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貴妃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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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滿藏在扇子下的笑止都止不住,微微點(diǎn)點(diǎn)頭。 他把人接回甘露殿,路過?門口?時,還挑釁地看了兩個兒子一眼。 等到?了甘露殿,這場游戲還沒結(jié)束,李裕錫讓楊小滿跟他一樣換上便衣,再出太極宮,直奔興慶宮。 其實(shí)在甘露殿洞房也不是不可以,但李裕錫總覺得當(dāng)年他們是從興慶宮相遇的,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從那里開始一段新的關(guān)?系。 興慶宮還是以前那個興慶宮,西殿也還是以前那個西殿。只不過?她上次來的時候,還是個孺人庶妾,這次再來,卻?是要正經(jīng)嫁人的。 “進(jìn)?去看看?!崩钤ea牽起?楊小滿的手,拉著她一起?往里面走。 這里是他們從前一起?賞花的地方,那里是兩人散步的地方。一步一景一回憶,再推門進(jìn)?屋,入眼就是紅綢喜燭。 “你終于是我的妻了?!崩钤ea吻上他的新娘。 是夜,二皇子等在安仁殿門口?遲遲不肯進(jìn)?屋:“母妃怎么還不回來?” 他大哥陪傻弟弟一起?坐在門檻上:“你懂不懂什么叫洞房花燭夜?今天母妃和?父皇都不回來了。” 李承琮愣在當(dāng)場,他不知道還有這一回事啊,還以為白天就是跟父皇做游戲呢。 他要是知道父皇帶走母妃就不回來了,怎么都不可能?那么輕易就讓母妃被帶走! “嗚嗚嗚嗚,我要母妃!”小殿下放聲大哭。 李承琰把弟弟的腦袋按在懷里,呵,傻眼了吧。 第83章 我與楊妃孰美? 洞房花燭夜, 人生一大?幸事,縱是君王也不例外。勤勉的君王連罷了兩日早朝,這是逢年過節(jié)才有的待遇。 群臣冷哼,這還沒當(dāng)皇后呢, 妖氣就要從后宮溢出來了。 然則臣子們也只敢腹誹一二, 如今還有誰敢站出來和陛下叫板, 那不是癡傻就是頭鐵。 結(jié)果?世上竟然還真?有癡傻又頭鐵的人。 老黃守了十七年的城門?,當(dāng)年和他同班的士兵不是升上去?了,就是想辦法調(diào)去?別的地方當(dāng)班了。唯有老黃一人, 死心眼守著這一扇城門?和一段城墻,當(dāng)了十七年的守城衛(wèi), 如今也算是個小頭頭了。 這日老黃如往常一樣, 去?城門?外的小攤子上吃了一碗馎饦。攤主受老黃庇護(hù),還特意多給了一個胡餅。 老黃吃完喝完, 抹了把嘴,站起?來要去?當(dāng)值。他前幾?日剛收的小徒弟瘋了似的從城門?內(nèi)跑出來,眼淚鼻涕淌了一臉的向他跑來。 老黃心里咯噔一下,提著佩刀趕去?。 “師傅…師傅您快去?看看!” 徒弟指著城墻, 老黃跟著他走到城內(nèi),已有看熱鬧的百姓把那一段出事的城墻團(tuán)團(tuán)圍住。 老黃撥開人群快步走進(jìn)去?, 只見城墻上被寫了滿滿一篇字。 “這啥意思?”老黃不識字, 小徒弟顯然已經(jīng)聽?人講解過這幅字, 連忙湊到老黃身邊耳語。 老黃只聽?了一半,就跌坐在了地上,哪個殺千刀的不干人事, 在他的城墻上寫了篇檄文! “《檄貴妃裙》,哈哈哈, 好文好文!”一群路過此處去?書館的讀書人哄笑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讀著墻上的檄文。 老黃緩了一口氣,忙拉著徒弟去?擦字,可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這篇檄文已經(jīng)傳遍了全城。 寫文章之人有些?才氣,用檄文這種朝廷用來曉喻、征召的嚴(yán)肅文體,來聲討貴妃的裙衫,將?貴妃比擬成從前楊妃,無疑是一個迷惑君心的妖妃。 