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
第一名的方程和第二名的成績遲昭爾走在回家的路上。 遲昭爾現(xiàn)在就和小說里被吸干陽氣的人別無二致,腳步虛浮,面容死寂,嘴里一直念叨著:“怎么才第二名…才第二名…” 方程看到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發(fā)笑。 遲昭爾聽到方程的笑聲,氣得捏了捏她的后脖頸,“不好笑?!?/br> “第二名可以了,看看你初中。”方程不理解為什么遲昭爾對第一名有這么深的執(zhí)念。問他也不說,支支吾吾的。 “哪里夠啊…初中和現(xiàn)在又不一樣。”初中他又不知道什么是喜歡,現(xiàn)在的他滿心滿眼都是方程。 一根筋的遲昭爾一直想考第一再表白,是因為他覺得那么好的方程,應該配最好的他。這估計就是女生口中的儀式感吧。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到方程這就那么忸怩。 “那再努努力?!狈匠烫糁?。 “那你等等我?!边t昭爾回應著。 … 寒假的來臨,縮短了遲昭爾與方程的見面次數(shù)。 分班后,他也不能明目張膽打著一起做題的借口每天往方程家跑,又怕自己太常出現(xiàn)影響方程,到時候好感不增反降。寒假過了快兩周了,他也就來了三次,每次還要趕在方叔叔楊阿姨回來前回去。 這三次來,他發(fā)現(xiàn)方程又在做新的A4打印試卷,偷偷瞄了一眼,果然還是熟悉的配方。 他只能寬慰自己,張哲是好心,這是學習,這是沒什么。 “方寶寶,今年寒假什么時候回去?”遲昭爾試探性地問她。 “初一下午?!狈匠痰馈?/br> “那…三十號那天一起跨個年吧。”遲昭爾有些緊張這是從他決定追她起,第一次發(fā)出的邀約,“今年的賀歲檔好像挺好看的?!?/br> 方程思考了下,想起她已經(jīng)答應在三十那天請張哲吃飯,于是反問遲昭爾:“那天傍晚我和張哥約好了在家附近的商場吃飯,一起嗎?” 張哥張哥,又是張哥。遲昭爾心里堵得慌,難受又吃味,張哥的卷子,張哥的校徽,張哥的邀約!張哲到底在干嘛!搶人吶!他突然有點想找遲哥發(fā)泄,你兒子的幸福要沒了! 盡管遲昭爾內(nèi)心有千言萬語,最后也只能咬牙化作一句,“不了,那你去吧。” 遲昭爾表面裝著沒事,身體很誠實地在稿紙上用力地涂涂改改。 方程發(fā)現(xiàn)他又不開心了,也不知道要怎么往下說,就選擇了沉默。她也感覺到了遲昭爾最近對張哲的敵意特別大。難道是因為她和張哲太親近嗎? 方程看著眼前的卷子,陷入了沉思。張哲對她就像哥哥照顧meimei,除了暑假會有些題型上的聯(lián)系,再無其他聯(lián)系,只有安全又合理的社交距離。她不明白遲昭爾在在意什么。 “真的不能改時間嗎?”遲昭爾還是有點不死心,悶悶地說。 “提前約好的,他就年三十回來,初五又走了?!?/br> 遲昭爾眼見改期無望,只好認命了。 … 到了三十這一天的傍晚,方程整理了一下要問張哲的習題,和方書杰、楊然說了下晚上的安排就出門赴約了。 方程剛到約定的地方就看到了早已等候多時的張哲。 和印象中的他大差不差,硬要說變化,可能就是黑框眼鏡變成了金絲眼鏡,襯得人更儒雅了。 “來了?準備請我吃什么,方學妹?!睆堈軓目诖贸隽祟w糖遞給方程。 “你定?!彼f。 或許是因為時間不巧,很多店面在三十晚上都閉店了。最后逛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找到合適的店鋪,眼看都快七點了,只能運用萬能公式——遇事不決麥當勞。 就餐期間,張哲和她聊了很多他做交換生的趣事和京北大學熱門文科院系的要求。方程默默地聽著,遇到有興趣話題又會應和兩聲。 另一邊在家里的遲昭爾心不在焉的和遲皓、蘇眠看春晚,腦子里全是方程和張哲有說有笑的模樣,越想越煩。 “大晚上的,你要去哪?”遲皓看了一下墻上的時間,指針已經(jīng)指到10了。“出門透氣。”話音剛落,遲昭爾就關上了門。 出門透氣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在方程家樓下看看她房間的燈是不是亮的。以他對方程的熟悉,這種時候她肯定在房間做題。 一層兩層…二十五層,暗的。 “都幾點了還不回來?!边t昭爾頹敗地嘆了口氣,最后決定按照方程說的,去商場前必經(jīng)的便利店等她。碰個運氣吧。 … “到底在做什么?”遲昭爾看著手機時間已經(jīng)是23點了,都等了快一個小時了,可是他還是沒看到方程的身影。 他們是在看電影嗎?張哲在和她表白嗎?兩個人在互訴衷腸嗎?方程不會不回來了吧…? 更煩了。 手中溫熱的咖啡也抵消不掉冬夜冷風的無力。 他開始思考,以及糾結(jié)那么久的第一再表白會不會太遲了?方程會不會開始傾心張哲了?那他怎么辦呢? 安澤的話,從腦海里閃過——“那就去纏著她,追人的時候就別考慮面子了。實在不行就強吻她?!?/br> 所以,我要拿你怎么辦呢,方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