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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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靠近門縫,她就聽到幾聲爆炸,她一驚,連忙拉開門,只瞧見眼前是一間昏暗的水泥澆筑的地下室或者防空洞里。 上頭仿佛在有劇烈的戰(zhàn)爭,整個房間都隨之震動,甚至從上頭抖落塵土下來。倒是沒有吊燈搖晃,幾盞懸浮核能小燈亮著路燈般的橘黃色燈光。 這房間像是一個老舊的指揮部,有紙質(zhì)的地圖,有一些文件柜,還有些莫名其妙但感覺很像是大有玄機的物件。 比如說一臺淺綠色的電話機,放在防空洞深遠長廊的那頭,被燈光照耀。 比如說房間的墻上掛著一個形態(tài)像人又像馬的頭雕,頭雕卻沒有眼珠,只從幽深的眼眶垂下來兩根數(shù)據(jù)線。 但整個房空洞內(nèi)卻沒有其他人,只有甘燈坐在那里。 他坐在一把鐵皮椅子上,面前擺著張小餐桌,看向探頭出來的宮理。 這房間封閉、沉悶,只有兩扇老舊的通風(fēng)扇嵌在水泥墻上轉(zhuǎn)動著,但她銀色頭發(fā)的腦袋探出來,反射著燈光的瞳孔照的像是兩顆銀色袖扣,警戒又震驚的環(huán)顧四周。 甘燈對她這樣的表情無法繃住嘴角,他微微勾唇,朝她招手。 宮理穿了件短小的印著彩虹小驢的粉紅上衣,脖子上戴著廉價的彩色塑料珠子項鏈,一條肥大的深色牛仔褲,露出一截窄腰,頭發(fā)在腦后扎起來一小段,抱著書因為頭頂?shù)谋曈质且煌耍骸斑@是哪兒?” 甘燈:“既是方體,也是在戰(zhàn)場下方。你可以理解成是薛定諤的房間,既在這里,也在那里?!?/br> 宮理還抓著門不肯進來,皺眉緊盯著他:“讓我過來干嘛?” 甘燈面前的小桌上,有簡單的午餐:“你不餓嗎?” 只要是她進入圖書館,他身邊必然會出現(xiàn)一扇小門。甘燈有時候覺得,是jiejie的意識融進方體的主體意識后,總想讓他去見宮理似的。 宮理似乎對戰(zhàn)爭這種事,還是有點芥蒂,她擰著眉毛才坐在他對面,并不怎么高興的樣子。 宮理看著眼前,也沒什么像樣的吃的,就是一點意面加類似午餐rou的合成rou,還有些顏色形狀都離譜了的轉(zhuǎn)基因蔬菜。 但甘燈吃的更可憐,他面前更像是一個分隔了好幾塊的各個顏色的盒裝冰淇淋。 他注意到宮理的目光,道:“營養(yǎng)膏?!?/br> 宮理嫌棄:“就吃這個?這能叫飯嗎?” 甘燈微笑:“吃了很多年了。” 宮理想把盤子里顏色又藍又紫的幾根蔬菜分給他,甘燈拒絕了。他只吃了幾口營養(yǎng)膏,像是雕像人在吃石膏粉,宮理:“干嘛?又想從我嘴里問道紅薔薇那個任務(wù)的事兒?” 甘燈:“該知道的我都知道。” 宮理翻了個白眼:“那要問問tec的事兒?” 甘燈:“倒也不必?!?/br> 宮理跟那根蔬菜咬不斷的根莖殊死搏斗了一陣,干脆全塞嘴里了,她用叉子指著他:“那就是想問我為什么跟小原分手了是嗎甘婆婆?!?/br> 甘燈眼睛垂了一下:“你要是想說我也不介意?!?/br> 宮理嗤笑:“cao。聊啥,下次我約|炮的時候給你直播唄?!?/br> 甘燈:“行啊?!?/br> 他輕輕淺淺說完了之后,繼續(xù)吃著營養(yǎng)膏,也不說話了,宮理把菜都扔到一邊,吃了幾口意面,忍不住看他。 甘燈吃飯非常優(yōu)雅,而且是一副厭食癥似的優(yōu)雅,跟當(dāng)她不存在似的一言不發(fā)。 宮理忽然放下叉子,腿伸直,往鐵皮椅子上一癱:“說話啊,你能不能明著算我?” 第118章 甘燈抬起眼終于看了她一眼:“……我沒算過你, 我說兩句真心感謝的話你就跳腳,但讓你跟鴨子上帝吃飯你還是吃的挺香的?!?/br> 宮理一愣,甘燈似乎因為她上次說的話不爽了。當(dāng)然, 她說的這么過分,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會感覺到不爽,但——甘燈可不是會因此而惱火的人。 他惱火了也不可能表現(xiàn)出來,應(yīng)該只是依舊微笑, 滴水不漏。 除非他當(dāng)時那些話是……真心的。 宮理手指蜷起來。 甘燈說完這話之后, 面上展現(xiàn)了一絲轉(zhuǎn)瞬即逝的懊惱, 他平靜下來:“我只是想問問你, 應(yīng)對紅薔薇那邊的工作的同時, 有沒有時間接個我這兒的小活。但現(xiàn)在還沒到確定下來的時候。” 宮理清了清嗓子,回過神來, 又松開手指拿起叉子:“有空。到時候跟我說就行。” 二人繼續(xù)吃飯, 頭頂上似乎還有爆炸,或者是什么上古巨人、機械高達踏過他們頭頂?shù)耐恋? 