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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豪門女配的后媽 第72節(jié)

    高度決定眼界,這句話阮輕輕此刻深有體會。

    “咔嚓?!?/br>
    她聽見響動轉(zhuǎn)頭,正見到此間令人羨慕的主人,沈明嶼。

    “抱歉,久等了。”

    可能是緊密高強度工作一上午的緣故,沈明嶼的聲線雖平和,但卻帶了一絲干澀的喑啞,可他的面上卻不見絲毫倦色,一身深色西裝,越發(fā)襯得人精干挺拔。

    阮輕輕眸光凝了一瞬,而后語氣輕快地說道:“那就把所有菜都掃光。”

    兩人在茶幾邊的沙發(fā)上坐下,阮輕輕把飯盒打開,一葷一素一湯,雖然簡單了一些,但都是她的拿手菜,味道絕對直追五星大廚。

    她自封的。

    不過,也不算太夸張,只說這道西紅柿土豆燉牛rou就用了她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先將牛腿rou洗凈切成小塊,熱水里焯過后再換清水高溫快煮。然后洋蔥、西紅柿、土豆都切成塊。熱鍋燒油,依次倒入洋蔥和大半西紅柿,不斷翻炒,等到洋蔥化掉,西紅柿逼出紅色汁水,再把牛rou倒進去翻炒,加入鹽和老抽調(diào)味,不一會兒牛rou就會染上誘人的紅色,此時再把余下的西紅柿和土豆加上,最后把先前煮牛rou的湯倒進去,沒過食材就好,蓋上鍋蓋,用小火燉半個小時后出鍋。

    剛出鍋時的味道勾得她口水直冒,沒忍住她盛出一半做了自己的早午餐,現(xiàn)在再見這道菜,腦海立馬浮現(xiàn)相應(yīng)口感,濃郁的湯汁裹住軟爛的牛rou,內(nèi)里的牛筋滑嫩彈牙,配上酸甜的西紅柿和軟糯的土豆,交織成一場舌尖上的盛宴。

    剩下的一道也算不上純素菜,什錦蝦仁,顏色豐富,口感清爽。至于湯,阮輕輕本著“冬吃蘿卜夏吃姜”的養(yǎng)生名言,做了蘿卜排骨湯,湯色清亮,不見一點油花,雖然簡單,但味道絕對不差。

    只有一碗米飯,見狀,沈明嶼問道:“不一起吃?”

    阮輕輕搖頭:“我來前吃過了?!?/br>
    沈明嶼吃相斯文優(yōu)雅,雖然揮筷不止,卻不顯急切,不疾不徐中,流露的是游刃有余的專注和珍視。

    此間,兩人都沒說話,僅偶爾細微的碗筷碰撞聲。

    阮輕輕唇角帶笑,時不時瞥一眼沈明嶼,作為一個廚師來說,沈明嶼的態(tài)度真的取悅了她。

    試問哪一個廚師見到自己的料理獲得食客的喜歡會不開心?

    阮·廚師一本滿足。

    按說以阮輕輕在人情方面“趕早不趕晚”的脾性,昨天就應(yīng)該送飯盒,但合作方陸續(xù)給她回了信,其中想推廣榴蓮千層的那家態(tài)度誠懇,產(chǎn)品用心,阮輕輕和對方聊得很愉快,雙方已達成初步合作意向,只要對方寄過來的樣品像宣傳所說的那樣高品質(zhì),阮輕輕就會正式和對方合作。發(fā)給對方地址時,天幕已被橘紅浸透,一天過去了,自然不可能再給沈明嶼送“午飯”。

