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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炙吻在線閱讀 - 炙吻 第190節(jié)

炙吻 第190節(jié)

    屋里的許芳菲躺在床上啃蘋果,腮幫鼓鼓,有恃無恐道:“房間門的鑰匙我都拿進(jìn)來了,你才開不了門。”

    緊接著便聽見門外傳來輕描淡寫兩個字:“是么?!?/br>
    再下一秒,嘭一聲巨響。

    結(jié)實的實木門直接被一腳踹開。

    “……”許芳菲直接傻了,目瞪口呆,手里的果子“吧嗒”落地,繼而骨碌碌滾到了男人腳邊。

    鄭西野一手拿某物,另一只手慢條斯理撿起果子,往邊上一放,走過來彎腰親吻她的唇,嘆息著說:“崽崽小同志,何必呢。你就仗著我寵你,本來兩個小時能搞定的事兒,非要搭自己半條小命。覺得我舍不得是吧?”

    許芳菲:“?!?/br>
    第87章

    距離氣候峰會還剩最后半個月,云城便已提前進(jìn)入全城戒嚴(yán)狀態(tài),所有關(guān)鍵地點都安排了兵力警力全天候執(zhí)勤。

    這段日子里,國安局的丁琦一直與鄭西野保持著緊密聯(lián)系。

    數(shù)年以來,臭名昭著的恐怖組織“奧秘集團(tuán)”一直在全球各地制造事端,著力于挑起各國政府、各國人民之間的矛盾,是國際社會人人喊打的巨大毒瘤。而如今,從去年發(fā)生在喀渠市的爆恐襲擊開始,我國情報部門便發(fā)現(xiàn),奧秘已經(jīng)將魔爪伸向了中國地區(qū)。

    峰會安保指揮部的三號會議室內(nèi),丁琦站在最前方,他身后的投影幕布上正顯示著一幅人物關(guān)系網(wǎng)。

    “奧秘組織的首領(lǐng)是東國人,名叫曼蘇巴斯,今年六十四歲,畢業(yè)于斯坦福大學(xué)數(shù)學(xué)系,曾經(jīng)是東國第一數(shù)理學(xué)院的教授?!倍$殖忠恢Ъす夤P,面容冷峻,將人物圖最頂端的男人圈畫起來,接著便看向會議室的另外幾人:“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我們發(fā)現(xiàn),不止是這個首領(lǐng),整個奧秘組織的核心人員,幾乎全部都是在高等學(xué)府深造過的社會精英?!?/br>
    “高知分子組成的恐怖集團(tuán),確實難搞啊?!闭f話的是一名穿黑色作訓(xùn)服的高大男人。

    這人肩寬腰窄,脊背挺拔,眉眼間的神色湛然冷淡,坐在椅子上,一雙大長腿非常隨意地分開踏地。臉長得相當(dāng)特別,帥氣這類的形容詞,放在他身上顯然落俗,他的五官過分漂亮,漂亮得近于昳麗,即使是一身純黑色的冷肅作訓(xùn)服也掩不住的流氣俊逸。

    “余烈?!倍$肫鹗裁?,說道:“你和沈寂之前不是一直在查多壽佛的那個實驗室?多壽佛也是黑彌撒手下的大將啊,你倆就沒查到什么關(guān)于黑彌撒的線索?”

    余烈搖頭,冷漠道:“黑彌撒手下的這幾個金剛,一個比一個壞,也一個比一個狡猾,做事很干凈?!?/br>
    丁琦摸著下巴,相當(dāng)苦惱地說:“老余,當(dāng)年梅鳳年那樁大案,你可是主力骨,你覺得,這個黑彌撒跟梅鳳年相比,怎么樣?”

    余烈說:“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沒什么可比性。真要說,我覺得黑彌撒更棘手?!?/br>
    “當(dāng)然更棘手?!鄙蚣砰L腿交疊坐在余烈旁邊,把玩著一只黑色鋼筆,懶洋洋道:“不然,鄭西野是什么人物,能在蔣家待了四年都挖不出黑彌撒的真實身份?”

