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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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愈來愈暗。 大樓里那些殘破不堪的擺設在月光下就像鬼屋佈景一般,給人一種彷彿踏入死城的沉重感。 銀色的槍身反射了月光,閃動著冷冽的光芒。 拿著它們的人正小心翼翼地貼著墻行走,眼神極度銳利地掃著四周圍,深怕有什么躲藏在暗處的危險如夢魘般現(xiàn)身。 「可惡……現(xiàn)在沒辦法去三樓啊……」總經(jīng)理咬牙切齒地叨念著。 電信干擾設備就在三樓的科學研究部辦公室里,只要按照特定順序打開置物柜,就可以觸發(fā)機關,找到藏在它背后的裝置。 雖然這些總經(jīng)理都清楚得很,可是現(xiàn)在身處十三樓的他,僅憑這兩把子彈并不多的槍實在很難安全走到那里。 況且,現(xiàn)在對那些怪物應該最了解的人也已經(jīng)死了。 ……不過他是死有馀辜。 仔細想想,知道電信干擾裝置的人也就只有他跟老闆娘、副總經(jīng)理、一個待了二十年的老保全和蘇茗而已。再綜合蘇茗剛剛的話,絕對可以合理懷疑那個裝置一定也是他打開的,目的大概就是為了報復他所謂不能認同的一切。 「嘖……到底在搞什么啊?」總經(jīng)理忿忿不平地瞪著手中的銀槍,忍不住在心中咒罵起它們的主人。 不過說到這些傢伙的主人,就不得不提到另一個棘手的問題。 總經(jīng)理的視線落到肩上背著的斜背包。 這就是那個意圖毀滅他一切心血結晶的人一直帶著的包包,但雖然可以猜測這里頭一定藏了什么可以讓無知媒體亂寫的糟糕東西,他卻怎么都無法打開它,就連用槍破壞也行不通。 「不行啊……這東西不銷毀的話,我的未來就真的會沒有希望了啊!」 他焦急地敲打著斜背包,可無奈這個包從背帶到背包本體竟然全都是防彈背心的材質,而且封口的部分還不只有一層,上面甚至加裝了好幾道樣式繁復的異國文字密碼鎖。 糟糕的是,要是就這樣把它丟下或是扔出窗外,可能會不小心被別人撿到,若是那個撿走的人自己本人或是認識的人有辦法解開這個,那他的一切豈不就要付之一炬了嗎? 氣憤不已的總經(jīng)理用力摔了一下那個包,不過想當然爾只能起到?jīng)獞嵉淖饔?,根本連它的寒毛都無法傷到。 不管是這棟樓里的怪物還是這個煩死人的鬼背包,這一切的慘劇都讓他感到相當厭煩。而且不光是這樣,等到他離開這里之后,還必須到處聯(lián)絡那些知名人士和企業(yè),拉下臉去拜託他們幫忙處理跟壓掉消息,然后想辦法知道蘇茗到底掌握了什么東西,順便還要調(diào)查他過去到底有沒有外流資料的行為。 想到這里,總經(jīng)理不禁停下腳步,脫力地靠向墻壁。 他的王國是如此美好,造福了那么多的人……為什么他卻必須要受這種罪? 「我明明沒做錯任何事……老天怎么可以讓我遇上這種麻煩?」 正抱怨著天公伯的不公不義,卻忽然有個什么進入了總經(jīng)理的視線范圍內(nèi)。 那是一匹飛馬。 雖然是長著翅膀的高大馬匹,但牠的樣子卻與童話故事中的美麗形象相差甚遠。不僅全是上下佈滿黑白灰夾雜的馬毛,還有著鬼面般的獠牙和橘黃色的眼睛,甚至連那對本應充滿神話氣息的天使之羽也被換成了吸血鬼一樣的蝙蝠翅膀。 「別……別過來……」總經(jīng)理立刻就端槍進入備戰(zhàn)模式,心里開始盤算起他該如何逃離這個地方。 然而那匹馬只是微微歪頭,似乎沒有立刻發(fā)動攻擊的打算。 察覺到對方攻擊意愿并不高,總經(jīng)理的防備心也跟著降低了點。他看了一眼馬匹身后的逃生門,粗略估計了一下自己與門的距離,然后便壯起膽子貼著墻往前移動。 