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熱夏雨 第2節(jié)
“你回來那個誰知道嗎?”何征又問。 這個問題問的含糊不清,明暄卻心里明了,“那個誰”是誰。 “別問了吧?”明暄嘆了口氣,“都分手多久了?!?/br> “你是真喝多了嘴上沒個把門的?!苯鶃喬謱χ握鞯哪X袋拍了一下。 “沒事兒?!泵麝汛鬼?,握著酒杯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抿,“沒關系了?!?/br> “接著玩接著玩!” 不知道是運氣不好還是真的和夏季雨天犯沖,搖這么久的骰子,沒有一把手上的數好喊,一輪接著一輪的輸。 明暄握著酒杯的手微微有些發(fā)顫,白皙的臉頰上也暈染了大片緋色,看上去有些yin.靡艷麗。 “換個玩法?”靳亞適時地攔下了他拿著酒杯的手,“喊你出來碰面也沒想著給你灌醉?!?/br> “嗯?”明暄歪著頭,勾著唇角挑眉看他。 縱使靳亞是個比燈桿兒還直的鐵直男,但在喝了不少酒的情況下,看到明暄紅著眼尾似笑非笑地抬頭看他時,依舊心跳一瞬,他突然覺得理解了為什么以前學校里會有那么多的男人喜歡上明暄。 “反正你也單身,隨便指一桌你去加個微信回來,這個酒就不喝了。”靳亞清了清嗓子,抬起頭環(huán)視了一圈,隨手指了一個男人的背影,“要么就那個吧?” “老土的大冒險。”明暄握著罪魁禍首的骰子把玩。 不過他確實不太想喝了,他的酒量早就不如從前了,這才多少下肚,他就已經有了微醺的暈眩感了。 “玩不玩吧就?晚上回家再刪了就行?!?/br> 明暄挑了挑眉,放下酒杯拿起手機,撐著沙發(fā)靠椅站了起身,慢慢地走向了靳亞指著的那個男人。 那一桌靠近角落,卻沒真的卡在角落里,還處于燈光能夠閃到的地方。 “你好?!泵麝颜驹谀侨说纳嘲l(fā)后,曲起指節(jié)敲了敲他的沙發(fā)靠椅。 男人回過了頭。 作為一個有著自己審美的人,面前的男人屬實有些背影殺手了。 “什么事兒?” 聲音也不好聽。 明暄這會兒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life根本不是gay吧,他一個男人在這里找另一個男人要微信,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他偏過頭,想著自己該怎么接這句話。 “我……” 視線里出現了意想不到的人。 滿臉漠色的男人坐在角落的卡座里,手上端著喝了半杯的酒,在暗色下直視他的眼睛。 明暄看到他上翹的嘴角,好似嘲諷。 “找我有事嗎?”背影殺手懶散地仰頭看著明暄開口。 明暄視線里的人放下酒杯站了起來,朝著他的方向走了過來。 燈光短暫地閃到他的臉上,將他眼底錯綜復雜的情緒暴露在外。 “祁隨之……” 祁隨之走到他的身邊停了下來,開口道。 “讓讓?!?/br> 作者有話說: 開文了?。?/br> 是破鏡重圓,希望你能喜歡~ 祝大家新年快樂心想事成!! 感謝在2023-01-15 00:21:24~2023-01-22 00:02: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魚魚、我親愛的小黃老婆 2個;我的親親魚魚老婆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沐霏 30瓶;未時雨 10瓶;我的親親魚魚老婆 9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章 祁隨之站在他的面前,暗色中一雙眼淡漠至極。 明暄微仰著頭看著他,那點兒上頭的酒精好似被這一眼沖散了,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好……” 僵硬的寒暄剛開了個頭,就被身前的人打斷了—— “我說,讓一讓?!?/br> 明暄慌亂地往后退了一步,卻不料腳跟磕在臺階上,踉蹌地往后仰。 背影殺手適時地扶住了明暄的肩膀,別有用心似的捏了捏他的肩胛骨:“沒事吧?” 祁隨之好似看不見明暄的狼狽,眼神從他身上挪開,分寸不留,側了側身徑直往前走了。 明暄撐著沙發(fā)靠背站直了身子,垂著眼眸看著祁隨之離開的方向,輕聲呢喃:“對不起?!?/br> “嗯?這才多大點事兒啊。”