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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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可心邁著匆忙的腳步走在展覽區(qū),指揮著工人幫忙把畫作和攝影作品掛上墻。 明天就要開展了,這是徐可欣的第一次大展,她很重視。 此刻,她正站在一副攝影作品面前,雙手交迭,嘴角帶笑,靜靜觀賞。 這是她最滿意的作品。 照片里是一個女人,背景滿是盎然的綠意,腳下緩慢流動著小溪,女人坐在河邊小樹的秋千上,隨意亂扎的發(fā)絲隨風(fēng)而動,rou色吊帶裙襯得她膚若凝脂,曲線盡顯卻不低俗,一雙杏眼低垂,臉上帶著笑意,一片靜和。 這是她的朋友,田道枝。 隨后,徐可欣拿起電話,“道枝,明天就要開展了,歡迎你來參觀?!?/br> 聲線帶著笑意,對面那人也笑著回答,“徐大小姐的第一次展覽,我肯定到場?!?/br> 徐可欣和田道枝初識于C大,本是兩個階層的人,卻因同住一間宿舍而結(jié)緣,慢慢成為了朋友。 八月,窗外蟬鳴,正是剛畢業(yè)的時節(jié),鮮少褪去青春的氣息,滿是活力。 故事的開端,是艷艷又熱烈的陽光之際,卻在寂寥又肅殺的冬季轟然收場。 隔天。 人群緩慢流動,徐可欣游走在展覽區(qū),臉上帶著笑意,與人介紹。 田道枝走到展覽門口的時候,花了好些時間。 展覽的地址選的有些偏僻,環(huán)境淡雅又安靜,她看著周圍的陳設(shè),知道這場地必定價格不菲,但這也挺符合徐大小姐作風(fēng),田道枝心里一曬。 徐可欣恰巧轉(zhuǎn)身前往另一個區(qū)域時,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田道枝,低聲叫了她,于是田道枝抬手晃了晃,掛著笑意走了過來。 “來,走這邊來看看,”徐可欣叉著腰,臉上很是得瑟,指著墻上的照片,“你說我這位置挑的怎么樣?!?/br> “唔,徐大小姐有心了,”田道枝故作考量,語氣調(diào)侃又認真,“以后我出名了,jiejie帶你吃香喝辣?!?/br> 徐可欣笑了幾聲,“去你的。” 田道枝并非專業(yè)模特,從外貌上來講,柔順又內(nèi)斂,一雙杏眼在外人看來總是膽怯,宛如一只初生的小鹿,沒人看得出田道枝是學(xué)法律出身,以后從業(yè)的方向,都是律師、法官、檢察官還有法務(wù)等堅韌的職業(yè)人。 而那張攝影,不過是陪徐可欣采風(fēng)的意外之作罷了。 人生好像巨大的莫比烏斯環(huán),普通人活在世上的流程總是循環(huán)又循環(huán),相似再相似,順理成章的上學(xué),順理成章的畢業(yè),順理成章的工作,再順理成章的結(jié)婚生子,毫無破局之法,似乎每個人都是一樣的。這大多數(shù)人,被形容為碌碌無為、蕓蕓眾生。 田道枝自認平凡且普通,以為就這樣過完一生。 而此刻,命運齒輪莫名轉(zhuǎn)動。 一個溫和的聲線想起,“徐可欣?!?/br> 聞言,兩人齊齊轉(zhuǎn)頭,看見了一個笑吟吟的男人,旁邊還站著另外一個男人。 “三哥!”看見來人,徐可欣頓時驚喜,開心的擁了上去,“媽不是說你去美國出差了嗎?!?/br> “專程趕回來的。”男人依舊笑意盈盈。 旁邊站著某個看起來桀驁不馴的男人,滿臉嫌棄,打斷了這兄友弟恭的場面,“徐可欣,老子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收收吧。” 徐可欣切了一聲,嬌俏的說,“你管我?!?/br> 被喚為三哥的徐叢已經(jīng)看慣了這兩人的斗嘴日常,沒有出聲阻攔,反倒是笑意盈盈。