    雖然昨天一早她就擬好了菜單,但誰讓公事來了呢,畢竟,男人哪有搞錢重要。

    阮輕輕目光落在窗外白絨絨的游云上,神思卻飄到怎么做好第一次推廣上,不要刻板,要實事求是,還要有真切的內(nèi)容……

    “叮?!?/br>
    又一聲碗筷的碰撞聲。

    阮輕輕神魂歸位,下垂視線,西紅柿土豆燉牛rou只剩一塊牛rou和土豆,什錦蝦仁也去了七七八八,蘿卜排骨湯已然見底。

    她笑瞇了眼。

    終于,沈明嶼放下筷子,所有食物一掃而空,喝了一口水,笑著對阮輕輕說:“是我賺了?!?/br>
    沈明嶼本就低啞的聲線,挨近了,悄寂的周遭使其在阮輕輕耳畔放大,力道極輕的摩挲她耳廓,微麻。

    阮輕輕怔了一瞬。

    須臾,笑紋不自覺從唇角蕩開。

    沈明嶼真的很會說話,不管真假,這句對她廚藝委婉且超高水平的稱贊還是讓她……通體舒泰!

    沈明嶼目光染上笑意,沉吟道:“要不,我補償吧。”

    阮輕輕:“???”

    補償?你港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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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沈明嶼是魔鬼嗎?!一再誘惑她!◎

    阮輕輕摒緊呼吸,不點頭不搖頭,也不吭聲言語,表情凝結(jié),然而眼中神采卻不停在明暗間轉(zhuǎn)換,靈動十足。

    相當(dāng)明顯的糾結(jié)模樣。

    “嗯?”

    好一會兒不見阮輕輕表態(tài),沈明嶼好笑,出聲詢問,聲線已然被眉眼間的笑意浸染。

    經(jīng)過艱苦卓絕的思想斗爭,最終,阮輕輕還是掙扎著決定拒絕。

    雖然她愛薅羊毛,但“占便宜沒夠”卻是另一碼事。

    這一餐本就為感謝他慷慨幫忙,再以此為借口攫取更多好處,十分不妥當(dāng)。

    就好像眼前吊了一塊美味的餡餅,卻偏偏不適口,略硬,咬下去會硌掉牙。哪怕這餅再饞人,她也不能為了一口吃的,壞了一口牙。

    她生怕自己反悔,趕緊搖頭,而后按捺下紊亂的情緒,故作風(fēng)輕云淡地說:“不用?!?/br>
    沈明嶼了然,笑意漸深,也裝作不解地勸說:“不先聽聽怎么補償嗎?”

    阮輕輕:“?。?!”泥垢了,我真的栓q了!

    天惹,沈明嶼你是魔鬼嗎?!一再誘惑她!

    資本家都這么會蠱惑人心嗎?還找準你七寸摩擦?!

    她剛才差一點就迫不及待滿眼冒光地問出來了。

    話都扒唇縫了,又被她硬生生吞下。

    不知道補償什么,她自我欺騙一下轉(zhuǎn)頭就放下了,可假若她知道剛錯失了一個億,她怕自己一秒絲滑反口,自我打臉。

    難得糊涂,放過自己。

    嗚嗚,可還是很心痛怎么辦……這和自割腿rou有什么區(qū)別?

    阮輕輕拿出修煉二十多年的鎮(zhèn)定功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這兩天,在私信和評論區(qū)又收到不少道歉,頭硬堪比金剛鉆的頑固分子名單也和沈氏的律師做了溝通,明后兩天起草律師函一并處理。

    又一次白嫖了沈明嶼的資源。

    她羞愧。

    這也是她至今未成富婆的重要原因,面皮太薄。

    或許以后她再多蹭蹭沈明嶼的資源會改善這一“癥狀”。

    但這一次,她說服不了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所謂的“補償”。

    一場痛苦又激烈的拉鋸戰(zhàn)后,靈魂仿佛完成了一次淬煉和升華。

    阮輕輕長長舒一口氣。

    既然有了決斷,她就把“得失”、“懊悔”、“糾結(jié)”等等情緒蕩清,不再拖泥帶水。

    “不聽。”阮輕輕釋然低笑,精致的下頜稍稍上揚,做夸張的小人得志狀,偏嘴里還要別扭大度道:“我才不稀跟你計較?!?/br>
    沈明嶼啞然失笑:“那很遺憾?!?/br>
    阮輕輕:“……不遺憾?!?/br>
    這三個字也是在告誡自己!

