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xué)大佬回到豪門之后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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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之前他摳手指,是表達(dá)自己的不屑不經(jīng)心,這次他摳手指,卻是表達(dá)自己的慌亂。 意識到這點,彭愛國臉沉了下來。 不過是個毛頭小子。 想是這般想,心底警戒拉到最高。 雖是毛頭小子,但好似能看透人心,不能讓他壞了事。 他緩緩開口:“我事情都已交代完,你再如何問,我也是這些話。今日我被抓,只能怪我棋差一著,不過你也別得意,你解家那本《魯班書》,就是個禍頭子,沒了我,也會有其他人。” 他望著解鳴謙,意味深長,“墨家,可不止我這一家?!?/br> 解鳴謙定定得瞧了他片刻,問:“你父親,怎么知道我曾爺爺有魯班書的?” 憑他父親,怎么敢來他曾爺爺家偷魯班書? “我爺爺告訴的。”彭愛國瞧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是查到我爺爺是誰了?我爺爺一直想找魯班書,像你這種不缺傳承的,自然不知道我們?yōu)榱藗鞒?,背后付出多少心力?!?/br> 解鳴謙聽到這里,知道想讓彭愛國承認(rèn),他身后有人是不可能了,他口風(fēng)太緊,一有紕漏就往草蠱婆和自己爺爺身上推。 他沉吟片刻,放棄探究這幕后之人,繼續(xù)問:“世上《魯班書》并不少,為何單單就我家的《魯班書》,這么遭人覬覦?” 彭愛國輕笑,他點點桌子,睨向解鳴謙,“你不知道,解小龍手里的《魯班書》,是公輸家一脈的《魯班書》?” 非徒弟,而是只在公輸家嫡系流傳的《魯班書》。 解鳴謙一驚,知道彭愛國話里意思。 古代技藝傳承,十分嚴(yán)謹(jǐn),師父收幾個徒弟,但壓箱底的本事,只會傳給真正的傳人,或者傳給自己親兒子。 公輸家的《魯班書》也是如此,和其他派系的魯班書相比,公輸家的魯班書更正統(tǒng),其功法咒法之類的,也要更精妙。 若公輸家的《魯班書》落到他曾爺爺手里,莫怪這群人都想要搶奪。 至于他曾爺爺為什么不讓他爺爺和爸爸學(xué)這個,或許是因為在曾爺爺眼里,他倆不是公輸家傳人,沒有學(xué)《魯班書》的資格。 既如此,那當(dāng)初公輸家應(yīng)該還有血脈,那個血脈,才是曾爺爺心底傳人。 那,那個血脈呢? 他曾爺爺怎么沒有只言片語留下來? 解鳴謙感覺這一趟過來,疑問不僅沒減少,反而更多。 他盯著彭愛國,沒再開口。 彭愛國難得遇到個不知道當(dāng)初事的,有了些許談興,“當(dāng)年,解小龍拜在魯省公輸家門下,學(xué)的是公輸家教給徒弟的功法和咒法,解小龍并不滿足,他只想學(xué)最好的,于是,他以大家一起學(xué)公輸家的《魯班書》為條件,聯(lián)合門下其他弟子暗殺了他師父的兒子,又暗害他師父,逼迫他師父交出《魯班書》。” “得到《魯班書》后,他翻臉不認(rèn)人,挾著《魯班書》潛逃。他也是這能逃啊,跨過好幾個省,藏在南省這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小鄉(xiāng)村。嘿,最后還不是被我,我找到了?!?/br> 解鳴謙聽完這段話,眸光閃了閃,對幕后之人的身份,有了猜想。 他讓其他特警繼續(xù)詢問,自己則前往道醫(yī)院。 道醫(yī)院住院部,三和道長守在草蠱婆身邊,瞧見解鳴謙,三和道長起身,“師叔,你怎么過來了?