文中細(xì)數(shù)貴妃之過錯,把陛下請人捉筆寫催妝詩這等閨房之樂,都寫成了貴妃惑主的證據(jù)。 溫家的老仆上街采買時,聽?著路人說了幾?句城墻檄文的閑話,這老仆越聽?越不對勁,聽?到代筆催妝詩這兒,立刻想到家里瘋瘋癲癲的老爺平日里說的話。 老仆嚇得籃子都摔在了地上,著急回家去?報信。而?另一邊,李裕錫剛從芙蓉帳暖中出來,讓宮人把燒了一夜的龍鳳燭吹滅再好好收起?來保存。 楊小滿聽?到動靜慢慢轉(zhuǎn)醒,順手攀上李裕錫的胸膛,下巴勾在李裕錫的肩上,細(xì)腰一挺,紅唇親在了李裕錫脖子上。 “陛下,什么時辰了?”她迷迷糊糊的,額前碎發(fā)磨蹭著李裕錫。 李裕錫安撫著她,順便低頭親到了纏人精的耳珠上:“還早,昨夜辛苦了,你再睡會兒?!?/br> 確實(shí)是辛苦了,楊小滿現(xiàn)在渾身充斥著酸疼和舒暢,她膩著李裕錫道:“那陛下呢?” 李裕錫想著今天不用上朝,便說:“朕自然是陪著你?!?/br> 他倒是想的挺美,然而?手剛不由自主的探進(jìn)貴妃的衣衫里,福壽就小聲在門?外請他。 “陛下…” 李裕錫皺眉沒理,今天他什么政事都不想管。 門?外的福春急了:“陛下!” 這個奴才有完沒完?! 李裕錫逐漸煩躁,被福春這么叫著,什么興致都沒了。 楊小滿噗嗤一聲笑出來,眼里的嬌柔褪去?,道:“陛下去?看看吧,福春公公都要急壞了?!?/br> 李裕錫掀開被子下床:“這奴才要是說不出些?要緊事來,朕就剝了他的皮?!?/br> 李裕錫怒氣沖沖的出去?,聽?了福春稟報的事兒,他就更生氣了。 福春抖成了篩子:“陛下,南衙禁軍已經(jīng)在捉拿犯人了,城墻上的字也已經(jīng)擦凈,就是街上談?wù)摰娜颂嗔?,南衙抓都抓不過來。此刻禁軍首領(lǐng)已等在宮外,請陛下的指示?!?/br> 李裕錫一巴掌拍在福春的后腦勺上:“你這么大?聲做什么,生怕娘娘聽?不到嗎?走,出去?說。” 隱瞞是隱瞞不了的,楊小滿久等陛下不來,她心里就已經(jīng)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否則依陛下對她的留戀,早就該回來一起?親親我我了。 何況外面?zhèn)鞯姆蟹袚P(yáng)揚(yáng),除非李裕錫把楊小滿與世隔絕的保護(hù)起?來,否則或早或晚她都會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李裕錫下令讓南衙禁軍全權(quán)負(fù)責(zé)此事,至于?街頭巷尾的議論,他卻不許禁軍肆意鎮(zhèn)壓。 須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李裕錫不怕得罪世家和節(jié)度使,卻怕失了民心。 這就是儒生的可怕之處,朝堂上再怎么折騰,李裕錫總有辦法找到敵人弱點(diǎn),將?他們一一擊破。但這些?儒生做事全無章法,又極容易調(diào)動百姓的情緒,對付他們才叫人頭疼。 李裕錫還沒想好解決的辦法,想回西殿先接上楊小滿回太極宮,結(jié)果?他到時,就見美人垂淚。 “這是怎么了?”李裕錫上前摟著楊小滿。 楊小滿紅著眼,轉(zhuǎn)頭問他:“我與楊妃孰美?” 李裕錫難得一見的卡殼了,他想了無數(shù)種貴妃會問他的話,唯獨(dú)沒想到這一問。 “怎的這么問,朕沒見過那位楊妃,但想來憑她再風(fēng)華絕代,也比不上朕的小滿動人心弦?!崩钤ea給出了滿分答案。 楊小滿拿出拓來的那篇《檄貴妃裙》,指著其中一句道:“陛下不必哄我,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絕色,但他這樣寫也太過分了?!?/br> 李裕錫拿起?那篇檄文,他還沒來得及細(xì)看呢,只見貴妃指著的那句話,其大?致意思是:如楊妃這樣的美人,尚且有一份美貌可取,君王貪戀尚可理解; 當(dāng)今這位貴妃卻連蒲柳之姿都談不上,陛下為了一個丑女大?動干戈,實(shí)在讓人理解不了。 寫文人還質(zhì)問:此丑女能配得上溫飛卿的好詞嗎? 寫得忒侮辱人了,李裕錫也越看越氣,一揚(yáng)手把福春召進(jìn)來,道:“去?