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7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眾神被迫養(yǎng)崽后、七零重組一家人、豪門守寡后我重生了、刀鋒難越(高干)、宿管阿姨是惡女(nph)、熾熱狂夏(強取豪奪H)、極致反差(校園 1v1 h)、不夠、是否真的有這場雪、暴躁大少爺和他的村花童養(yǎng)媳
幾人看向了左愫,她揉揉眉心揮揮手道:“你們快去保護她。咱們收集數(shù)據(jù)要在這里停留些日子,我收拾出……幾個房間,讓大家能夠暫住一下?!?/br> 她說著走向一旁的回廊,往空無一人的古宅深處走去了,宮理比了個手勢:“老萍,你去陪她吧,我們?nèi)フ业巨r(nóng)?!?/br> 西側(cè)果樹林中有一汪淺潭,宮理能想象到天若不是這樣粘稠的星空,在陽光之下,綠葉清潭,樹蔭成片,必然是一處美景。 走近了,宮理才發(fā)現(xiàn)這些是無花果樹,不知道春城是什么氣候或多么靈力充沛,這些無花果最起碼有葫蘆大,樹林里彌漫著熟透了的過分甜膩的果香味。 果樹林的潭水旁,稻農(nóng)開始拆自己懸浮車上的箱子,打開了折疊式工作臺。其中一個金屬保溫箱蓋被打開,蔓延出干冰白霧,宮理低頭,只看到里頭十幾個圓槽,每個槽內(nèi)放了一把像是熒光棒般發(fā)著冷白色微光的雜草。 稻農(nóng)疲憊的摘下背包,用腳踩了踩工作臺下的氣泵似乎給它加電,而后那張灰黃色的面容被工作臺上跳出的各種全息圖標照亮,她開始了旁若無人的工作。 宮理卻覺得這無花果的甜膩味道與剛剛院子中兩個比人高的蟲尸的有些類似,她有理由懷疑這里就是那些蟲怪的出生地。 她警惕的望著那樹上的無花果,開口提醒道:“稻農(nóng),現(xiàn)在不是工作的好時機吧?!?/br> 稻農(nóng)聲音依舊沙啞:“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br> 稻農(nóng)彎腰拿起一把熒光白的秧苗,朝眼前的潭水拋去,那一把秧苗在半空中散開,變成一根根草葉,帶著根系等間距的準確落入潭水,漂浮在水面之上。 看起來就像是一片稻田中的秧苗。 稻農(nóng)緊接著又是一把接一把的拋起,眨眼間水潭之上飄滿了間距相等,排列齊整的秧苗。它們既有半截在水下,又在水面映照著橫斜的反射,看起來像一個個隨著水面搖晃的十字架,在黑色的潭水上輕輕漂浮著。 而這些秧苗正汲取著清潭中的水分,在眼前開始抽芽長高—— 那些果樹的樹干突然開始痙攣抽動,像是樹皮下的血管肌rou在萎縮一般,樹上本就大的離譜的無花果,更開始了膨脹,像是啜飲奶水的嬰孩般,利用樹干開始瘋狂吸取潭水。 像是跟秧苗在爭奪營養(yǎng)一樣。 無花果沉重到幾乎樹枝無法承受它的重量,每棵樹上也就一兩顆果實,宮理跟蹲踞在另一邊的柏霽之交換了個眼神。 無花果膨脹到一定地步,甜膩的果香味幾乎像是濃郁到令人作嘔的地步,宮理甚至都感覺自己食道鼻腔里都像是蒙上一層甜油—— 柏霽之看到那無花果顯露出熟透的樣態(tài),下方臍口膨脹開裂,露出如血rou毛囊般的果實內(nèi)部,以及一個反射著水面白光的黑亮的蟲腹。 果然是那些蟲子! 宮理立刻就要起身毀掉那些無花果樹,稻農(nóng)抬手:“不要!讓我采集到的關(guān)鍵的數(shù)據(jù)!我要看看這些生物是如何吸收的,這是最后的調(diào)試階段了——” 柏霽之金瞳豎起:“你可能會害死我們!這些樹和果實有大問題!” 稻農(nóng)想開口,說她出入幾次,見到過太多怪物,比這可怕不知多少倍,她的學(xué)生、她的同僚從其中搶到了極其重要的數(shù)據(jù),才能讓方體判斷變異最根部的來源是“靈脈”,才有了如今籠罩在他們頭頂?shù)囊种苾?nèi)部力量積蓄強大的結(jié)界! 