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2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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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似乎又發(fā)來了消息, 她仰頭無聲大笑起來, 圈著腿鞋后跟踩在座位邊緣, 腦袋朝后仰在沙發(fā)靠背上,她笑了會兒, 似乎想到要怎么回嘴了, 又快速地回復(fù)消息過去。 以平樹的敏銳, 從她第一個笑容就感覺到,跟她聊天的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朋友。而宮理眼睛里那狡黠又快樂的光, 卻因?yàn)閹仔凶指娱W耀。 平樹沉默了許久,忽然輕聲道:“你有幫我跟他道歉嗎?” 宮理眼睛穿過屏幕朝他看過來:“什么?” 平樹道:“上次憑恕跟他對線半天,說了不少難聽的話,你有幫我道歉嗎?” 宮理看了一眼屏幕,笑起來:“有什么道歉的必要嘛,早就無所謂了,都是小事?!?/br> 果然。 平樹睫毛垂下來:“那就好啊?!?/br> 波波吃完飯了,打著嗝正在玩套餐送的兒童玩具,平樹剛要再開口說別的,宮理放下了腿:“我一會兒要有點(diǎn)事,咱們先送波波回去?也差不多到我跟兒童協(xié)會的老師約的時間了。” 平樹一想也知道她之后要有的事是什么,他道:“沒事,你去忙吧,你接她過來的,就由我送回去吧。晚上打算去趟房屋中介那邊嗎?” 宮理兩手插兜在外套里,搖搖頭:“我不知道晚上能不能有時間。如果有空的話,我再聯(lián)系你?!?/br> 她伸手摸了摸波波的腦袋,又對波波做了個“回頭聯(lián)系”的手勢,波波對她擺擺手,宮理便腳步輕快地走了。平樹從二樓能看到她穿著球鞋,蹦跳著小跑過廣場,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方體內(nèi)部虛假的陽光照著玻璃,照亮了狼藉的餐桌,他感覺非?!瓚嵟?。 他不是在生宮理的氣,而是對于那個“甘燈委員長”十分芥蒂。 宮理在跟他聊天。宮理跟他有了更親密的關(guān)系,不過這不是平樹芥蒂的原因。 不論是春城、還是這次去公圣會,從這位委員長手中交給她的任務(wù),哪個不是極其危險(xiǎn),他純粹就把宮理當(dāng)成是尖刀。 平樹也知道,宮理很擅長跟似敵非友的男人玩一些看起來如同曖|昧般的危險(xiǎn)游戲,這其中她都有要達(dá)成的目的。她總能得手,這些男人大多也沒有好下場。 他以為宮理跟這位委員長的游戲,也是披著曖|昧的相互利用,但現(xiàn)在宮理的笑容和言語都證明,她跟這位委員長關(guān)系更近一步、更親密一步。 宮理可不是什么戀愛腦,這個男人如果不表現(xiàn)出誠意或感情、如果不掏出一顆心來,是不可能讓宮理這種人對他另眼相看的。 但問題就是出在這里。 如果宮理跟甘燈根本就是相互利用的關(guān)系,他把她推出來加入這個“蛻皮計(jì)劃”,那再正常不過了,從利益角度來說宮理就是最合適的人選。他作為委員長,把宮理當(dāng)一把刀來用也合適不過,宮理如果吃了半點(diǎn)虧,都會把這把刀捅回甘燈身上。 可現(xiàn)在呢?他如果真的對宮理有感情,怎么會把她推入“蛻皮計(jì)劃”里?!還是說這是個連自己的感情都可以利用的人! 甘燈他深知宮理富有同理心與好奇心,喜歡單刀直入危險(xiǎn)之中,他只要吐露足夠的疑問,只要留下足夠多誘人的線索,宮理會主動摻和進(jìn)去。 平樹也聽說過一些傳聞,唯一一位做過收容物的委員長,能爬到這個位置的人,會利用手邊能利用的一切吧。 他怎么能……怎么敢這樣呢?! 就以為自己是委員長,就認(rèn)為自己有宏圖大略?就把跟宮理之間的親密也當(dāng)成利用的工具?還是說他不夠了解宮理,他以為宮理是純粹游戲人間,把之前幾任都當(dāng)玩物的人嗎? 