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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學(xué)大佬回到豪門之后 第69節(jié)

    解爺爺現(xiàn)在不想看那年輕姑娘半眼,一看她滿身恨意, 以及是被解鳴謙抓過來的,就知道他家的事,和她脫不了關(guān)系。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 到了年老, 才知道自己一輩子清白名聲,被人毀成這樣。

    ‘始亂之, 終棄之’不說, 還重男輕女。

    哎喲,他怎么不知道自己重男輕女, 要生個兒子才娶?

    他這一輩子只有解奶奶這個女人,他受不了這委屈。

    解鳴謙坐在床頭, 好奇地問解爺爺,“爺爺,周湘春是誰???”

    解爺爺氣道:“一個不好形容的女同志,聽不懂人話, 只聽得見自己想聽的話, 腦子有點問題?!?/br>
    “你胡說, 我奶奶是世上最漂亮最懂禮的人,你才腦子有問題?!?/br>
    解爺爺哼笑,“她腦子沒問題,會將肚子里的孩子栽贓給我?還讓你過來找我報仇?”

    “你去我那村里打聽打聽,凡年紀上了七十歲的老人,誰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劉二狗的?而劉二狗,被她送到橘子里,吃了槍子沒了?”

    解爺爺真覺得冤,她要是腦子沒問題,會跟孩子撒這種顯而易見的謊?

    “還有,當年她離村,可不是我逼的,而是村里人見她可憐,給了她一個回城名額,讓她能回城里?!?

    年輕女孩心底慌得厲害,解爺爺說得底氣十足,根本不怕她去打聽,是說假話的可能性很小。但她不敢信。

    她要是信了,那她的犧牲算什么?

    她過去的仇恨又往哪寄托?

    她奶奶她mama的苦難,又該怪罪于誰?

    她抿唇,滿臉倔強。

    解鳴謙瞧了年輕女孩一眼,望向解爺爺,繼續(xù)問:“那她奶奶,怎么會幻想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是您的?”

    “還能因為什么,瞧上你爺爺了唄。”解奶奶推門走了進來,將結(jié)婚證遞給解父。

    她坐在解爺爺身邊,解釋道:“周湘春家里成分不行,又干不了活,就盯上你爺爺了。你曾爺爺在村子里有威望,你爺爺年輕時又長得帥氣,很招小姑娘喜歡的。”

    解奶奶瞪了解爺爺一眼。

    解爺爺覺得冤枉,他又不喜歡那些女同志,他只喜歡他媳婦。

    他伸手去拉解奶奶的手,解奶奶沒有掙脫,繼續(xù)道:“你爺爺不喜歡周湘春,一直避著她走的,但是周湘春被城里男人寵壞了吧,以為自己長得好,誰都會喜歡她,你爺爺也不例外?!?/br>
    “你爺爺避著她走,是害羞,是不好意思,你爺爺拒絕她,是在吸引她的注意,你爺爺不理他,是在欲拒還迎。”

    “總之,在她眼里,你爺爺愛她愛得不可自拔?!?/br>
    因為見識過這樣的人,解奶奶看電視劇里那些不可理喻的女二,都為女主頭疼。

    當初,她和解爺爺結(jié)婚后,周湘春還在纏著解爺爺,一開始周湘春盯上解爺爺或許是為了逃脫勞作,為了改變自身成分,后來便成了執(zhí)念。

    要不是后來發(fā)生了劉二狗那事,她家和周湘春怕是還有得纏。

    解鳴謙愕然。

    這樣的人,他以為只存在小說。

    解奶奶瞧了年輕女孩一眼,壓低聲音,“其實,我覺得周湘春,精神方面有點問題。”

    可惜那個年代,對精神疾病不是很了解,不知道偏執(zhí)型人格障礙也是一種精神病。

    年輕女孩看完了結(jié)婚證和解父的身份證,不愿相信,也只能相信。

    過往所有心念全然崩塌,她坐在原地,怔怔發(fā)呆。

    若解爺爺不是罪魁禍首,那她mama的苦難,又是來自哪里?

    那她為奶奶為mama復(fù)仇而做出的努力,是不是顯得那么可笑?

    她自以為是在主持正義,但她所知道的‘真相’,全是假的呢?正義又在哪里?

    她不死心地問:“若我mama真的不是你的孩子,那你為什么,一直給我奶奶寄錢?為什么給我mama的撫養(yǎng)費?”

    解爺爺擺擺手,“那可不是我寄的,是劉二狗的爸媽不會寄,托我寄的。后來劉二狗爸媽都過世,我就沒寄了?!?/br>
    年輕女孩心更沉了下去,對上了。

    她奶奶說,解見學(xué)一開始還寄生活費,后來不寄了,一定是那女人在做祟,還說解見學(xué)心底是有她的。

    年輕女孩痛苦抓頭,若她奶奶全在撒謊,若她這些年全都恨錯了人……

    過了片刻,她抬頭,堅定道:“我要回村問問那些老人?!?/br>
    “可以?!苯怿Q謙起身,“我?guī)闳?。?/br>
    解爺爺不抬頭,不想見到這個姑娘。

    這姑娘害他昏迷,害他兒子兩次死里逃生,要不是他大孫子本事大,他們解家被她害得家破人亡,他哪能起好感?