背影殺手以為明暄這句對不起是在向他道歉,毫不在意的開口,“你長得很漂亮,是要來認識認識我?” 明暄腦子里一團亂,嘈雜的環(huán)境里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么,囫圇點了頭,攥著手機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明暄?”靳亞看著明暄魂不守舍的樣子,抬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怎么了?” “沒事?!泵麝演p蹙著眉搖頭,拿過桌上的酒在桌沿撬開,鋒利的瓶蓋劃過指尖,帶來刺痛感和沾在指尖的白色酒沫,“沒要到,我喝酒吧?!?/br> 明暄拿起酒瓶,仰頭灌了一大口,酒液順著唇角下滑,劃過喉結,沾濕了白色的衣領。 “一男的去加另一個男的微信是挺怪的,沒要到也正常,又不是人人都是祁隨之。”坐在明暄對面的人明顯喝的有些多,紅著臉大著舌頭說道。 明暄閉了閉眼,腦子里閃過祁隨之剛剛的神態(tài),點了點頭:“啊,是?!?/br> 又不是人人都是祁隨之。 靳亞沒好氣地“嘖”了一聲,趕忙轉移話題:“聊點別的?明暄你回國準備做什么?工作找了嗎?” “沒?!泵麝褤u了搖頭,“不急?!?/br> “也是,先好好玩會兒。”靳亞說,“接著玩兒?” 后面的游戲明暄沒再參與,他仰靠在沙發(fā)上一只手拿著酒杯,另一只手用指甲毫不留情地摳自己的手背。 直到泛紅、直到破開。 在酒醉的混沌和疼痛的清醒中反復。 手機上的時間已經跳到了凌晨三點,原本人滿為患的酒吧里,也只剩下了零星幾桌人還在隨著音樂搖頭晃腦。 “你現在住哪?給你叫個車?”靳亞扛著已經喝到睡著的醉鬼,有些艱難地跟明暄說,“這傻逼喝太多了,我可能得先把他送走?!?/br> “我自己叫就好。”明暄說話的聲音有些慢,“我沒喝多,你送他們走就行?!?/br> 靳亞似乎不太相信,伸出手指在明暄眼前比了個數:“真沒喝多?這是幾?” 明暄抿著唇,有些無語地看著靳亞。 “行,知道你沒喝多了,到家給我說一聲?!苯鶃喺f,“過幾天出來吃個飯吧?!?/br> 明暄沒接收也沒拒絕:“再看吧?!?/br> 一桌人零零散散地離開,到最后只剩下了明暄和何征兩個人。 “暄兒啊,跟哥說句實話,你當時到底為什么突然出國了?”何征晃晃悠悠地走到明暄面前,靠著桌子蹲了下來。 明暄閉上了眼。 回憶占據了整個大腦。 “為什么呢……”明暄睫毛輕顫,“沒有意義了祁隨之?!?/br> 何征皺了皺眉想說些什么,一陣反胃感突然上涌。 “靠不行我得去吐一會兒。” 話音落下何征就捂著胃跌跌撞撞朝著廁所方向跑了。 偌大的卡座里只剩下了明暄一個人。 明暄倒干凈了酒瓶里最后一點兒酒,往后靠著小口地抿。 酒吧總喜歡在深夜搞深情,吵鬧的背景音消散,變成了感傷的苦情歌。 [想見卻還在等的人不太多] [連起來也讓人心碎碎成河]* 眼前閃爍的光線被人影遮住,明暄下意識地抬眼。 “帥哥,你剛剛走太急了,有興趣喝一杯嗎?”背影殺手拿了一杯斟滿的酒遞在了明暄的面前,居高臨下地沖他挑眉。 “不了?!泵麝咽栈匾暰€,緩緩搖頭。 酒杯離開過視線就重新換一個杯子,不喝陌生人遞的酒,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更清楚。 “別這樣啊,都是出來玩的,給個面子喝一杯啊。”背影殺手有些強硬地掰下了明暄握著的酒杯,強行把那一杯斟滿的酒塞進了他的手中,晃蕩中剔透的酒液撒了小半在明暄的褲腿上,薄薄的褲子貼上了大腿,勾勒出好看的輪廓,“你是同類吧?跟我一起玩?” 這人自來熟地攬著明暄的肩膀,貼著坐在了他的身側,指尖若即若離地觸碰著明暄的膝蓋。 明暄一個激靈,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逃似的站了起身。 背影殺手皺著眉頭,看向明暄的表情逐漸變得冰冷:“別給臉不要臉啊。” 無妄之災。 明暄從沒碰到過這種事情,從前有祁隨之護在身邊,他想怎么玩怎么鬧都會有祁隨之給他兜底,再之后他便很久沒再踏入過酒吧的大門。 眼見著這人伸出手就要去扯明暄的手腕,還沒來得及后退,他就被人以一種保護的姿態(tài)攬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