一些灰塵簌簌落下,掉在盤子里她也沒介意, 大口吃著合成rou。 房間里只有他們吃飯的聲音, 宮理依舊懶散的伸著腿, 甚至一只腳都伸到他凳子底下了。 她鞋帶亂系的黑靴子, 就在他一塵不染的皮鞋之間。 甘燈吃完了之后,拿起旁邊的帕巾擦了擦嘴角, 宮理也吃的差不多了。 甘燈:“難吃?” 宮理搖頭。 倆人之間依舊沉默, 甘燈放下帕巾, 道:“就是請你吃個午飯,你走吧?!?/br> 宮理聳聳肩, 拿著包起身,甘燈拿起桌邊的書,正要翻開幾頁,宮理忽然從門邊折返回來,站在桌邊俯看他。她灰白色的瞳孔仿佛要把他洞穿似的,道:“有人跟我說,你有一段時間失去了名字。是怎么回事兒?” 甘燈一怔,抬眼看她。 宮理臉上沒掛著笑。 他抓著書冊的手指微微蜷起來。 他之前幾句真心話,突破了倆人互相利用的邊界,讓她幾句難聽的話給打回去了。 她明明早就聽說這傳聞,此刻卻突兀的問他,她也是在突破邊界。 你來我往。 這算是道歉?是誠意?是某種……默契的在互相利用的關(guān)系上邁一步? 仿佛擺在他面前兩條路: 是把她的試探打回去?還是告訴她一些事? 一些跟他相關(guān)的真實的事。 甘燈避開她的眼神:“為什么要問?” 宮理腳踢了他掛在桌邊的拐杖一下:“你知道我那么多事兒了,我不能知道你的事嗎?問問,不愿意說算了?!?/br> 甘燈沒說話。 宮理看著他頭頂。 沒等到答案,宮理拽著包,“切”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甘燈忽然開口道:“——我是作為收容物來到方體的。” 宮理停住腳,轉(zhuǎn)過臉來,表情不怎么吃驚,顯然之前猜到了,她問:“因為你的超能力?” 甘燈微微頷首。 宮理:“你現(xiàn)在將自己的超能力物化了嗎?” 甘燈沒想到她都知道物化派的事兒??磥淼巨r(nóng)是真的在短短時間內(nèi)信任了宮理。 他道:“算是。我的能力比稻農(nóng)那類要更復(fù)雜、更……取之不竭。你可以想象是一片海。” 宮理能想象到,一片蒙著霧的常年沒有大風(fēng)大浪的灰藍色海洋,看不見島嶼與海岸。 宮理:“哦。后來你被放出來,就榮登委員長了?!?/br> 甘燈看著她:“算是花了點時間。” 宮理抱著胳膊,吐了口氣:“失去名字……很多年?” 被作為收容物對待了很多年? 甘燈握著書:“……還好?!?/br> 她突然不說話了,頭頂?shù)谋ㄅc戰(zhàn)役似乎也結(jié)束了,房間里只有通風(fēng)扇嗡嗡作響,宮理忽然大步朝他走過來,甘燈一瞬間想象了無數(shù)畫面。 她一拳打在他臉上。 她跨坐在他腿上。 她揪住了他衣領(lǐng)。 她蹲在他身邊手掌貼在他膝蓋上。 但都沒有,宮理拿起自己的叉子,然后彎腰嘗了一口他沒吃完的營養(yǎng)膏。 她齜牙咧嘴,把叉子一扔,轉(zhuǎn)臉看他:“什么玩意兒。都當(dāng)人了,就吃點人吃的玩意兒吧?!?/br> 宮理背著包轉(zhuǎn)身就走了,臨帶上門之前,喊了一句:“任務(wù)的事兒我知道了!” 門合上,房間內(nèi)重歸一片沉悶安靜。 甘燈突然想起自己能呼吸,他吐出一口氣,往后靠在椅背上,看著沒吃完的那塊還平整的營養(yǎng)膏中間,一塊叉子挖走的坑。 亂七八糟。 他兩只手搭在眼睛上,忽然大笑起來,笑到咳嗽,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 下午一直在跟紅毯計劃的組員開會商議,宮理都沒有顧得上刷光腦。 下了班,宮理騎著摩托車回家的路上,才在紅綠燈時翻一翻歷史消息。 光腦在中午時收到了黑賽a跳出的信息:“恭喜你成功晉級上級賽場,上級賽場新賽季即將開始,賽程將由主辦方進行安排,比賽內(nèi)容也將逐步多元化,請隨時關(guān)注信息,在安排的比賽日出席?!?/br> 信息往下一拉,竟然今天就有比賽。 aka爽哥 s 林白山中寺 怎么是11的比賽?宮理皺著眉,把車停在路邊,她一直以為到了上層也是多人刀球?qū)?zhàn),之前還商量著跟柏霽之打配合,倆人一起分獎金。 在此之前,上層比賽都是超級才能看到的,不論是現(xiàn)場的票價、網(wǎng)絡(luò)上直播的入場費,都非常高,宮理也沒有看過上層的比賽。 這會兒翻了a上的一些說明才知道,上層比賽其實是匯集了各類黑賽圈內(nèi)義體格斗賽、武器比賽、各種球類競技的高層次選手,各類人群都有,甚至不限制是否有義體,是否有超能力。 每次上層比賽的賽制、選手,都是隨機抽取的。 而且現(xiàn)在增加了比賽的各種形式,比如今天的比賽中,還有33的刀球比賽和一場15人大逃殺混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