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一進深似海 多情總為無情苦
臨安城內(nèi)巷道極多,就算是久居此地的市井百姓,也未必盡能知曉。閔子騫帶著二人急奔了一陣后,見著小仙已是喘氣連連,一張俏麗的臉蛋漲得通紅,伸手便握住她的手,欲以內(nèi)力助她調(diào)息。甫一握住,小仙猛然一怔,凝視眼前的這個蒙面青年,脫口而出:『子騫哥哥!』 閔子騫微微一笑,一把扯下蒙在臉上的黑布道:『不錯,雷二叔,仙兒,是我』 仙兒驚喜道:『子騫哥哥,真的是你』一個箭步向前一把抱住了閔子騫,抽抽咽咽的道:『子騫哥哥,我好想你,好擔(dān)心你就這樣子走了!』 閔子騫舉起衣袖,一把拭去小仙臉上的涕淚,輕聲道:『傻仙兒,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回來了嗎?』 雷翊見得是閔子騫,哈哈大笑道:『好孩子,好孩子,你都長這么大了,越來越像你爹了』說完眼眶一紅,竟自想起結(jié)義兄弟了。 閔子騫道:『二叔,這里非談話之地,我們先到客棧再說』 雷翊一敲頭說:『正是,我都糊涂了,還是你細心,真不簡單,真不簡單』 三人脫下外袍,改了裝束,循著小路逕往客棧而來。 一到客棧,鈴兒早已等得焦急,一見閔子騫回來,正欲說話,閔子騫身后突傳來一個聲音道:『你一定是鈴兒姊姊了!你跟子騫哥哥說得一模一樣,真是漂亮!難怪子騫哥哥會喜歡你』說完便自拉著鈴兒的手,說話的正是小仙。 鈴兒臉一紅,閔子騫卻是大窘,忙道:『小仙,快別胡說了!』 小仙道:『我可沒胡說喔!鈴兒姊姊,哥哥一路上一直提起你呢!』 鈴兒見小仙活潑可喜,心下也自喜歡,不待閔子騫答話,便對小仙說道:『咱們倆別理他,走,回我房間說話去。』說罷便拉著小仙自回房間去了。 待二人走后,雷翊道:『騫兒,方才路上不方便問你,你和這鈴兒姑娘到底是甚么關(guān)係?』 閔子騫微嘆了一口氣道:『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了,我擔(dān)心的是她娘是唐門的傳人,而我曾聽官老爺子提起,血手修羅和唐門有些瓜葛,唉!我心里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br> 雷翊道:『騫兒,你雷二伯是個武夫,搞不懂這些情跟愛,我只知道別辜負了真心待你的姑娘』又道:『官老爺子于你我均有大恩,于情于理,仙兒的將來,你可要好生考量??!』 閔子騫心下煩惱,但眼下還有許多事要費神,實在無暇再去思量這些,遂道:『雷二伯,我自有考量,有件事還得聽聽您的看法。』遂把太和道長的事說與雷翊知曉。 雷翊沉吟了半響后道:『我看這事還是得進宮一趟方知分曉,你現(xiàn)下武功大進,進出皇宮當(dāng)非難事,麻煩在宮內(nèi)樓庭甚多,沒熟悉之人帶路,動輒迷失方向。對了,或許有個人可以幫得上忙』 閔子騫忙問道:『是誰呢?』 『此人單名,姓成名秋,是官老爺子的師弟,聽說還在宮內(nèi)當(dāng)差,如能先找到此人,有他相助,自容易多了』雷翊說完接著又道:『你此去千萬要小心,你性子沉穩(wěn),不似你父親和雷二伯這般莽撞,必能逢兇化吉?!?/br> 閔子騫諾的一聲,回過了雷翊,逕自來敲鈴兒的房門,只見得二人手勾著手,狀甚親暱,正在竊竊私語,不時還哄的大笑。 閔子騫道:『鈴兒,我今晚得入宮打探一下太和道長的消息,仙兒方才受到驚嚇,就勞煩你多照應(yīng)了?!?