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二十三了，馬上就要二十四歲，可以負責任。”聞越眼神正經而清白，“而且，我昨晚……沒做措施?！?/br>
    “？？？”俞可可瞪大了眼睛，差點爆粗口，“先不說能不能懷孕的事兒，你要是有什么病傳染給我怎么辦？”

    “我九價疫苗還沒排到呢！”

    聞越：“不會生??！我每年體檢報告都可以給你看，身體各項指標都非常正常，沒有任何疾病，連感冒都沒有。”

    俞可可扶額：“不是這種病，我真是雞同鴨講……”

    聞越愣了愣，臉色更紅了，脖頸上爆出幾根青筋，依然腰板挺直：“別的病也不會有，我從來沒談過戀愛?！?/br>
    俞可可這才長舒一口氣，又重新給聞越講道理：“jiejie我今年二十有六，比你大三歲。三歲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一條代溝產生了?！?/br>
    “你上六年級，我已經初三了。”

    “你初三，我高三?！?/br>
    “你高三的時候，我已經大三在公司實習?！?/br>
    俞可可苦口婆心：“那怎么能是代溝呢？那可是一條天塹??！”

    聞越沉默半晌：“總之，不管你懷不懷孕，我都會對你負責的！”

    “懷孕？！”宋枳舉著手指，從偷聽的角落跑出來，上氣不接下氣，“俞可可女士你給我好好解釋昨晚干什么了！”

    聞越局促地撓了撓后腦，張了張嘴：“時哥，小嫂子?！?/br>
    俞可可哼了聲：“小嫂子？你行啊宋小枳，先給我解釋解釋小嫂子是怎么回事！”

    三人的目光落在沉默不語的陳傾時身上。

    陳傾時忽然開口：“宋枳，你今年多大?！?/br>
    宋枳：“二十四，怎么了?！?/br>
    陳傾時沉吟：“唔，三歲?！?/br>
    “我們之間有代溝嗎？”

    “………………”

    作者有話說：

    時哥（一臉正直 深明大義）：你的感受最最重要。

    時哥內心os：老婆你休想澄清我們的關系，休想！?。?/br>
    小枳：嗚嗚嗚他們好累好辛苦好不容易感謝在2023-03-21 21:05:46~2023-03-22 20:48: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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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最最

    ◎我的鼻血不是尺?。?！◎

    四個人凌亂地在風中站了一會兒，最后還是俞可可受不了這種奇怪的氣氛：“走走走，我們換個地方說?！?/br>
    “不換?！甭勗矫嫫け〖t，語氣鎮(zhèn)定，“你還沒回答小嫂子，我們是什么關系?！?/br>
    宋枳：“對呀，你們什么關系？”

    俞可可挑眉：“那你們又是什么關系！？”

    話題再度繞進死胡同里，四個人默契地站成一個圓圈，誰也沒有先開口打破沉默。

    一分鐘后，消防隊大門口的閘門轟然打開，巨大的紅色消防車風塵仆仆，疲憊地開進院內。

    陳傾時下意識把宋枳擋在身后，旁邊的聞越也抬手把俞可可拉到自己側后方，6用身子半護著。

    夏成溪先下了車，手里拎著脫下來的上衣，臉色疲憊。

    見陳傾時在，夏成溪幾步走過來，開門見山道：“褚晨情緒不太好，我說不管用，還得是你去教育教育?！?/br>
    “我和小晨早上出的警，有個姑娘網(wǎng)戀被騙想不開輕生，這種事情我們沒少碰，一般情況都可以成功解救。我?guī)е页?，就是想讓他有救人成功的成就感?！?/br>
    夏成溪深深呼出一口氣，抹了把臉上的汗，“沒想到關鍵時候那個騙人的傻逼給她打電話，問她怎么還沒有死?！?/br>
    “小姑娘被刺激了，當時就跳了樓?！?/br>
    “褚晨沒抓住?！?/br>
    陳傾時和聞越對視一眼，知道這是褚晨必須邁過的一道坎。

    每一個新消防員，都要經歷這樣力不從心的時刻。問題的關鍵是如何調整心態(tài)，從這種情緒里走出來。如果不能擺脫這種負罪情緒，他有可能沒辦法進入火場，甚至要脫下這身隊服。

    要救人，就必須學會自救。

    夏成溪說完大致情況，這才把目光投向宋枳和俞可可：“這兩位是？”

    陳傾時：“昨晚接的?！?/br>
    夏成溪拉了長調：“哦——，弟妹?！?/br>
    聞越：“我在追的。”

    夏成溪：“哦——，準弟妹?！?/br>
    宋枳/俞可可：“……”

    簡單寒暄過后，夏成溪和聞越帶著宋枳和俞可可四處參觀，陳傾時去宿舍找褚晨。

    褚晨換了訓練服，頭發(fā)被水打濕，白毛巾蓋在濕漉漉的頭發(fā)上，面朝著訓練場的方向盤腿坐著，像只落水的小狗。

    他原本茫然地坐在床邊，見陳傾時來了，低聲打招呼：“時哥?！?/br>
    “嗯?！标悆A時隨意地靠在出城對面的床邊，漫不經心，“剛出警回來?！?/br>
    “……是?！?/br>
    “順利么?！?/br>
    “不順利?！痹S是因為對方是陳傾時，褚晨邊說眼圈就跟著紅了，“被我搞砸了?！?/br>
    陳傾時嗯了聲，掀起眼皮：“說說?！?/br>
    “我和夏哥今天去解救輕生的姑娘，沒救下來。”