飛馬依然沒有攻擊的意思,牠甚至連馬蹄子都沒有抬起來,只是定定地凝望著經(jīng)過牠身邊的總經(jīng)理。 緩步走過牠身旁,總經(jīng)理還是舉著槍不敢太大意,就怕這傢伙等一下突然瘋起來把他踩成rou泥,到時候后悔也來不及了。 此時覆蓋住月亮的烏云正好散去,皎潔的月光透過十三樓的落地玻璃窗灑進室內(nèi),整個商品展示廳頓時被籠罩上一層薄薄的銀色光霧。 就著月光,那匹飛馬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只見牠雙眼圓睜,非常認真地盯著掛在斜背包上的天藍色噬菌體吊飾——那是蘇茗研究所畢業(yè)時指導教授送給他做紀念的禮物。 「蘇……茗……」 拿著槍的總經(jīng)理聞聲不禁嚇了一大跳。 「蘇……蘇茗……」 眼前那隻飛馬竟然開始說話了! 公司里有開發(fā)出像這樣會說人話的生物?這種荒謬的事情他可從來沒聽說過! 這時總經(jīng)理突然發(fā)現(xiàn),那隻馬脖子上有個項圈,上頭竟掛著跟背包上一模一樣的吊飾。 「蘇茗……蘇……在……在哪……里……」 那匹馬快速地轉動牠的頭,四處尋找著蘇茗的蹤跡,最后牠的視線停在了遠處一個雕像附近。 「蘇……」牠的眼中很快地流露出喜悅,就好像是發(fā)現(xiàn)了主人的小狗狗一般。 看著牠興奮不已地揮動翅膀往蘇茗所在的方向過去,總經(jīng)理一時間竟遺忘了他正在逃亡這件事。 「……太棒了?!顾荒槻豢伤甲h地看著逐漸遠去的飛馬,「要是能把牠帶到國際場合展示,公司的聲望跟受關注度必定會更高的!」 興奮之馀,他忍不住跟上那匹飛馬的腳步。 飛馬在蘇茗的尸體旁停了下來,低下頭用鼻子頂了頂蘇茗,看他沒反應又換成整個頭推過去,可是蘇茗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蘇……蘇茗……茗……」飛馬喃喃唸著,用力從蘇茗的身側推了一下。 被推翻身的蘇茗,安詳?shù)哪橗嬤@才朝上,同時那個怵目驚心的傷口也跟著被一覽無遺。 飛馬登時間停下了動作不再說話。 「你……你把……蘇……茗……」一邊唸著,牠竟緩緩回頭瞪向總經(jīng)理。 察覺哪里不對勁的總經(jīng)理趕忙后退幾步,卻還是來不及躲開飛躍而來的馬匹。 「啊啊!」情急之下他快速舉槍就是一陣亂打,子彈一顆接一顆地打在馬身上,也跟著打壞了旁邊的眾多展示品。 可那匹馬不管跌倒了幾次,還是撐著不斷冒血的身軀不屈不撓地衝向總經(jīng)理,發(fā)了瘋似地想為蘇茗報仇,直到最后一顆彈藥射出時,飛馬終于撞上了總經(jīng)理。 承受不住強大的推力,總經(jīng)理重重地彈飛跌落,他感覺自己的肋骨好像都要斷了,強烈的痛楚讓他一時間頭昏眼花,但卻還是依靠著求生意志用力把槍朝飛馬丟了過去。 本就已經(jīng)快不行了的飛馬,被這么重重一砸終于倒地不起。 「……蘇……茗……」飛馬眼神朦朧地說完最后一句話,便停止了呼吸心跳不再動彈。 再度回歸寂靜的十三樓,只剩下總經(jīng)理因疼痛而發(fā)出的呻吟。 「該死……那瘋馬……」撐著受劇痛侵襲的身軀,總經(jīng)理硬是從地上爬了起來。 現(xiàn)在武器也全沒了,要是不趕快找地方躲好,他的生命安全可就嚴重堪慮了。 他踩著不太穩(wěn)的步伐,又一次窩回到一開始躲藏的展品柜下方。 看向掛著裝飾壁畫的墻面,總經(jīng)理重重嘆了一口氣。 接下來……該怎么辦才好呢…… 時間很快地來到了深夜時分。 繁星點點的漆黑夜空中,月色被逐漸加厚的云層給隱去,就連熠熠閃耀的星光也被黑暗蒙蔽許多,世界彷彿失去了最后的希望之光,變得黯淡而消沉。 在這樣讓人鬱悶的夜里,好不容易有了床鋪的藍皓昀一行人卻早已沉沉睡去,絲毫沒被外頭的沉悶氣氛所感染。 可此時正做著美夢熟睡的藍皓昀卻突然被某人給搖醒。 「……誰?」他不情不愿地張開眼睛,腦中依然飄著美好夢境的殘影。 