/br> 鈴兒道:『這我理會的,我已經(jīng)認仙兒當(dāng)meimei了,自然會照料她周全,你自己多小心些!』 閔子騫又向仙兒問道:『你可曾聽官老爺子提起過成秋此人』 仙兒道:『你說的成爺爺吧!我小時候曾見過他幾次,他手上有一條好長的傷疤呢?子騫哥哥,你問起他有什么用意嗎?』 閔子騫道:『沒什么?你別多心!』話畢逕自回房換上一身夜行裝束,直奔皇宮而來 。 臨安城皇宮占地方原九里,環(huán)繞著鳳凰山,在皇城之內(nèi),興建殿、堂、樓、閣,氣勢宏偉。設(shè)城門一十三座,城外有護城河。閔子騫正是從保安門進得宮內(nèi)。 剛上得屋頂,極目一望,心里暗暗叫苦,眼下盡是樓閣連天,一眼望去不知有幾百間,即便白日要在這茫茫樓海中尋人都有困難,更遑論夜色如漆,天上只落得幾點殘星,正遲疑間,忽聽得一對侍衛(wèi)走過。 一人道:『你瞧這回這幾個雜毛老道練的金丹,成也不成?別像上回的丹藥,聽說讓服侍皇上的公公連拉了好幾天的肚子呢?』 另一侍衛(wèi)道:『老五,你可別多話,上頭可是下了嚴(yán)令不許提這事的,一個不好被旁人聽了,咱哥倆可是要掉腦袋的?!?/br> 那為首的侍衛(wèi)發(fā)覺自己失言,尷尬的乾笑了二聲說道:『哈哈,這里除了咱哥倆外還能有誰呢?』 閔子騫心念一動,正好琢磨在這二人身上來找對路頭。 當(dāng)下使出太乙道長所授心法,藏力于足,悄然飄下,竟是落地?zé)o聲。驀然出指疾點二侍衛(wèi)后背靈臺xue,二侍衛(wèi)正談的高興,豈料得后面有人暗襲,連聲悶哼也無,便自軟癱坐倒在地。 閔子騫隨手抽出二人的佩刀低聲道:『要煩勞你們其中一人幫我?guī)€路,另一位就只好委屈點,去跟閻王爺報個訊了』說罷自將刀子往二人脖子上一架,只二人手足不得動彈,口不能言,卻是神智清楚,見著刀子架上頸子,只驚得冷汗涔涔流下。 敏子騫續(xù)道:『哪位愿意帶路的,就請眨個眼吧!」 二侍衛(wèi)聽得此言,對望了一眼后,不約而同的死命眨眼,生怕一個失神,那去閻王跟前去報訊的頭銜便落到自己身上,閔子騫忍住笑意道:「好了,報訊的就是你了,說完一手指向那被稱為老五之人,一手掄起佩刀一個翻轉(zhuǎn),以刀背往他脖子虛砍一刀,那侍衛(wèi)哪里知曉,只驚的雙眼一直,刀未及身,竟是嚇暈了過去。 另個侍衛(wèi)見狀也自驚駭,生怕這眼前的煞星突然改變主意,只是拚命的眨眼。閔子騫道:『夠了!』逕自除下那老五的外衫束袍套在身上,對那侍衛(wèi)道:『敢耍什么花招,那就是你的榜樣。』說罷提起單刀向那侍衛(wèi)一劈,一束頭發(fā)飄然而落。 閔子騫準(zhǔn)備已畢,隨手在那侍衛(wèi)身上一拍,已自解開了xue道,微笑道:『走吧!去那群道長們煉丹之處』 那侍衛(wèi)命懸人手上,哪敢作怪,他在官場多年,深知嚷嚷起來,驚動了上頭,即使擒得刺客,功勞也是上頭領(lǐng)去,如果出了亂子,隨便安自己一個與匪同謀的罪名,這條老命算是去了。 計議如此,那侍衛(wèi)便大著膽子向閔子騫道:『大爺,我等也是奉旨辦事,身不由己,是不哪位道長是您至交,您跟我說一聲,我來打點打點』 閔子騫微微一笑道:『不必多言,你只管帶路便是了!』說完逕在他肩頭一拍,一股勁力透肩而入,只拍得那侍衛(wèi)全身一陣痠麻,再也不敢吭氣?!?/br> 那侍衛(wèi)領(lǐng)得閔子騫來到丹房,門口的守衛(wèi)伸手一攔道:『老吳,這位兄弟面生的緊啊!咱怎么沒見過,令牌呢?』 閔子騫走向前笑道:『我是富統(tǒng)領(lǐng)的底下當(dāng)差的,令牌在此。』