告訴南衙禁軍,人不必活捉了,查出是誰寫的檄文后,立地絞殺,大?卸八塊以泄朕心頭之恨?!?/br> 楊小滿的眼淚還含在眼眶里呢,這會兒也不哭了,瞪圓了眼睛,拉住李裕錫的手:“倒…倒也不用這樣,那我確實(shí)長相?平平,他要是說我貌比楊妃,我也不敢認(rèn)啊。乖了別氣了?!?/br> 李裕錫板著臉:“誰說的!朕就是覺得你好,這人胡說八道,朕絕不放過他。” 她好像也沒這么好吧。 “那…你要是殺了他,咱們不就中計了嘛,他就是要?dú)Я四闾搼讶艄鹊男蜗?,然后給我按一個妖妃的名頭。咱們可不能如了他的意。” 楊小滿急中生智,環(huán)抱住李裕錫的手,不讓他下令, 李裕錫不是做戲給楊小滿看的,他是真?的覺得這個儒生腦子有問題,管天管地還管得著他喜歡什么樣的女人嗎? 你可以寫朕沒文采,可以寫朕理政生疏,甚至你寫朕是昏君都沒關(guān)系,老子唾面自干。 但你寫朕的乖乖,那就是不行,寫一個字都不行,朕要是這都忍了,那這個皇帝給他來做好了,簡直離譜。 “不行,朕咽不下這口氣,福春你還不快去?傳令,沒聽?見朕說的話嗎?”李裕錫怒道。 福春畏畏縮縮的,他也不敢啊,要是出了門?,陛下又后悔了怎么辦。 福春看向楊小滿:娘娘您快攔著些???! 楊小滿也攔不住啊,剛才她還挺傷心的,覺得原來不管自己做的多好,還是會有人指責(zé)她。 她和那位楊妃哪里只是容貌不像,她可是一直克己復(fù)禮,不敢有絲毫越軌之舉,還一直約束楊家,就怕重蹈覆轍,每日提心吊膽的生活著,為什么還是有人要把她和楊妃聯(lián)系在一起?? 只是因?yàn)楸菹聬鬯捅仨氁黄瘸惺苓@些?蜚短流長嗎? 楊小滿覺得委屈極了,所以問陛下的這個問題都有一股無理取鬧的意思。 可是現(xiàn)在她這些?委屈又好像被治好了,她的陛下,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也對她真?心真?意,寧愿自己受刁難,都舍不得她吃一點(diǎn)委屈。 如果?得到陛下的寵愛的代價,就是要接受這些?委屈,那她也心甘情愿。因?yàn)樯咸煲呀?jīng)把世上最好的珍寶補(bǔ)償給她了。 再說吃了委屈,她再把臉面找回來就行了,光坐在這兒落淚有什么用。 楊小滿站起?來,把李裕錫的半身抱在自己懷里,順著男人的發(fā)絲道:“陛下不能殺他,因?yàn)槲乙獑枂査?,長孫后是否為絕色,可堪為后?前朝獨(dú)孤后又如何? 這兩位有哪一個是以美色著稱的?但當(dāng)時的君王依然愛重他們,難道這也是色令智昏?我從沒聽?說過這兩位賢明的天子因?yàn)樗齻兊年P(guān)系,而?變得昏庸。 那么這個人憑什么可以從陛下寵愛我這一點(diǎn),來斷定您不會是一個賢君,而?我必是個妖后?” 楊小滿越說越覺得是這個理,捧著李裕錫的腦袋,低頭與他對視,道:“我沒有做錯什么事,所以也無需害怕他對我的口誅筆伐。殺了他,倒顯得是我心虛似的。陛下,幫我想想要怎么詰問他,讓他啞口無言?!?/br> 李裕錫雙手環(huán)住楊小滿的腰肢:“有一個人可以讓他將?功折罪。” 溫飛卿被立刻召進(jìn)了宮,這位放蕩形骸了半輩子的詩人,少見的嚴(yán)肅起?來,一見到李裕錫,就跪下請罪:“臣有罪,請陛下責(zé)罰。” 李裕錫板著臉:“溫卿何錯之有啊。” “臣……”能言善辯的溫飛卿躊躇著不知?道怎么開口,擔(dān)心說錯一個字,項(xiàng)上人頭不保。 李裕錫冷笑:“呵,溫卿平素里巧舌如簧,怎么這會兒說不出話了呢?” 溫飛卿哭喪著臉磕頭:“陛下,臣知?道錯了,臣就不該貪那幾?碗黃湯,喝醉了什么話都往外蹦……” “行了行了?!崩钤ea不耐煩的打斷他:“朕沒工夫聽?你說這些?屁話。要不是看你還有幾?分才氣能用,朕現(xiàn)在就割下你的舌頭,再要了你的狗命?!?/br> 溫飛卿多聰明的人啊,一聽?就知?道保住小命有戲了,連忙道:“陛下,請容許臣戴罪立功。” 李裕錫把那篇《檄貴妃裙》扔到溫飛卿身邊,道:“該怎么反擊,不用朕教你吧?!?/br> “是,臣明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