平樹還記得之前在北行的路上,房車在寂靜無人的月球小姐工廠的充電站,他們撐開躺椅坐在雪中喝湯聊天,他也問過宮理一些過往的事情。 她十分隱晦地提過幾句: “就因?yàn)楸灰粋€人傷害過,就對之后的人視而不見,實(shí)在是太幼稚了,我決心以后不再這樣做了?!彼抵鴾Φ溃骸半m然我沒耐性又很容易放棄,但我從那之后就決定,還是要真心待其他愛我的人了。我感覺自己總是在學(xué),學(xué)得勇敢一點(diǎn),學(xué)得依賴一點(diǎn)……學(xué)得多說一點(diǎn)。哎,但是好難?!?/br> 她努力在愛別人多一點(diǎn)的道路上,遇見甘燈這種人,若是甘燈再憑借著權(quán)勢關(guān)鍵時刻給她捅刀…… 平樹越想越覺得憤怒,波波似乎都看出了他的情緒,拽住了他的手指,關(guān)切地看向他。 平樹看向波波,吐出一口氣,拿上她的玩具,笑道:“走吧?!?/br> 平樹結(jié)賬走出餐廳大門的時候,忽然叫醒了在他腦袋里犯懶的憑恕。 平樹十分平靜:“要跟我聯(lián)手嗎?” 憑?。骸肮俊?/br> …… 宮理從接下蛻皮計(jì)劃之后,除了向項(xiàng)目組匯報(bào)過幾次自己的進(jìn)度,就沒有再跟甘燈發(fā)消息了。 她懶得跟他發(fā)消息,不想暴露自己,也不想試探他具體的想法。 她覺得圖書館里那一摞宗教相關(guān)的書籍中,特別機(jī)密及高權(quán)限的幾本,或許也是他擺在那里的。 宮理也分不清關(guān)系是更近或更遠(yuǎn)。從甘燈那兒發(fā)出的委托與任務(wù),她還會像以前一樣,看心情做或不做。只是以前對他不爽的時候,宮理只能對他冷嘲熱諷,但現(xiàn)在她也可以上他。 而這期間,甘燈也沒有發(fā)消息過來。 他那時而存在時而不在的自尊心又冒出來了?難道因?yàn)樽约鹤愿氏聕賤的樣子感覺到難受了? 宮理有點(diǎn)不爽。但她對任務(wù)更感興趣,就沒把這點(diǎn)不爽放在心上。 但沒想到剛剛吃飯時,甘燈發(fā)來了一張照片。他坐在空曠偌大的電影院里,電影院屏幕上放著《天上再見》,電影院里似乎沒有別人,只有他,照片里還能看到他靠在一旁的拐杖。 “請你看電影。”就這一行字。 宮理突然感覺從五個字后,又看到了他的擰巴。是笨拙還是精明,他自己都分不清吧。 她突然就有點(diǎn)想笑了。 宮理回了一句:“這電影院不知道能不能拖進(jìn)度條,否則你可以把我光屁|股橋段看個二十遍了?!?/br> 甘燈的“正在輸入中”閃爍了片刻,他回復(fù)的又很短。 “已設(shè)置為開機(jī)動畫?!?/br> 她真的忍不住笑出聲了。 他又發(fā)來了消息。 “來吧。” 宮理“不去”兩個字都快發(fā)出去的時候,那邊又多了幾個字。 “我想你了?!?/br> 宮理一愣。但消息竟然火速被撤回去了。 宮理也刪掉了“不去”兩個字,準(zhǔn)備好好嘲諷他幾句,比如說自己已經(jīng)看到了這條消息,比如問他到底是想念她的哪里。 但很快,又發(fā)來了消息。 她以為看錯了,是同樣的文字。 “我想你了。”他撤回后猶豫許久,又發(fā)了一遍。 宮理突然感覺到黑巧克力融化在口腔中的那種回甘。 一邊猶豫著吐露,一邊恥于自己的猶豫。 宮理手指滑動了幾下,將那條“我想你了”往上拽了拽又看它彈回原位,他沒發(fā)來更新的消息,過了半天只發(fā)來了一個高權(quán)限的定位地址。 宮理也沒回他消息,決定直接去找他。 她并不知道甘燈手指按在那條消息上,再次停留在撤回上許久,最終放棄,將光腦收回去了。 甘燈坐在電影院里,看著屏幕中用著他人面孔的宮理,身披白袍在教會中穿行。 老式的膠片投影機(jī)從背后射出光來,他在黑暗里坐了好一會兒,聽到門打開的聲音。他以為緊接著會聽到她在黑暗中輕輕靠近的腳步聲,卻沒想到宮理被臺階狠狠絆了一下,在銀屏上的宮理砸死主教的瞬間,她差點(diǎn)摔倒,罵了一句:“cao!” 甘燈沒忍住,笑了起來。 