「皓昀,快起來!外面有狀況!」羅士德驚慌的臉出現(xiàn)在他面前。 聽了他的話,藍皓昀僅存的睡意忽地全消,趕緊坐起身問:「什,什么狀況?」 「不知道……」羅士德面色凝重地搖頭,「我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可是從剛剛開始休間區(qū)外面就一直都有奇怪的聲音……就好像有什么野獸在低吼一樣?!?/br> 「野獸?」一聽到這個詞藍皓昀精神都來了,他立刻就了解到他們也許又得開戰(zhàn)的殘酷事實。 「對,其他人我也已經(jīng)叫醒了,現(xiàn)在大家全部都先去阿仁的房間集合了?!?/br> 「好,那我現(xiàn)在馬上過去?!?/br> 藍皓昀立刻跳下床,穿上運動鞋拿好放在床頭的武器,然后便跟著羅士德一起去找其他人。 趙仁房間里此時就如羅士德所說,早已聚集了眾人。雖然大家都剛被吵醒,可是卻神奇地沒有什么倦容。 「羅士德,外面的情況你告訴他們?nèi)咳肆藛??」坐在床沿的趙仁表情嚴肅地問。 「嗯,全部都說過了?!沽_士德點點頭,從胸前拉出一條掛著十字架的項鍊緊握在手心,「我的上帝呦,希望這只是虛驚一場?!?/br>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先躲在這里吧?」也許是因為對外頭不明的情況感到害怕,藍皓昀罕見地第一個提議。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他一直有種不祥的預感。 「……也對,現(xiàn)在出去的話確實很危險。」黎曜婕也同意藍皓昀的看法。 「可是一直像這樣待在一起,會不會反而更危險?」溫祐瀧抱起手臂一臉憂心忡忡,「如果對方也是依靠嗅覺行動的,那就不可能不發(fā)現(xiàn)我們吧?」 「那樣說也是沒錯……」藍皓昀滿心的糾結全寫在臉上。 如果牠真的是靠嗅覺判定獵物方位,那他們大家聚在一起就會有很高的風險被團滅,可是如果是依靠視覺,那只要躲起來就一定安全了。 他忍不住將視線移向趙仁茶幾上的筆記型電腦。 要是能透過監(jiān)視器看看外面就好了……無奈這里沒有人懂得怎么cao作,大家都很怕亂動的話會連最后的畫面也失去。 「好吧,我先去看看?!冠w仁忽然站起身說。 「等等,這樣太危險了!」看著開始確認槍枝的趙仁,黎曜婕一臉的擔憂表露無遺。 「我知道很危險?!顾プ¢T把,轉身微微一笑,「但要是讓牠就這么衝進來,我們所有人都可能會遇害的?!?/br> 「可是你就這樣出去……」 羅士德才開口說沒幾個字,就被一個低沉的砰咚聲給打斷。 那個聲音聽起來很像是有什么沉重物品被推翻——以外面的狀況來說很可能就是那些圓桌。 「來了……」藍皓昀緊緊盯著房間門。 駭人的野獸低吼聲如地鳴般從外頭陣陣傳來,牠似乎正緩慢地在鋪滿人工草坪的地面走著,時不時還會撞翻各種東西。 圓桌桌腳被壓斷的聲音,沙發(fā)重重翻覆的聲音,飲料機被無情擊毀的聲音……許多聲音接連發(fā)出,讓房間里的大家一時無法判定外面到底有幾隻怪物。 突然外頭發(fā)出了一個較大的聲響,那隻怪物似乎是撞倒了某間房間的大門,而且位置離大家的所在地并不遠。 聞聲,眾人無不繃緊神經(jīng),紛紛準備好自己的武器等著對抗隨時可能攻進來的敵人。 沉重的腳步聲離開了剛剛的那間房,漸漸往趙仁的房間走來,讓一室的人都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響。 外面那些到底是什么,沒有人敢斷言,他們只知道那些生物絕對不是什么善類。要是沒有好好注意牠們的動向,適時地做出相應的防御行動,難保大家不會就這么死在這棟大樓里。 腳步聲愈來愈近,大家手中的武器也跟著愈握愈緊。 