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地在縮小
三個穿著軍裝的人不聲不響走進(jìn)病房,著實讓正與焦婧陽閑聊的寒寺喆吃了一驚。他很粗略地打量了一下這幾個人的軍銜,沒有多想,趕緊努力坐起來。 “不用了。士官。”領(lǐng)頭的上尉首先發(fā)話,“我們就是來核實下你的身份?!?/br> 捧著一厚本資料的中尉緊接著說:“你登記的信息是寒寺喆,在后勤部工作。具體是后勤部的哪個部門?” 對方僅僅兩句話就已讓寒寺喆張口結(jié)舌,不知道如何應(yīng)答。焦婧陽在一邊說:“后勤部只不過是掩飾的說辭呀!” 中尉翻開那本資料,又問了另一個問題:“你在來后勤部之前在什么地方?” 這是一個很好回答的問題:“空軍科技研究院,我是那的學(xué)員,冬天過后被調(diào)到后勤部的?!?/br> 中尉翻了一會兒資料,指給上尉看了一眼。上尉的眉頭一皺:“我們找到了你從研究院的調(diào)出令,是你們院長簽署的。但調(diào)出令上沒有寫原因,也沒有寫調(diào)入哪里。所以——”上尉將話又交還給中尉。 “是這樣的——”中尉說,“我們后勤部沒有接到過你的調(diào)入令。所以我們需要核實一下你的身份。” “我只是——”這樣的情形寒寺喆從未經(jīng)歷過,他又只能回到無言以對的境地。焦婧陽則比他更快地分析情況,教他如何去回答。 “我只是——院長讓我來,我就來了?!?/br> “這邊和你接頭的人是誰?” “啊——是張部長,我被要求直接來見他。而后他就讓我到后勤部來了。您可以直接問他?!边@個問題相對容易回答。 “張部長?”對面三個人面面相覷,在短暫的眼神溝通之后,上尉說:“張鐵城部長已經(jīng)在空襲中喪生。” “什么?”焦婧陽失聲喊出來,寒寺喆也是幾乎同樣的一聲。 “我們的損失十分慘重。還有其他人可以證明你的身份嗎?”中尉問。 寒寺喆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他不管不顧焦婧陽的警告開始列出名字:“那么羅詠和秦榴金呢?” 中尉在資料本上翻找了半天:“對不起,后勤部沒有這兩個人。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哪個部門的?或者具體從事什么工作。” 寒寺喆想直接說出“科技情報研究所”,但在焦婧陽的強烈要求下,他只得閉嘴。 中尉看到寒寺喆沒有打算回答:“這次襲擊讓我們中央損失慘重,重要官員損失超過一半。而你,你是后勤部招待所里唯一生還的人,也是唯一身份存疑的人。所以希望你能明白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正視這些問題。” “以免你我都難辦?!鄙衔菊f。 “他們懷疑你,你也不得不去懷疑他們。我們也并不知道他們一定是后勤部的,至少可以肯定他們的權(quán)限接觸不到研究所這個層面。所以萬不得已千萬不能提研究所。”焦婧陽一遍遍囑咐著。 “那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 “先搪塞過去,等出院后,先去掩體查一下具體什么情況。或許魯繁星能知道些什么。” “但我們沒法主動聯(lián)系他呀。” “如果有任何的消息,他一定會主動聯(lián)系你。畢竟他早就猜出你在哪工作了?!?/br> 見寒寺喆一直閉口不答,上尉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去。中尉倒是又說了一句:“不要離開首都,我們會一直注意你的?!?/br> 一直在門外偷聽的石莉安見狀驚慌失措跑進(jìn)隔壁病房,卻與穆小宜撞了個滿懷。穆小宜則早有準(zhǔn)備,一只手捂住石莉安的嘴,另一只手掩上病房門。 待那幾個人走遠(yuǎn)之后,石莉安掙脫開穆小宜的手臂,喘著粗氣問:“這是怎么回事?他們是誰?” “小點聲,小點聲,聽我慢慢說?!蹦滦∫伺ψ屖虬驳那榫w穩(wěn)定下來:“診所白班這邊人來人往,聽到的傳言很多。一直有關(guān)于政府已經(jīng)徹底停擺的傳言,這個基本等于被剛才的人證實了。殘存下來的政府可能打算完全進(jìn)入戰(zhàn)爭政策——” “完全戰(zhàn)爭政策,之前難道還不算完全?” “聽我說,聽我說。原本政府里有一些溫和派,現(xiàn)在只剩下強硬派了。他們對外要以滅掉突尼瓦為目的,對內(nèi)則要徹查是否有瀆職行為造成這次首都被襲擊,又或者是不是被敵人滲透了。說白了,就是要清洗,無論是內(nèi)部還是外部。