    她想暫時逃離這環(huán)境,沈明嶼在邊上,她心頭總會不自禁惆悵。

    沈明嶼已放下水杯,自覺地開始收拾飯盒,阮輕輕心情稍稍明媚了一點點,語氣還有點懨懨:“少了飯后水果。你們茶水間有水果嗎?我去切一個果盤吧?”

    婉拒沈明嶼的帶路提議,阮輕輕一個人走出辦公室,按照沈明嶼的指點,找到茶水間。

    茶水間面積不小,還用擋板隔出不同區(qū)域,阮輕輕心不在焉切哈密瓜時,斜對面的咖啡區(qū)域傳來兩個女人壓低嗓音的交談聲,她原本并沒上心,但接連敏感的詞匯蹦進耳中,不知不覺她已經(jīng)停下手中的動作——

    “……沈總居然結(jié)婚了?!還以為沈總已經(jīng)看破紅塵粉骨,遁入空門一心事業(yè)呢,好家伙,猛不丁來個大的,天降一老板娘。”

    “我畢業(yè)就來沈氏工作,到今年都快十年了,以前只聽說沈總離異,還有一個女兒,壓根沒見過他和哪一個女人走得近,前幾年辦公室里還有三兩個雄心勃勃,想近水樓臺攀高枝的,不過都被殺雞儆猴了,現(xiàn)在公司里誰還敢肖想沈總這座萬年冰山?”

    “怎么沒有,就那誰,新來的柳江云,她想上位的心思闔樓層都傳遍了,見到沈總一副嗲精小嬌妻附體的模樣,面對咱們時又是另一幅高貴冷艷的姨太太做派?!?/br>
    阮輕輕:“……”

    破案了,柳助理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也好,管得比太平洋還寬也罷,都是因為她已經(jīng)提前進入老板娘的角色。

    柳女士儼然把沈明嶼視作囊中之物。

    阮輕輕都想高呼一聲:女壯士!

    果然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思想的高度決定行為的廣度。

    “不過她長相身材學(xué)歷能力都很能打,還是沈總的大學(xué)師妹,總有兩分香火情,還以為她最有機會撬動冰山呢。”

    “切,敢往沈總身上撲騰的哪一個不是才貌雙全的美女?”

    “嘖。那能拿下沈總的還不得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你有沒有照片?”

    “沒有,我去樓下送文件了。那會圍觀群眾只顧著吃瓜了,等李助理喊破身份,還沒消化完,人家早進沈總辦公室了。不過,柳江云是真的勇,上門找茬踢到真佛,我替人尷尬的毛病都犯了,光聽腳底就尬出三室兩廳?!?/br>
    “老板娘估計就是來圈地盤,宣示主權(quán)的,段位不淺啊,可憐了柳江云,噗,枕頭風(fēng)一吹,灰飛煙滅?!?/br>
    “有什么好可憐的?沈總那樣有顏有錢有涵養(yǎng)的絕種好男人,假如落我懷里,我恨不能栓他身上,拍死心懷不軌的小妖精們?!?/br>
    阮輕輕放下水果刀,碰到薄瓷盤沿,發(fā)出脆響。

    談話聲戛然而止,空氣一時間陷入靜寂。

    八卦吃瓜的人又不是她,阮輕輕一點也不尷尬,她把最后一塊哈密瓜擺進盤子,取了兩支簽字,走了出去,路過端著咖啡面面相覷的兩人時,神態(tài)自若沖兩人點了一下頭。

    怎么還有其他人?

    兩人面上驚疑不定,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心底同時不安地升起一個猜測……這不會是老板娘當(dāng)面吧?

    阮輕輕將兩人面色的轉(zhuǎn)變收進眼底,錯身一步,她停下腳步,頓了一瞬又回頭,微微一笑,溫言提醒:“咖啡撒了?!?/br>
    兩人似被鎖住的身形驀地一抖,帶動手中的杯子隨之一顫,少許咖啡飛漾而出,兩人忍不住壓低嗓音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