不過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 就算大家一致祈求著那怪物別靠近這個小小的避難所,牠還是停在了所有人視線集中的房門口。 聲響嘎然而止,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對他們來說竟有如數(shù)年之久。 當?shù)秃鹇曉俅蝹鱽?,伴隨而來的就是某個巨大的東西撞上房門的聲音。 房門上瞬間就出現(xiàn)裂痕,足以證明外頭那東西的力氣和體型都非同小可,同時也清楚表示眾人無可避免地必須面臨一場戰(zhàn)事。 下一次的撞擊就發(fā)生在幾秒后。 在又一個強大衝擊力的攻擊下,脆弱的房間門板硬生生斷成了不平均的兩半,房內(nèi)與房外的兩方人馬也在此時正式針鋒相對。 血紅的瞳孔一睜一眨,屬于貓科動物的鬍鬚隨著牠的吐息微微顫動。 早上還在九樓游蕩的惡夢,那個一切慘劇的起始,現(xiàn)在正立在門外盯著他們。 沒等牠揮動獸爪還是撞破門框,位置最靠近門口的趙仁一把掄起房內(nèi)的木頭椅子就朝牠用力扔去。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老虎一下子閃避不及,牠邊發(fā)出吃痛的低吼邊往后退了幾步,而趙仁則趁著這個機會一步衝出房間,舉起手就是直接開槍攻擊。 其他人見狀也趕緊跟了出去,盡可能地輔佐身為主力的趙仁。 數(shù)發(fā)子彈快速地朝大老虎飛射而去,可是不管大家怎么開槍,不管牠身上多出了幾個滲血的彈孔,牠就是沒有停下動作的打算,只要算準了時機就想往他們撲。 「哇啊!」老虎的巨大獸爪忽地出現(xiàn)在眼前,黎曜婕被嚇了很大一跳,趕緊往后退了好幾步。 撲了空的老虎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又換了個目標打算攻擊溫祐瀧。 但溫祐瀧的反應比黎曜婕更快,三兩下就避開牠的攻擊,在地上翻了一圈又接著開火,讓老虎都有些措手不及,子彈就這么深陷進牠的血rou中。 但是那隻老虎的攻擊并沒有結束,面對伸手敏捷的溫祐瀧,牠不但不懼怕他連連射出的彈藥,還一副要把他當成玩具一樣地步步逼近,時不時伸出巨大的虎掌企圖將他壓制。 有點不對勁,不,應該說是非常不對勁。 溫祐瀧又一個側身閃開了老虎的攻勢,心中泛起了陣陣不安。 這幾分鐘的戰(zhàn)斗里他們大家到底對牠開多少槍了?換作是早上遇到的那兩批怪物,現(xiàn)在早就該躺在地上死去了才對,怎么還有辦法一直這么靈活地攻擊他們? 一旁的趙仁也察覺到了異樣,但此時此刻卻沒有多馀的時間讓他思考對策,只能不停地朝牠開槍射擊。 溫祐瀧咬了咬牙,邊持續(xù)扣板機邊注意著身旁的一切物品。 必須想個法子……就算牠真的無法殺死,至少也要先讓牠失去行動能力…… 只是當他掃視了一地的沙發(fā)和木製圓桌的殘骸,卻發(fā)現(xiàn)一時之間竟沒有任何堪用的東西可拿。 就在溫祐瀧逐漸陷入各種思緒時,一隻厚厚的虎掌忽地橫掃而來,根本來不及躲避的溫祐瀧只好快速用雙手護住自己。 嗡—— 一個細小的聲音在溫祐瀧耳畔響起,可他已沒有心力去分神細聽。 奇怪的是,那重重拍擊而來的rou墊,力道竟沒有它看起來的那樣重,雖然溫祐瀧還是被擊飛了出去,但除了因撞上墻邊沙發(fā)的衝擊而得到的疼痛感,那隻虎掌對他造成的傷害竟超乎想像地低。 但現(xiàn)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他根本沒有解惑的時間,忍著頭暈目眩他用力支起身子讓自己掉落地面,沙發(fā)在他頭頂被虎爪狠狠抓破,絨布和棉花瞬間往四處噴飛。 「小心??!」羅士德忽然大喝一聲,其他人這時才注意到他不知何時已從隊伍最后衝到了趙仁身旁。 下一秒,一把鋒利無比的菜刀就直接插進大老虎的脖子,老虎的動作也跟著有所停頓。 