說罷伸手疾點那守衛(wèi)胸口,那守衛(wèi)猝不及防,悶哼一聲,便即軟倒。 接著對那姓吳的侍衛(wèi)言道:『方才他可是看著你帶我來的,如果嚷嚷起來,對你可沒什么好處,我來見個朋友,說二句話便走,接下來你看著辦吧!』 那姓吳的侍衛(wèi)苦笑道:『大爺,我現(xiàn)在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您快去快回,我在門口替您守著便是!』說罷便將那癱倒的守衛(wèi)逕自拖到花叢之后。 那煉丹之處并不甚大,閔子騫推門而入,只見得幾個童子正拚命的搧旺火爐,加柴添火,火爐上放置一黃澄澄的丹鼎,另有二名童子正持著長木勺來回的攪拌,藥氣從鼎中nongnong的散出,燻的整屋都是。 眾人看到閔子騫身著侍衛(wèi)服飾,也不來搭理他,自顧自的工作。閔子騫環(huán)視了一圈,并未有太和道長,便向一搗藥童子道:『公公說上回?zé)挼牡に幉粚Γ鞄胰フ姨偷篱L,遲了便是你負責(zé)了?!?/br> 那童子一聽此言,哪敢怠慢,飛奔也似的去尋太和道長。閔子騫在后亦步亦趨的跟著搗藥童子來到一房,推門一瞧,正是太和道長。 只見太和道長好整以暇的自在房中翻閱著經(jīng)書,絲毫無一點被強邀硬請的模樣,閔子騫一愣,隨即向前一揖輕聲道:『道長還記得閔子騫嗎?』 太和道長點頭微微笑道:『我料得你也應(yīng)該是這二日便會來了,果然,呵呵!』 太和道長見得閔子騫滿頭霧水便道:『你出谷之日,太乙?guī)熜忠扬w鴿傳訊與我,算算時候,你們也該到了』續(xù)道:『你回臨安來,豈有不來找老道之理,見不著老道又豈會不來皇宮尋訪呢?』 閔子騫笑道:『道長果然料事如神,小子拜服』 太和道長續(xù)道:『這皇宮里吃得好,又沒有一堆小道士在旁囉嗦,老道兒說煉丹需得參閱皇室道藏,一群人便忙著幫老道兒搬書,呵呵,這幾日老道兒過得是神仙日子??!』 『那皇帝要的丹藥呢?』閔子騫問道 太和道長拈鬚微笑道:『呵呵!那皇帝求得是長生不死之藥,沒有過個三五十載的,他豈知丹藥有效無效,到時開些整腸清脾胃之藥給他便是了』 閔子騫向太和道長做揖道:『看來是小子多慮了,那小子就先告辭了!』 『慢些,我有件物事要給你』太和道長說罷自懷中取出一卷生牛皮紙,遞與閔子騫。又道:『這幾日老道兒在書閣中偶見這紙卷,想來你用的著,便幫你取了來,你自參詳看看』 敏子騫心思極快,早已明白這紙卷正是長生訣之圖要,太和道長正是為他深入皇宮找圖來了,不由得眼眶一紅。太和道長雖說的輕松,但委實危險至極,稍一不慎,即是殺身之禍。 太和道長道:『師兄信里道,你奇經(jīng)八脈終只得七脈之功,尚有一脈未通。如是像他一樣休養(yǎng)身性,倒也無妨,但如果與人動手,妄用內(nèi)力,就委實兇險的緊,因此囑託老道兒留心著,想不到這圖竟還放在藏經(jīng)閣的經(jīng)卷之內(nèi),老道兒自然就不客氣了。 閔子騫聽罷也不再多言,拜謝道長后轉(zhuǎn)身后正欲離開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廊道間傳出,那吳姓侍衛(wèi)正慌不迭的跑來,上氣不接下氣的的喘道:『大爺不好了,皇上駕到了!』 閔子騫心下也是一驚,做賊的當(dāng)場被人贓俱獲的,可就麻煩大了。 只見他臨事不亂,看看當(dāng)下的布置后,一閃身便避到了屏風(fēng)之后,才一會兒,皇上便已駕到。 