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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道劍君懷了我的崽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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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魔兩界或終有一戰(zhàn),無祈,你當(dāng)真愿看這蒼生生靈涂炭么?”

    謝無祈眉頭一皺,沒等他說話,只聽空明繼續(xù)道:“我知你從不愿欠人情義,所以為師并不會阻止你救那凡女。你且在尋言靈燈碎片這一路順帶幫她去尋那解藥就是,只是你更要記得,當(dāng)初天劍宗為你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是,如今掌門仍在閉死關(guān),你又如何能拋下這劍宗于不顧?”

    謝無祈沒有說一句話,但臉色卻沉了下去,漆黑的瞳孔仿若永晝,似要將所有情緒都溺斃其中。

    空明萬分無奈地嘆了口氣,他身為謝無祈師尊自然也有不舍,但當(dāng)初既做出決定就容不得他今日陷于小情小義。

    想到什么,空明平和舒展的眉捏緊,嚴(yán)肅道:“還有一事,便是你體內(nèi)的冰蓮之心。前事倒也不必再提,只是日后無論發(fā)生何事,你萬不可再傷及自身!”

    謝無祈抿唇,結(jié)印祭出雙世劍,雙手奉上遞向空明。

    空明一怔,怒道:“無祈,你這是做什么?”

    “請師尊收回雙世劍?!?/br>
    雙世劍蘊(yùn)含神魔兩力,需最精純之心才能不受魔意惑亂,當(dāng)日謝無祈為暫時保下郁晚的性命,主動獻(xiàn)出一瓣蓮心,自然不再是最適合秉持雙世劍的人。

    可雙世劍既認(rèn)主,又如何是空明等人能輕易做主收回的?哪怕是掌門尚未閉關(guān),合宗門上下之力恐也難以再將其封印,一切都是天數(shù)罷了。

    空明嘆了口氣,“你自小修習(xí)無情劍道,就算損失一瓣冰蓮也算不得什么,無需自責(zé),此劍既已認(rèn)主哪還有隨意放棄的道理?你且安心拿著就是,只是以后更要日日自察靈臺但求清明,切不可沾染魔意半分?!?/br>
    *

    郁晚記著謝無祈督促她今日不可亂跑的話,回來后便一直待在屋中,直到月頭高掛,她一人窩在房中無聊,才來到院中,隨手在樹上折了一截短枝比劃起來。

    她以前穿現(xiàn)代文的時候扮演過女明星,當(dāng)時因為演戲需要,學(xué)過一段時間的民族舞。

    此時以樹枝作劍,在月下練起劍式,倒更像是起舞。

    謝無祈推開院門而入時看到的便是這番景象,月撒銀絲,一截花開灼灼的木枝剛好頓在他眼前。

    人花相映兩相紅,他的心倏地一震。

    郁晚忙收回手,見他失神,故意打趣道:“謝無祈,你好像臉紅了?!?/br>
    原本只是她隨口一說的玩笑話,誰料話音剛落,仿若為了印證她的話一般,對方雙頰當(dāng)真浮上幾分紅。

    郁晚愣了兩秒,忍不住翹起唇角,“莫非是我舞劍很好看?”

    謝無祈避開郁晚目光里毫不遮掩的蓄意引誘,淡聲否認(rèn):“我推門進(jìn)來時你便停下了?!?/br>
    那意思就是他什么都未曾看到,又談何好看與否。

    郁晚嗤了聲,意味深長地乜他一眼,“你不承認(rèn)就算啦。”

    雖然只是一瞬,但謝無祈身上第一次露出局促的模樣。

    往日連面對魔魅都不曾覺得難以招架的人,如今竟對著一個凡人少女說不出話來。

    片刻后,郁晚見他閉了閉眼,目光重新恢復(fù)清明冷冽,再看不出半分端倪。

    他嘴上不肯承認(rèn)的,她自然有別的途徑來驗證。

    “剛才動心值有沒有波動?”

    系統(tǒng):“有!目前最高值是三十!”

    郁晚彎唇,隨手將樹枝扔在一旁的樹下,而后轉(zhuǎn)移了話題,“你要收鐘離寥寥為徒么?”

    話音落下,郁晚感覺謝無祈的目光十分鄭重仔細(xì)的落在她臉上來回打量了一番。

    像是要透過她臉上浮夸的笑容,窺探出她問這句話時的真實心意般。

    在這件事上郁晚的確有私心,倒不是因為謝無祈收鐘離寥寥為徒于她而言有好處,她其實并不在意那味解合歡印的藥引子。

    就在她有些后悔問出這個問題時,對方突然有了回應(yīng),謝無祈垂下眼,聲音很輕像是怕驚著什么,“今日你也聽到了,鐘離家有樹榕草,此物難得,要解合歡......”