但她不信任這幫驚慌失措中可能干出蠢事的學(xué)員,工作臺上顯示數(shù)據(jù)異常但她也無法確定這片潭水究竟有什么問題,已經(jīng)厭倦了去合作、去說服、去為了某種“信任”的假象葬送自己學(xué)生與其他干員的生命。 柏霽之要沖過去,稻農(nóng)竟然從懷中掏出了一把槍,抵在自己下巴上:“你敢為了‘保護’毀了我的數(shù)據(jù),我就敢現(xiàn)在血濺在工作臺前!你們可以走、逃吧!我不會攔你們,我也不會向上級告發(fā)你們!” 柏霽之愣住,他看著稻農(nóng)那渾濁的布滿血絲的雙眸瘋狂的死死盯著他。 與此同時,那蟲腹抽動片刻,無花果實上崩裂開幾道裂痕,幾支柔軟的反射著金屬光澤的蟲翅展平,舒展開來,變得脆硬而透明。柏霽之聽到了咯咯笑著咀嚼的聲音,一張布滿青筋的美人面陡然從綻開的無花果中探出,看向他們。 她口唇還在咀嚼著血紅色的無花果rou,雙目好奇且兇惡的望向他們,忽然振翅撲來,它體型最起碼也有近兩米,布滿絨毛的球形蟲腹,頂著尾針就要針|刺他—— 宮理竄起來,往古宅的方向跑去:“小少爺你先扛??!我要讓左愫來確認一眼,這是不是她家?guī)煹軒熋?,你別打頭啊!” 柏霽之驚駭:“莫走!” 宮理看他神色如此驚惶的后退,停住腳道:“怎么?” 柏霽之喉結(jié)滾動:“我不喜……蟲蛾豸蛭!” ……就是怕蟲子唄! 那女蜂撲來,宮理直接拔槍,一陣亂射,激光槍洞穿它的翅膀,它吃痛嘶鳴,后退倒飛,扒在粗壯的樹干上,將腦袋擰了一百八十度,死盯著他們,節(jié)肢觸足時不時摩擦著。 柏霽之恐懼蟲子,卻沒有輸下陣來,仍然手持武器警惕著那人面女蜂,只是他豎起的尾巴與尾巴上炸開的毛,顯露出他的內(nèi)心。 宮理感嘆:“幸好當(dāng)時不是你跟皇蟹對打,否則你可能直接嚇到。平樹!你去叫左愫來,快點跑!” 平樹從肚子里掏出一把蚊香、殺蟲劑和風(fēng)油精,扔到柏霽之腳邊,只給自己留了個花露水,邊往宅子里奔跑喊著,邊往自己身上狂噴花露水:“左愫!來認人——啊不,認蟲啦!” 女蜂再次在樹干上一蹬,它節(jié)肢末端竟然還保持著手的形狀,上來便要去捉住柏霽之。 柏霽之強逼著自己抬起兵器應(yīng)對,他嘴唇翕動,似乎洗|腦一樣給自己打氣:“不要怕、不要怕……沒有什么是你克服不了的、沒有什么是不能擊敗的——只要努力、只要……” 宮理忽然拽住他衣領(lǐng)往后一扯,奪過他手中晾衣桿,如標槍一般刺向女蜂。 它慘叫一聲,被晾衣桿擊穿一條節(jié)肢,宮理想要盯著晾衣桿把它釘死在地上,可它紅唇及下顎突然裂開成八瓣,露出如無花果rou那般血紅色的、滿是細齒rou瓣的口器,兩腮更是伸展成一對大顎,噴吐出一團綠煙。 宮理連忙后退:“草,怎么還噴綠屎呢。你真應(yīng)該跟之前我們看到的那個長脖干員對噴試試。嘔嘔嘔,別張嘴了,你這張嘴就該對天底下所有美味的無花果道歉!” 柏霽之被她拽的往后踉蹌,宮理開槍逼得女蜂后退,這女蜂疼的發(fā)瘋,在空中移動速度更快,但宮理槍法也相當(dāng)了得,甚至有一槍命中了女蜂的后腿。 柏霽之自傲源于高自尊,此刻愧疚起來:“我竟然還會怕這種東西,連這點恐懼都控制不了——” 宮理手胡亂呼嚕了一下他腦袋:“想什么呢,有些恐懼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是什么東西都能克服的!” 那女蜂身上還插著晾衣桿,眼見著就要去攻擊一旁瘋狂敲擊全息鍵盤的稻農(nóng),宮理忽然道:“把你的兵器收回來——” 柏霽之抬起手,那晾衣桿朝他方向拉扯過來,正要在空中襲擊的稻農(nóng)的女蜂被一扯,朝宮理他們的方向被拽過來,扯離了稻農(nóng)身邊。 