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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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州,裴璃接到京師邸報次日便收拾東西要回京城,可被她連夜趕回京的哥哥堵在了門外。 “阿璃,回去??!” 裴璃帶著帷幔站在小門下,執(zhí)意要推開裴封的堵截,倒被反手一剪胳膊打橫抱了起來。 這樣一來,他本就腿腳不便,又抱著自己。裴璃不敢亂動,只能任由他將自己帶回了院子里。落了地,站穩(wěn)了她才敢說話。 “哥,周臨出事了。云浦為jian人所惑,我必須要回京!” 裴封怒道:“你現(xiàn)在是什么人,朝廷的事落得上你插手嗎?阿璃你給哥好好帶在通州哪也不許去,你現(xiàn)在進京一旦牽扯上周臨怎么辦。此人陰險狡詐,惑亂后宮,誰知道當(dāng)今皇上到底什么身份,他到底有沒有顛覆皇室的野心!這些哥不想管,也不許你管了,就讓他們那些人自己去爭去?!?/br> 裴璃:“哥,我必須現(xiàn)在立刻回京。一旦云浦被陳太師廢黜一切就都來不及了,此事雖為朝堂黨爭,實則為司徒以周臨的身份為餌惑亂我朝內(nèi)政。一旦內(nèi)亂起,邊關(guān)必起兵戈!” 朝堂的事裴璃并沒有周臨那般敏感,可此事?lián)胶线M了司徒瀾庭,她不得不防。 將來倘若真的內(nèi)亂起,必然無瑕顧及邊疆,而大月就會大舉進犯。 為今之計就是盡快穩(wěn)住朝局,至于云浦的身份她只要周臨一個解釋,無論他說什么她會相信他。 裴封雖不遠裴璃再摻和朝政,可真的要在邊疆興起戰(zhàn)事了,他還是忍不住的擔(dān)心了。 這大抵就是他們的父親留給他們兄妹兩最重要的東西,永遠心懷百姓,誓死守衛(wèi)疆土。 “可,阿璃?;噬系纳矸?,他可能……” 他會生氣不許裴璃回京除了不想她在卷入政治漩渦里,便是周臨了。 倘若皇帝真的是周臨的孩子,而他又轉(zhuǎn)頭騙裴璃給他生孩子,還誓言旦旦的允諾將來重新起復(fù)她。 難道他的meimei就活該被騙給他生孩,給他守江山! 提起此事,裴璃一下就難過了起來,紅著眼睛看著自己哥哥。 “哥,我要去京城讓他給我一個解釋。倘若云浦真的是他的孩子,我就跟你走不再見他?!?/br> 雖然還是想要解釋,但其實慌亂地不知所措。感覺自己像傻子一樣被騙了心騙了身,傻乎乎的給人生孩子。連他婚否,可有孩子都不知道。 細細想起來周臨的種種貼心,房事那樣老練,像極為會哄姑娘的情場老手。 只要想那樣的話,那樣的手一樣的伺候過貴妃娘娘,還讓她懷孕了。她便難過的難以呼吸,失去理智,腦子里全是那個喚作敦肅太后在他身下承歡的模樣。 還有,裴璃想起那支被他當(dāng)做聘禮送給自己的金簪。如今才想起來,那是宮中御用之物,是皇后貴妃才會戴的金簪。 他是個太監(jiān),怎么會有那樣貴重的東西,又送給自己呢。 “哥,送我去京城?!?/br> 裴璃再次懇求,滿眼是淚花。只能強行將自己的思緒轉(zhuǎn)到朝局之上,只有撇開云浦和周臨的身份,認定他就是先帝之子。她才能思考問題,想要如何控制局勢。 而周臨倘若真的一心為公,京城發(fā)生如此大亂。他也一定為自己做好了部署,等著她回去將云浦那臭小子罵醒過來。 入夜,裴封以替主家送客出城之名將裴璃和和張芷蘭藏在馬車中帶離通州。 一行人走了兩天在霖渡口遇見了前來接應(yīng)的辜延之,有他的護衛(wèi)很快就抵達了京師。經(jīng)歷一番周旋打點后,當(dāng)夜裴璃便扮成差役進了刑部大牢,距離周臨下獄已有半月之久。 牢房里陰暗潮濕,臭氣醺鼻,聞之令人作嘔。裴璃踏進房前就在門口大吐特吐了一通,肚子里空空的,嗓子也疼得緊。 站在牢房前說話的聲音有些啞,“可否開門讓我進去看看他?” 牢房昏暗,只在高墻上砌有小窗,夜里有月色進來。卻也照不亮牢房,差役手中燈籠只在腳邊暈出小小的光圈來。裴璃如何睜大眼睛也看不到牢房里的人,看不見他躲在哪個角落里。 是心有愧,不敢見她還是如何? “阿璃,不要進來!” “姑娘,這是朝廷重犯上頭看得緊,不得隨意探視?!?/br> 周臨的聲音和差役的聲音同時響起,裴璃聽處他說話聲中痛苦之色,忙得從袖子里掏出一定銀子。 “麻煩官爺通融通融,只一會兒就好。” 那官差收了銀子倒是好說話,麻利的就將牢鎖打開了,“快點??!” “好好,謝謝官爺?!?/br> 可是他連燈都提走了,牢房潮濕又黑,裴璃看不清路只能小心翼翼的扶著墻走進去。 周臨從草堆里撐著上半身來,慌道:“阿璃,不要過來!” 裴璃:“為什么?周臨你怎么了,他們對你用刑了?” 其實是意料之中,他一向為眾矢之的。如今成為階下囚,自然不乏落井下石者。若不是已經(jīng)現(xiàn)行新律,罪犯暴死獄中要追責(zé)于堂官差役,只是怕周臨早死了。 現(xiàn)如今,左右還是撿了條命。 只是動不了了,被打斷了腿日夜只能趴在草席之上。他害怕裴璃看見自己的模樣,害怕她看不清路,牢房地磚濕滑而跌了身子。 “阿璃,不要過來,我很好。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動好不好?!?/br> 周臨看著月光下的裴璃,穿著差役青灰的官服,頭發(fā)全控在小髻上用帷帽收著,露出來一整張干凈小巧的臉。 其實她不一點都不像一個將軍,并不算英氣。更多的靈動機敏,更像養(yǎng)在京城里古靈精怪的小姑娘。 裴璃聽見他壓著痛苦的聲色便猜到他不好,執(zhí)意要扶著墻根走到周臨蜷縮的角落。蹲下身子摸索到他的直挺挺的雙腿,凌亂的衣服,還有流淚的眼睛。 那是周臨數(shù)日來唯一觸碰到的溫度,讓他貪戀不舍。 “阿璃,云浦……云浦不是我的孩子。我至始至終只有你,只有和你這個唯一的孩子的?!?/br> 本是有千言萬語,周臨都咽在了肚子里,只她解釋這一句。 “好,我知道了。周臨,我信你,你說什么我都信你。你要挺住,等我救你出去?!?/br> 裴璃跪在周臨面前抱著他,伸手一點點的給他捋順頭上的亂發(fā),用袖子擦干凈他臉上的污漬。 她知道他向來最喜凈,風(fēng)月般的人跌落進泥里來,讓人止不住的心疼難過。 周臨聞著她身上的溫馨,重重地吁出心中的濁氣。 “阿璃,當(dāng)務(wù)之要不是救我,是云浦。陳太師和司徒瀾庭此等離間我們君臣之意,在于興起內(nèi)亂,覬覦西褚邊關(guān)。所以在云浦尚有皇權(quán),陳太師還不敢輕言廢帝之際,你一定要進宮護住他。其一,讓辜延之將軍統(tǒng)帥禁軍入住大內(nèi)。其二,我以云浦之名留有你兩道圣旨,第一道,封你為昭武將軍統(tǒng)帥裴家軍奉天靖難;第二道,陳太師恐有迎立藩王之意,你派人奉旨前去北枳要搶在陳太師之前將慶王帶到京師。還有,你可記得我給你的那支金簪。那是號令狼玄月暗衛(wèi)的詔令,你已到京經(jīng)山今夜便會前去找你。從今以后,經(jīng)山和玄月暗衛(wèi)悉數(shù)統(tǒng)歸你調(diào)遣?!?/br> “好,我知道。你放心,我有在,定不會叫那老賊得逞?!?/br> 原來那金簪并不是什么貴妃娘娘之物,而是調(diào)遣暗衛(wèi)令。 裴璃恍然大悟,看著高墻上透著月光的小窗,眼中退去難過無措露出兇光。將懷里的人抱得更緊,良久后才啞聲道: “周臨你要堅持住,不要死。等我來接你回家,你要記著我們還有孩子,你不可以丟下我們知不知道。” “好,可……可是阿璃,我的腿若是……” 周臨害怕他的腿再也好不了,落下了終身殘疾。 “那你也要好好活下來,周臨我不管你是殘了還是如何,我只要你活著。我出去會盡量打點,不會再見你受那么多苦的?!?/br> 裴璃的眼淚倔強的含在眼框里,將周臨放開抓著他的手撫在自己的小腹上,哭笑道: “你看它長大了,你不要食言知道嗎?” “好……” 周臨忘神的摸著她已經(jīng)藏不住了的小腹,心疼不已,“對不起,讓你和孩子如此辛苦。” “不要說對不起,你要等我救你出去,好嗎?” “嗯,我等你。出去吧,小心地上滑?!?/br> 周臨半躺在地上連扶裴璃走出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看著那人小心翼翼的扶著墻邊走出去。到了牢門前,適才那差役也提著燈回來了。 “時辰到了,走吧!” 裴璃回頭看了眼黑漆漆的角落,低頭摸著自己的肚子小聲安慰它。 “別怕,有娘在?!?/br> 她靠在污墻下喘了半天,肚子的抽痛才舒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