    丁琦頹然地把筆甩桌上,雙臂撐住辦公桌,閉眼嘆氣:“還有半個月就是峰會開幕式,我們一群無頭蒼蠅,連這狗東西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知道這是什么概念嗎?也就是說,就算黑彌撒現(xiàn)在從咱們面前走過去,咱們沒準(zhǔn)兒還跟他打招呼?!?/br>
    余烈過去拍了下他的肩,道:“群眾里面有敵人,沒辦法,集中一下所有線索,咱們再慢慢捋一遍?!?/br>
    丁琦點點頭,側(cè)身靠坐到桌上。

    他摁了一下手邊的投影儀遙控器,切換到下一張圖片,上面出現(xiàn)了一個容貌英秀身著白大褂的年輕男人。

    丁琦向其他人介紹,說:“這個人叫趙書逸,凌城人,從事兒童心理學(xué)方面的工作,也是個高材生。數(shù)日前,他試圖利用藥物向我們十七所的一位涉密同志竊密,被當(dāng)場抓獲,凌城市警方初審無果,移交給到了我手上?!?/br>
    沈寂臉色微寒,問:“審出來什么了?”

    丁琦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把手往兩邊一攤,道:“學(xué)心理的,嘴巴嚴(yán),心理素質(zhì)也好。剛被抓的時候可能還有點兒慌,輾轉(zhuǎn)一路從凌城押過來,什么都給調(diào)整好了。問他受誰指使,不說,問他藥從哪兒來,也不說,一問三不知?!?/br>
    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頭敲響,規(guī)律的兩聲,砰砰。

    “喲?!倍$鶑淖郎咸聛恚谥械?,“估計是鄭隊。剛才本來說開會,結(jié)果一個軍線電話突然打過來找,鄭隊就接電話去了。”

    說著,他走過去把門打開,門外一道軍裝筆挺的高個兒身影大步走進(jìn)來,淡聲道:“抱歉各位,剛才接了個緊急電話,耽誤大家了?!?/br>
    丁琦反手關(guān)上門,唉聲嘆氣地吐槽:“反正我們也沒聊出什么關(guān)鍵內(nèi)容,耽誤個啥呀?!?/br>
    鄭西野從早上忙到現(xiàn)在,水都沒時間喝一口,這會兒渴了,便用一次性紙杯給自己接了些純凈水,一飲而盡。喝完扭頭看丁琦,問:“聊到哪兒了?”

    丁琦拿激光筆掃了掃幕布,努下巴:“喏,聊這個醫(yī)生呢?!?/br>
    鄭西野視線落上去,沒什么語氣地說:“趙書逸是奧秘組織的成員。”

    話音落地,屋內(nèi)其余三人的表情皆是微變。

    丁琦眉心緊擰:“我審了他那么久,他一句話沒有說,鄭隊,你怎么知道他是奧秘的人?”

    鄭西野垂眸沉吟幾秒,道:“因為警察抓人的時候,趙書逸說了一句話?!?/br>
    丁琦:“什么?”

    鄭西野說:“‘世界腐爛枯萎,奧秘永垂不朽’?!?/br>
    鄭西野面色極其冷靜,又道:“極端組織很擅長給成員洗腦,所以古今中外才會有那么多自殺式襲擊行動,為了組織的理想,首領(lǐng)的目標(biāo),這些人可以放棄自己甚至家人朋友的生命。如果我沒猜錯,趙書逸肯定是被高強度洗腦過,就跟早些年國內(nèi)盛行的傳銷組織類似,沒日沒夜地給成員灌輸某些觀點,讓他們現(xiàn)有的世界觀價值觀崩塌瓦解,從而相信所謂的‘真理’。”

    丁琦譏諷地評價:“這打油詩編得跟順口溜一樣,水平也太次了。”

    余烈緩慢瞇起眼,邊琢磨邊說:“黑彌撒是奧秘組織在中國區(qū)域的執(zhí)行官,趙書逸是中國區(qū)的成員,也就是說,趙書逸是受黑彌撒指使?那他會不會知道黑彌撒的身份?”

