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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緁過去的記憶全傳到了陳妘禕的心里,負(fù)荷不了猛進(jìn)的黑暗霧霾就要把她的心靈全部毀壞殆盡。 「忘記吧!都把它忘得一乾二凈。」漂浮在夢境與現(xiàn)實的交界,陳妘禕耳邊有人對她細(xì)語訴說,感覺到有雙溫暖的手貼撫著她的額頭,綑綁住自己的黑霧消散,一道光芒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她伸出了手去迎接。 「姊姊?」醒來的第一眼,她虛弱的聲音用盡全力也要喊出。 躺在客房床上,李董請來的醫(yī)師幫她吊了點滴,并囑咐休息一會兒就好。 「我們會留下來吃完晚餐再回去?!灌嵖饲趯λf著,想要把她帶回家,家里該是讓她最舒服的地方,但醫(yī)生說了,暫時不要移動身體虛弱的病人。 「你在下面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我看到你被抱上來昏迷不醒。」艾琳對她表示了關(guān)心,這讓曹植有點訝異。 陳妘禕試想著,然后搖著頭說:「我不記得了?!?/br> 曹植跑到她面前的床邊坐著,「不記得什么了?」 鄭克勤往前了一步,想著不妥又退了回去,臉上些微的掙扎被艾琳看在眼底。 陳妘禕看著于緁想了好一會兒,「我們?nèi)チ朔艥M古物的地方,我在看一樣?xùn)|西,然后……不知道了?!?/br> 「該不會是卡到陰了?!共苤沧ブ氖?,又抓住她的肩,「有沒有感覺到哪里特別奇怪,我擔(dān)心有小鬼纏住你了?!?/br> 終于還是看不下去的鄭克勤把曹植拉開?!覆灰獎硬∪?。」 「我是擔(dān)心妘禕體質(zhì)弱,容易被孤魂野鬼纏身,剛才我們在下面,那些古時候留下來的東西誰知會不會有死掉的人附在上面,應(yīng)該請師父來看一下會比較好。」 「我們還是讓妘禕多休息一會兒?!褂诰f將人趕了出去?!赴沼惺孪敫鷬u禕說嗎?」 停留在原地的艾琳交叉著手一直看著陳妘禕,「你不覺得奇怪,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會讓一個人喪失記憶?!?/br> 于緁回頭看了躺回床上的陳妘禕,「她沒事就好了?!?/br> 「也對,你們之間是沒有祕密的?!拱辗攀蛛x開后,觀察沒人看她,走到一處放置了多部監(jiān)視螢?zāi)坏姆块g,李董也在里面。 他們看著連接地下保管室里的監(jiān)視畫面,在他們進(jìn)入到出來的畫面──全是雜訊。 通話器響著,李董接了電話,「什么,那幅畫出事了?!?/br> 每一支監(jiān)視器都拍到了警衛(wèi)和檢查著古物是否安好的專家,cao控人員依指示將監(jiān)視畫面轉(zhuǎn)到一個小房間,放置在房間正對門口的中央方位,那是這格局里唯一的物件,專家拿著手套將那幅三百年歷史的畫對著監(jiān)視器。 「那上面有什么嗎?」艾琳問著。 李董冒出笑聲,cao控人員的手抖動了一下。他不敢回頭看老闆的臉色,不要試著想去揣測心情,只要做好份內(nèi)的事就好,忍不住吞了口水,那聲音透過麥克風(fēng)傳到廣播器,聽到的人都難掩不安神色。 「我終于找到了?!?/br> 艾琳看著李董像是發(fā)瘋一樣,一幅什么畫都沒有的白紙,是找到了什么,不明所以。 李董瞧著艾琳什么都不知道的傻樣,「如果讓你先看過那幅畫就好了?!?/br> 「我不懂你的意思,早看跟現(xiàn)在看有什么差別?!拱章冻霾恍嫉难凵?,想著這老頭在說什么糊弄人的畫,許是這畫放太久了,顏料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時間早退去。 「不,昨天我都還看得到那幅畫上的女子?!共鲁隽诵乃?,更讓艾琳訝異的是若是據(jù)李董所說,這畫的女子憑空消失了。 「是她沒錯,當(dāng)時第一眼看到時還以為是那畫上的女子走出來了?!估疃虬战忉專@幅畫作是三百多年前鄭成功為一名女子所畫的像,而最重要的是原本的畫像清楚可見那名女子有著魚尾巴。 「應(yīng)該是知道我有那幅畫像,所以使計把這幅畫給毀了,這樣就無法證明她就是當(dāng)初讓國姓爺愛的死去活來的那條人魚。」 「三百多年了,她還有可能活著?」 「這就可以證實人魚確實永生不老?!估疃瓭M腦子想著如何能得到她。 當(dāng)時是艾琳先發(fā)現(xiàn)她的秘密,然后找上李氏集團的大老,知道他們家族的人暗地里在世界各地搜尋人魚的下落,高金賞賜能提供消息的人。 「我不需要錢?!拱論碛械呢敭a(chǎn)根本不需要別人施捨。 「我要那條人魚永遠(yuǎn)消失在我面前?!?/br> 「我想很快就能幫你實現(xiàn)這個愿望?!孤冻鰢f心的微笑,本是女王姿態(tài)的艾琳卻不得不忍受那難聽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