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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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理抱著胳膊笑道:“別找了。我都給倒進下水道了?!?/br> 憑恕猛地轉過頭來:“你瘋了嗎?” 宮理笑道:“你不信嗎?我真的倒了,那個藥水對平樹沒有任何好處,我又不在乎你怎么樣?!?/br> 宮理拍了照片發(fā)給羅姐,羅姐直言,如果說憑恕不間斷地用[役靈藥水],肯定會出現(xiàn)成癮和戒斷反應。 如今憑恕大量屯用,也說明平樹在他體內反抗得很厲害,他必須要不停地注射藥水來壓制平樹的人格。 這是在毀了平樹的身體。 羅姐說,她其實不喜歡平樹的軟弱,但也不喜歡憑恕的瘋狂,可這兩個人格對她來說都……很重要。 如果非要選一個,她選平樹。因為憑恕或許能保護好他自己,卻會害死其他所有人。 宮理當時忍不住告訴了羅姐,關于憑恕參與了炸瑞億概念店的事兒。 羅姐在那頭沉默片刻,突然開始狂踹椅子,怒罵了幾十個字,才道:“……他就是不肯安生,他就是到現(xiàn)在也沒死了這條心。我就不該、靠,我就不該——” 羅姐的聲音當時就戛然而止。 而這會兒,憑恕咬著指甲,怒極反笑:“我他媽真的沒想過平樹那個住了幾年的安全屋,會給你住,甚至還讓你設置指紋密碼!他真的是又蠢又瘋!” 宮理:“你不如解釋解釋,你為什么要炸了瑞億的概念店。” 憑恕擰起眉毛,他伸手,將濕透的頭發(fā)都捋到腦后去,斜靠著臥室門站在那兒,笑道:“你查我。你偷我的東西也就算了,你還查我?!?/br> 宮理勾唇笑道:“恰巧碰到了而已。再說——你的東西。是平樹這個名字,進了方體、有了戶口,并不是你,所以也不存在你的東西?!?/br> 這話,徹底惹惱了憑恕。宮理還沒來得及往側面一讓,憑恕就朝她撲了過來,捏著她脖頸,手掌就像是長滿刺的玫瑰枝,露出無數(shù)尖銳的骨刺來,劃傷了她的皮膚:“你|他|媽的知道個屁!如果沒有我,他能活到今天?如果沒有我!就沒有平樹的這條命!他只會躲在我身體里哭,是我用自己的身體運藥品,運槍械,是我靠街頭跟人火并打下來自己的事業(yè)!是我殺了那些把我們當運輸工具的人!是我——為我們贏來了名聲、地位、金錢!一切!然后你們都要一個個否定我的存在!” 憑恕表情幾乎是在極度憤怒中抽搐,雙手用力握住宮理的脖子:“沒有我,他都走不出北國的大雪,他都沒力氣掩埋家人的尸體。是我用這雙手拼了十幾年,是我學會了做飯卻把吃飯的時間讓給他……明明沒人瞧得起他,明明都是我在保護他……他媽的,到頭來……他是主人格,我是附屬品,他是善良的小可愛,我他媽是血淋淋的瘋子??!” 柏霽之怒罵了一聲,掌心中黑霧掉出一把激光槍,他對準了憑恕的后腦,憑恕卻像是擰斷了脖子一樣回過頭來,狂笑道:“哎,開槍啊,開槍??!打死我,就是打死平樹!” 宮理兩只手抓住他手腕,捏的憑恕骨頭咯吱作響,逼他抬起了手來,她脖子上也淌下了不少血,但她淡定道:“哦,是嗎?你這么委屈,是你單方面的說辭,還是真的天底下人對不起你?” 憑恕咧嘴狂笑起來:“你知道屁啊,呸,宮理你|他|媽才跟平樹認識多久,就一副關心關切的樣子,這要是你家門口死了個認識三天的螞蚱你都要給哭著叫大哥給磕頭上香吧!讓他活幾年不錯了,這幾年他日子過得跟在貧民窟一樣——算了,役靈藥水我不要了,滾吧,爺也不想再見到你了,去他媽的方體,去他媽的宮——草!” 柏霽之快忍不住想要揍他了,但他沒想到宮理直接抬手,抓著憑恕頭發(fā)就往地上按去! 重重一聲巨響,憑恕額角磕在地板上,還撞到了鼻梁,鼻血一下子涌出來,他渾身衣服濕透,抹了抹臉上的血,坐在地上還在笑嘻嘻道:“打??!你打的是平樹的身體哦。” 宮理也笑起來:“你疼就夠了,你不是說不要他再出現(xiàn)了嗎?那正好,我還怕你跑呢。好好感受感受我的拳頭吧——” 憑恕笑:“那可不行,他出現(xiàn)了就要承受著役靈藥水的戒斷反應了,他就要哭著求著你把倒進下水道的藥水給他了。然后他喝下,就又變回了我!嘿嘿!” 她一拳就要朝憑恕的顴骨打過去,柏霽之是見過宮理手段狠辣的對待敵人,可眼前的人還有著平樹的臉啊! 