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田道枝,”徐可欣指了指一旁的掛在墻上的照片,“這上面就是她啦。” 于是,被點名的田道枝笑著朝兩人道了聲好。 聞言,那桀驁不馴的男人眼神掠過田道枝,似是毫無在意,沒把田道枝放在眼里,只是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 田道枝挪開眼,對男人的傲慢無禮沒什么反應(yīng)。 她深知徐可欣的家世,面前這男人敢這么打趣徐可欣,家世必然也是不差的。而紅色的家庭背景使然,是不興出國留學(xué)的,這才有了田道枝與徐可欣熟識的機遇,帶她見識了種花頂層的權(quán)勢家族。 倒是徐叢禮數(shù)十分周全,溫和的笑了笑,“你好,田小姐,我是徐可欣的三哥徐叢。” 世家子弟良好的教養(yǎng)。 田道枝朝徐叢回以微笑。 四人邊走邊聊著,偶爾田道枝也會插上幾句話,徐叢倒是會回應(yīng)幾句,陸少鈞仍然保持他傲慢的性子。 走到一個拐角處,徐可欣無意間轉(zhuǎn)頭看向徐叢的身后,倏然目色一聚,連眉眼都乖巧了下去,“周二哥?!?/br> 兩個男人回了頭,連陸少鈞都換上了一副恭敬的模樣,喊了聲二哥。 走來的那人氣質(zhì)斐然,生殺予奪的上位者氣息四散,連帶著周圍的交談聲都低了下去。 “嗯,”周綏微微點了下頭,朝徐可欣說,“展覽辦的不錯。” “謝謝周二哥的夸獎?!毙炜尚烂佳坌Φ膹潖澋?。 田道枝看著面前氣場強大的男人,并沒有冒然出聲,靜靜地打量著面前穿著考究的男人。 倒是男人,側(cè)目看了眼田道枝,然后低聲說,“你好。” 她有些驚訝,然后對上男人的目光,睜著小鹿一樣的眼睛,眼睛亮亮的,回了周綏一句,“你好,我叫田道枝?!?/br> 周綏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禮貌到此為止。 “怎么從美國回來了?”徐叢問,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聲色不卑不亢,既沒有像徐可欣的一樣乖順,也沒有陸少鈞的尊敬,只是淡淡的。 “被老爺子喊回來的,”周綏單插著手在褲兜,眉眼之間盡是戲虐,嘴角勾起,“說是我再不回去,都快要不認他這個爹了?!?/br> 聞言,田道枝瞄了一眼周綏,本想快速收回的,卻被男人逮住,兩人視線交匯。 徐叢聲色低沉地笑了一下,沒說話,倒是陸少鈞沒頭腦的插上一句,“沒事,二哥,我們認你。” “滾蛋。”周綏被氣笑了,心里想著,這陸少鈞怎么還跟個傻逼似的,一點沒變。 視線劃過女人光潔的,泛著點嬰兒肥的臉。 這是誰?長得有點嫩啊,是美國那邊沒有的類型。 好像是徐可欣的朋友。 沒多久,由徐可欣引頭,以周綏為首,帶著一行人逛了逛各個展區(qū),介紹著里面的畫作。 在路過那張綠意盎然的攝影作品時,周綏冷眸一凝,然后瞥了眼田道枝,然后指著照片說,“這張拍的不錯?!?/br> “田小姐是職業(yè)模特?”周綏問。 一縷發(fā)絲垂落,田道枝白嫩的指尖捋到耳邊,幼白的耳垂落入男人瞳仁,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不是。” “那田小姐可以去試試做個模特?!敝芙椪f。 模特,都要些長得乖,身材好的女人。 她就很適合,符合東方審美,白幼嫩。 肯定有很多男人喜歡。 只不過,他不是很喜歡這種。 田道枝不知道面上禮貌的男人心底卻是這樣的嘲弄。 狗不可貌相,狗再有禮貌還是條狗。 “周二哥,道枝學(xué)法律的,以后不干模特?!毙炜尚榔擦似沧?,替田道枝回答。 田道枝微笑,點點頭,什么也沒回答。 當模特?她反正是沒想過。 逛完展覽,一行人被徐可欣帶去了休息區(q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