    “是我，我沒拉住她的手?！?/br>
    “具體呢?！标悆A時拉了張椅子坐在褚晨對面，“什么情況?！?/br>
    褚晨揉揉眼睛，眼尾越來越紅：“今天很冷，那個女生只穿了條紅色針織裙，坐在天臺邊瑟瑟發(fā)抖，她說一直在等男朋友的電話?！?/br>
    “后來夏哥盡力安撫她的情緒，旁敲側擊地和她深入聊了幾句，發(fā)現(xiàn)她是網(wǎng)戀被騙了。”褚晨聲音很悶，喪眉耷眼，“是個很漂亮的姑娘，那個男人從她手里陸續(xù)騙走了三十萬，后來她母親生病住院，需要用錢時那人把她拉黑了?！?/br>
    “她mama沒等到她把錢湊齊，去世了。”

    “本來她被夏哥勸的差不多，我們都以為她不會跳下去了?！瘪页康氖治孀⊙劬?，嗚咽著，“夏哥告訴她，人只要活著就會有希望，她mama不會怪她，但如果今天她跳下去，mama一定會傷心?！?/br>
    “我看見她朝天臺里面晃了一下，然后那個騙她的人就打了電話來。”

    “他說，你怎么還沒死啊?！?/br>
    褚晨怔怔地盯著自己的手：“然后她沒說話，沒有預兆，只回頭輕飄飄地看了我們一眼，忽然就跳了下去。”

    “我飛奔過去，差一點，差一點就抓住她的手了?！?/br>
    褚晨回頭望向陳傾時，眼圈通紅：“時哥，她摔在積雪里，穿著那條紅裙子，我一時都沒看清她流血?！?/br>
    “我想她活著，但我沖到樓下時，暗紅的血已經融了雪?！?/br>
    陳傾時用毛巾蓋住褚晨的頭，擦掉他發(fā)尾逐漸滲入衣領的水，順手抹了把哭得皺巴巴的臉。

    “褚晨，急救室的醫(yī)生如果沒把人救活，走出手術室時除了對家屬表達歉意，你有沒有看過他們哭？”陳傾時問。

    “……沒有?！?/br>
    “在我看來醫(yī)生和消防員是有共同之處的。醫(yī)生用手術刀治療人類身上的疾病，我們開著消防車解救這座城市的災情。我們都在和死神搶時間，和時間搶生命。”

    “但是到最后我們拼盡全力，并非一定能有皆大歡喜的結果?！?/br>
    “醫(yī)生們不哭，是他們鐵石心腸，不通人情嗎？”陳傾時安撫地捏住褚晨的肩膀，拍了兩下，“他們沒有時間難過，時間要用來拯救更多的生命。他們沒有精力難過，因為在工作時必須保持足夠水平的理智?！?/br>
    “我們也是一樣，褚晨?！?/br>
    “你可以難過，但不能在悲傷情緒中沉浸太久?！标悆A時聲音微頓，“你不是神，不能盡善盡美地救下所有人。”

    褚晨抹了把眼淚，深呼吸：“我知道了時哥，你放心，我會調整好心態(tài)的?！?/br>
    “我一定苦練本領，不讓今天的慘劇再發(fā)生?！瘪页勘且艉苤兀鲱^看著陳傾時，“但是時哥，你有句話說的不對?！?/br>
    褚晨仰著頭，“我覺得你就是無所不能的神，馮隊說，凡是你出警，就能在火場里救下所有受害群眾?！?/br>
    他訕訕地。

    “如果今天是你，一定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

    “你能保護所有人。”

    陳傾時望著眼前這個眼神虔誠，哭得滿臉通紅的青瓜蛋子，薄唇輕啟：“沒有人是神?！?/br>
    “褚晨，我也有救不出的人。”

    -

    夏成溪剛帶他們走到活動室，就接到了馮支隊的電話。接下來的參觀就由還在休假期間的聞越帶著俞可可和宋枳，又走了一段時間，宋枳覺得給兩人當電燈泡的氣氛實在太奇怪，隨便找了借口到外面透氣。

    雖然是冬天，但消防隊的小年輕們都是血氣方剛，絲毫不畏懼嚴寒，都只穿著很單薄的春秋訓練服打籃球。打到激烈時，笑罵聲、起哄聲亂哄哄地融在一起，讓宋枳想起了上大學時的籃球賽。

    年輕真好啊。

    有兩個男生滿場追逐，渾身是汗，撩起衣擺擦頭發(fā)，分別露出兩排腹肌。

    熱騰騰的冒著熱氣的，小麥色的，八塊腹肌。

    宋枳眼前一亮，看得直了眼。

    這簡直是最好的人體模特！

    她上學時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生動鮮活，冒熱氣的腹肌形狀！

    宋枳下意識找紙筆想畫下來，手指受傷限制了她的速度，宋枳匆匆忙忙在包里翻了半天也沒找到，又覺得用手機偷拍實在是尷尬又冒昧，只能巴巴地看著上好的腹肌模子從眼前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