ˋ 太和道長向前一揖作禮道:『老道兒拜見皇上』 皇帝言道:『免禮,免禮,道長是世外高人,不用拘泥這些世間禮俗』又道:『不知道長那個進行的如何了呢?』 太和道長:『呵呵,啟秉皇上,一切順利,再有個幾日大概就成了』 皇帝大喜道:『我就說道長的修行豈是其他人可以比的呢?事成之后,朕一定大大封賞道長為護國真人,統(tǒng)領(lǐng)天下所有道觀』 太和道長微微一笑道:『老道兒先謝過皇上,是不是就請皇上下旨讓住持們各歸本寺呢?』 『那當(dāng)然,來人啊,傳旨下去,讓那些道長們回去了』皇帝說道。 太和道長言道:『這丹藥一共只得七顆,每顆可延壽一紀(jì),乃是當(dāng)年彭祖?zhèn)飨聛淼牡z方,天壽無量,人壽卻有盡,貧道功力有限,不敢妄稱超越彭祖,尚祈皇上恕罪』 只聽得皇帝言道:『夠了,夠了,七百歲已然夠多了,哈哈哈!』 閔子騫在屏風(fēng)后聽得太和道長信口雌黃,差一點笑了出來,心里暗道:『原來道長也是個滑稽之人』正尋思間,突覺危險逼近。一陣掌風(fēng)自后襲來,竟是無聲無息。 閔子騫察覺危險,心念方起,身形已動,一個閃身已自出了屏風(fēng),只聽得眾人驚呼:『什么人?』 數(shù)個御前侍衛(wèi)便即將皇帝圍在中間,閔子騫心念一動,高聲叫道:『我是來殺皇帝和這個老道的,要命的就快點閃開來?!徽f罷身形一縱向太和道長撲去,同時藏勁于掌使出『隨風(fēng)擺柳』之心法,在掌力將即時,和太和道長使個眼色,道長隨即意會,袖袍一振,以掌迎出,只聽得砰的一聲,閔子騫大叫一聲:『好厲害!』隨即藉勢向門口竄出。 剛到得門口,已有二名侍衛(wèi)持刀砍來,閔子騫不避不讓,足底勁力陡發(fā),身形一晃,已從二刀之間鑽了過去,委實迅捷無比,一眨眼已出了房門,正欲邁步疾行時,一股凌厲無比的勁風(fēng)自后襲來,方才偷襲那人,五指已搭上他的背,正是大力鷹爪功之勁招『鷹啄長空』 閔子騫心下一驚,只覺這來勢之凌厲幾乎不遜于官振飛,當(dāng)即將勁布于背,以虛勁受了這一式,借力使力,向前飄出。轉(zhuǎn)頭一瞥之下,只見得一隻枯槁的手臂,上頭伏著一道暗紅的傷疤。正是官振飛的師弟成秋到了。 只見皇帝身旁的一個公公大聲喊道:『成總管,別讓那刺客跑了!』 成秋道:『放心,他跑不了的?!辉捨串呉炎院竺孚s上。 閔子騫當(dāng)即展開五行迷蹤步,在樓閣廊間縱躍奔馳,但成秋卻也如影隨形的跟在后頭。閔子騫見火把越聚越多,四下喊聲不斷,心里微微后悔道:『真是太小覷了皇宮的布置』 閔子騫究竟吃了對皇宮內(nèi)院路不熟的虧,只轉(zhuǎn)得幾個彎,成秋已然趕上,卻不再發(fā)掌,只見他輕聲向閔子騫說道:『小兄弟且莫走,告訴我,鐵臂神鷹是你何人呢?』 『可以說是授藝恩師?!婚h子騫答道 成秋打量了他一下道:『小兄弟,跟我來!』說罷閃身向前逕往旁邊的小屋里鑽了進去。 閔子騫正遲疑,成秋已然招手喚他過去,當(dāng)下一頓,隨即跟了進去。 成秋道:『小兄弟,時間緊迫,我也不便多說,我?guī)熜旨热荒軐⑽逍忻咱櫜絺魇谂c你,我自信得過你,明晚二更時分,我在楊木胡同底的老宅等你』說罷伸手在自己的手臂上抓了一把,只見的鮮血淋漓,涔涔滴下。 閔子騫大驚道:『成大人,你這是干嘛!』 成秋笑道:『不見點紅怎么交差呢,小兄弟還要請你撕下衣服的下襬,給我回去覆命呢?』又道:『待會兒,我會把東門的侍衛(wèi)調(diào)開,你在此待的一個時辰后再出去吧!』說完逕自轉(zhuǎn)身離開。 客棧里,眾人正等得焦急,鈴兒見得閔子騫回來神色有異,便向前問道:『見著太和道長了嗎?』 