    鄭西野眸色寒峭,搖頭:“蔣家的小少爺在黑彌撒集團(tuán)待了這么多年,都沒見過黑彌撒本尊,趙書逸見過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br>
    沈寂看向丁琦,問:“趙書逸的人物關(guān)系查過沒有?”

    丁琦:“我一個國安警察,這么久了要是連這東西都還沒查,這身警服我也別穿了。”

    沈寂:“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沒有太大異常?!倍$妓髁藭?,又道,“不過,我之前去凌城走訪他的高中同學(xué),倒是知道了一個小八卦?!?/br>
    鄭西野眸色微凜:“什么八卦?”

    丁琦說:“趙書逸高中和咱十七所那位同志是一個學(xué)校的,兩人同班,他喜歡咱們那位女同志?!?/br>
    沈寂下意識問了句:“那女同志叫什么名字?”

    丁琦:“許芳菲?!?/br>
    沈寂:“?”

    沈寂目光落在鄭西野身上,微愣:“我怎么記得,許芳菲是你媳婦兒?”

    聽見這話,丁琦余烈都是一臉被驚到的表情,眼神齊刷刷地也望向鄭西野。

    “鄭隊,這瓜怎么還吃到你身上了?”丁琦磕磕巴巴,話都說不利索了,恍然:“難怪趙書逸送來的時候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你對情敵下手挺狠啊?!?/br>
    鄭西野:“?!?/br>
    鄭西野極其無語又費解地看著沈寂,嗓音微沉:“我和我老婆保密工作做得那么好,你怎么知道這件事?”

    “你們狼牙半數(shù)以上都是從我蛟龍這邊挖的人,我能不知道?”沈寂換上副揶揄的口吻,壓低聲:“聽說年前那小姑娘還跟著你跑你們單位去了,住在你們單位的招待所,你成天直勾勾盯著人家看,天沒黑就往人家屋里跑,這么明目張膽,你保個錘子密?!?/br>
    鄭西野:“?!?/br>
    鄭西野:“……”

    鄭西野閉眼捏了下眉心,轉(zhuǎn)而又看向丁琦,無比嚴(yán)肅地正色說:“丁警官,請問,你到底是想提供關(guān)于趙書逸間諜案的線索,還是想扒我的私生活?”

    丁琦被嗆到,猛咳嗽幾聲,接著才用力清了清嗓子,說:“繼續(xù)說正事,說正事。那個啥,哦,趙書逸喜歡咱弟妹,但是咱弟妹什么眼光,能看上他嗎?那必定是看不上。高中畢業(yè)之后,趙書逸又跟一個叫金小瑤的女生在一起了?!?/br>
    “你這什么表達(dá)水平?”余烈聽得直蹙眉,一臉嫌棄:“你到底想說什么?”

    “你們能不能有點耐心,聽我說完!”丁琦道,“關(guān)鍵點都在后面呢!第一,這個金小瑤長得和咱弟妹有幾分相似,第二,金小瑤和趙書逸在一起了一年半,后面分手以后,每次趙書逸回國,他倆居然都還會一起開房,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沈寂挑挑眉:“這cao作倒是聞所未聞?!?/br>
    丁琦一拍大腿:“對啊。一邊分手,一邊繼續(xù)開房,而且我問過趙書逸在國外的大學(xué)同學(xué),那些同學(xué)都說,趙書逸在國外挺潔身自好的,沒有交往過女朋友,也沒有性伴侶。在風(fēng)氣開放的地方?jīng)]想法,一回老家就精蟲上腦,還只找前女友?這怎么都說不通?!?/br>
    鄭西野問:“你上次去凌城調(diào)查,見到金小瑤沒有?”

