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一定要喊?」許明儒眉毛抽搐了一下。這不是剛剛才決定的名字嗎? 「一定要喊。」沉一洋雙眼直視許明儒,眼神懇切。 許明儒嘆了口氣,深呼吸,然后提起勇氣,大喊: 「忍術(shù),秘密潛入術(shù),你逆!」 「哈哈哈哈哈哈!」沉一洋瘋狂大笑。 「干恁老師!」許明儒登時知道自己被騙了,氣得大罵!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要干師祖嗎?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剛剛的樣子好糗喔!怎么會有人那么笨???」沉一洋還沒笑夠,一邊大笑,一邊說。 「好了沒啦???到底要不要教啦!?」許明儒惱羞成怒,直接一巴掌拍向沉一洋。 「噢……嘶……」 「哈哈哈哈哈哈哈!憑你也想傷我?痛嗎?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不行,剛剛你那副蠢樣太好笑了,先讓我笑夠再說……哈哈哈哈!」 許明儒壓著剛才拍向沉一洋身體的手掌,想以此減緩疼痛。所謂怒急攻心,他剛才根本忘了自己的實(shí)力和沉一洋天差地遠(yuǎn),就算沉一洋現(xiàn)在身受重傷,而且無心防御,浸yin在先天真炁許久的rou體強(qiáng)度也不是他一個小小二重生死劫的新手能夠拍動的,沒有打到自己手骨爆裂就不錯了。 許明儒咬著牙,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因?yàn)橐掏催€是因?yàn)榕馃o處發(fā)洩。 氣死了……早知道那天就賣給老葉他們這王八蛋的行蹤。許明儒恨得牙癢癢,忍不住想。 話說當(dāng)時,許明儒真的有些被旺財叔和老葉這兩個加起來年紀(jì)肯定超過百歲的老人說動。畢竟兩人看起來都十分正派,尤其旺財叔又與自己相處了四個月,雖然互動時間尚短,但是莫名的親近感使許明儒十分信任他。而老葉亦是由旺財叔介紹黑山部隊的老成員,顯然也是令人非常安心的前輩。 只不過……沉一洋當(dāng)時也是黑山部隊的成員,他面對自己曾經(jīng)信任的伙伴,都能夠狠下心隱藏自己的行蹤,甚至到了連老葉這樣層級的人都不知道他的死活,那他,許明儒,又何德何能,能替師父決定誰可以信任呢? 所以許明儒最后還是甚么也沒說就離開了,而旺財叔和老葉倒也不再阻攔。不過最后還是要許明儒對他這個「沉一洋師父」留上了心。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我……咳咳……我笑夠了……咳咳?!钩烈谎蟮男β暯K于停了下來。也因?yàn)樾Φ锰^劇烈,牽動了體內(nèi)的傷勢,使得他連連咳嗽,連話都說不好。 「活該。」許明儒冷冷地說,將出賣沉一洋的想法給拋諸腦后。那只是一時因?yàn)樯鷼舛哪铑^,倒不是他真正的意愿。 「咳咳……好啦!那……咳咳咳……我現(xiàn)在……咳咳……教你真的運(yùn)……咳咳……用方式?!钩烈谎罂人赃B連。 「你先坐下,緩過氣再說吧!」許明儒吐槽道。 沉一洋倒也從善如流,坐了下來,口中念念有詞,似是行氣訣,又似乎有些不同。許明儒以前從沒注意過,現(xiàn)在卻因?yàn)槔先~那句「留心」的提醒,倒是讓許明儒對沉一洋的一舉一動都十分好奇。 雖然并非懷疑,但這樣的好奇心,許明儒自忖對自己也是有益無害。畢竟沉一洋可是有著「沒有教基本戰(zhàn)斗姿勢、步法」的前科,要是自己多多留心,說不定會發(fā)現(xiàn)許多沉一洋「粗心」而略過不教的技巧、招式,甚至是口訣。 沒多久,沉一洋長吁一口氣,伸了伸懶腰,接著站起身,容光煥發(fā),又是那一臉招牌的微笑,說道:「好了!」 「你剛剛在唸甚么?不是行氣訣吧?」許明儒連忙問道,以免過了一些時候又忘記。 「不是,是三天真元訣?!钩烈谎筱读艘幌?,才微笑說道「是運(yùn)用自身先天真炁疏理經(jīng)脈,對一些暗傷十分有用……只不過……唉……」 「所以我用不著嗎?」許明儒問。 「嗯……好問題。我也不大確定,不過既然你目前沒有暗傷,又都在我身邊,先暫時別學(xué)好了。等我觀察真玄鬼氣多一點(diǎn),蒐羅的資料多一點(diǎn),再做判斷,不急?!钩烈谎竺掳?,面帶微笑地思考著。 「好吧!我還以為你又偷懶不教我甚么了!」許明儒聳聳肩。 「哈哈,先做正事吧!」沉一洋不以為忤,笑道「首先,你要先蹲著馬步,左手握住右手的食指與中指,放在胸前,然后大喊:忍術(shù)!秘密潛入術(shù)!你逆!」 「你玩過了啦!媽的!」許明儒對沉一洋比了中指。 「哈哈哈!真不可愛,以前的你一定傻傻照做……」沉一洋嘆了口氣,像是在懷念著自己兒子嬰孩時期的模樣。 