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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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王子,您真的要離開吸血鬼族內(nèi)?」見我拉開衣柜不住拋衣,衣服如雪片般飛落床上,俐落地幫我收拾著的大管家古安先生關(guān)心道。 「對。」我遮臉嘆息,想想剛剛古思先生怎么說的,那個什么血色之刑── 「不通過光之刑,依照吸血鬼之神的教諭,王子就得通過血色之刑?!构潘枷壬脸恋穆曇袈淙胛叶H。 太好了。那時我心想,不要被火烤什么都好。 ──但事實證明,有這種僥倖心思可是很危險的。 因為古思先生下一句話便是,「他必須離開我族,進(jìn)入人類世界?!?/br> 什么? 下一句話我瞬間驚醒,那個,生為一個土生土長于族內(nèi)的天然吸血鬼,人類世界這種骯臟的地方,我一秒都不想踏進(jìn)去好嗎? 聽說那里既擁擠又吵鬧,不會飛的人類還只能愚笨的使用車這種一天到晚從屁股排放廢氣的愚蠢工具,結(jié)果天空被廢氣淹沒搞到連星星都看不到了。 翻了個白眼。我想起上禮拜族內(nèi)廢氣預(yù)警,一大票廢氣穿過魔法結(jié)界飄到我們族里來,害那天躺在堡內(nèi)天空花園呼呼大睡的我隔天咳到肺都快要掉出來。 人類的廢氣之兇猛,連我族的古老魔法都擋不住啊,我居然得去那種蠻荒之地,還必須通過考驗,才有辦法回到族內(nèi)── 想想我就頭疼。 但我能怎樣呢?我既然不想被火烤,就只剩下這一個選擇? 「血色之刑是個很古老的傳說啊?!勾丝?,古安先生幫我把一疊衣服疊好,擱進(jìn)行李箱里,他露出八百多歲的沉穩(wěn)嘆息,「王子,代表您必須到人類世界里生存,還得讓人類供應(yīng)您體內(nèi)之血?」 「對,雖然只有一滴。」我翻了個白眼,「但那個人還必須是『自愿』的,我直接咬下去不算。」露出吸血鬼專有的陰森白牙,殺意驟起,我狠罵道。 血這種對人類代表生命的東西,對吸血鬼卻是生命之泉,在吸血鬼族的數(shù)千年歷史上多少次是我們與人類開戰(zhàn)的起因,想想哪個白癡人類會答應(yīng)我這種要求? 還好這近千年,因為吸血鬼的體質(zhì)改變,我們已經(jīng)不需要喝人血,喝動物之血便能維生,這才讓我們不需再涉足人類世界。 我挑眉。 說到殺意,剛剛在我父親書房內(nèi)我最想宰掉的那傢伙── 環(huán)顧四週,不知道什么時候,翅膀差點被我折成兩半的蝙蝠247號已經(jīng)不見蹤影。 「前途堪慮啊,王子?!固嫖沂蘸眯欣?,古安關(guān)心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帶給我一絲溫暖。 我母親去世得早,我父親又是個──你們知道的。 總之,從小到大,敦厚的古安先生便負(fù)責(zé)照顧我,我跟他的感情,某程度上比我跟我父親還深厚的多。 「還好啦?!共幌胱屗麚?dān)心,我搔搔臉,「我父親過繼了白日能量給我?!?/br> 「白日能量?」古安先生皺眉,「公爵真的這么做?這可是很傷身體的?」 「嗯?!刮尹c頭,「他過繼能量給我,讓我可以在陽光下行動三十天,不過獲得這種能量卻不是王位繼承人,代表三十天后如果我沒通過血色之刑的考驗,我就……」 「您就會灰飛煙滅吧?」這種族內(nèi)之事不會不知,古安先生面色凝重。 「沒事啦?!雇χ毖鼦U,就怕他過度擔(dān)心,我連忙搖搖手,「我是誰,我可是王子呢?」 「跟人類這種愚蠢生物要一滴血這種小事?!共恍嫉泥土丝跉猓覔芰讼轮匦略O(shè)計過的有型頭發(fā),哈哈大笑,「我怎么可能辦不到?」 「不可能啦哈哈哈哈哈──」 ---- 「您就是辦不到?!?/br> 啪! 一刀狠剁在砧板上,我們古家的大廚古意先生,綁滿辮子的銀發(fā)在空氣中閃耀,滿身結(jié)實肌rou的他冷瞅我一眼,「身為古家大廚,為了取得族內(nèi)需要的食材、動物鮮血跟飲用水,我跟人類接觸的是最多的了。」 「人類這種生物,怕痛到連被美工刀劃一下都會哭,要不是我族人少,這種脆弱的低等生物怎么可能統(tǒng)治世界。」他冷冷一哼,沾滿rou渣的手指在我面前晃,「您還得暴露自己的吸血鬼身分,要他們自愿給你血?」 他嘴角微抽,鷹眉扭動,「吸血鬼跟人類說,拜託給我血,而且我只會要一滴,不會一個嘴抽就把你給活生生吸乾了嘿?」 他大氣一吐,「哪個愚蠢人類會答應(yīng)這種事?」 「不知道?!刮覔蠐媳亲樱乓庀壬f的話我不是沒想過,但除了假裝我真的可以,我天殺的還有什么辦法嗎? 「還是我問問古著先生,除了血色之刑之外您還有沒有別的選擇?!构乓庀壬裆珴M是憐憫,「反正光之刑沒了還有血色之刑,那代表血色之刑沒了還可能有……?」 「沒了?!刮业瓏@息,這環(huán)節(jié)我一早就確認(rèn)過──真的沒了。 「王子,讓您有第二個選擇,已經(jīng)是吸血鬼之神的恩澤──」古著先生慈祥的碎念聲從記憶走近我的耳稍。 「唉,吸血鬼之神可憐你?!故且娢胰松鸁o望,眼里盡是哀戚之色,古意先生把一大玻璃罐動物鮮血遞給我,「這也是你最后一杯吧?」他目光同情。 最后一杯── 聽著他說,我望著罐里的血色搖晃,無疑也想起這個名為血色之刑的鬼考驗中最可怕的一個部分。 我苦笑。 只能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