溫祐瀧愣了一下,立刻就跳起身從老虎身旁逃離。 一旁的藍皓昀見狀立刻上前幫助他撤離,不過雖然明白羅士德的用意,他還是忍不住懷疑了一下有關于菜刀的正確用法。 抓緊大老虎有些遲疑的時間,趙仁很快地擋到藍皓昀和溫祐瀧身前,對準牠不停眨呀眨的血紅眼睛劈頭就給了好幾槍。 子彈用盡的咔嚓聲從趙仁手里的槍枝傳出,他則毫不猶豫地將它往地上一扔,隨手又從口袋中拿出帶刀鞘的匕首和最后一把槍。 被打中眼睛后老虎終于首次有了疼痛反應。只見牠憤怒地大吼著,兩隻虎掌奮力地掙扎揮舞,暫時放棄了對他們的攻擊。 見狀趙仁趕忙衝上前用力把老虎脖子上的菜刀拉出,鮮血頓時如泉涌般噴出來,灑得趙仁一身的腥紅,但他卻仍然毫不畏懼地伸手緊緊抓住老虎頭部的毛,用手中的匕首朝牠僅存的一隻眼睛重重刺入。 老虎被賞了這么一刀立刻驚惶失措地扭動身驅,來不及松手的趙仁整個人就這么被牠拖著到處跑跳。 「阿仁!」溫祐瀧馬上衝過去想制止老虎亂動,但老虎的動作實在太快,加上牠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以外似乎都不會痛,他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朝哪里開槍。 被老虎拖著跑的趙仁無法回應溫祐瀧的叫喚,但依靠著不受年紀影響的俐落身手,他還是在混亂中爬到老虎身上,讓自己能夠免于被持續(xù)拖行。 察覺到有個什么攀附在身上,失去視線的大老虎感到更加驚恐,立刻就開始在員工休間區(qū)里橫衝直撞,途中數(shù)次被倒下的沙發(fā)和圓桌絆倒,甚至還有一些飲料機的碎片跟圓桌碎下的尖銳木塊刺入牠的掌心,可是不論如何牠都不肯停下,就是想盡辦法要把趙仁甩掉。 「阿仁……!」黎曜婕驚叫道,雖然趙仁死命地抓著老虎,但是再這么任由牠甩下去,趙仁什么時候會被丟飛摔斷骨頭都不知道。 本著一顆想要救下趙仁的心,黎曜婕硬是壓下了滿腹的不安朝不斷躍動的老虎舉槍。 碰! 子彈飛速往前打去,但卻很遺憾地偏離了黎曜婕預先想好的軌道。 「嗚……」藍皓昀因疼痛而暫時放下了槍,不幸被黎曜婕的子彈劃過左肩,他的制服袖子很快就被染上了一片血紅。 「對不起!」看著藍皓昀按住左肩膀的動作,黎曜婕直覺就猜到一定是自己又打偏了。 「你們聽好!」仍攀在老虎身上的趙仁突然朝其他人大喊,「現(xiàn)在立刻給我退到淋浴間那里!快!」 「可是你……」 「快去!別管我!」 聽見趙仁又一次的大吼,其他人這才愿意離開原地,照著他說的躲到淋浴間附近。 這時趙仁奮力把插在老虎眼睛上的匕首拔出,打算要設法離開牠身上,但老虎卻因為劇痛而用力甩頭,朝還沒來得及穩(wěn)定姿勢的趙仁的左手臂張口咬下。 「喝啊……!」 趁著對手因為失去視覺而動作遲緩的空檔,趙仁硬是用右手把左手拉扯出來,瞬間血花四濺。 他就這么帶著血rou淋漓的左手被老虎的力道甩飛出去,跌落在離牠有點距離的觀景臺門前。 老虎還在暴跳著,身上的血也跟著牠不停歇的動作愈流愈多,而趙仁則忍著各種疼痛盡可能快地從地上爬起來。 「大家小心?。】煺已谧o!」趙仁大吼著,隨手就從腰包里拿出一顆黑色的東西。 拔出安全栓,他將蓄滿力的右手舉至腦后。 「fireinthehole!」 他大喊,同時用力將手中的手榴彈投擲出去。 嗡—— 溫祐瀧又聽到了那個怪聲,可他還是不知道來源為何。 只見那隻老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轉頭,看著飛過來的手榴彈竟沒有躲開,還一口把它給吃了下去。 轟然巨響之后,噴濺而出的血液與老虎內(nèi)臟便四散在一片狼藉的休間區(qū)內(nèi)。 被從體內(nèi)炸裂的老虎終于倒地不起。 黎明的曙光也在此時照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