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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放并沒有將過程講的太仔細,不過,聞能和路佳、烏佐的對話他倒是重點重復了一遍,只隱去關于榴花的部份。 他的語速不快,依然是那種冰涼清冷的嗓音,不急不徐地,明明攸關生死的事,卻被他說出彷彿在談論天氣一般的平淡。 他停下后,灼駱和晴嵐安靜地思考片刻,然后,晴嵐微微傾身向前,好看地美眸帶著審視,「你們沒有昏睡嗎?」 「有,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比你們早醒來。」盛放淡淡地說。 榴花眨眨眼,這人說起謊來大氣都不喘一下,說得煞有其事。 「路佳說,上面要弄死我們,這個『上面』會是誰?不可能是政府吧?」晴嵐若有所思地問。 盛放直接扔了「不知道」三個字過去。 「我不認為會是政府。」灼駱摩挲著下巴,一臉沉吟,「在這濁化的世界,質解師的存在關係到一個國家的存滅,你們覺得,政府會做這種搬石頭砸腳的事?這個『上面』,一定另有其人。」 他長了口氣,接著,像是一邊整理思路一邊慢慢地說︰「優(yōu)綠和聞能都是他們的人,對方可以號令政府的人,還是異能者強者,絕對是一個超然的存在……我想,姑且稱它為『超』。因為所有質解師都被政府把持在手中,『超』為了不明目的而控制我們,又為了不明原因要殺我們,而優(yōu)綠卻違抗『超』的命令,背著其他『超』的成員把我們丟到濁化區(qū)里面……顯然,優(yōu)綠并不全然聽命于『超』,并且,她擁有自己的手下,很大的可能,優(yōu)綠和『超』屬于合作關係。」 「你說那么多干麻?重點呢?『超』為什么要控制我們?用什么手段控制我們?既然選擇控制我們,就說明我們之于它有利用價值,又為何要殺我們?還有優(yōu)綠,那女人到底為什么要把我們丟進濁化區(qū)?天??!」晴嵐整個人都暴躁了,一反平時的優(yōu)雅。 榴花斜看了晴嵐一眼,讓她豬鼻子插蔥,裝象!這下子本質全都跑出來見人了吧。 「別想了,這些都不是我們能想明白的。」灼駱又對她使出摸頭殺。 「或許我知道一些?!沽窕唤浶牡亟釉挕?/br> 其實此刻她心里是在放鞭炮的。 終于可以把這些煩人的問題扔出去,換別人頭痛了。 榴花輕描淡寫的幾個字瞬間引來所有人的目光,就連弘闊也掙扎著爬坐起來,直勾勾地看著她。 「隊長?隊長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灼駱和盛放哥都沒有說到你,我還以為你怎么了,都不敢問起……」晴嵐臉上一亮,撥開灼駱的手就要靠過去,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其實一直是醒著的。 灼駱卻攔住晴嵐不讓她上前。 「灼駱你干麻?」晴嵐不滿地瞪著他,白嫩的脖子高高昂起,脊背挺得筆直,一剎那女王范盡現。 灼駱先前的霸總氣勢頓時沒了,縮了縮脖子弱弱地說︰「你都不懷疑我們昏睡的原因嗎?」 「怎么可能……」晴嵐先是一怔,然后不敢置信地扭頭看著弘闊,「隊長,不會是你做的,對不對?肯定是灼駱誤會了……」 面對她的期望,弘闊只是無力地垂下頭,不斷低聲喃喃地重復說著「對不起」。 晴嵐如遭雷擊一般整個人僵住,表情從期盼變成失望,最后慢慢轉為憤怒。 「為什么?」她的質問幾乎用氣音問出來的,還帶著點顫抖。 榴花沒有聽見預想中聲嘶力竭的怒吼,有些感到意外,不料卻被她眼底深處的傷心與茫然給灼了一下。 面對晴嵐各種紛亂的情緒,弘闊只是低著頭,沒有任何言語。 榴花忽然覺得索然無味,煩悶地嘖了一聲便轉身離開,拖著比平時沉重的腳步走回駕駛艙,把自己扔進沙發(fā)里,看著艙頂什么也不去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視線里忽然多了一顆腦袋。 盛放正從上而下俯視她。 榴花懶洋洋地看向他,發(fā)現從這個角度看他竟然沒有雙下巴,忍不住撇嘴,「果然好看的人無論什么角度都好看?!?/br> 盛放扯了扯嘴角,神情顯得有些無奈。 榴花趁機摸了他搭在椅背上的手一把,盛放的耳尖又紅了。 「女人?!顾怪劢揄曇舻偷偷?。 「哎,我是,你有什么需要嗎?」她三八兮兮地對著他眨眼。 盛放臉都黑了,「你還知道自己是女人?」 「你說你怎么連生氣都這么好看?」榴花笑瞇瞇地坐起身子,拍了拍旁邊的位子,「別黑著張臉了,過來坐?!?/br> 他盯著她看了幾秒才抿著嘴坐下。 「里面現在什么情形?」她忍不住問。 「我?guī)退f了?!故⒎艃?yōu)雅地疊起大長腿。 這個他,指的是弘闊。 「然后?」榴花磨牙,說一半藏一半什么的,最討厭了。 「不知道。」 榴花拳頭緊了緊,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蹦出來的,「什么叫不知道?」 盛放就坐在那,靜靜地看著她。 榴花忽然笑了,跪坐在沙發(fā)上湊過去捧住他的臉,任由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臉上,一下,一下……熨燙著男人的臉皮越來越紅。 「知道了嗎?」她俯看著他的雙眼,輕聲地問。 「嗯?」他那雙盛裝著星子的黑眸此刻有些迷離。 榴花被他的眼神勾的亂了思緒,記不住自己原先要講什么,眼神暗了暗,低頭就覆上他微涼的薄唇,粗魯的啃囓著,盛放推她的那點力氣,都被她直接無視了。 直到兩張唇分開后,榴花才想起自己先前的問題,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她的指腹按壓在盛放飽滿的唇瓣上,感受那柔軟的感覺,聲音多了幾分笑意,「哎呀,你這唇,多軟呀。」 盛放繃著臉力持鎮(zhèn)定,抓住她作怪的手捏在手中,可是紅到快要滴血的耳朵洩露了他真實的情緒。 「別害羞啊。」她用空著的另一隻手撩了撩他的耳朵。 盛放側頭卻沒能避開,被摸了一耳朵后,斜斜地看著她。 榴花撩男人撩的通體舒暢心情大好,終于想起來眼下的處境。 目前飲用水只剩一桶備品,那食物呢? 「我們有食物嗎?」她偏頭問著。 「飛行器上面通常都備有能量膠囊,不過我剛才沒看到,應該被路佳拿走了?!顾卣f,但語速與平時相比起來有些快。 「對了,空間鑰應該沒弄丟吧?」她突然想到里面還放著好幾袋的rou乾,省著點吃還是可以撐上一段時間的,主要得想辦法趕緊離開這里才行。 他攤開手掌,榴花就見到先前路佳和烏佐遍尋不著的空間鑰,正靜靜躺在他寬大乾凈的掌心。 不錯,有水有食物有男人,榴花滿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