    未等他說完,郁晚打斷他機(jī)械的陳述。

    少女的聲音很輕,卻足以讓謝無祈聽的一清二楚,“這是你的事,為什么要問旁人的意愿,你只需考慮你想或不想就夠了。”

    “謝無祈,你想如何選擇?”

    “想收她為徒么?”

    如今他已經(jīng)不像最初那般對她設(shè)防,在攻心一事上,也是時候該再進(jìn)一步。

    一股莫名的酥麻感伴隨著少女低沉的嗓音鉆入大腦,他清了清嗓子,才開口,“我?”

    謝無祈似乎未曾想過郁晚會將問題拋回給她,收鐘離寥寥為徒百利而無一害,于她、于鐘離寥寥、于天劍宗而言皆是如此。

    對于謝無祈而言,他生來便是天劍宗最為鋒利的劍,他的責(zé)任便是守護(hù)靈界蒼生。

    所有人都教他如何摒棄私欲,以無情入劍道。

    自然也就從未有人,問過他一句——謝無祈,你想如何。

    而此刻,卻有人問他,謝無祈你想如何做?

    “動心值又升了!”

    第24章 死了

    第二日天光乍亮,郁晚就被一道怒氣沖沖的叩門聲吵醒了。

    待聽清鐘離寥寥中氣十足吼叫的內(nèi)容后,郁晚明白了對方的來意。

    好家伙,原是謝無祈一早便回絕了收徒這件事,所以對方才找上門來。

    可冤有頭債有主,大清早擾人清夢算什么?她有本事在這敲門,怎么沒本事去找謝無祈對線??!

    郁晚壓著火,“哐當(dāng)”一聲大力將門拉開,抬眼便朝著門外道:“又不是我吹耳邊風(fēng)不讓謝無祈收你為徒的,你有閑工夫遷怒于我,倒不如以你鐘離一族的滔天權(quán)勢為餌去求求他,興許他就回心轉(zhuǎn)意了呢?”

    聽出郁晚言語間的諷刺,鐘離寥寥的臉色雖有些掛不住,可周身的氣焰卻不曾削減半分。

    她指著郁晚鼻子罵道:“來之前我早已打聽過了,謝無祈對他師尊空明長老無有不應(yīng),昨日連空明長老都暗示我祖父拜師乃是水到渠成之事,怎得只過了一夜他就突然改了主意,言之鑿鑿地回絕說絕不肯收徒?如此,你還說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敢對天道發(fā)毒誓么?”

    郁晚愣了一瞬,這一反應(yīng)落入鐘離寥寥眼里,便是坐實了她心虛,“瞧瞧,你果然不敢!”

    郁晚直接氣笑了,她深吸一口氣,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然而涌入鼻腔的異香讓她下意識蹙眉,她不動聲色朝著鐘離寥寥腰間掃了一眼。

    鐘離寥寥今日身著一身紅衣,可腰間佩戴的香囊確是綠色,在她一身精致的裝束中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就像是臨時起意才戴上的。

    郁晚想到什么,彎了下唇,一改先前的劍拔弩張。

    昨日在大殿上她便聽鐘離寥寥提到過,對方之所以執(zhí)意要拜謝無祈為師,是因為在她了解過劍宗一眾可堪為師的人選后,才決出他最為合適。

    可見鐘離寥寥必然對謝無祈了如指掌,而郁晚正好有想同她打探的消息。

    沒有人生來就位于云端不染情愛,謝無祈也不會是意外。她猜想一定是曾經(jīng)在他身上發(fā)生了什么,而這一部分剛好在書中被一筆帶過,沒有詳細(xì)記載。

    若想知道究竟,或許眼前之人便是突破口。

    思及此,郁晚話鋒一改,“我又不修仙,就算發(fā)誓也不受天道約束?!?/br>
    見鐘離寥寥面露慍色,郁晚抬手示意她聽自己說完,“你不就是想拜謝無祈為師嘛,何必如此大動肝火,你且隨我進(jìn)來,我有辦法?!?/br>
    鐘離寥寥狐疑窺她一眼,“你會有這么好心?”