看情況你的朋友弄不好就要被清洗了,所以你還是和他少接觸吧,不一定會怎么樣呢!” “怎么可能,不會的。你別嚇唬我了?!?/br> “我只是聽傳言。但你也看到了,你的朋友根本說不清楚自己在首都干什么。你說你真的了解他嗎?你們畢業(yè)后又見過幾面?你都知道他做過什么嗎?” “你是說這次襲擊和他有關(guān)?我不信,我要親自問他?!笔虬舱f著就往門外跑。 穆小宜一把拉住她:“別鬧了,無論你信不信,總該稍微謹(jǐn)慎點吧!” 寒寺喆慢慢將身子從墻面支撐起來,一步步挪回到病床上。病房間隔音很差,讓穆小宜聽到了剛才那些軍人的談話,也讓寒寺喆聽到了此時她們兩個女生間的對話。 “看來就是這么回事了吧!”寒寺喆的語氣聽起來漫不經(jīng)心:“說白了,這次襲擊估計的確和我們不無關(guān)系?!?/br> “這樣也太牽強了吧!襲擊遺跡的決定是張部長或其他高層做出的,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當(dāng)然,要說找個替罪羊,你倒是足夠了?!苯规宏栂雭硐肴ィ骸笆紫龋灰^續(xù)躺在醫(yī)院里,你大體就應(yīng)該是安全的,所以你一定要假裝一直沒有恢復(fù),延長住院時間,看看形勢如何走向。” “但如果這樣,穆小宜擔(dān)心的呢,不是有可能會把莉安牽扯進(jìn)來嗎?” “你還是什么事情都先替她考慮呀!”焦婧陽的語氣中充滿無奈。 “對不起,我——” “我只希望能等到魯繁星再次出現(xiàn)。你現(xiàn)在只能依靠魯繁星了,只要他對你說的任何話都沒有撒謊。而石莉安,你要真擔(dān)心,那就盡量主動疏遠(yuǎn)吧!” 寒寺喆聽到隔壁和門口再次傳來響動,但那是有人走開的聲音,這讓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 無論是樓道還是走廊都漆黑一片,魯繁星靠著記憶摸索到墻邊的電燈開關(guān),來回按了幾遍。燈并沒有亮。他只能靠眼睛慢慢適應(yīng)這黑暗,而身后樓外幾聲聽不真切的響動讓他加倍小心謹(jǐn)慎起來。 摸到屋門口,悄聲拿出鑰匙打開門,再輕輕關(guān)上,魯繁星沒有著急打開屋內(nèi)的燈,而是側(cè)身在門邊仔細(xì)聽著門外,之后他才觀察起屋里的情況。戶外的微光灑入室內(nèi),一切看起來是正常的,他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放松下來。 “嗯——”突然一個聲音從面前的客廳傳來。魯繁星一下子蹲到地上,手摸向門邊低櫥里的暗格。那里一直藏著一把微型手槍。 “是我,只有我?!蹦鞘且粋€標(biāo)準(zhǔn)播音員風(fēng)格的女聲,雖然聲音不大,但仍然吐字清晰、底氣十足。 魯繁星站起來打開門口的燈:“為什么不開燈?” “我猜和你的理由一樣?!?/br> “看到你沒事,我很開心?!?/br> 女人輕蔑地哼了一聲。 魯繁星徑直走進(jìn)臥室,橫躺到床上,如同自言自語般說起來:“許多人都聯(lián)系不上,但我想他們多都是躲起來了吧!局勢變得很怪,很緊張?!?/br> “一晚上幾個小時之內(nèi),整個政府都被端掉。局勢緊張?那都是輕的。”女人走到床邊,她那長裙擺邊的紗制環(huán)襯從魯繁星的腿上掃過。 “這算歷史重演嗎?”魯繁星瞪著這個比他大十多歲的女人,突然想起另一個問題:“你怎么會來這個安全屋,這么偏僻?!?/br> “局——勢——緊——張——”女人說著直接抬起膝蓋頂?shù)紧敺毙堑亩亲由希斑@不是你說的嗎?否則你也不會來這里。你這么個破地方,外面連個燈都沒有?!?/br> 魯繁星順勢將手伸進(jìn)女人的長裙中,撫摸著她的腿,并緩緩向上而去:“姐,緊張可對皮膚不好,還是放松放松吧?!?/br> “臭小子,我現(xiàn)在可沒這心情?!迸税阳敺毙堑氖执虻揭慌裕瑢⑼确畔?,走回客廳,重新坐到剛才那把藏在陰影中的椅子里。 魯繁星有些失望,他從床上爬起來,跟著走進(jìn)客廳,拉上窗簾,挨著女人坐下。他并沒有放棄希望,再次將手放到女人腿上,而口中卻說起另外的事情:“想必你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了?!?/br> 女人看著魯繁星的手在自己身上摩挲,并沒有阻止:“知道得有些多,多到自己根本不想知道——”女人感覺魯繁星手上攻勢越發(fā)強烈,身體稍微挪動了一下,“——那就先從無關(guān)緊要的地方說起吧?!?