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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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局……」許明儒在心中默默重復著。這個名字聽起來倒是挺有地下情報局的味道。 「第四局有很多部門,情蒐、分析、訓練等等。」沉一洋繼續(xù)說「而里頭負責執(zhí)行逮捕,甚至處決武林罪犯的部門,被稱為黑山部隊。是第四局里實戰(zhàn)能力最強悍的一批人?!?/br> 「處……決?」許明儒雖然現(xiàn)在膽子比以前大得多,但還是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 「畢竟我們經(jīng)常面對以少打多,或是一個人潛入整個犯罪組織的事情,有時候其實對手實力并不弱,想活捉實在有難度,就會當場處決?!钩烈谎蠛攘丝诓瑁种匦陆o自己斟滿。 「我是黑山部隊的一員。在三年前的一次任務中,我中了對方組織的暗算,最后雖然死里逃生,卻也留下一身暗傷?!钩烈谎罂嘈α艘幌?。 「可是……你怎么會被追殺?」許明儒問。照理來說,有那個甚么第四局的罩著,根本不會,或至少不會在大街上被追殺,也不用藏在這種爛公寓。 「因為,雖然是敵方組織的暗算,可是如果對方?jīng)]有內(nèi)應,哼!還沒這么容易成功。」沉一洋自負地說,鼻子噴氣。 「你的意思是……第四局有叛徒?」許明儒問。 「對,但我還不知道是誰,所以我選擇躲起來,不讓第四局知道我的行蹤,總有一天就會揪出那個內(nèi)鬼!」沉一洋雙手握拳,恨恨地說。 「那……內(nèi)鬼知道你死里逃生,不是會躲的更隱密嗎?」許明儒思考了一會,說道。 「總比再次被算計好?!钩烈谎罄淅涞鼗卮?。 許明儒低下頭,沒有回話。 他原本以為自己修練到沉一洋的境界,就可以無視那些可笑的規(guī)則。反正警察打不贏自己,軍隊抓不到自己,世間無人可擋。 但是他只看見沉一洋瀟灑的一面,卻忘了一開始他們相遇時,沉一洋狼狽逃竄的那一面。 他從來沒有深思過這件事,只想著追求更高的境界,擁有足夠的力量可以矯正這個「不問對錯,只為規(guī)矩」的荒謬世界。 沒想到強如沉一洋,被迫躲在這樣的地方,竟是因為陰謀詭計。 他再度想起了楊景豪,他的弘大志向,或許才是真正的「力量」。 一個人再強,也終究是一個人。 沉一洋見許明儒在思考些甚么,自己也沒甚么心情打擾。就這么冷著臉,繼續(xù)靜靜地喝茶、斟茶。 沉默許久,許明儒這才開口:「對方那個組織……是蟒華堂嗎?」 「嘿嘿,你不笨嘛!」沉一洋恢復了招牌笑容,說。 「那幾個追著你跑的人,實力怎么樣?」許明儒問。 「你是說遇到你那天嗎?」沉一洋噗哧一笑「不怎么強,大概跟現(xiàn)在的你差不多吧?」 「可是……你不至于被這種程度的人追著跑吧?」 「你……」沉一洋眼神透露著些微的驚訝,然后說「你從來沒有注意過,我沒辦法使用太多真氣嗎?」 「咦?」許明儒也嚇了一跳,沉一洋和自己對練從不用真氣,這點他是知道的「你……你平常移動比我的神行訣還快,這也……」 「我除了運給你先天真炁治傷之外,也就只有上次示范神行訣的時候有動用真氣而已。」 「你平常移動……」許明儒很介意。 「多數(shù)的時候沒有,有時候可能用一點點稍微加速而已?!钩烈谎笪⑿卮?。 許明儒看著這個笑容,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這很難嗎?菜雞。沉一洋的笑容傳達的是這個訊息。 「而且蟒華堂的那些跑腿仔很麻煩,叫人速度很快,跟蹤技巧也很強,跟他們打一點都不能逗留,不是交手瞬殺就是得跑。」沉一洋補充說明道。 許明儒點點頭,然后低頭想了一下,抬起頭,眼神透露著興奮,堅定地說:「不如就讓我來跟那些傢伙練練手吧?」 「打上癮啦?」沉一洋笑道。 「呃……怎么說呢……我覺得上禮拜那種打法,很刺激,而且……好像得到很多對練得不到的東西。」許明儒搔了搔頭,尷尬地笑。 「當然,你們同個境界的,打起來最后都是以生死相搏,確實是你平常得不到的……」沉一洋思考了一下,然后說「不過還是算了,與其讓你現(xiàn)在用這些基礎武學去和人家拼斗,不如多教你一些武技,讓你能夠多些手段,否則以后對到同層次的對手,你還是吃虧?!?/br> 「哦……」許明儒有些失望。 「怎么樣?你有沒有覺得那些招式比較順手?我看你和那小子的對陣,覺得這些基礎招式你差不多都練得夠熟了,甚至有一些自己的理解……」 「嘿嘿,多虧旺財叔指點啦!」 