    郁晚坦然道:“自然不會,我?guī)湍愠鲋饕?,作為交換你得回答我?guī)讉€問題?!?/br>
    鐘離寥寥一臉“果然如此”,但是聽郁晚有所圖謀,她反而放下心來。

    無事獻(xiàn)殷情非jian即盜,若郁晚說自己大發(fā)善心在挨了一通罵后還愿意不計前嫌的幫她,她是斷然不會信的,而像如今這般言明就是一場利益交換,她倒覺得再正常不過。

    郁晚錯開身子讓她進(jìn)來,鐘離寥寥哼了一聲,鼻孔朝上昂首走入院內(nèi)。

    行至院中,郁晚沒再迎她進(jìn)屋,而是領(lǐng)她在墻邊的竹椅上坐下。

    這是郁晚這幾日專門搬到院子里夜間賞月用的,此時倒也方便了她和鐘離寥寥說話。

    “想問什么,你且說來我聽聽,若是刁鉆古怪亦或是涉及我鐘離一族的秘事,恕我直言,你方才所提的交易便做不得數(shù)!”

    郁晚像是絲毫不介意對方跋扈的態(tài)度,緩緩開口道:“我只是想問一些與謝無祈有關(guān)的事,想必并不會讓你覺得為難?!?/br>
    聽郁晚如此說,鐘離寥寥便放下心來,她嗤笑一聲,小聲嘟囔了句,“果然是個蠢的,我還當(dāng)你要問什么?!?/br>
    郁晚也知道,自己如今在鐘離寥寥眼里只怕已經(jīng)是個徹頭徹尾的戀愛腦,不過這樣也好。

    “那你快問吧。”鐘離寥寥催促道,然后她豎起三根手指,“但是我只回答你三個問題?!?/br>
    郁晚點頭,想了想才說:“你可知謝無祈他在天劍宗內(nèi),可曾犯錯受過罰?”

    鐘離寥寥怔愣一瞬,又倏地笑起來,“若說尋常弟子犯錯受罰那是常有之事,不過……像謝無祈這般循規(guī)蹈矩之人,自是不同。據(jù)我所知,他僅有一次犯錯受罰的經(jīng)歷。”

    只有一次……

    郁晚眼中笑意漸深,“你可知其中緣由?”

    “據(jù)說是他包庇同門師弟引來禍?zhǔn)?,才牽連受罰。”

    謝無祈的同門師弟?

    按理說,只有拜入同一張老門下的師兄弟之間才會特稱為同門,可如今空明長老的親傳弟子分明只有謝無祈一個。

    “那他的師弟呢?”郁晚問。

    “死了?!闭f罷,鐘離寥寥不顧郁晚眸中的驚詫,提醒道:“已經(jīng)三個問題了,該你說我要如何才能讓謝無祈收我為徒了?!?/br>
    雖然在鐘離寥寥眼中郁晚只是一個胸?zé)o大志的愚蠢凡人,但她不可否認(rèn)對方似乎的確能左右謝無祈的一些決定。

    郁晚壓下心中的疑惑,緩了緩才道:“你為什么如此急著要拜入謝無祈門下呢?”

    鐘離寥寥理所當(dāng)然道:“自然是要隨他修習(xí)劍道?!?/br>
    “既如此,你何不尋了理由追隨他左右,先修行,待有了師徒情義再定那層名份呢?”

    見鐘離寥寥蹙眉,郁晚繼續(xù)解釋道:“他不日便要下山歷練,說是歷練,實則是借歷練之名搜集言靈燈碎片。你們靈界與魔界的糾葛,你應(yīng)當(dāng)比我更為清楚,他身為天劍宗弟子,自要阻止魔族生事。你若能尋得理由與他同行,豈不是把握住了最好的時機(jī)?”

    “對啊,如此一來,我還能在真槍實劍中磨礪劍術(shù)!對提升修為大有裨益?!辩婋x寥寥眼神一亮,再看向郁晚時眉眼間的神色也緩和不少,“你的主意確實不錯,但我還是要勸你,把心思寄托在男人身上是沒有出路的?!?/br>
    郁晚扯唇微笑,擺出送客的手勢。

    算著時間,鐘離寥寥也沒有逗留。

    直到院門重新合上,她才轉(zhuǎn)身撥動了下掛在腰間的香囊,緩緩勾起唇角。

    郁晚方才的提議,只能說是這一趟的意外之喜,除此之外她還做了另一手準(zhǔn)備。早在來之前,她便在隨身攜帶的香囊里放入了能誘發(fā)合歡印的藥粉。

    待郁晚合歡印發(fā)作,以謝無祈那般冷心冷情的性子可會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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