瞧你這穿的,怎么只一件薄襯衫?現(xiàn)在溫度雖然還有二十多度,但風(fēng)吹在身上涼,你不能仗著年輕就硬扛,還是得添一件外套,不然年紀(jì)大了……” 三和道長絮絮叨叨地關(guān)切,從添衣說得怎么保養(yǎng)身體,聽得解鳴謙頭嗡嗡嗡地,他忙打斷三和道長的話,道:“三和,你說累了沒有,來,喝杯水,歇一歇?!?/br> 解鳴謙給三和倒了杯水。 三和道長:“……” 心塞。 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不喜聽老人家說話。 解鳴謙坐到窗邊,望向草蠱婆,面帶為難:“師姐,恐怕你得廢掉一身修為,后半輩子,也得在監(jiān)獄里度過了?!?/br> 草蠱婆吃蘋果的動作一頓,“廢掉修為?” “對?!苯怿Q謙望著她,滿懷憐憫,“我是相信師姐的,師姐只是想報答當(dāng)初的恩情,但是,無論是大樹上的草蠱,還是我曾爺爺墳?zāi)雇膺叺男∧救耍贾挥袔熃愕臍庀?,加上彭愛國作證,說您是主謀,在我曾爺爺墳?zāi)股蟿邮帜_,又連設(shè)兩關(guān)殺我爸爸,人證和物證俱在,師姐這身修為,是保不住了?!?/br> 草蠱婆又繼續(xù)吃蘋果,只是這次,她蘋果吃得極慢。 片刻,她問:“彭愛國還說了什么?” “彭愛國還說,幕后之人是我曾爺爺?shù)膸熜?,他洋洋得意地說任我查,我找不到證據(jù),也找不到人證。他說,你不會招的,這事只會結(jié)案結(jié)在你這?!?/br> “因為你動機有,實力有,一切都合情合理?!?/br> 草蠱婆眸光動了動,抬頭望向窗外。 她骨像極美,便算這么大的年紀(jì),依舊能瞧出眉眼間的清秀,讓人禁不住猜想,她年輕時是如何的風(fēng)華絕代。 她收回視線,笑了笑,“他竟然都招了。” 她望向解鳴謙,眼底沒有之前的親切,只有寒涼與漠然,“彭愛國說得沒錯,這事,我是主謀,我恨他拋棄了我另外娶妻,我恨他為了護(hù)住那個女子,打傷了我,我恨他無情,更恨那女子留下的血脈?!?/br> “所以,你們都該死!” 三和道長聽了這話,不禁凝眉,眼底對她的親近,全然散去。 解鳴謙聽到這惡意滿滿的話,面上并無多少異色,他淡淡道:“師姐,何必將自己說得這么深情,師姐后來,不也愛上了別人?” 草蠱婆滿是恨意的眸子微滯,“彭愛國,連這個都招了?” 解鳴謙面不改色的點頭,“只是師姐的眼光,委實不太好,居然愛上那么一個忘恩負(fù)義、殺師弟親子又弒師的白眼狼,這些年,師姐過得不容易吧?” 草蠱婆呼吸一頓,慢慢開口:“他不是忘恩負(fù)義的白眼狼。他曾救過他師父一命,被他師父收作義子,他師父曾承諾,會將《魯班書》傳給他。” “是他師父不守承諾,有了親子,就想毀諾,他只是想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br> 解鳴謙眸光動了動,他猜對了。 她望向解鳴謙,“《魯班書》不屬于你們解家,你們解家遭此一難,都怪你曾爺爺貪心,貪了不該貪的東西?!?/br> 解鳴謙道:“解家現(xiàn)在有我庇佑,師姐心愛之人,怕是難以得逞。對了,師姐甘心嗎,他為了達(dá)成目的,將師姐推到前面擋罪,自己獲得《魯班書》從容脫身。在他眼底,師姐和彭愛國一樣,是個隨手可拋棄的棋子?!?/br> “師姐想不想讓他來陪你作伴?” 草蠱婆眼神閃爍,沒有說話。 解鳴謙繼續(xù)勸說,“他這些年,其實不怎么過來看你吧,如果你愿意交代他的行蹤,一旦他身死,我愿意處理你的身后事,讓你倆合葬。” 聽到合葬二字,草蠱婆終于松了口,“讓我倆合葬?” “對?!?/br> 草蠱婆望向窗外。 到她這個年紀(jì),什么情情愛愛的,其實也沒那么重要,畢竟身體在這里,想愛也愛不動。 