    丁琦搖頭:“聽鄰居說,她們一家人都搬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兒,我也就沒有專門去找。”

    鄭西野垂了眸,薄唇緊抿,將從丁琦口中獲取的所有信息在腦海中組合串聯(lián)。片刻,他眼簾重新抬高,淡聲問丁琦:“丁警官,最近走得開嗎。”

    丁琦神色間的戲謔瞬間一掃而光,嚴(yán)肅道:“我是我們單位派來支援峰會安保任務(wù)的,我的一切行動,當(dāng)然都是總指揮你說了算?!?/br>
    鄭西野面容冷肅:“好。那你今天就出發(fā),去一趟凌城,務(wù)必找到這個叫金小瑤的女孩子,向她問清楚所有情況。”

    “是!”丁琦應(yīng)了句,稍頓,忽然又面露難色,遲疑道:“可是鄭隊,我對凌城人生地不熟的,那邊也沒個朋友……”

    鄭西野說:“江敘跟你一起去?!?/br>
    丁琦應(yīng)道:“好嘞?!?/br>
    這時,沈寂想到什么,隨口問:“對了老鄭,你剛才接的緊急軍線電話,是和這事兒有關(guān)的么?”

    聞言,鄭西野臉色瞬間凝重幾分。須臾光景,他冷靜地開口,說道:“最新得到的情報,十天前,奧秘組織向墨西哥的軍火商購買了十三顆微型炸彈。這種炸彈,體積極小,殺傷力卻巨大,十三顆,足以摧毀一座迪拜購物中心。”

    丁琦聽得冷汗涔涔,嘀咕道:“我知道這種新型炸彈,天價呀。奧秘這么大手筆,又要搞什么破壞?”

    沈寂瞥他一眼,冷冷說:“最近整個亞洲乃至全球,最大的事是什么?”

    丁琦撓著腦袋忖度兩秒,頓時毛骨悚然,驚道:“咱們的氣候峰會?!”

    *

    當(dāng)天,丁琦與江敘便啟程前往凌城,尋找關(guān)鍵人物金小瑤的下落。

    只可惜,江敘與丁琦的尋人之旅并不順利。

    資料顯示,金小瑤高考后上了凌城本地的一個專科學(xué)院,畢業(yè)之后便留在凌城。這個姑娘學(xué)的專業(yè)是編導(dǎo),在小城市找不到工作,又好吃懶做不愿下苦力,只能幫著爸媽經(jīng)營家里的五金店。

    可就在幾個月前,金小瑤家里的五金店卻忽然關(guān)了門,一家三口一夜之間人間蒸發(fā),連親戚朋友都不知道他們搬去了哪里。

    江丁二人動用所有人脈,幾次尋覓皆無果,一籌莫展。

    凌城那邊一時毫無進(jìn)展。

    眼看峰會開幕式越來越近,鄭西野分身乏術(shù)走不開,只能每天待在指揮部,繁忙之余,偶爾拿出一個裝著石頭的物證袋看兩幾眼。

    這塊石頭,就是當(dāng)初從蔣之昂尸體的手中取下的。

    鄭西野每天都在思考,是誰在蔣之昂的手里放入這件物品,又是想傳達(dá)出一條什么樣的信息。

    邊思考,便繼續(xù)等待丁琦江敘的回音。

    一切似乎陷入了某種僵局。

    好在,功夫不負(fù)有心人,峰會開幕式前一天的凌晨一點,安保任務(wù)指揮官終于接到了從凌城打來的電話。

    連線接通,江敘語氣沉肅中透露出一絲如釋重負(fù)的喜悅,說道:“阿野,有線索了。金小瑤一家的失蹤,和一個叫唐玉的女人有關(guān)系?!?/br>
    這通電話掛斷后的第二個小時,鄭西野便換上便裝戴上口罩,親自找到了唐玉,并將之秘密帶往了峰會安保指揮部的地下室。

    年輕女人穿著一件駝色長風(fēng)衣,亭亭玉立,氣質(zhì)如蘭,她擁有一頭垂順濃密的黑色長發(fā),膚色白得不太像正常人,偏又熱衷涂紅色唇膏,黑發(fā),紅唇,白皮膚,強烈的色彩差造就出一種近乎妖冷的美感,宛如神話里喜歡出沒在荒寒海域的海妖。

    即使知道自己的身份極有可能已經(jīng)敗露,她的神色仍舊很冷淡,波瀾不興,沒有絲毫的慌張與懼意。

    鄭西野很客氣,紳士地替唐玉拉開椅子,道:“唐小姐,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