    他對周湘春,更是咬牙切齒,當年禍害他不夠,離開了也不停休,死后更給他招來這么個災(zāi)禍,他上輩子到底怎么著他了,這輩子要受她這么摧殘?

    解父收起身份證,開口問,“鳴謙,她會受到什么懲罰?”

    要是沒懲罰,他們一家活該?

    解鳴謙道:“殺人未遂,量刑看判決?!?/br>
    解父放心了。

    玄術(shù)師也一樣受到法律制裁,不會有特權(quán)。

    年輕女孩聽到解鳴謙的話,呼吸一窒。

    之前還以為自己是正義的,干就干了,能送解見學(xué)下去陪奶奶和mama,也算全了她們情誼一場。

    現(xiàn)在知道自己殺錯了人,還將自己送進橘子,她又被自己蠢哭。

    她再次痛苦撓頭。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解父瞅了年輕姑娘一眼,又道:“既然她被抓了,我為什么還不能出去?”

    “她只是個小啰啰?!苯怿Q謙望著解父,滿臉無奈。

    修為最菜,估計還想等著看他爺爺?shù)脑岫Y,留在做壞事現(xiàn)場,所以被他抓住,還有個覬覦曾爺爺手里魯班書的術(shù)士,以及那個說動草蠱婆的人。

    要魯班書的術(shù)士,只在鎮(zhèn)物上動了手腳試探,說明他并不想要解家人性命,但解父的死劫實打?qū)嵉模@后邊,估計還有兩撥人。

    解父聽出解鳴謙話里含義,不禁道:“咱解家,到底都得罪了誰喲。”

    解鳴謙暗道,他也想知道。

    *

    年輕姑娘這些天在村里,也認識村里不少的人,她知道誰家有老人,都住在那里。

    一下車,年輕姑娘就沖下車,熟門熟路地前往其中一戶人家,這戶人家里,有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太。

    年輕姑娘打了聲招呼,問老太認不認識周湘春。

    老太回憶片刻,搖搖頭,時間太久,記不太清了。

    解鳴謙道:“就是以前經(jīng)常纏著解見學(xué),結(jié)婚了也不放棄的那個?!?/br>
    “噢噢噢噢?!庇羞@個前綴在,老太記起來了,“是她啊,怎么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年輕姑娘咬牙,還是問出聲。

    “劉二狗的?!崩咸患偎妓鞯亻_口,“劉二狗喜歡那個知-青,就想著欺負了她,好讓她嫁給自己,那知青,也是個可憐的?!?/br>
    年輕姑娘又連問了幾家,得到的答案大同小異,劉二狗欺負知-青,知-青以流-氓罪告到公安局,吃了槍子。

    因為這事,欺負年輕知-青的事都少了很多。

    再問那知-青離開的原因,和解爺爺說得沒差,都說是給了個回城指標送回城了。

    一個人這么說,還有可能是撒謊,但所有人這么說,撒謊的可能性很低。

    年輕姑娘抓著頭,呆呆地望著前方,沒有焦距。

    解鳴謙摸出手機,給山語打個電話,不多會兒,有兩個一小年輕跑過來。

    解鳴謙一指年輕姑娘,道:“以厭勝之術(shù)殺人未遂,送去特警局?!?/br>
    “是,前輩。”兩個特警給年輕姑娘帶上特質(zhì)鐐銬,送她上車。

    解鳴謙雙手插褲兜,回到解家祖宅,見院子里站了不少人,正圍著一起,好似在看什么東西,他走進去,問:“在看什么?”

    這群人瞧見解鳴謙,散開位置,回道:“前輩,在看《魯班書》?!?/br>
    他們圍著的,是一個灶。

    不過灶已經(jīng)破開,里邊清洗得干干凈凈,不影響觀看。

    山語湊到解鳴謙身邊,夸道:“師叔祖,你家曾爺爺真的好巧思?!?/br>
    一般人想著,魯班書不是用木盒裝著埋在地底,就是藏在墻里,誰能想得,是刻在灶內(nèi)呢。

    灶內(nèi)黑乎乎的,全是炭灰,誰會多瞧一眼?

    “拓印完了?”

    “拓印完了?!鄙秸Z從旁邊人手里拿了一份,遞給解鳴謙。

    解鳴謙接了收起,問:“還有多余的嗎?”

    “沒有,只拓了一份?!?/br>
    “那就好?!苯怿Q謙又問,“你師父呢?什么時候過來?”

    “我?guī)煾高€在研究那頭水牛?!?/br>
    解鳴謙“嗯?”了一聲,問:“你師父查到線索了?”

    那頭水牛有什么好看的?

    山語說:“將化命為力咒用在水牛身上的手法,有點熟悉?!?/br>
    解鳴謙不解:“不是地師級別的咒師,都能做到?”

    山語道:“慣用手法不同,有的是以心臟為載體,有的是以脾臟為載體,有的是以腎臟為載體,有的是以腦子為載體,不同的載體,死亡時破裂的位置不同。”

    解鳴謙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