晾衣桿前端的鉤子卡在它節(jié)肢上,在角力中竟扯掉了它的節(jié)肢! 它摔落在地,吃痛蹬腿,瘋狂掙扎,瞪向?qū)m理她們,四翅震動摩擦,竟發(fā)出了比蟬鳴還要響亮煩人千百倍的聲響。 靠這玩意兒簡直是多重克制柏霽之。 晾衣桿也正朝他們的方向飛來,宮理一把奪過,再次像甩標槍一樣,朝那震動的飛翅刺去。女蜂還想躲開,但它翅膀上剛剛被激光槍擊中的灼燒孔洞太多,節(jié)肢又斷開,已然失去身體的平衡—— 宮理一標□□在它蟲腹上,將它釘在地上,它半殘著掙扎,爆漿場面讓捂著耳朵的柏霽之臉綠了。眼見著周圍幾棵樹的無花果越漲越大,眼見著都要孵化出蟲子來! 一只都有點不好對付,若是成片撲來,那是真的要完蛋。 而稻農(nóng)像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在她數(shù)據(jù)的調(diào)控下,那瑩白色的秧苗在水中抽長,搖擺著葉片,甚至隱隱有成穗之勢。 周圍無花果樹樹干上幾顆發(fā)育到一半的無花果突然干癟下去,顯然是被秧苗反吸走了營養(yǎng)。果皮下似乎有節(jié)肢與蟲身在扭動著想要掙扎出來,但終究還是被吸癟成干。 而有兩三顆碩大果實,已經(jīng)來不及了,在果rou干癟的瞬間,幾只人面蜂便從中鉆出,向著稻農(nóng)的方向嘶鳴。 宮理明白了,稻農(nóng)是在用秧苗毀了孵化這人面蜂的果樹,推了柏霽之一下:“咱倆配合,玩無限標槍!” 不像激光槍只能穿透,不能阻攔他們的勢頭,而柏霽之這晾衣桿每次跟標槍一樣扔出去,在宮理銀色手臂的加持下,就像一只音速大箭一樣,重重插在人面蜂身上,打的它們倒飛出去或落在地上。 柏霽之一下子理解——他負責(zé)召回來,她負責(zé)扔出去,他甚至可以不用看蟲子,還可以捂住耳朵避免被振翅聲弄傷耳朵。 但柏霽之有點不適應(yīng)這樣,總像是他躲到別人背后似的,他更習(xí)慣于克服一切自以為不能克服的,抵御一切曾經(jīng)能傷害他的—— 不過這會兒宮理玩鬧慫恿一樣的口氣,倒不像是在幫她,而是她自己玩上癮了。 宮理外套下手臂緩緩冒起一絲絲蒸汽,那晾衣桿帶著旋風(fēng)般直插向飛舞的人面蜂。 柏霽之再召回來,她再次飛速扔出去,這會兒連沉迷工作的稻農(nóng)都感受到了人面蜂剛靠近她就被勁風(fēng)插飛,她抬起了頭,然后就看到宮理甩出一根晾衣桿,幾乎是擦著她頭頂,將一只人面蜂扎飛出去—— 她還在笑:“這就叫什么,大炮打蚊子!我這鏢法回頭去市集上玩扎氣球吧,保準能贏的那店家臉都綠了!” 稻農(nóng):……這幫學(xué)員是不是有點腦子不正常??? 第72章 宮理沒有殺死這些蟲子, 只是將他們打殘擊落,柏霽之輕聲道:“如果這真是左愫的師弟師妹變成了怪物,或者我們應(yīng)該燒掉, 應(yīng)該不讓她看到——” 宮理見過的生死慘劇更多,她搖頭:“左愫要來辨認,哪怕是怪物,她也需要一個定論?!?/br> 宮理剛要將手中的晾衣桿再次扔出去, 就感覺身后一陣火浪掠過, 將地面上掙扎的一只人面蜂焚燒殆盡, 宮理轉(zhuǎn)頭, 左愫手持著燃燒的火字符, 將其拋出。 她抿緊嘴唇,點綴著雀斑的堅毅面容被燃火的人面蜂照亮:“不是。我剛剛看到了, 至少這幾個怪物都不是。然而這些樹是我跟師父親手種下的, 卻成了怪物的巢xue……殺了它們?!?/br> 宮理:“其實也不用我們,我感覺秧苗就能把他們都——” 稻農(nóng)忽然罵道:“不!這兒有根脈!” 左愫不解:“什么?” 