閔子騫點點頭道:『見是見著了,不過也差點就陷在宮里頭了?!槐娙艘宦牻源篌@,小仙急問道:『子騫哥哥,發(fā)生甚么事了?』 『實在不巧,適巧遇上皇帝來見道長,一時閃避不及露了行藏,好在得成老爺子的幫忙,這才脫困。』閔子騫回道。 雷翊道:『是成秋嗎?』 『正是他,也就是現(xiàn)今御前侍衛(wèi)總管』閔子騫道:『他約我明夜二更時相見』 雷翊道:『我聽得官老爺曾提過他這位師弟,是個可信之人,去但無妨,不過還是小心為上,畢竟人在公門,很多事是身不由己。』 閔子騫諾的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對鈴兒道:『太和道長安危應(yīng)是無虞,幸得他之助,各道觀住持也均回歸本寺了?!?/br> 仙兒忽道:『子騫哥哥,明日去見成老爺子,我跟你同去?!?/br> 閔子騫聽得微愣了一下,便道:『此行前去是兇是吉尚未知曉,你前去太危險了!』 只見仙兒神色堅決的說道:『不!子騫哥哥,以前我年紀(jì)小,很多事都不明白,何以那些叔叔伯伯會和我爺爺為敵,又為何會殺了我爹娘,我想,成老爺子一定知曉,我要問個明白?!?/br> 閔子騫大感為難,他見識過成秋的功力,幾與官振飛不相上下,自己單獨一人若遇險尚可脫身,但如小仙同去,那便很難說了!正遲疑間,店伙計突然敲門叫道:『大爺,外頭有位官爺要來找您?!?/br> 閔子騫聽得此言一驚,隨即鎮(zhèn)定道:『大伙兒先在這里待著,我去探探情況再說?!?/br> 下得樓,只見一位身著衙門捕快服色的公差,神色恭謹?shù)牡溃骸洪h大爺是嗎?成總管交辦下來要咱送個包袱來給您?!?/br> 閔子騫謝過了官差后,進得房門一看,包袱里裝著二只人皮面具,做工極是精巧。 鈴兒瞧著有趣,隨手拿起一只面具,自往臉上一戴,轉(zhuǎn)眼間即變成一個面頰削瘦,臉色蠟黃的中年漢子。 閔子騫笑道:『鈴兒,這下你可真變成陌崗七丑了』眾人聽了皆莞爾大笑。閔子騫隨即正色道:『看來這位成老爺子可高明的的很,才一會兒功夫,他已將我們的落腳處查得清清楚楚的』 雷翊道:『這倒是了,但他身邊那副總管張俊,看來是和血手修羅沆瀣一氣,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提防些的好,』 閔子騫沉思了半響道:『去是一定要去的,至少可以多打探些血手修羅的消息。但仙兒你卻先莫進去,在左近稍歇著,讓鈴兒jiejie陪著你,聽我訊息再進來』 眾人計議已定,各歸房休息,閔子騫對鈴兒道:『鈴妹且慢,我還有事要說與你知曉?!?/br> 鈴兒聞言俏臉一紅,啐道:『有甚么事方才說不得呢?』 閔子騫知她誤會,忙正色道:『是有關(guān)太和道長之事』鈴兒聞言愣了一下,和閔子騫對看了一眼,二人竟是尷尬的一起轉(zhuǎn)開了頭去。 過得半響,閔子騫才清了清喉嚨道:『鈴妹,我想託你先保管此物』說完自懷中取出牛皮紙,鈴兒接過一瞧卻不知所以然。 閔子騫道:『此是太和道長冒極大的危險取來的,明晚之會我擔(dān)心有個甚么閃失就糟了,唯有託你我才能放心』 鈴兒低語道:『只要是你託付與我的,我都會當(dāng)性命一樣的看待的』 閔子騫聽得此語,神智為之一迷,正想把鈴兒抱在懷中時,腦海突然閃過血手修羅的樣貌,腦袋彷如被澆了一盆冷水似的,登時清醒過來。 強忍著情緒對鈴兒道:『夜深了,該安寢了』竟是不敢望向鈴兒微紅的雙眼。 (第八回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