汩汩血水流淌而出,眨眼光景便在他身下匯成小河。

    看著蔣之昂的尸體,唐玉呆站在原地,目光放空,遲遲回不過神。

    “我知道你和昂仔從小就有點兒交情,本來想讓你動手,又怕你心里不是滋味?!焙趶浫鲭S手將槍丟在地上,撲撲手,站起身,優(yōu)雅地?fù)廴ズ谖鞣蠹绲穆浠遥案疫~出這一步,蔣家這個草包小少爺也算有長進(jìn)了?!?/br>
    說完,黑彌撒走到唐玉身前,將她抱進(jìn)懷里,親吻她的額頭,柔聲囑咐:“把這小子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全都打掃干凈,不要給條子留下任何痕跡。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對吧小玉?”

    唐玉雙手垂在身側(cè),用力收握成拳。

    半晌,她眼簾低垂下去,平靜地點了點頭:“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