「我才是你師父?!?/br> 「你只會教我套路?!?/br> 「我還指點你套路的破綻好嗎!?」 「我只感覺你享受在欺負我的過程。」 「你發(fā)現(xiàn)啦!」 「靠!」 一臺普通大小的貨車行駛在山道上……喔,不,應該說是在山道上狂飆。 「旺財叔!你開慢點啊!我不趕時間的啊!」許明儒坐在貨車的副駕駛座驚聲尖叫。 「哈哈哈!賽車是男人的浪漫!囝仔你要學著點!」旺財叔一腳輕踏著離合器,另一隻腳狂催油門,一手抽著菸,一邊急速轉(zhuǎn)動方向盤。樣子十足酷帥。 煞車這種東西,男人不用學! 而許明儒自從神行訣進階了之后,他一般狀態(tài)下的動態(tài)視力也有所提升,這讓他在旺財叔的「山道賽車」旅程,看得更加清楚,也更加……害怕。如果以前的自己看不清楚還好,現(xiàn)在在這樣的高速下,一旁山壁上的一草一木都看得清清楚楚,當然也包含了轉(zhuǎn)彎快要飄出車道的輪子,或是快要撞上山壁的后照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山頂上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一旁有一間十分大間的破舊鐵皮屋,看起來像是廢棄許久的工寮或是鐵工廠之類的設施,除此之外,這里甚么都沒有。 「呼……哈……呼……」許明儒一手扶著貨車,不住喘氣。 怎么感覺坐旺財叔的車,比和陳兵襄打架還要刺激、還要像死里逃生? 「囝仔,人生不是只有武術而已!你這樣子不行?。 雇斒逍χ鴵u搖頭。 「難……難道……還要……要學會飆車?」許明儒驚魂未定地說。 「飆車可是男人的浪漫!」旺財叔豎起大拇指,咧嘴一笑。 「那……我不浪漫!」許明儒果斷地拒絕。 「嘿!不浪漫,武功再高還是追不到女孩子的?!雇斒咫p手叉腰,又搖了搖頭。 「我學武功又不是要追女生!」許明儒很快地回應。 「那你學來干嘛?」旺財叔一臉充滿興致地問。 「我……是為了正義!」許明儒還是不假思索地回答。 「甚么是正義?」旺財叔眨眨眼,笑著問。 「呃……」許明儒想了一下,有點窘迫地說「反……反正就是正義!」 「哈哈哈!說的好!」旺財叔居然對這種答案非常滿意,豪邁地大笑,大力地鼓掌叫好。 許明儒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旺財叔。 啥?這種答案叫好? 「阿弟仔,看在你答案這么好的份上,不如我來教你幾招吧。」旺財叔笑笑地看著許明儒,說「小小年紀就二重生死劫,真的不簡單。要不是你早就另有其師,我現(xiàn)在就收你為徒了?!?/br> 「嘿嘿,這果然也瞞不過你?!乖S明儒搔搔頭,不好意思地說。 「老頭子老了,修為差不多也就這樣了,恁北這把老骨頭,可撐不起生死劫那種折磨。」旺財叔嘆了口氣,苦笑著搖搖頭,接著說「阿弟仔你就不一樣了,你前途無量啊!」 「嘿嘿嘿?!乖S明儒臉有些紅。旺財叔雖然對自己熱情,可從未如此讚許過自己,這讓自詡是武學奇才的他也有點難為情。 「阿弟仔,你師父知道你二重了沒?教你新的功夫了嗎?」旺財叔問。 「有,是一套掌法,叫做金剛飛?!乖S明儒老實地說。沉一洋知道旺財叔的存在,雖然特地交代他不能透露他的名字,但是這套武學,倒是可以拿出來和他比劃、研究。 「掌法啊……真是巧,我也是學掌法的。不過這個金剛飛我倒是沒聽過?!雇斒逵行┰尞?,隨即搓了搓下巴,說道。 「師父演示了幾套他學過的新武技,我覺得掌法比較適合我,所以先學了?!乖S明儒補充說明。 「?。∧銕煾高€是個通才?。 雇斒暹@下子真有點驚訝。 畢竟武林里,除了基礎武學之外,多半會選擇一路專攻。這不僅是修練難度的問題,而是牽涉到了內(nèi)功心法、真氣運行的問題。例如爪技多半走迅捷毒辣的路子,和拳技的剛猛霸道就截然不同,若想兼修,那經(jīng)脈十分容易出問題;若在戰(zhàn)斗中快速切換,更可能自爆! 所以武林之中,通才十分罕見,他們必須從原先的拳、腳、爪、掌、勁中選出一些特殊的功法,像是迅捷的拳法、陰毒的勁道等等,而隨著修為逐漸提升,更得另闢蹊徑,自創(chuàng)武技,否則光是尋找合適的武技就cao碎了心,哪來的時間修練?雖說二重生死劫境界不高,但是能夠在這種程度的武技上修成通才,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 真想知道是誰啊……旺財叔心里突然有些發(fā)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