突然, 水面上的秧苗驟起拔高,閃光的稻穗從葉片中抽出, 如同豐收一般隨風(fēng)輕輕閃動, 而黑色潭水卻像是沸騰一般翻涌, 水位下降, 露出了水潭底部漆黑的淤泥,淤泥里有無數(shù)裹著淤泥攀爬的小蟲, 像蚯蚓或蜈蚣, 更有宮理看到有什么東西在泥潭正中央, 蠕動而出—— 一只白色大型蠕蟲,從黑漆漆的淤泥中, 探出了頭,它大部分的身軀仍在淤泥之下,而它頭部綻開,露出里頭盲鰻般的口器,口器之中探出幾根細長鞭條,朝稻農(nóng)的方向狠狠砸去! 宮理眼疾手快,猛地撲上去一手拽住工作臺,一手拽住稻農(nóng)的后衣領(lǐng),躲開了出手在泥地上的狠狠拍砸。 稻農(nóng)眼睛竟然還沒離開工作臺的界面,喃喃道:“果然,強大的力量孕育了總會形成生態(tài)——” 宮理:“你他媽這個工作狂不要卷死我們啊,我就是個臭打工的被按頭來干活!你死了我也被岡峴評個d級績效怎么辦?” 稻農(nóng)才不管她說什么,她依舊盯著潭水被吸收后的淤泥,秧苗扔扎根在淤泥之上,輕輕搖擺著。 白色蠕蟲對這些秧苗極其憤怒,它伸出的觸手開始橫掃這些秧苗,想要將它們都拔除。 但這些瑩白色秧苗卻比真正的水稻堅韌的多,而它憤怒的橫掃,讓飽滿的稻穗紛紛顆粒脫落,落在地面之上。 宮理只看那白色的稻粒落地后,立刻生根發(fā)芽,生長出了新的秧苗! 稻農(nóng)冷笑一聲:“愚蠢的東西,秧苗經(jīng)過千萬次的實驗,怎么可能這么容易被摧毀。不過它若是有根脈,就是有源源不斷的靈力,秧苗是否可以……” 這龜縮在泥地里的白色蠕蟲,顯然意識到秧苗越來越多,它改用了別的策略。 宮理感覺它臃腫的身體從淤泥中探出了一點,而后在白色皮rou下似乎有什么在鼓動,宮理看到兩只復(fù)眼從它體內(nèi)緩緩漲出,頂開皮rou,露了出來! 滿地發(fā)光的隨風(fēng)飄揚的白色水稻,像漫山遍野的風(fēng)鈴花一樣美麗,只是其中白色蠕蟲的那一對兒金屬光澤的復(fù)眼,朝他們的方向轉(zhuǎn)來! 宮理做好了承受某種攻擊的打算,卻無事發(fā)生。 她剛想回頭拽左愫,卻看到左愫呆在原地,面目上隱隱顯露出恐懼與獻媚的神態(tài)。而柏霽之竟然從剛剛炸毛恐懼的狀態(tài)恢復(fù),溫順的恍惚的望著那從深潭里爬出來的生物。 ……完了。 他們就像是當(dāng)時在萬云臺,被強大污穢者影響的干員一樣,被眼前不可名狀的蟲類所洗腦所征服了。 有一種宮理無法感知的氣場,在剝奪著目光觸及它的生物的意識。再這么下去,他們可能會像班主任一樣,這份恐懼深深烙印在腦海里,一次次洗掉記憶都不會有用了! 而稻農(nóng)早有預(yù)知,她抬手用力咬向自己的手掌側(cè)面,使出死勁,那之前就布滿過層層疊疊牙印的掌側(cè)鮮血橫流,她半閉著眼睛,匍匐在地上往外爬,口中呼喊道:“危險!不要看!不要看它!” 宮理一把將她拽過來,稻農(nóng)似乎沒想到有人還能動彈,睜開眼來看向?qū)m理,呆住道:“你沒被攝?。拷行阉麄儭禳c!否則他們會想要主動成為污穢者的!” 宮理拽住她的身體和那死沉的工作臺,真不知道稻農(nóng)那么瘦弱的身子,是怎么只用外骨骼就把這玩意兒背了三百六十五里山路的。她將稻農(nóng)往旁邊安全的樹叢里一拽,撲到自己的包里,然后從平樹特意準備的保溫午餐盒里,掏出了那還沒完全化凍的章魚頭! 在她戴上章魚頭的瞬間,宮理從午餐盒那不銹鋼的反射面,看到這章魚頭似乎在飛速閃爍裝備等級,從一開始綠色藍色切換,到現(xiàn)在變成在藍色紫色之間切換—— 紫色應(yīng)該是她見過的章魚頭的最高級別的裝等,而章魚頭裝等越高,需要扣除的理智也就越多! 宮理這一身穿的都是加力量之類的裝備,理智才三十不到,這要是扣下去,她非變成智商負數(shù)的弱智不可! 趁著自己腦袋還清醒,宮理拼命扒拉包里所有跟理智相關(guān)的衣服,管他大爺?shù)蔫D射外套還是紅色褲衩,亦或是晚禮服裙,先穿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