這王八蛋……到底教了多少不必要的東西?許明儒心中暗暗吐槽,并下定決心,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再好好檢視自己所學(xué)的武技,去蕪存菁一番。 許明儒依沉一洋所教導(dǎo)的運(yùn)行方式與注意事項,了解了這忍術(shù),秘密潛入術(shù),你逆!并非和以往潛入貨船的方式截然不同,而是更進(jìn)階的方式;以往潛入貨船,必須被動的利用掩蔽或是聲東擊西來製造死角,而這門技術(shù),則是利用真氣擾動周圍的空氣,進(jìn)而影響周遭的人的警戒心,主動擴(kuò)大死角。 「還行嗎?」沉一洋微笑著問。 「嗯……大概沒問題……吧?」許明儒也不大確定。畢竟他只有在沉一洋的幫助下,稍微體驗(yàn)過凌空勁那種真氣離體的感覺,自主將真氣離體,他還真的沒試過,更何況還要擾動空氣。 「那走吧,先從這附近開始,這邊都是一般商人,比較沒有警戒心?!钩烈谎笾噶酥笜窍?,黃金交易區(qū)除了嚴(yán)加管制的貨船港之外,還有許多飯店、餐館等以供來往貿(mào)易的商人們以及各方勢力駐扎的軍人生活起居。當(dāng)然,這也是金三角地帶難得的平安地帶,雖然也會遭到戰(zhàn)火波及,但衝突點(diǎn)都會避開這個區(qū)域。 畢竟,誰愿意一口氣得罪一大堆客戶和其他軍閥呢?金三角的土霸王們有強(qiáng)有弱,但可也沒有哪個能夠隻手遮天。 「可是……他們本來就不會注意我啊?要怎么練習(xí)?」許明儒疑惑地問。如果只是在大家上間晃,那有沒有使用這忍……這門技術(shù),根本毫無差異。 「嘿嘿,所以?。 钩烈谎蟛粦押靡獾匦α藘陕?,接著迅捷地向許明儒的身上點(diǎn)了幾下。 「干嘛?唔!」許明儒本能地想抵抗,但卻是慢了何止一拍。沉一洋早已完成動作,許明儒隨即感到經(jīng)脈一滯,真玄鬼氣雖然依舊能夠運(yùn)行,卻無法經(jīng)過特定地經(jīng)絡(luò)。 「我只是封住你的神行訣還有基本的真行疾走,免得你用速度作弊。」沉一洋又是那充滿溫暖氣息的一笑。 許明儒的眼中只看到他滿滿的jian詐! 「我來看看啊……」沉一洋探頭掃視了一下,然后說「嗯……給你練習(xí)三次機(jī)會,至少要有一次帶回……十個錢包。」 「啥?當(dāng)扒手?」許明儒微微一震。 「對,你要記好臉喔,所謂的三次,是折返跑?!钩烈谎笥质菕熘歉蔽⑿Γf道。 「你的意思是……」許明儒心中大感不妙。 「答對了,拿完錢包回來,再還回去,中間不可以被人發(fā)現(xiàn),也不可以偷偷看里面的證件?!?/br> 許明儒頓時感到頭痛,這是在玩綜藝節(jié)目嗎?這跟隱身有甚么關(guān)係? 沉一洋像是看破了許明儒的想法,解釋道:「這是順便培養(yǎng)你注意力的習(xí)慣?;燠E武林,免不了仇殺跟蹤,記憶路人,發(fā)覺路人的異常,這是基本功?!?/br> 只有你在被追殺吧……許明儒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道。不過想到沉一洋是為了第四局……甚至可以說是為了整個社會秩序的穩(wěn)定才被追殺,這一句吐槽又說不出口了。 「不過不要擔(dān)心,作為獎勵,你偷來的錢包,里面所有的鈔票,通通都是你的喔!」沉一洋快樂地宣布。 「你這樣教徒弟,是可以的嗎……」許明儒扶著額頭,頭痛。 「所以,盡量去偷吧!把這些不義之財,通通偷回來吧!少年!」沉一洋氣勢恢弘的指著天空,大聲宣告「我把所有的財產(chǎn),都放在這些笨蛋身上了!」 許明儒無奈地?fù)u了搖頭,使出忍術(shù)……使出潛入的技術(shù)以及輕身法,從屋頂一躍而下,開始進(jìn)行沉一洋交代的修行任務(wù)。 那個高鼻眉深的金發(fā)外國男人,一雙藍(lán)色的眼眸,微微被毒辣的太陽曬紅的皮膚,穿著高級名牌的休間t恤,配著白色短褲,穿著夾腳拖,像是觀光客一般的在街上亂晃。 褲子口袋里的,是黑色的皮夾,厚厚一疊。 許明儒跟著他一段路,確認(rèn)無疑,閃電出手! 那男人感受到口袋一空,顯然不是第一次遇見扒手,馬上轉(zhuǎn)頭。 卻沒看見任何可疑的人,他后方的人甚至距離他有三公尺這么遠(yuǎn)。外國男人掃視了周圍,卻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人物。 「shit!」外國男人罵了一聲,摸了摸鼻子,氣呼呼地走了。 許明儒至始至終,都在那個外國男人周遭散步,可外國男人似乎從來沒有聚焦到他身上。 許明儒臉上露出燦笑,喜道:「能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