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臣的話癆婢女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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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過去。 裴沅禎還保持著招手的姿勢,氣息平靜而壓迫。 沈梔梔咽了咽喉嚨,挪腳過去:“大人,做......做什么?” “你想討好我?” 他冷不丁問這么句話,沈梔梔莫名其妙,又有種小心思被看穿的尷尬。 她強行解釋:“奴婢就是想好生伺候大人,好生當(dāng)大人的婢女?!?/br> 裴沅禎不知信沒信,兀自點點頭:“跟在我身邊,這點膽子可不夠?!?/br> “奴、奴婢.....”沈梔梔緊張:“膽子很大的?!?/br> “既如此,再帶你看些別的。” “......” 第12章 裴沅禎意味不明道:“既如此,再帶你看些別的?!?/br> 沈梔梔想哭! 別的? 什么別的? 適才侍衛(wèi)殺人的一幕還在她眼前揮之不去,裴沅禎又想做什么? 裴沅禎輕笑,帶著不可一世的張狂和運籌帷幄的篤定,轉(zhuǎn)身出門。 沈梔梔沒轍,只好繼續(xù)跟上去。 她隨裴沅禎下了畫舫一樓,這會兒一樓已經(jīng)等了許多侍衛(wèi),個個長刀肅殺立在燈火下。 見裴沅禎過來,整齊劃一行禮。 “大人,”一名侍衛(wèi)上前稟報:“常大人已經(jīng)帶到,要如何處置,請大人示下?!?/br> 他話落,那廂就有人破口大罵起來。 “裴沅禎!你為官不仁,殘害忠良。我被你逼得抄家還不夠,今日綁我來,莫不是還想要我的命?” 沈梔梔抬眼望去,那人五花大綁跪在地上,肩膀被侍衛(wèi)踩著,卻仍高昂著頭。 若猜得沒錯,這位應(yīng)該就是那被抄家、且女眷住在破廟里的常大人了。 她有點同情,悄悄去看裴沅禎的臉色。 裴沅禎負手而立,月色下,本該賞心悅目的臉,此時此刻卻猶如羅剎。 他沒什么表情,平靜得仿佛那些話不是在罵他。 他緩緩走過去,示意侍衛(wèi)放開那人。 “常大人誤會了,”裴沅禎語氣溫和:“本官只是請你來喝杯茶而已?!?/br> “呸!”常大人啐了口:“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裴沅禎笑了笑。 兩個侍衛(wèi)抬了把太師椅過來,他懶懶地坐下。 “我問你,是誰指使你的?” “裴狗賊!反對你政令的大有人在,何須他人指使?” “常大人,我這人沒什么耐心,能一句話說明白就別裝糊涂,可知?” “我說了,我沒人指使!” “嘖......” 裴沅禎轉(zhuǎn)了轉(zhuǎn)玉扳指,不徐不疾道:“此湖泊名為鏡凌潭,一年四季水質(zhì)清甜,今晚茶是喝不成了,不若請常大人喝喝湖水倒是可以?!?/br> “來人!好生服侍常大人!” “是?!?/br> 侍衛(wèi)們給常大人吊著根繩子,然后猛地把他踢進湖中。 湖水常年冰冷,即便到了夏季,夜里仍是沁涼刺骨。 常大人被踢下去后,還來不及喊叫,整個人便沒入水里。過了好一會,才被侍衛(wèi)拉起來。 “裴狗賊!你以為濫用私刑我就會怕了嗎!我等忠臣鐵骨錚錚,斷不會唔——” 話沒說完,繩子一松,他又被溺進水中,還咕嘟咕嘟冒泡。 過了會,再將人拉起來時,常大人嗆得臉色發(fā)白。 裴沅禎示意侍衛(wèi)停手,開口道:“不急,再等等,還有貴客來?!?/br> “雕蟲小技!”常大人嗤笑。 沈梔梔站在不遠處,也不知是夜里的風(fēng)大還是怎么的,她打了個寒顫。 縱然聽說過裴沅禎的種種惡劣事跡,可親眼瞧見他以殺人為樂,還是大為震驚。 涼風(fēng)徐徐,湖畔樹影婆娑,萬籟寂靜。 