/br> 魯繁星將身子貼上去:“你高興就好,雖然我確信現(xiàn)在沒什么是無關(guān)緊要的。” 女人輕蔑地哼了一聲:“哼!西灘河沼澤那里,突尼瓦直接反撲回來了,非常徹底和直接,斬盡殺絕那種,斯格斯的營地都已經(jīng)被摧毀,附近鄉(xiāng)鎮(zhèn)被占領(lǐng)。還好周圍沒有大型城鎮(zhèn)。但突尼瓦正在等后勤保障就位,下一步要往哪個方向來就不知道了?!?/br> 魯繁星一愣,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那傷亡呢?” “具體統(tǒng)計不知道,但應(yīng)該也可以歸為全軍覆沒了。”女人帶著點幸災(zāi)樂禍,指了指魯繁星在裙子里的手:“你那同學(xué)兇多吉少呀,你還有興趣嗎?” 魯繁星一聽,直接將手指移到女人的大腿根,輕輕挑起那層纖薄的內(nèi)褲:“不影響,這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你繼續(xù)?!?/br> 女人則很配合地將腿向兩邊又分開了一些:“行,就喜歡你這沒心沒肺的樣兒?!?/br> “政府還剩下什么?當(dāng)時已經(jīng)很晚了,大家都在各自家中,全滅的可能性為零。” “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了,”女人的腰輕柔地扭了一下,“可以確定,有部分政府高層并不是死于空襲?!?/br> “哦?這的確是有意思?!濒敺毙堑牧硪恢皇掷@到女人背上,準(zhǔn)備解開女人的上衣:“我想這些倒霉的家伙應(yīng)該不是強硬派吧。” “哼。所以你要做選擇了。是徹底躲起來一了百了,還是繼續(xù)替殘留的政府做事?!?/br> “這不過是要么直接當(dāng)替罪羊,要么擦完屁股再當(dāng)替罪羊。那你選擇了什么?躲起來?” 女人沒有等魯繁星的慢慢悠悠,直接脫掉自己的上衣,將上身完全袒露出來:“你說我?” “借外部勢力的槍,奪內(nèi)部自己的權(quán),這好像的確是斯格斯的傳統(tǒng)呀!”魯繁星停下手,等待女人下一步的要求。 “但張鐵城竟然死了,還有一些傳統(tǒng)的強硬派?!?/br> “哦?張部長呀!” “所以現(xiàn)在的派系已經(jīng)不算是傳統(tǒng)的了。畢竟幾乎是張鐵城一手促成了突尼瓦對首都的空襲?!?/br> “嗯?那他成了為新一代誕生而首先被犧牲的替罪羊了?”魯繁星注意到無論是自己還是對方都已經(jīng)將精力放于談話上,手上和身體的動作均停了下來,“看來我不需要內(nèi)疚什么了,我是否及時把情報送到好像都不會對局勢產(chǎn)生變化。的確,我這小小的關(guān)系網(wǎng)也只能算整個網(wǎng)絡(luò)的很小很小的一小部分。” “所以,剛才你問我的問題,我也要問你,你是打算躲起來呢,還是——” 魯繁星不做回答,他俯下身,跪到女人身前,撩起裙子,將自己的頭埋了進(jìn)去。 “臭小子?!迸说耐确值酶_,在不斷的刺激下,扭曳著身子。她迅速興奮起來,大力撫摸起自己的胸脯,緊繃的身體從椅子上緩緩滑下。 魯繁星抬起頭,舔了舔嘴唇,扶著女人躺到地板上,重新開始全身上下的攻勢。 在魯繁星從外及內(nèi)的服務(wù)下,女人很快徹底陷入亢奮之中。 突然女人嘴角浮過一縷壞笑:“對了——還有張鐵城手下的那些人——嗯——哦——分析軍事情報的部門——哦——秘密部門——” “那——里怎——么——” “啊——可能他們——會被清算——” 魯繁星突然停下來:“為什么?” 女人成功在魯繁星達(dá)到高潮前截住了他,看著身上那男孩一臉驚慌又艱難忍受的表情,女人得意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他們也是替罪羊呀,跑都跑不掉。哈哈——” 魯繁星一聽,猛地抽拉幾下,將那股憋了很久的jingye一股腦射進(jìn)女人的體內(nèi)。 女人仍在笑:“我就知道你最關(guān)心的是這個?!?/br> 魯繁星爬起來:“那怎么辦?” “有一本古書,好像是講計謀什么的,我想你肯定知道,你不是一直對古書愛不釋手嗎。其中有一句叫——走為上?!迸艘舱玖似饋?,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那是孫子兵法。想不到你這瘋女人也會去看古書?!?/br> 女人擺了擺手:“沒辦法,畢竟我已經(jīng)決定要走為上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