她跌跌撞撞地從座位之間走過來,手里還拎著個窸窸窣窣的塑料袋,她因?yàn)樗さ苟活^亂發(fā)的腦袋,在膠片投影儀的光線下,在銀屏上留下發(fā)絲凌亂的黑色陰影,正好遮擋了畫面上的血腥。 她重重地一屁|股坐在他旁邊。 甘燈感覺自己椅子都跟著震了震。 就聽到她抱怨道:“你這是什么復(fù)古電影院,連夜光引路牌都沒有,你要是想摔死我大可不必在這種地方——” 甘燈沒說話,只是一直在笑。 宮理從那個吵鬧的塑料袋里,掏出了一堆東西,擺在他們倆之間的小小窄桌上,甘燈手搭在那里,感覺手背一冰,他縮回手去,想要看清她在黑暗中掏出了什么。 宮理拿著那冰冷的東西,貼了他臉頰一下,甘燈偏頭讓開,她才道:“冰汽水,你喝嗎?” 甘燈說不喝,腿上被她扔來了一袋膨化食品。她這才注意到小桌上本來擺了一個玻璃杯,杯中就是清水,她就像看見老干|部拿瓷缸子喝茶葉似的,嗤笑了一聲。 甘燈把那袋膨化食品還給她:“我不吃。” 宮理:“看電影就是要吃這種東西的。不過也是,誰他媽看著意味不明的小眾文藝片吃薯片啊?!?/br> 甘燈沒說話了,他繼續(xù)看電影,她也沒拆膨化食品,扔回了袋子里,只是在喝汽水。宮理不太愛看這部電影,也坐不住,她在座位上換了好幾次姿勢,偏頭看了他一眼,甘燈的面容正被銀屏里的日光照亮,她完全不在意打斷片中自己的臺詞,探頭對甘燈道:“撤回還又發(fā)一遍?” 甘燈手指搭在腿上,輕輕攥住手指,眼睛沒挪開銀屏:“嗯?!?/br> 宮理有點(diǎn)不爽,這算什么回答啊,叫她來也不說話。 宮理目光在他嘴唇上停留了一下,又垂頭看他的腿,最后才把目光落回銀屏上。她目光太有凝視他人的意味,甘燈想忽略也沒辦法,從她坐到旁邊來,甘燈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電影的聲音不小,遮掩了他心不在焉的呼吸聲。 他腦子紛亂一團(tuán),在宮理喝完了汽水,要喝他玻璃杯中的水時,他終于在電影的風(fēng)聲里扣住了她手腕。 宮理剛偏過頭去看他,就感覺甘燈的胳膊圈住了她肩膀,幾乎是要將她從她的位置拽到他那邊去,兩瓣唇落在她唇上。他手臂非常用力,這個吻甚至比之前還要徹底,他將微涼的舌尖頂開她嘴唇,宮理用檸檬汽水味道的嘴唇與他交融在一起。 宮理覺得他沉默憋了半天突然又來吻她,讓她心重重地跳起來,也讓她有些想笑。 她的回應(yīng)讓他好似痙攣,兩個手臂都跨過他們之間的扶手與小桌,緊緊握住她后背與胳膊,杯子被他碰掉,從小桌上滾下去,滾到下層的座位下面。 宮理甚至能從電影的聲音里聽到他喉嚨的吞咽聲,他鼻息也重得像個失溫的動物在霜霧中瑟瑟發(fā)抖。 她對他的情緒有些不明所以。 甘燈松開了她的嘴唇,電影中在爆炸與尖叫,撞車與開槍,他手指用力按著她臉頰,他啞著嗓子聲音似懊惱似冷淡,低聲道:“不要去了?!?/br> 宮理呼呼喘息:“……什么?” 甘燈手指按在她嘴角,額頭抵在她額頭上,喃喃道:“管什么蛻皮計(jì)劃,我收回,與你沒關(guān)系了。” 宮理并沒有說話,連呼吸都屏住了,甘燈沉溺在自我折磨的情緒里,他甚至沒注意到她的變化,想要再次去親吻她。宮理的手指卻一把攥住了他的襯衫衣領(lǐng),嘴唇幾乎是貼在他嘴唇上,卻不是親吻,而是在輕笑:“這招都用上了嗎?鴨子上帝?!?/br> 甘燈一怔,抬眼看她。宮理銀白色的瞳孔里有笑意,他分辨不出來是嘲諷還是有趣的表情。 宮理松開了他的衣領(lǐng),將他推回了座位,翹著腳道:“我會去的,你放心,跟你也關(guān)系不大,是我自己的好奇心。而且我也知道你們準(zhǔn)備了多久,聽說為了一些前期的資料,為了讓老萍能頂替西澤神父的位置,都有干員犧牲了,那我怎么能放任如此重要的計(jì)劃,就因?yàn)槲业娜涡远吨T東流。不過是準(zhǔn)備一周多就闖進(jìn)去罷了,雖然紅毯計(jì)劃的時候我都準(zhǔn)備了將近半個月。我識大局的,你又這么體諒我——” 甘燈許久沒聽過她這么陰陽怪氣的話。 他胸口起伏:“宮理!不要再說了。” 宮理笑嘻嘻地看著他。 蛻皮計(jì)劃,對他而言確實(shí)很重要,早在宮理來到方體之前,他就盯上了公圣會的“收容物”。