柏霽之剛剛還因為這個憑恕而生氣,現(xiàn)在更怕的是宮理打死他,柏霽之連忙伸手拽了宮理一下,稍稍緩了緩宮理這一拳的勢頭,可宮理這一拳還是結結實實砸在了憑恕的臉上。 憑恕整個人順著地板滑出去,腦袋撞在了沙發(fā)背面才停下來,他疼的蜷起身子,卻也捂著臉笑個不停:“我的天,打臉啊,你是也覺得平樹長得不夠好看吧,要不回頭我拿錢去整整容——” 柏霽之忍不住對憑恕怒道:“你就不能嘴消停一下嗎!” 宮理轉了轉了肩膀,對柏霽之笑道:“沒事,我心里有數(shù)。你要是看不得就先下樓?!?/br> 柏霽之就看著宮理走過去,憑恕喘息著,人半靠在沙發(fā)上,滿臉是血,還朝著宮理眨眼睛,咧嘴笑道:“你的小男朋友見你這樣,會不會以為你家暴啊……” 宮理兩腳分立他兩側,俯身看著他:“我知道你,被打碎了骨頭也只要一秒就可以恢復,被扎破的器官也可以輕易長好,你要是不變成平樹,我今天也不會讓你走?!彼鹗中Φ溃骸澳銘撝赖模液苣艽虻??!?/br> 憑恕額前的濕發(fā)又落下來,他手指伸進口中,咬著指尖笑起來:“看出來你討厭我了,就這么堅定的站在平樹那邊嗎?” 宮理拎起他的衣領:“畢竟你又不是我朋友。再說了,過去十幾年都靠你,也就是說十幾年來,平樹都是被擠在邊邊角角活著的,不是嗎?你也可以找你的朋友來替你的生存權伸張,我接受任何形式的斗毆?!?/br> 憑恕的笑容突然扭曲了一下,他拿出手指,宮理看到他吐出的舌尖上有一片小小的藥片,他快速縮回舌頭,滲血的牙關將那藥片嚼碎,宮理以為他吃了什么不妙的東西,正要去掰開他的嘴,另一只手就要打向他的臉側—— 就聽到憑恕含混笑道:“我?朋友?” 砰。 宮理想作罷收手,但那一拳卻已經(jīng)打在了他臉上,他緩緩倒下去,半天都沒有起來,宮理以為把他打暈了,然后就聽到一聲鼻音頗重的痛叫聲:“……啊…好疼……” 第151章 宮理低頭, 就看到他顫抖的睫毛,眼睛轉過來,有些茫然有些發(fā)呆的看著宮理, 甚至因為覺得燈光有些耀眼似的,抬手擋在了眉毛上,他悶悶哼了一聲:“唔。呃、我……” 宮理低頭看他:“……平樹?!?/br> 平樹抹了抹臉,看著如臨大敵的柏霽之和半蹲在地上的宮理, 有些發(fā)懵。 但平樹這些年, 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太多次醒來之后不知道在哪里的事情, 他也不怎么吃驚, 只是一睜眼就看到宮理, 讓他有些想躲起來…… 他環(huán)顧四周,這是宮理家里! 天, 不會是憑恕又過來大鬧一場了吧, 而且還是在柏霽之也在這兒的時候! 平樹撐著身子,地板都被他身上的雨水弄濕, 這次失去意識的太久,接管身體后有些不習慣, 他滑了兩下才起身, 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對、對不起, 我能用一下洗手間嗎?” 宮理表情復雜:“……抱歉, 我打了你?!?/br> 平樹眼睛有點發(fā)紅,顴骨上的擦傷都有一點血流下來, 他卻搖頭:“還好。沒有很痛?!?/br> 平樹卻指了指她還在流血的脖子, 那些傷口明顯是被骨刺劃傷, 他卻沒什么話能說出口,只求助似的看了柏霽之一眼。 柏霽之沒見平樹這樣表情難堪過, 他內心嘆了口氣,伸手搭在了宮理的肩上:“你先管一管你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吧?!?/br> 宮理剛要回頭說話,平樹便扶著沙發(fā),跌跌撞撞地進洗手間去了。 宮理摸了摸脖子,不是很嚴重的皮rou傷,血都凝固了,她道:“我喝點牛奶吃點東西就好了?!?/br> 柏霽之看著狼藉的有雨水和血的地面,點開了掃地機器人,一邊去燒水,一邊從柜子里拿出兩盒泡面。 宮理坐在餐桌旁,濕巾擦了擦手:“我就吃一盒就夠?!?/br> 柏霽之沒好氣道:“他不吃嗎?” 宮理笑起來:“抱歉,是不是嚇到你了?!?/br> 柏霽之看著熱水壺里氣泡翻涌,搖搖頭:“我都不知道他……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宮理胳膊肘撐在桌子上,低頭摸了摸后頸的頭發(fā):“也沒多久。但他身上很多事,我也不清楚。那個家伙,在他身體里的家伙,很討人厭吧?!?/br> 柏霽之給兩碗泡面都加上熱水:“還行。” 宮理抬臉看他,有些沒想到:“還行?” 