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熱夏雨 第79節(jié)
冉樂直視著他,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這話的意思是,就一定得是明暄,其他人都不行是吧?!?/br> 祁隨之和他視線相接,點了頭:“嗯,一定要是他?!?/br> 冉樂嗤笑了一聲,摁下電梯下行鍵。 電梯門打開,兩個人一前一后地走了進去,直到電梯關門下行。 “祁隨之?!比綐诽а劭粗鴦拥臄底?,開口道,“我真不知道說你什么好?!?/br> “想說你真他媽是個情種,也想說你是真他媽的犯賤。” 祁隨之絲毫沒有被罵后的憤怒,十分平和地看著冉樂,一言不發(fā)。 “……行了別看我,我知道了?!比綐菲^臉,“下次看到他我會忍住?!?/br> 祁隨之拍了拍冉樂的肩膀:“謝了?!?/br> 冉樂恨鐵不成鋼地拍開了他的手。 下手絲毫不留情面。 電梯停在一樓,冉樂大步流星的踏了出來,視線看到坐在大廳沙發(fā)上的明暄時,白眼都要飛到天上去了。 但還是忍住了沒有開口嘲諷。 明暄沒看到冉樂,他在隔著褲子玩口袋里的那個蝴蝶手鏈。 戳一下,摸一摸。 猛地想到祁隨之手腕上那個支離破碎的蝴蝶和凹凸不平的疤痕,又陷入了極端得自我厭惡中。 手機彈出提醒,“?!钡仨懥艘宦暋?/br> [司機已接單,距您5.1km,預計八分鐘到達] 明暄抬眼,和從電梯里走出來的祁隨之視線相碰。 “等很久?”祁隨之加快步伐走到他的身邊,開口道。 明暄沉默了一會兒:“我在等小雅姐?!?/br> “是我喊的林遠,讓他說小雅找你。”祁隨之勾著唇輕笑了一聲,“要是說我有話跟你講,我應該等不到你的吧?!?/br> 明暄適時地閉上了嘴,沒有開口。 “之前所有的事我可以什么都不知道?!逼铍S之走了兩步,站在了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他,“你不想說那我也就不問了?!?/br> 明暄低著頭,手機屏幕上司機和他之間的距離一點一點地拉近。 “但我有一件事一定要問清楚。” 祁隨之蹲在了明暄的身前,抬眼看他。 明暄攥緊了身下的沙發(fā)墊,咽了咽口水,疼得像吞玻璃渣:“你說?!?/br> 祁隨之伸出手,搭在了明暄腿邊的沙發(fā)墊上。 他直起身子仰起頭,拉近了和明暄之間的距離,一字一句頓道。 “你還愛我嗎?” 作者有話說: 隨,戀愛腦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感謝在2023-03-24 00:12:27~2023-03-24 23:33: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無糖向楠、璃 10瓶;lumos 6瓶;4444x 2瓶;crush班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6章 手機上的司機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界面由打車屏幕變成了一條來電。 明暄握著手機,震得他手心發(fā)麻。 這個電話來的恰到好處,讓明暄回避掉了這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問題。 “你先接?!逼铍S之看著他開口道。 明暄偏過頭, 指尖輕顫地劃下接聽鍵。 “您好,我到酒店門口了?!?/br> 明暄應了聲好,掛斷了電話,視線落在祁隨之的下巴上。 “網約車到了?!?/br> “行?!逼铍S之撐著沙發(fā)站起身,往后撤了一步, 給足了明暄空間。 明暄站起身, 擦著祁隨之的肩膀轉過了身, 往酒店大門的方向走。 “明暄?!逼铍S之突然喊住了他,“你去哪里?” 明暄站定在原處,報了一個酒店的名字。 “順路帶我一程吧。”祁隨之走到他的身邊, “這個點不好打車,我不是騎車過來的。” 明暄回過頭看他。 祁隨之身上的襯衫被攥出了一大塊褶, 皺巴巴地,看上去有些狼狽。 即使不提祁隨之幫了他多少回, 單就他開口提出的要求,明暄也沒辦法拒絕。 他輕輕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網約車停在酒店門口打著雙閃, 明暄對了一下車牌號, 打開后座車門坐了進去。 門還沒關上, 就被祁隨之伸手攔住了。 “往里面點?!?/br> “……要么我坐前面吧?!泵麝颜A苏Q?,小心翼翼地開口。 “快點兒啊, 這里不能停車, 等會我怕有人來貼我條兒?!彼緳C回過頭看了一眼明暄, 輕皺著眉催促道。 明暄不得已往里挪了個空, 讓祁隨之坐在了他的身邊。 剛剛的問題明暄沒有回答,祁隨之也沒有再問。 車子緩緩行駛,明暄偏著頭看著窗外,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到哪里?” “我想起來你有東西在我這?!逼铍S之仰靠在后座,看著后視鏡發(fā)呆,“你拿回去吧?!?/br> 明暄沒問什么東西。 他有太多東西在祁隨之那里了。 談戀愛的時候明暄經常住在祁隨之家里,他的衣柜里有一半都是自己的衣服和飾品。 也有可能是那些他送出去的禮物,油畫,雕塑,或者是其他。 拿回去吧。 明暄有些難過,輕輕點頭應了聲好。 祁隨之向司機報了個地址:“改下目的地,去這里?!?/br> “顧客改啊,你手機上調一下吧。”司機說。 “你改一下?”祁隨之偏頭看明暄。 明暄拿過手機,將目的地換成了祁隨之剛剛報出的那個地址。 手機上的路線直接換了個方向。 說順路都是假的。 從酒店到祁隨之家會經過一條很長的隧道,好巧不巧,隧道里出了一場車禍,這會兒隧道外堵得不可開交。 祁隨之沒有說話,明暄也沒有開口。 “我放個歌兒,不介意吧?”司機從后視鏡看了一眼這倆看上去完全不熟的人,開口問道。 “不介意?!?/br> “您放吧?!?/br> 隧道里有交警在一點一點地疏通,車子在隧道外像在地上爬,慢慢地往里挪。 曲調苦情的歌從揚聲器傳出來,司機大概是蕭敬騰的鐵粉,他開了一點兒窗,跟著唱。 “如果沒有你,沒有過去,我不會傷心,但是有如果還是要愛你。”* “早知道是這樣,像夢一場,我才不會把愛都放在同一個地方?!? “我要怎么說我不愛你,我要怎么做才能死心?!? “回憶過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為何你還來波動我心跳?!? 司機大哥的嗓音渾厚,唱歌意外地很好聽,把這些歌里的不甘與痛徹演繹的淋漓盡致。 明暄靠在玻璃窗上,有些坐立難安。 每一首歌都好像在形容他。 就好像把他所有的所有全都剖開,晾曬在臺面上,讓人圍觀,讓他難安。 苦情歌的感染力讓人無法言喻,祁隨之也偏過了頭,緊緊閉上了眼。 明暄伸出手搭在車窗上,將腦袋埋進了臂彎里,很輕很輕地開口:“我不敢……愛你了?!?/br> 他的聲音很小很小,被司機大哥渾厚的大嗓門壓得幾乎聽不見。 但祁隨之還是捕捉到了這細微的聲音。 不是不愛了。 是不敢愛了。 他側過頭看著明暄的后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