老了,血涼,折騰不動。 她終于松口,“好。” 不等她開口說話,三和道長神色凝重地走過來,對解鳴謙道:“師叔,山語出事了。” 解鳴謙嚯地起身。 第56章 一個可能 “三和, 怎么回事?”解鳴謙心念一動,想起刻有《魯班書》的那個灶。 《魯班書》刻印了一份,他拿走了, 那個灶, 他讓山語再刻印一分留在特警局做備份后, 再將灶給毀掉。 昨天毀掉灶沒事,今天怎么就出了事? 三和道長的神色很是難看,“是在觀里出的事, 中的咒,有他幾位師兄護(hù)著, 才只吐血昏迷。” “請道醫(yī)看過嗎?”解鳴謙一邊起身,一邊往外走。 “請了,道醫(yī)說傷了心肺, 要好好療養(yǎng)一段時間?!比偷篱L瞧了瞧草蠱婆, 心知自己這邊走不開,只能按下對徒弟的焦急。 “沒有后遺癥便好?!甭勓? 解鳴謙松了口氣, 只要不是重得往后余生,都得纏-綿病榻, 并短壽短命,瞧著再重的傷, 對玄術(shù)師來說,都不算重傷。 到了門口,他扭頭瞧向草蠱婆,道:“她雖然松了口, 但不到最后, 還是有改口可能。我走后, 你問她,她心上人是誰,姓名,出生年月之類的,信息越詳盡越好?!?/br> 解鳴謙雖然詐出那么個人,但具體是誰,他并不知道,不過,在草蠱婆面前,他不能表露出這點,不然,草蠱婆知道他掌握的信息沒她以為的那么多,很有可能閉嘴不言。 這兩人,嘴緊得很蚌殼似的,誤導(dǎo)信息卻又像不要錢似的說出,讓人頭大。 “那個人,也是公輸一門的弟子,很有可能是大弟子或者二弟子之類的人物,在弟子里很有威信,能力也不差,平常也很受他師父倚重,你想想,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東魯公輸一家的,我想想。”三和道長想了想,沒印象。 主要是公輸家的,自知自己傳承招人眼紅,一向是藏著掖著,在外只報魯班門,不報公輸家,他一時半刻,還真不知道是哪一家。 不過,往魯班門優(yōu)秀弟子里查一查,應(yīng)該能查出個范圍。 三和道長摸摸胡須,“我會問到人的?!?/br> 解鳴謙點點頭,“我去開陽觀看看山語?!?/br> “師叔去吧?!比偷篱L冷下臉,“若可以,替山語找回場子?!?/br> 雖然山語在他徒弟里不算出挑,但他一向恭謹(jǐn)勤勉,對他這個師父畢恭畢敬,在一干徒弟里,他還算喜歡?,F(xiàn)在徒弟被人欺辱,他這個當(dāng)師父的,恨不得一個咒法回敬回去。 但自己脫不開身,只能委托解鳴謙。 想起解鳴謙的實力,三和道長又無比羨慕,當(dāng)初怎么就沒被他撿到呢。 開陽觀位于城外山脈,仙峰道蘊,萬壑風(fēng)-流,風(fēng)景與人文皆是一絕。 便算是對道教沒有信仰與好感的,沖著開陽觀這兒的山景,也樂意過來登登山,加之今天又是周末,辛勞一周的人,都來附近山頭活動筋骨,或者去開陽觀拜拜神,求求簽。 上山的路有兩種,一條是山階,登山的人大多走這道,另一條是盤山山路。 解鳴謙沿著盤山山路往上開車,見上邊山道車流如水,行人如織,干脆放棄開車,直接走登山小道,一路往上跑。 登臨山頂,先瞧見一個很大的廣場,廣場盡頭,是開陽觀。 開陽觀比廣場高上那么十幾米,遙遙望去,如坐云端,有木棉伸處院子,粉紅的木棉花成錦,在開陽觀上邊形成一抹煙霞,好似紅云東升。 一眼瞧去,美不勝收。 解鳴謙沒有去開陽觀,而是從廣場走向旁邊的道宮,這處道宮,是開陽觀道士所住之處。 解鳴謙以前來過開陽觀,熟門熟路地尋到山語寮房,推門進(jìn)去。 山語躺在床-上,人事不知,他師兄坐在床鋪旁邊,正持著道經(jīng)觀看,聽到動靜抬頭往外,瞧見解鳴謙,起身迎道:“師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