柏霽之說不上來,他感覺那個人,只是希望在這個破爛雨天、破爛城市,去個能洗熱水澡,能讓他在沙發(fā)上蜷一晚的地方。他說了那么多嘴賤的話語,但都像是在期盼更多的回應,更大的回聲。 宮理將筷子放在泡面碗上,剛要開口,忽然聽到浴室里幾聲摔倒似的響聲,她沖過去,柏霽之也緊隨到門口,二人對視一眼,柏霽之后退半步,比口型道:“你看一眼吧?!?/br> 宮理拉開洗手間的門,往里看去,平樹的上衣扔在洗臉池里,他似乎想要洗一洗有血的上衣。而平樹身上有些沐浴露,可能沒站穩(wěn),腳下打滑摔倒在地上,撐著馬桶,半天沒起身。 洗手間里只開了鏡前燈,黯淡的冷光燈照在了平樹赤|裸的上身,宮理看過去,倒吸了一口冷氣,擠進門里來。 平樹驚惶的抱著胳膊:“別進來,我馬上就好了——” 宮理看到他身上用油性筆寫了亂七八糟的字跡,那狂草的亂字一看就是憑恕的手筆,他手臂上胸膛上,腰上,全都是—— “笑死了,我已經(jīng)把你肚子里的東西都掏干凈扔掉了,別拿自己裝那些垃圾玩意兒行嗎?” “好狗好狗[中指]” “是你先殺了人,才有的我,苦活累活這么多年都是我在干[笑臉]” “你不是善良有底線你只是怕事,然后你怕的事兒都給我了” “[吐舌頭狗頭]” “賤|人就是愛送上門啊可她心里沒你” 還有他畫的各種亂七八糟的符號、涂鴉…… 宮理注意到平樹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胸膛,剛剛似乎就在搓洗那里的字跡,宮理只看到“xx的舔狗”幾個字,透過他的指縫,她看到那個xx竟然是……她的名字?! 平樹發(fā)現(xiàn)她在看他身上的字,快要哭了,突然爆發(fā)道:“別看了!” 殺了他吧,殺了他吧。 為什么憑恕要這樣……! 為什么非要在宮理面前一次次羞辱他?就因為宮理總站在他這邊? 一些憑恕占據(jù)身體的記憶碎片涌上來。 柏霽之都住在這里了,那就是宮理真的跟他在一起了……他應該祝福,這是他兩個重要的朋友!然而憑恕卻頂著他的身體,跑過來冷嘲熱諷,當挑撥的賤|人,還當著柏霽之的面去擁抱她! 平樹在過去十幾年來,不知道被憑恕占用、欺負過多少次,但他知道憑恕有時候也會幫他,他也知道憑恕并不是生來強大,只是一些自己無法面對的事,憑恕一件件抗下,逐漸變成如今的樣子。 可他們之間的平衡從幾年前打破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了,之前還都是他自己的事,現(xiàn)在卻跟宮理扯上關系! 別的都好——哪怕憑恕cao控著他的身體在街上打滾、去喝酒發(fā)瘋、去對著別人的敞篷車扔酒瓶子他也可以忍,可為什么偏偏要讓他在宮理面前丑態(tài)百出! ……為什么要讓他出現(xiàn)在宮理家里,出現(xiàn)在她和柏霽之面前! 平樹抱著自己的肩膀,嘴唇都在微微哆嗦。 宮理結舌:“我去取酒精,用酒精就能洗掉的,你別著急——” 宮理正要離開洗手間去拿酒精,平樹忽然不顧一切地把那件在洗臉池里洗到一半的白色上衣套回自己頭上,那件衣服上還沾著泡沫,他就這樣趁著宮理不注意,沖出了洗手間,踩上木屐撞出她家門。 平樹一打開門,就看到門外的地面上,是被踩爛的沙拉醬。 ……能隱約從包裝上看出來,是那個她不愛吃的口味。 平樹望著沙拉醬發(fā)呆了一下,宮理和柏霽之已經(jīng)追出來了,他頭也不回地順著樓梯跑下去。 外頭還在下雨,他跑到便利店門口,跟撐傘的左愫擦肩而過,左愫認出他來,剛要開口,就看到宮理幾乎是撐著欄桿從樓上跳下來。 平樹踩著木屐,低頭一直往雨里走,整條藍白色路燈的街道都被雨水砸得霧蒙蒙的,便利店招牌的光亮照著街道,地上的垃圾袋雨水砸得亂響,宮理要追上去,他忽然側過臉來,道:“宮理,不用管我。” 宮理:“什么?” 他背過身去,肩胛骨像撐起雨布般支起濕透的白色衣服,他后腰上還寫著一行若隱若現(xiàn)的“膽小鬼”。 平樹大聲道:“回去吧!我能處理好這些事,這么多年我都是這么過來的?!?/br> 宮理站住腳望著他后背,抓著浴巾的手垂下來。 平樹已經(jīng)大步往前走去了。 柏霽之跟了下來,他撐起用風膜吹起的無形傘:“你不追上去嗎?我都看到了,他身上被寫了好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