裴沅禎坐在太師椅上等待,周遭的侍衛(wèi)也靜默無聲。 沈梔梔不知他們在等什么貴客。她站得久,腿有點酸,便悄悄挪到門邊坐下來。 過了會,泡在水里的常大人突然掙扎尖叫。 沈梔梔一震,立即望過去。 卻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而常大人在水里面色驚恐,像是遭遇了什么巨大的折磨。 裴沅禎頃身,撐著臉饒有興致地觀賞。 “忘了提醒常大人,”他說:“本官的這位貴客,不是其他,而是養(yǎng)在湖中的百年水虎?!?/br> “它已經(jīng)餓了許久,最喜歡吃活人的rou?!?/br> “啊——啊啊——” 常大人的恐懼達到了極點,腳下使勁掙脫卻無濟于事。他大聲求饒:“裴大人,我說!我說!” 話才說完,水下的東西猛地一拖,他整個人沉了下去。 沈梔梔盯著水面咕咚咕咚地冒泡,心幾乎跳到嗓子眼。 許是覺得差不多了,裴沅禎抬手,侍衛(wèi)把人拉上來。 常大人被拉上來后,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他的大腿血rou模糊,小腿已經(jīng)被咬沒了。 “我說我說......” 驚嚇過后,此時再沒了之前的囂張,認命地磕頭。 “裴大人,求你饒了我吧,我是逼不得已,聽命辦事。” “聽誰的命?” “聽......聽裴公的命?!背4笕苏f:“我和李大人皆是受他指使。先是教唆皇上對你起疑,后又當(dāng)庭反對你的政令。再有......” 他哆哆嗦嗦:“再有,裴公說,我和李大人抄家之事乃暫時為之,目的就是嫁禍于你,等民間輿論鬧大,屆時朝堂會有人出面彈劾?!?/br> “誰出面彈劾?” “這我不清楚,裴公沒告訴我們?nèi)?。但他許諾,等他順利奪取內(nèi)閣大權(quán)后,會讓我和李大人官復(fù)原位,并且擢升為三品?!?/br> 裴沅禎聽后,突然大笑起來。 他笑聲清潤,像是聽到什么值得好笑的事,胸口還悶悶地振動。 過了會,他停下來:“這些,是裴彥親口跟你們說的?” “不是,裴公沒出面,是楊僉事跟我們說的。楊僉事是裴公的心腹,自然不會作假?!?/br> 事情交代清楚后,裴沅禎不再說話了。 他仰頭靠著,像是在思考事情,又像是沉醉于美好的夜色中。 沈梔梔此時心情復(fù)雜,再看那常大人,竟覺得他面目可憎起來。 過了會,常大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問:“裴大人,下官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句句屬實,絕不敢騙您?!?/br> 他哭起來:“大人,放我回家吧,今晚的事我保證一個字不說出去,我家中還有妻兒老小,我也是逼不得已才順從他們。大人,下官實在是......” 裴沅禎嫌他吵,揮了下手。 侍衛(wèi)把人帶下去,很快,這里又變得安靜。 少頃,有人走過來。 是安俊良。 他問:“大人也相信是裴彥?” 裴沅禎緩緩地揉額頭,聲音有些疲憊:“裴彥太蠢,如此周密計策定不會出自他手。” “確實,”安俊良點頭:“若是裴彥,他只會雇人來殺你,而不會綢繆這些?!?/br> “這里頭另有其人,”安俊良說:“而且這人藏得極深,至少,我翻遍整個朝堂上下,都找不出一點蛛絲馬跡。” “不若我們從楊僉事身上查查看?”安俊良問。 “晚了,”裴沅禎道:“我們今日打草驚蛇,楊僉事恐怕已在家中自縊。” 安俊良一驚,漸漸地,脊背起了層冷汗。 背后那人算無遺策,既想除掉裴沅禎,又想嫁禍裴彥。即便事情敗露,不論結(jié)果如何,裴沅禎和裴彥必有一傷,而那人卻在暗中毫發(fā)無損。 “怎么?”裴沅禎掀眼:“你怕了?” 他站起身,風(fēng)吹得他玄色衣袍獵獵,眸子帶著孤注一擲的狂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