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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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遙燙了個大波浪,裙子被她用兩枚別針改短到了大腿根,脖子手腕上什么配飾都沒有,拎了個黑色小包.她雖然只涂了口紅,但口紅把五官襯得很艷麗.人壓住了衣服,注意力都在她的臉上. 孟鏡澤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了幾個蹦迪燈,掛在各個角落,燈光一會亮一會暗.人來的差不多了,大家都以小團體的形式圍成一圈或者拿著杯子四處寒暄. “紹揚,我們這周末準備去輪船上開party,你也來.” 賀紹揚的注意力在荊遙身上,蹦迪燈偶爾照在荊遙頭發(fā)上,鉆石夾子發(fā)出不刺眼的閃光. 童舒妤給賀紹揚看輪船的照片,賀紹揚沒有反映,目光一直看著大門處.童舒妤順著他的目光一并向大門處看去,燈光昏暗看不出什么. 她不高興了,收了手機,手掌在賀紹揚面前揮了揮,佯裝生氣的樣子,“你看什么呢,去不去.” 賀紹揚回神,“啊”了一句,顯然剛才并沒有聽見童舒妤的話. “你魂被什么勾走了?”她又拿出手機給賀紹揚看照片. 照片上十幾個青年男女對著夕陽舉杯相慶. 賀紹揚邊脫他的外套邊看童舒妤的照片,過了一會,在童舒妤期待的目光中回淡淡地說了一句:“挺好的.” 童舒妤追問,“挺好的是什么意思?去還是不去?” 外套被他扔到了沙發(fā)上,他里面穿了件白色短袖,除了商標外沒有任何圖案,清爽干凈. “去吧.” “那你周六下午記得來!” 賀紹揚知道荊遙在曼頓沒有交到什么朋友,他不求荊遙能在這次聚會上交到什么朋友,但起碼能在大家混個臉熟.即使不知道荊遙的來歷,但她能來孟鏡澤組的局,說明她是被曼頓上層社交圈認可的,起碼在以后很多意想不到的時刻,她不會陷入一種孤立無援的處境. 等他再次看向大門,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了荊遙的身影,他也找不到那一點偶爾亮起的閃光,荊遙消失在他的視野里.他目光一沉,不會回去了吧? 這事她做得出來,荊遙也確實是這么想的. 荊遙隨手拿了杯橙汁,她喝了口橙汁打量四周.蹦迪燈光晃眼,照得她心煩意亂,現(xiàn)在別墅里唯一人少的地就是客廳外面的泳池. 她看不清人的臉,分不清誰是誰,只是覺得烏壓壓一片,此時急需到一個空曠的地方去.她穿過人群,把嬉鬧拋在身后,向著泳池邊走去,并沒有注意到坐在沙發(fā)上的賀紹揚和童舒妤. 月明星稀,微風吹拂她的臉龐,仿佛生成了一道無形屏障,把外界的嘈雜都隔絕了. 荊遙坐在椅子上,橙汁已經(jīng)喝得差不多了,她百無聊賴地玩起了吸管. 沒有人招待她,這里的人她也不認識,燈光昏暗,也沒見著賀紹揚,她越發(fā)覺得來這里參加這個什么聚會就是個錯誤的決定.一個人坐著吹風,她又不是閑得慌.有這時間回去剪幾條視頻不好嗎,她想起來還有一個vlog沒剪完,粉絲一直再催. 反正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她剛想拎起包,一個聲音叫住了她. “你一個人嗎?” 一個陌生男生出現(xiàn)在她身后,衣著簡單干凈,白T配藍色牛仔褲,手腕上戴著一串不知道什么材質(zhì)的珠子,他很自然地坐在了荊遙邊上. 這搭訕方式老掉牙,沒什么意思. 荊遙回:“不然半個人?” 也許是被荊遙的回復幽默到了,他停了好幾秒才說:“怎么不進去一起玩.” 荊遙回地很干脆,“沒興趣.” 她已經(jīng)呆的不耐煩了,起身要走時無意看見眼前這個陌生人的臉.對著月光,他五官白凈,氣質(zhì)清冷得像被薄云遮蓋的月亮,這樣的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念出一首詩來. 不知道是那晚的夜色加分,還是其他,她對這個來搭訕的男生起了一點興趣,話里的攻擊性變得那么強了. 那就聊聊唄. 男生自報姓名,“齊論.” “荊遙.” 齊論這名字聽著就一股子書生氣,兩人聊了五分鐘.這個叫齊論的男生在曼頓讀高二,說起來算是荊遙的學弟,他不住江北,具體家里住那里她也沒問,只是她對他家里干什么的十分好奇. “你家真的養(yǎng)雞嗎?”荊遙有些驚訝. “對,下次給你抓個土雞,大補.”齊論說得自己也笑起來. 出現(xiàn)在這場聚會上的人都是各種二代,真的有人家里養(yǎng)雞的嗎?荊遙半信半疑,職業(yè)無貴賤,但怎么聽起來怪怪的,那么有沒有一種可能,齊論家是養(yǎng)殖大戶? 在荊遙疑惑之際,齊論還給荊遙科普了各種雞以及做法,聽起來頭頭是道,這也許就是雞二代的素養(yǎng)吧! 算了,隨便他. 童舒妤在拍照,客廳和泳池只用一面玻璃隔開,她在的位置完全能看見泳池.原本是很完美的照片,要是沒有泳池上的那一對男女就好了.她放大相機,那個背影怎么越看越熟悉. 童舒妤放下手機,那個女孩剛好扭頭對邊上的男生說話,那個側(cè)臉分明是... “那不是荊遙嗎?”童舒妤像是自言自語般又像是詢問賀紹揚,“孟鏡澤認識她?” 賀紹揚轉(zhuǎn)頭,那背影他只需要瞄一眼就知道是荊遙,邊上一個男的給荊遙整理頭發(fā).他嚼著口香糖,像看戲一樣看著泳池邊發(fā)生的一幕,用聽不出什么情緒的語氣回答童舒妤:“也許吧.”. 半天沒看見人,原來是在這鬼混了.荊遙你上手夠快的,這么快就釣到了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